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大家對于李七夜的腳根還不清楚,也甚至不知道李七夜是什麽樣的一位大人物或什麽樣的一位古祖,而且,看道行,似乎李七夜的實力強大不到哪裏去。
盡管是如此,李七夜能得到洞庭坊的認同,這就說明他肯定有着非凡之處,必定有着驚天之處,否則,洞庭坊不會如此力撐李七夜。
所以,有一些大人物也有與李七夜交結之意,所以,在離開之際,也都向李七夜打招呼。
“我宗門梧桐山的玉桐樹,五百年開一次花,所釀的花液,也算是世間一絕,李道友何時有空,來嘗上一杯。”有大人物說話比較間接,邀請李七夜,說得也是比較文雅。
“天崆山,乃是好客之地,李道友不妨常來坐坐。”也有大人物說話直接,也不轉彎抹角,直接向李七夜提出了邀請。
“古劍一門,向願交李道友這樣的同道中人,他日李道友路過,一定入門小坐,必使寒舍生輝。”其他的大人物也都紛紛向李七夜提出了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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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開之際,有些大人物是願意結交李七夜,但是,也有不少的大人物對李七夜是敬而遠之。
畢竟,大家都是親眼目睹,在這一場的拍賣會上,李七夜同時得罪了三千道和真仙教,他以一己之力,就得罪了當今天下最強大的兩大傳承,這使得他将來如何在天疆立足。
甚至有人覺得,李七夜得罪了三千道和真仙教,特别是真仙教,那簡直就是在羞辱,這樣的仇恨恩怨,真仙教能咽得下這一口氣嗎?說不定将會向李七夜尋仇。
大家也都明白,一旦是真仙教尋仇,後果必定是十分嚴重,丢了性命還是小事,說不定會被滅九族,畢竟,放眼天下,又有幾個傳承能與真仙教抗衡。
所以,不少大人物在心裏面嘀咕,這樣一口氣就得罪了真仙教、三千道的家夥,還是與他保持一定距離爲好,萬一哪一天真仙教尋仇,自己被殃及池魚,那就實在是太無辜了。
“公子大恩大德,離島無以爲報。”在臨别之時,釣鼈老祖一拜再拜,說道:“他日公子有需要的地方,離島上下,任由公子差遣,以效犬馬之勞。”
李七夜贈送了火龍丹,這對于釣鼈老祖、對于離島而言,乃是大恩大德,所以,在臨别之際,釣鼈老祖再三大拜之後,這才依依惜别。
一切賓客都已經離開了,此時,在這現場隻剩下李七夜他們與洞庭坊的弟子。
“好吧,也該付帳的時候了。”李七夜揮了揮手,淡淡地對洞庭坊的弟子說道。
洞庭坊的那位老人,此時也在場,忙是對李七夜大拜,說道:“公子到來,洞庭坊蓬荜生輝,此乃是洞庭坊的三生大幸,此乃是小小禮物,公子笑納。”說着,已經把所有交割好的手續奉送到李七夜面前了。
洞庭坊的意思,就是李七夜不需要付帳,在此前拍賣的東西,全部都由洞庭坊買單,以作禮物,贈送給李七夜。
李七夜看了老人一眼,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你們倒有一點慧根,既然不談這些俗物,也罷,我也不白占你們的便宜,拿紙筆來,給你們洞庭坊留一字。”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一聽到李七夜這樣的話,洞庭坊老人激動得不能自己,李七夜僅留一字,那比所付的帳單不知道值錢多少。
很快,洞庭坊配上筆墨,擺于李七夜面前,等待李七夜揮筆而書。
“這是絕世珍品。”一看到洞庭坊的筆墨,算地道人都不由嘀咕了一聲,說道:“百石鐵竹所制的筆杆,火宴天狐之尾毛,兩者制一筆。墨乃是天煙薰,硯乃是七星玄道碩。紙,乃是十八疊奧紙之章……”
說到這裏,算地道人都不由多看了洞庭坊老人幾眼,忍不住嘀咕地說道:“這哪裏是什麽簡單的留筆墨,這簡直就是要人作符制箓呀。”
洞庭坊爲李七夜準備的這些紙筆墨硯,都是大有來曆,珍貴無比,簡單地說,這不是普通的紙筆墨碩,這些東西,可以算得上是寶物,也就是說,它可以用來制作寶符神箓。
