桃花劍仙聳聳肩:“你問我,我也想問你啊,實在不行,你去問問壓在藍星四周的九層雲梯呗。”
藍星大氣層外的九層雲梯,看似是仙庭等諸多仙神勢力臨走前爲藍星留下的屏障,但實際上來曆卻神秘至極。
“上個時代,離開藍星的時候,九層雲梯就已經覆蓋在藍星表面,我們隻是在九層雲梯裏布置了一些獸王而已。”
天帝望向天空,眼神滿是狐疑。
“我們回歸藍星的時候,不是穿越九層雲梯,而是九層雲梯專門爲我們騰出一條通道,就好像……就好像……”
天帝語塞。
桃花劍仙接茬道:“就好像九層雲梯是一個擁有自主意識的看守,專門看守這個世界,就連我們回歸藍星之時,都是經過了它的允許。”
天帝點點頭:“你有沒有發現,我們就算能夠翻江倒海,隻掌遮天,但貌似從未真真正正地進入九層雲梯?”
“好像是啊!”桃花劍仙掰着手指說道:“第一次,我們被未知力量帶走時,是九層雲梯騰開一條通道,放我們離開。”
“第二次回來時,又是九層雲梯騰出一條通道……”
天帝:“不止!從迷蒙時代結束之後,整個仙神時代裏,不管我們打得有多兇,哪怕磨平山脈,斬斷天空,都貌似從未有人能夠離開藍星……”
桃花劍仙猛然感到細思恐極。
他咬咬牙,縱身沖向更高的天穹。
然而越往高處,他感覺壓強越能将自己的身體擠爆。
最終他來到了藍星大氣層,已經半隻腳跨出了這個星球,就連九層雲梯的第一層雲梯都近在眼前。
但接下來,不論桃花劍仙如何努力,他都始終碰不到第一層雲梯。
“不是吧,就近在眼前啊……”
桃花劍仙滿眼的不甘心,第一層雲梯就在眼前,但他盡管拼命向前沖,卻隻能發現自己仍舊在原地,就像是被某種世界規則束縛了一樣!
最終,桃花劍仙不甘地返回地面。
“怎麽樣?”天帝問道。
桃花劍仙擺擺手,歎息道:“沒辦法,第一層雲梯就在面前,但我無論如何都隻能原地踏步,我被某種世界規則束縛住了。”
天帝心髒猛地顫抖。
果然!
冥冥之中存在的世界規則,牢牢覆蓋在這個所有人頭頂,這個世界,就連半仙巅峰都沒能力出去……
“那九層雲梯究竟是誰布置的?”
桃花劍仙的雙手有些顫抖。
天帝連忙抓住他的手,厲聲道:“穩住!不要亂!我就不信,區區一個世界規則就能讓你道心不穩!”
桃花劍仙連連呼吸,良久後才恢複平靜。
他擡頭苦澀一笑,沒想到憑借自己數千年的修行,竟然還是在面臨世界的殘酷真相還是能道心不穩。
他看向天穹,自古以來,所有人都把壓在天空上的九層雲梯當做自然而然的事物,但現在他卻誕生了前所未有的沖動,那就是沖破這個世界的限制,踏碎九層雲梯,撕碎這個所謂的殘酷真相。
“走了。”天帝拍了拍桃花劍仙的肩膀,“該我們一起,去會會魔神柱的仙者了。”
桃花劍仙收回目光,咧嘴一笑:“先殺仙者,再撕雲梯,這個流程當真有趣,也讓人激昂彭拜啊……”
……
“聖樹!”
昏暗陰沉的極南外圍廢墟裏,光頭藏獒捧着一席鮮紅道袍,那道袍上染着血,連帶着他的臉龐也血迹斑斑。
“聖樹啊!”光頭藏獒眼角含淚,痛苦呐喊:“老紅狐死了,死在那個怪物的手裏了啊!”
小軟懸着老紅狐的衣服,腦海裏又回想起平常老紅狐逗她開心的往事,不禁鼻頭一酸,兩行清淚就靜靜流出。
玫瑰沉默着,她渾身的枝條已經斷裂大半,沒有精力像白良哭訴,但恰恰如此,她那副沉默的模樣更是讓人感到心悸。
白虎仰天嘶吼:“懇求聖樹給我力量,我白虎就算戰死,也要在那王八蛋身上撕下一塊皮!”
禁異人們的痛苦,自然也是白良的痛苦。
白良輕輕捂着心髒,自己的心髒在撲通撲通得瘋狂跳動,每一次跳動都是一次痛苦心悸。
又有一個夥伴,永遠消失了嗎?
這一瞬間,除過憤怒,白良感受到的隻有無盡的酸楚與更加濃郁的孤寂。
然而山羊魔神卻滿不在乎,它壓根就不知道老紅狐具體是誰,畢竟殺的人類太多,就像是随手碾死一隻螞蟻,誰會專門記得一隻螞蟻的死亡呢?
“你……”山羊魔神揚起鐵錘,巨碩的嘴巴張開,發出一陣濃郁的蒸汽濃霧,好一尊通天魔神氣勢地說道:“你如果……跟我回魔神柱……我可以放過這裏所有的人類……”
白良忽而仰天大笑,在無數人的驚詫注視下笑出了淚花,笑完後他低垂下颌,眸光陰沉地掃向山羊魔神。
好可笑……
魔神也會說愚蠢的話……
“你……”白良徐徐拔出斬刀,眸無表情道:“你應該先去地獄,再來跟我說這些話。”
嗡!
山羊魔神内心情緒爆炸。
它何曾受過這種襲擊?
尋常人類看到自己,最強的都會瑟瑟發抖,哪裏會口出狂言?
這是亵渎神威嗎?
山羊魔神無法繼續容忍,它雙掌狠狠抓住面前虛空,在無盡的撕扯蠻力之下,竟撕開了面前空間,下一秒就出現在白良面前。
下一刻,巨碩的魔神鐵錘重重砸在白良頭頂,壓碎了新聞塔,逼散了所有建築,最終在沖天而起的塵霧裏,沒有了白良的身影。
白良被砸成肉泥了?
反正山羊魔神絕不相信能讓自己冥冥之中感到威脅的強者,會如此死在一個普普通通的重擊之下。
轟鳴的巨響聲讓整個極南城都在顫抖,所有人都目光驚駭地望着那團塵霧,誰也不知道白良能否在這種毀天滅地的攻擊中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