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天蓋地的印帝大軍,如同一群野獸般湧來,貪沿途踏碎了極南地區的青山綠水,不斷震懾着所有人的内心,讓人毫不懷疑這群野獸能夠将整個極南省城撕成碎片。
但就在如此強敵面前,卻由一個白發青年靜靜矗立,宛如上古雕像,又像在世谪仙,沒有被敵軍浩蕩如海的氣勢震懾,反倒隻是擡起手臂,他就能憑借自己的一屆身軀,就能布下天埑虎門。
天埑虎門,堅定聳立在極南省城的面前,就算被再多的印帝士兵沖擊,它都保持着最堅不可摧的韌性,開一個死一個,來一雙死一雙,堪稱死亡門戶,來者無生!
極南省城内部,一條街巷上,一個小男孩忽然沖出層層人海,稚嫩的臉龐沾染刺眼鮮血,眼角仍舊殘存着沒有擦幹的淚痕。
他沖上樓頂,對着白良的背影撕心裂肺地揮手呐喊。
“聖樹,殺了所有敵人啊!!!”
男孩的聲音,就像是極具穿透力的電磁,穿越了一層層人山人海,穿越了滿大街的血污,徑直紮入了白良的耳朵裏。
白良回眸看了眼男孩,自然看到了男孩臉上的血和眼角的淚痕,他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隔空抛去一個以示安慰的笑顔,同時緩緩高高擡起手掌。
“你的聲音,就是整個極南城的心聲。”
呢喃中,白良的手掌猛然緊攥成拳頭。
下一秒,以他頭頂的天空爲中心,向四面八方擴展數千米,乃至包裹了整個極南城,竟然出現了一道血紅色的迷霧囚籠。
轟…
下一秒,血色囚籠破空降落,将整個極南城籠罩在其中,同時也隔絕了數百萬還沒有進入極南城的印帝軍隊。
霎那間,無數印帝士兵擡頭,倉皇緊張地注視着頭頂的血色囚籠,那紋理清晰的囚籠,就像是露出獠牙的惡龍般令人心慌。
“那是什麽…”
“一個牢籠…”
随後在無數印帝士兵的恐慌注視下。
白良緩緩懸浮到血紅囚籠的頂端。
攤開雙臂,睫毛低垂,眼神似深淵。
“歡迎來到,不死不休的地獄……”
白良的聲音猶如神袛的頌言。
幽幽而滾滾散在了極南城的每一個角落。
下一刻,血色囚籠分泌出無數縷紅色塵霧。
白良閉上眼睛,開始如高高在上,執掌衆生的神明般操控着所有紅色塵霧。
這些塵霧屬于靈魂領域,是白良專門爲印帝士兵制造的深淵源泉,隻要吸食進去,就會深陷内心的欲望,成爲各種欲望的傀儡。
果不其然。
第一個吸食紅色塵霧的印帝士兵,瞬間眼神迷離,轉起屠刀就瘋了般砍死身邊的同伴,一副要将同伴砍成肉泥的恐怖模樣。
這是殺戮之欲,無差别的殺戮之欲。
一個印帝士兵吸食,遭殃的就是附近所有同伴。
因爲吸食進去後,他不單單隻會無差别攻擊身邊人,更會因爲喪失理智而變得不懼傷痛,除非将他碾成肉泥,否則他不會停止屠殺。
另一個吸食紅色塵霧的印帝士兵,猛然間撲倒身邊的戰友,宛如發情的泰迪般開始聳動。
這是情欲汪洋,隻需要身邊生命有個洞,他就可以發洩,所以不需要足夠漂亮也可以被愛,哪怕你隻是個普普通通的戰車排氣管。
第三個吸食紅色塵霧的印帝士兵,忽然咬住身邊人的耳朵,再對方的嘶吼與掙紮中,硬是将人家的耳朵生撕活吞,并且雙眼還散發着猶如喪屍般瘋狂血腥的神色。
霎那間,越來越多的印帝士兵開始深陷欲望之海,到處都是慘絕人寰的哀嚎聲,到處都是拼命逃竄的鬣狗,到處都是觸目驚心的殘忍畫面。
這些畫面與聲音,讓無數極南城的修行者與子民犯惡心,更是讓被隔絕在外的數百萬印帝軍隊面面相觑。
科羅曼聽着極南城内的哀嚎聲,滿臉疑惑地問副官:“繼續進攻啊,極南城發生了什麽?”
“将軍,極南城被未知能源網籠罩,我們的先鋒軍隊正在想盡辦法破解,至于極南城裏發生了什麽……将軍您還是親自看吧。”
副官捂着嘴,忍着胃裏的酸水将情報遞給科羅曼。
科羅曼看完情報的第一反應,就是地獄!
活生生的地獄!
不!就算是地獄都不可能這麽恐怖啊!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科羅曼的瞳孔都在瘋狂顫抖。
他拿着情報的雙手都在顫抖。
甚至雙腿都在忍不住發顫。
他是印帝司令,也曾親手殺死過很多敵人,親眼見過死人與鮮血,親手折磨過很多倔強的間諜,動用過各種慘不忍睹的刑具。
即便如此,他還是在看到極南城裏的地獄畫面還是感到三觀崩塌,内心情緒如同雷擊般僵硬停滞,久久無法平複,久久不能相信。
極南城裏的地獄景象,能輕易壓垮一個正常人的心理防線。
更讓科羅曼膽寒的是,所有參與地獄畫面的人,無一例外都是印帝士兵。
“爲什麽!爲什麽不是無差别攻擊!”
科羅曼指着血色囚籠散發的血紅塵霧,膽寒發問:“既然是毒霧攻擊,爲什麽極南城的中州人沒有受影響?爲什麽隻有我們的軍人在遭受打擊?”
他身邊有一群情報分析人員。
經過一頓噼裏啪啦的分析,最終得出結論。
那就是血色塵霧的科技層次太高,已經遠遠超越了印帝自由國對于靈氣新世界的理解。
“或許……”副官顫抖着說:“那是屬于高度文明的攻擊,可以自由控制每一個塵霧粒子的擴散,從而導緻精準打擊到我們的士兵……”
科羅曼緊攥拳頭,雙眼血紅。
極南城裏可是有将近兩百萬士兵啊!
再加上之前戰死的兩百萬士兵。
現在印帝大軍已經折損将近一半,可現在他們連一座極南城都沒有攻下來,可想而知,科羅曼内心的焦急感已經攀升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