這樣的筆墨紙硯,一般的人根本就無法使用,甚至連拿都拿不起,那怕是有一定實力的修士強者,也無法禦馭這些紙筆墨碩,更别說是留下墨寶了。
可以說,洞庭坊這樣筆墨紙碩一出,那就不是留下墨寶這麽簡單了,而是讓李七夜留下無雙道妙。
畢竟,能禦馭這樣紙筆墨硯的強者,不管他所寫的是什麽字,都擁有着大道之威。
“看來,你們小心思也蠻多的嘛。”簡貨郎瞅了洞庭坊的老人一眼,嘿嘿地笑着說道:“你們這何止是想得墨寶呀,是想得我們公子爺的無上道威啊。”
被簡貨郎和算地道人一眼看出,這也使得洞庭坊老人不由幹笑了一聲,說道:“公子乃是無上神妙之人,世間俗物,有污公子之手,公子揮筆而書,必定是世間無上妙字,這也唯有舉世珍品的筆墨紙硯,才能襯得上公子的無上墨寶。”
“被你這樣一說,好像又有點道理。”簡貨郎都不得不佩服洞庭坊老人的滑頭。
但,這也的的确确是一個道理,若知道李七夜身份尊貴無雙,還以普通筆墨侍候之,這不是有辱李七夜的尊貴嗎?當然是以舉世無雙的珍品筆墨以侍候。
但是,這舉世無雙的珍品筆墨,一旦揮筆而書,那就不是留下一二個字,留下普通的墨寶那麽簡單了,而是留下了大道之威,留下了無雙玄妙。
不管是洞庭坊出身于對李七夜的尊敬,還是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他們這樣的做法,都可以說十分的妙,并沒有什麽不适合之處。
對于這樣的事情,李七夜也笑笑而已,既然他都要爲洞庭坊留一個字,也不在乎以什麽樣的方式留字了。
此時,李七夜揮筆而書,随筆一筆,筆起筆落,一氣呵成,便成大道之妙。
大字落成,大家一看,乃是一個“湖”字,此字乍一看,乃有幾分笨拙,再仔細去看,又有幾分的古拙,再仔細看,拙意如刀鋒所刻,這刀鋒不是刻入金石之中,而是刻入大道之中。
在當你能感受到其中的拙意之時,在這刹那之間,就讓你感覺這一個字乃是從天地大道之中剜刻下來的,而且,整個字乃是渾然一筆,一筆一畫之間,乃是貫通連續,沒有任何的斷筆之處。
就是這樣一個“湖”字,猶如是取之天地大道一角,大道之妙,乃是如汪洋大海,又是猶如是大道浩瀚無邊,在這樣的一個“湖”字之中,好像是一條條的大道在沉浮,一道道的玄妙猶如真龍一樣在其中飛躍,玄妙萬分。
“多謝公子墨寶。”得一“湖”字,洞庭坊老人一拜再拜。
李七夜淡淡地看了一眼旁邊的老山羊拍賣師,說道:“你們來自于洞庭湖,雖然不能代表正統,但,這一個‘湖’字,也給你們正名一二,願你們一脈傳承下去,莫有辱先祖。”
“公子玉訓,子孫後代,永世銘記。”在這個時候,不僅是洞庭坊的老人跪拜于地,老山羊拍賣師上前跪拜,說道:“面聖公子,乃是我們洞庭坊的無上榮耀,公子垂青,子孫世代永銘于心。”
“罷了,看你諸多不便,我也不爲難你。”李七夜笑了笑。
老山羊拍賣師不由幹笑了一聲,愧然,說道:“子孫道行淺薄,有辱先祖,真身甚爲醜陋,不敢親見公子,請公子恕罪。”
“也就是一隻章魚而已,有什麽醜不醜陋,你也脫身不了,就不勉強你了。”李七夜笑了笑,輕輕揮了揮手。
“什麽——”李七夜這樣随口的一句話,那是把簡貨郎他們都吓了一大跳,一下子頭皮發麻。
“你,你,你就是洞庭坊的章祖——”簡貨郎不由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仔細地盯着老山羊拍賣師。
“和我見得,不一樣。”算地道人也不由嘀咕了一聲。
算地道人是偷偷潛入過洞庭坊,欲偷寶物,但是,卻被驚走,但是,他也沒有見到章祖真身,隻是驚鴻一瞥罷了。
明祖看着眼前的老山羊拍賣師,也都不由苦笑了一下,在此之前,他也不能把章祖與老山羊拍賣師聯系在一起。
章祖,傳聞說,乃是洞庭坊最強大最古老的老祖,活過了無數的歲月,聽說是一隻大章魚,但是,一直以來,很少有人能見到他的真身。
不過,有傳聞說,在洞庭坊之内,章祖是無處不在,他的觸覺是能感應到洞庭坊的每一個角落。
盡管是有關于章祖的傳聞有着種種,但是,具體是長什麽模樣,還是沒有多少人見過。
現在一看眼前老山羊拍賣師,這都讓人無法把他與大家想象中的章祖聯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