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巍樵雖然已經不再是那個妄自菲薄、自暴自棄的人,但是,現在李七夜卻偏要收他爲徒,他都不知道這是什麽道理。
大家都知道,李七夜這個新掌門,未來有着大前途也,而且,精于大道奧妙,在小金剛門的弟子都認爲,跟着新掌門,一定會有一個好前途的。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如果李七夜要收徒弟,那麽,在小金剛門之内有着很多的人可以去選,但是,卻偏偏選了他呢。
王巍樵可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天賦和能力,那怕是相比小金剛門之内最差的弟子,他也好不到哪裏去。
不管是什麽,但是,現在李七夜卻要選他爲徒,這的确是讓王巍樵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我,我,我真的要跪了。”回過神來之後,王巍樵都不由有些猶豫,他都不知道這突然拜李七夜爲師,這是真是假,會是怎麽樣呢。
“跪吧。”李七夜輕輕點頭。
王巍樵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最後伏拜于地上,叩首,說道:“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說着三拜九叩首。
李七夜靜靜地站在那裏,受了王巍樵的大禮。
最後,胡長老出手扶起王巍樵,向王巍樵賀喜:“恭喜王兄,從此之後,王兄必将會翻開新的篇章。”
胡長老也搞不明白李七夜爲什麽會收王巍樵爲徒,畢竟,在大家看來,李七夜真的是要收徒弟的話,在小金剛門有着很多的選擇,在當下,如果李七夜要收徒,小金剛門之内哪個弟子不願意?這是一種榮幸。
但,李七夜卻偏偏收了王巍樵,不管是什麽原因,胡長老還是替王巍樵感到高興。
胡長老也向李七夜賀喜:“恭喜門主收得高徒,未來必将振興我們小金剛門。”
胡長老卻不知道,自己一句客氣的話,在未來是有着如何的影響。
“長老這就莫往我臉上貼金了,我不爲宗門丢臉,那已經是萬幸了。”王巍樵不由幹笑了一聲。
他自己能有多少本事還不知道嗎?就他這點本事,談什麽振興小金剛門,他都沒資格自稱是李七夜的高徒。
“我會傳你功法,能不能練好,那就看你自己了。”李七夜淡淡地說道。
李七夜這樣一說,開朗的王巍樵都不由一下子緊張起來,說道:“師父傳我何法?”
“混沌心法。”李七夜輕描淡寫地說道。
“混沌心法——”李七夜這樣的話一說出來,不僅是王巍樵,就是胡長老也都不由爲之呆了一下。
王巍樵現在所修練的就是混沌心法,李七夜再傳他混沌心法,那豈不是多此一舉,收他爲徒,又有何意義呢?
“弟子現在修練的就是‘混沌心法’。”王巍樵回過神來,也不由好奇地說道。
李七夜看了他一眼,說道:“你練好它了嗎?”
“弟子慚愧。”王巍樵坦然誠實,說道:“雖然混沌心法不是什麽絕世無敵的心法,弟子的的确确是辜負了這一門心法,的的确确确是沒有練好它。”
王巍樵也知道混沌心法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心法,大世七法,可以說到處皆有。
不管是再怎麽普通的心法,但是,在那遙遠的時代,它曾經有着無與倫比的魅力,也傳聞說曾經出過無敵之輩。
就算是普通的弟子修練了“混沌心法”,修練幾十年之後,所達到的效果,也比他好,比他強大。
所以,王巍樵在心裏面并不認爲“混沌心法”不是什麽好心法,但是,他依然覺得自己修練得太差了。
“宗門之内的古之仙體之術,也可以讓王兄修練,畢竟王兄乃是門主的高足。”在這個時候,胡長老忙是打圓場。
李七夜把古之仙體還給了小金剛門,對于小金剛門而言,乃是一門絕世無敵的功法,按道理來說,王巍樵是不能修練這一門功法,但是,現在王巍樵乃是李七夜的徒弟,那就不一樣了。
“功法不在于多。”李七夜看了一眼王巍樵,說道:“你就确定修練了正确的‘混沌心法’?”
