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形宛如雪茄,圓潤修長,下面則是一個正方形的純鋼平台。
平台上,當一根根柳枝慵懶順着邊緣冒出時。
死戰不退的老紅狐終于露出了罕見的笑。
“那是聖樹來了……”
他呢喃說完這句話,便一頭栽倒在地,渾身盡是被雷霆劈焦的碳黑硬殼,氣若遊絲,疲弱不堪。
“何必……”
年輕熊貓忽然擡起腦袋。
圓潤的眸子裏,出現了神秘的金光。
他揮手攥緊昆侖劍,猛然順着胸膛骨縫間,插入心髒處,當冰涼的劍與熾熱的心接觸之時,滾滾鮮紅之氣便貫穿他全身!
“昆侖,炙焰!”
年輕熊貓的鮮紅之氣化作烈火。
渾身覆蓋烈火的他,連帶着揚起的昆侖劍也火焰沖天。
那一天,一位來自西王母山的古老門派道士,以五髒六腑之氣,以昆侖劍爲器,揮出了一道堪比焰浪的攻擊,驚耀世間!
空艇上的白良,猛然聚精凝神望向地面。
半小時前他感覺到絲絲不安,便啓程前往極南沿海。
可他抵達這裏後,剛好看到了年輕熊貓揮出的那一擊烈焰劍光。
轟!
當烈焰劍光在海平面中轟出百米高的浪濤。
當年輕熊貓雙眸赤紅,宛如谪仙般不可一世。
當十幾個惡魔被這烈焰灼燒到痛苦嘶吼。
這一刻,白良就知道,中州已經誕生了一位有望沖擊古代仙神的強者。
這一招,就是前世赫赫有名的烈焰灼天!
當然,前世的烈焰灼天,那是真正的萬丈烈焰平地而起,灼燒萬丈天穹鮮紅似血,天地硝煙炙熱,萬物寂滅。
“烈焰灼天……”
白良呢喃自語。
年輕熊貓揮出這一劍後,看着面前灼燒死了十幾個惡魔的火海,便徹底失力,也如老紅狐那樣癱軟在地,生死未蔔。
“你們怎麽了?”童顔磕着鮮血,踉踉跄跄想去扶起他們,卻沒走幾步路也癱軟在地。
到了現在,老紅狐,光頭藏獒,年輕熊貓,童顔,這四位禁異人強者,皆倒在了中州邊疆之上。
而對面,惡魔軍團幾乎全滅。
能以海域霸主交戰的俢歇爾也重傷至極。
“呵呵……咳!”
俢歇爾咳出一股鮮血,踉跄走上海岸,用三叉戟費力支撐自己的身體,他的猩紅眼睛裏,隻有不遠處的極南省城。
在這裏受的傷,必須要在那裏得到回報!
此時極南省城的居民也都知道了沿海畔的戰鬥,他們蜂擁爬上巨牆頂端,眺望鮮紅的海岸線。
原本蔚藍海岸與金黃沙灘。
此時已被濃稠似血的紅霧所遮蓋。
那是俢歇爾的靈氣紅霧。
極南的居民們就算隔着幾十公裏,都隐約能感到自己的心髒在因爲那紅霧而砰砰直跳。
“來自西方的惡魔,是至邪的生物。”
極南城中,某個角落的教堂之中,一尊上帝雕像忽然開始聳動,雕像表面開始顫抖開裂,最終這尊石頭做的雕像,竟然緩緩邁出了腳步。
上帝雕像走出教堂,穿過大街,一路上吸引了無數道驚奇目光,當它來到重兵把守的城門口時,毫無意外地遭到了攔截。
數把寒光淩厲的合金斬刀攔住了它。
周圍上百個槍口瞄準了它。
“報告!報告!出現可疑事物……”
然而就在軍官向上級彙報情況時,上帝雕像驟然如出了膛的子彈,閃電般踏着百米城牆向上竄去!
“所有人員開火攔截!”
事出突然,幾名猕猴軍官拔出腰間佩刀,怒吼下令則緊追了上去。
上百把槍械齊齊開火,無數顆子彈擊中了上帝雕像,可并沒有破壞雕像表面,外加上帝雕像速度極快,幾名軍官壓根追不上它。
最終隻能眼睜睜看着這個奇怪的雕像硬生生從重兵把守的城牆出口逃離。
……
俢歇爾獰笑着走向極南省城,絲毫不在乎頭頂愈發逼近的空艇。
“萬雷天牢……”
随着三千柳枝從空艇中漫散而下,以圓形陣勢包圍住了他時,俢歇爾這才擡頭注意到了頭頂的白良。
“柳樹?”俢歇爾微微歪頭,獰笑依舊,聲音如金戈刮過玻璃極其刺耳:“沒想到,這裏還有一顆柳樹嗎?你也來攔我的?讓我猜猜你都會什麽……”
“捆綁?”
“束縛?”
“還是植物消化液腐蝕?”
“哈哈哈,我不介意再砍斷一顆柳樹哦。”
俢歇爾四周盡是垂直插入地面的柳枝,但他毫不在意,猙獰大笑中速度未減緩絲毫。
哪怕頭頂已經烏雲密布,他也熟視無睹。
“好吧,來自西方的蠢貨。”白良看到這一幕,無奈一笑,旋即驟然發狠牽引天穹雷霆,呢喃道:“無知者,終将自我走向滅亡……”
轟隆隆……
一道道雷霆在烏雲中閃爍。
同時不斷灌入白良的三千柳枝。
萬雷天牢,正在醞釀,經過上一次的雷霆淬體,這次三千柳枝能容納的雷霆強度,将會暴增二到三倍!
可就在這時,一尊上帝雕像不知何時靜靜出現在了戰場邊緣,那灰褐色的腦袋上,兩顆鑿出來的眼球隐約散發着朦胧白光。
俢歇爾突然止步。
并不是嘞頭頂的雷霆讓他忌憚。
而是面前出現的上帝雕像,給了他如芒刺背的感覺。
“上帝的雕像?”俢歇爾死死盯着前方,情不自禁攥緊了三叉戟,呢喃道:“怎麽可能!難道這個會走走動的雕像含有上帝的意志?這怎麽可能!上帝那種層次的強者,早就随着舊時代被掩埋而消亡了啊。”
俢歇爾出生在岩層下的巨大洞穴中。
自出生之日起,他就耳濡目染着父輩們的昔日榮光,其中就包括時常能聽說的上帝,相傳那層是在天穹上創立巨大神殿的先天神袛,一手控制着數千萬平方公裏的西方土地,就連當時的堪稱西方蠻獸最強族群的西方龍族,都是供他出行的車椅。
這樣的先天神袛,怎麽可能還存留有意識?
早就随着舊時代一起消亡了啊!
此時白良也注意到了上帝雕像,内心眉頭緊皺,隐約感到不對勁,但還是選擇靜觀其變,于是天穹中的雷霆,隻是湧動,而不劈向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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