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字!”
白枭逼近他,帶着濃郁殺伐之氣。
印帝将領吓了個哆嗦,連忙顫抖簽下姓名,而後癱軟在椅子上,目光渙散無神。
當四國盡數簽下投降協議後。
中州國歌響起,國旗升起。
蘇寒國旗也緊跟其後升起。
隻有戰敗四國的國旗,黯然無色地躺在角落裏,像是被遺棄的手紙,無人問津,灰暗無光。
……
另一邊,表彰大會。
所有勳章都被授予出去。
全場數千名傷殘将士,皆胸戴勳章。
那挂着十萬烈士的照片牆下,也密密麻麻堆着十萬尊裝載勳章的檀木盒子,每個盒子上都蓋着一面小國旗。
“敬禮——”
随着一聲呐喊。
全場活着領取勳章的将士,猶如一根根筆直修長的标槍,面朝十萬烈士照片牆,齊刷刷敬禮!
“一敬!你們爲國捐軀,無畏生死的軍魂精神!”
将士們眼中漸漸溢出熱淚,死去的人裏,有很多他們朝夕相處并肩作戰的好兄弟,如今卻天人兩隔。
“二敬!你們戰至終章,無一人畏戰的軍人品質!”
數千支敬禮的手,猶如鋼鐵澆築,狂風不動,就像是那一顆顆随時準備爲國而戰的堅定心魂。
“三敬!你們沒有辜負你們的軍裝,你們雖死,但是懷抱中州國旗而死,中州爲你們感到自豪!”
最後一句話,擊潰了無數将士的内心防線。
是啊,他們參戰爲的什麽?
爲的不就是扞衛身上這件軍裝,以及身後的萬千老百姓嗎?
他們雖死,但他們完美诠釋了何爲中州軍人,祖國爲他們的死亡感到憤怒與惋惜,同樣也會感到無窮的自豪。
當今世界,隻有我中州。
才能孕育出泱泱不絕之衛國軍人!
表彰大會的最後。
廣場外出現了許多身穿白色素衣的變異者。
白良看到這一幕時,微微側轉身子,靠在鋼鐵高樓身上,似是沉默,又似是感傷,他仿佛預料到了接下來的時間内将會發生怎麽樣的事情。
“兒啊!那是我的兒啊!”
風沙卷火,也卷起了無數眼中淚花。
一個年邁微瘸的老羚羊,穿着一身上世紀碎花裙,眼眶轉着淚花奔向照片牆,她在牆下努力踮起腳尖,想要觸摸第三十三;層的黑白照片。
那張黑白照片,是個剛參軍的小夥子。
臉龐雖然已經硬朗,但眸光明顯稚嫩。
那是她的兒子。
從今起,永遠觸摸不到的兒子。
白枭大将默默走到老母親身後,緩緩将其放在背上,然後輕輕懸浮飛起,停下了她兒子照片面前。
“看吧。”白枭說:“這是您的兒子,也是我白枭的孩子,更是中州的子民,他很棒……是個值得尊敬的戰士。”
白枭說完,老母親驟然淚崩。
“兒啊……我的兒啊……你不是說好……過段時間就回來看我嗎……媽媽等了你好久好久……冰箱裏的菜熱了一次又一次,倒了一次又一次……媽媽好想你……好想我的兒子啊……”
老母親的哭聲似乎連接了人間與冥界,當她哭聲悲哀至極時,一隻不知從何而來的黑白蝴蝶,靜靜落在了她懷中,就像是一個失約了的孩子一頭撲進母親的懷抱。
咔嚓!
這一幕被現場的記者拍攝下來。
若幹年後,這張照片久久流傳。
有很多很多種稱呼。
“将軍與老百姓之間并無鴻溝。”
“來自生死的相見,思念無界。”
“誰的兒子死了,誰的母親哭了?”
“她沒有了兒子,但黑白蝴蝶承載着她兒子對母親的思念,從九幽地府而出,跨過生死輪回來見她。”
“将軍在沉默,将軍在以承載國家的脊背,承載着一位老母親去觸摸她那已經戰死的兒子。”
“這張照片拍攝于什麽時候?”
“好像是當初咱們中州……戰勝印帝自由國後成爲新的世界至強國那個六國混戰吧?”
……
廣場下,十萬烈士的家屬們悲戚而哭。
哭聲哀傷,聞者無不傷悲至極。
這一天,十萬家庭懸挂白绫。
這一天,無數痛失親人的老百姓癱坐在照片牆下,而後轉移到白良身邊尋求慰籍,哭着哭着好多人都累的睡着了。
白良望着自己身邊這一圈圈人,原本想要即刻啓程去往北冰洋的心,也頓時穩定下來,默默陪着這些傷心人。
傍晚時分,廣場漸漸安靜下來。
城市的大街小巷,都有老百姓拖着火盆走上街頭,焚紙燒香,遙念九幽黃泉下的親人,很多火盆旁邊還擺着國徽國旗之類的東西,觸目者無不屏息等待,不敢打擾。
中州境内,莫名地安靜。
“我去北冰洋一段時間。”
“我走的這段時間,全國上下照常發展,記得重點培育極北省城。”
老紅狐 陳當關,熊貓道士張天闊!你們暫時一起統領禁異人,我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們所有人最起碼能擁有五六階戰力。”
“還有建築部門那邊,聯系他們,加班加點完善巨城計劃,同時準備防空磁電圈計劃,以及人工布置靈氣法術大陣計劃。”
“未來的蠻獸戰場,将不僅僅局限于地面,深海與天空,尤其是天空,都是極具威脅性的地方,防空如果不搞,中州遲早滅亡!”
白良一一交代了後顧之憂,而後告别将軍,國老與老紅狐他們,最終默默消失在了海天一線。
……
此時的北冰洋深海。
一尊兩百米黑影與一尊三十多米高的四尾駒對峙,不斷爆發出充滿威脅意味的吼聲。
“吼!”
神雷蠻熊掏出殺神鞭,直接一鞭子将北寒四尾駒抽得皮開肉綻,然後一腳踹翻,雙手捶胸,好似大猩猩般怒吼:“老家夥,繼續欺負我啊,怎麽不欺負了?”
北寒四尾駒明白已經打不過神雷蠻熊。
它知道一切原因都是那些大道神紋。
可恨啊,爲什麽我的祖先沒留下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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