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庭天帝始終沒有回應,隻是默默矗立,眼神似乎永遠都是那副深不見底的模樣。
侍衛識趣離開。
片刻後,一遵仙庭元老默默走出,站在仙庭天帝身後。
“陛下,想好怎麽處理白良了嗎!”
仙庭元老緊皺眉頭說:“天河軍團,最多隻能有一個飛蓬,如果再多一個飛蓬,那仙庭直接改名叫天河軍團吧。”
功高蓋主,很簡單的道理。
正因爲如此,仙庭天帝才沉默。
而那個仙庭元老還在喋喋不休:“我是仙庭的二品仙官,也是資曆最老的仙庭成員,我出身紫雲派系,如果要我坐視天河軍團派系壯大後吞掉紫雲派系,那我甘願退出仙庭,也不要卷入這場自相殘殺的戰争!”
仙庭天帝不再沉默,微微回眸,淡淡一笑:“放心吧,不可能發生這些事。”
“陛下,怎麽不可能!?”
“如果天河軍團左先鋒真的有飛蓬的潛質,如果他真的成爲了另一個飛蓬,到時候再加上它背後的重瞳老祖,何愁天河軍團取代不了淩霄殿?”
仙庭元老越說越情緒激動,到最後已經手腳并用,狠狠描述這莫須有的未來鏡像。
“陛下,就算您不考慮白良,也得考慮重瞳老祖啊!”
“重瞳老祖是東方最古老的神明,桃李滿天下!”
“如果白良揭竿而起,絕對會吸引很多凡間散修啊!”
仙庭元老手指西南方向,渾身顫抖:“就比如那西南桃林的桃花劍仙,那可是紫雲仙的師傅,更是重瞳老祖的摯友,當初上任天帝退位之時,可都是原本打算讓他繼任新天帝啊!”
總而言之,重瞳老祖雖然不在仙庭任職,但他的影響力還是能夠輻射仙庭,甚至可以輕而易舉地掀翻仙庭!
這就是仙庭元老所擔心的點。
然而仙庭天帝仍舊沒有回應,隻是輕輕揮了揮手。
仙庭元老咬牙糾結,最終還是默默離去。
天帝究竟怎麽想的,他也無法猜到。
待到淩霄殿空無一人,日落西山,霞光布滿整座大殿時,仙庭天帝才幽幽歎了口氣,氣息悠長,恍若太古洪荒聲音。
“白良嗎……”
“連我都無法看透你的命格。”
“那重瞳老祖,自然是你的引路人啊。”
“這個存在了萬千年的仙庭,終于要迎來最大的變數嗎……”
……
左部天河,練兵場。
風暴消散,兩道身影飛速後撤。
咚!
陳冕單手持刀,氣喘籲籲地勉強撐住身體,擡眸望向白良,眼中狂暴意味漸漸消散,而他的氣息也開始變得疲弱。
“哈。”陳冕苦笑一聲:“三百八十次碰撞,我竟沒有一次能夠破你的防。”
陳冕的刀,剛猛霸道,但就是因爲這點,才導緻他越戰越乏力,最終力竭而退。
白良渾身都是刀痕,他靜靜矗立在原地,淡笑道:“我的防禦的确很強,但你的攻擊,卻很有漏洞。”
陳冕此刻已經認可了白良的實力,便嚴肅問道:“能否請教?”
“你的攻擊,太過剛猛。”
“這就導緻,如果你不能第一時間攻克目标,就會陷入愈戰愈疲的地步。”
“至于你爲什麽不能第一時間攻克目标,這就跟你的攻擊特性有關系了。”
陳冕眼睛一亮,恭敬請教:“還請細說。”
白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并未開口。
陳冕微微一愣,而後毫不猶豫單膝下跪:“先遣陳冕,拜見左先鋒!”
這一刻,觀戰的三十萬左部天河将士全都目瞪口呆!
陳冕的下跪,意味着……臣服?
怎麽可能!
陳冕性情驕傲,怎可能輕易臣服?
三十萬左部天河将士,心中疑雲暴增。
然而白良卻不搭理他們,繼續跟陳冕說道:“你的攻擊,缺乏破甲性,所以在你面對防禦力強的對手時,後繼乏力!”
陳冕苦笑一聲:“我知道啊,可是……唉。”
這一聲歎息,無奈至極。
陳冕怎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短闆。
王克命的攻擊霸道淩厲,破甲屬性點到了最強。
而自己與王克命的差距,就在這裏啊。
人家一刀斷淵,我一刀能斷小丘陵就不錯了。
陳冕的嘴角,盡是苦澀笑意。
白良忽然伸出手:“别太難過,萬一你的新上司,可以解決你的短闆呢?”
陳冕擡眸,不可置信。
但下一秒,卻是眼神狂熱。
“您是合格的左先鋒,我相信未來某天,您終将冠蓋仙庭!”陳冕狂熱道:“我願追随您,隻渴望當您冠蓋仙庭的那一日,我也能得到您的幫助,解決我的短闆,登臨更高層次!”
這是一樁交易。
但也是一次交情。
陳冕将未來壓在了白良身上。
這個未來,既是他的未來,也是左部天河的未來。
白良伸出的手,也被陳冕緊緊攥住。
這一刻,白良正式收複陳冕。
而後陳冕轉身,死死盯着三十萬左部天河将士。
下一刻,密密麻麻的天兵天将,如秋收的麥子般單膝跪地。
能夠撼動天穹的嘶吼聲,也随之響起。
“參見左先鋒!”
“願左先鋒撼我天河,登臨仙者,千歲千歲千千歲!”
嘶吼般的聲浪一波接着一波。
吹的白良的滿頭白發盡數後傾。
九天之上,王克命看到這一幕時,便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
當天傍晚,左部天河全體天将,在左部軍營内爲白良正式舉辦接風洗塵宴,其中不乏美女天将和絕世美酒。
“參見左先鋒。”
一名英姿飒爽,渾身銀甲,滿頭烏發紮在腦後的女子走出,笑意盈盈地向白良敬酒:“能夠征服心高氣傲的陳冕,我汪瑩相信左先鋒的能力了。”
陳冕臉色紅潤,呵斥道:“什麽叫征服?男人之間的戰鬥結果能用征服來形容嗎?那明明是相見恨晚!”
汪瑩笑得肚子都抽了筋。
白良回敬酒樽,笑道:“左部天河先遣汪瑩,我初來乍到,以後還需要大家幫襯,都是戰友,不用生分客套,我不是那種不苟言笑的家夥。”
“嗯呢!那我可以喊你白弟弟嗎?”汪瑩眉眼彎彎:“畢竟我都有兩百歲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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