“這個——”被李七夜這樣一說,王巍樵一時之間都答不上話來。
李七夜淡淡地說道:“宗門的混沌心法,那隻不過是抄寫而來,甚至有可能是路邊小攤購買,此卷‘混沌心法’早就失去了它本有的韻律與奧妙,現在你再怎麽樣去修練它,那也隻不過是失之毫厘,謬之千裏罷了。”
“這個——”被李七夜這樣一說,王巍樵和胡長老一時之間都說不上話來。
但是,仔細想想,這話也的确是十分有道理。大世七法,那是傳承了多少年代的功法了,早在遙遠之時,在紀元初開,大世七法就已經流傳下來了,而且流傳到今。
從那樣古遠無比的時代開始,大世七法就傳承下來了,千百萬年的傳承,一代又一代,試想一下,當年傳下來的大世七法,那是經曆了多少次的修改與更替,甚至有可能,在這一次又一次修改和更替之中,大世七法早就已經面目全非了。
而小金剛門的混沌心法,也不是什麽珍貴無比的功法,更不是原本,那隻不過是以很廉價的價格人另人手中購買過來的,說不好聽一點,當年小金剛門買下大世七法,那隻不過是用來填充書庫罷了。
“請師父指教。”回過神來之後,王巍樵向李七夜大拜。
李七夜淡淡地一笑,說道:“我先傳你三招砍柴的功夫。”
“砍柴的功法。”被李七夜這話一說出來,不管是王巍樵,還是胡長老都不由爲之呆了一下。
胡長老也以爲李七夜會傳授宗門之内最強大的功法給王巍樵。
現在看來,根本就是沒有這個打算,李七夜竟然傳給王巍樵砍柴的方法,這樣的話說出去,都讓人難于置信。
“砍柴,還需要傳授嗎?”回過神來之後,王巍樵不由有些傻傻地說道。
李七夜看了王巍樵一眼,說道:“你覺得自己劈柴劈得足夠好了嗎?”
“這個——”被李七夜這樣一質疑,就讓王巍樵不由爲之遲疑了。
事實上,他劈柴的确是不錯,李七夜也是誇過他,但是,他不知道李七夜所說的“足夠好”是怎麽樣的程度,更好奇的是,李七夜爲什麽要傳授自己砍柴功夫,這的确是讓王巍樵有些發懵。
“門主是否可以傳授其他的功法呢?”胡長老回過神來,也覺得這樣的機會對于王巍樵來說是十分難得,畢竟,能成爲門主的弟子,就更有機會修練更加強大的功法。
但是,現在李七夜卻要傳授給王巍樵砍柴功法,這樣的話聽起來似乎是十分的不靠譜,更何況,這幾十年來,王巍樵兢兢業業爲小金剛門做事,絕對遺書誠可靠,現在就算他修練其他的功法,胡長老也覺得沒有什麽不妥。
“或許,其他的功法,更适合一點王兄,更加的強大一點。”回過神來之後,胡長老忙是說道。
“什麽更強大一點?”李七夜看着胡長老,淡淡地說道:“世間哪裏有什麽無敵的功法,隻有無敵的人。”
“沒有無敵的功法,隻有無敵的人。”聽到李七夜這樣一說,瞬間對于王巍樵有着很多的感慨,一時之間,不由浮想聯翩。
“你見過真正無敵的存在,是以别人的功法而無敵的嗎?”李七夜最後徐徐地說道。
這說得胡長老與王巍樵都不由相視了一眼,感覺也是道理,千百萬年以來,那怕是無敵的道君,那怕他再強大了,他們所依靠的無敵,并非是前人所留下來的功法,而是他們息的強大。
或者,乃是自己無上大道的強大。
“請師父指教。”回過神來,王巍樵大拜。
胡長老覺得這一切都是十分的奇怪,李七夜收王巍樵爲弟子,不僅是沒有送任何理會,而且連教導王巍樵的,那都是最簡單的動作罷了。
“看好了,能不能練好,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在這個時候,李七夜吩咐一聲,徐徐拿起了王巍峨的長斧。
李七夜這樣一說,王巍樵心裏面爲之一震,立即收斂心神,全神貫住,把李七夜每一個動作的細節都烙印在心裏面。
李七夜舉斧而起,緩緩而落,劈在木柴之上,每一個動作都是十分的緩慢,而且每一個動作也都顯得輕松,一切看起來猶如是大道軌迹一般,每一個動作猶如是融入了天地韻律一般。
事實上,李七夜的動作是十分簡單,看起來更像是普通凡人砍柴的動作罷了,多少人看了這樣的動作,隻怕是嗤之一笑,并不放在心上。
但是,在王巍樵的觀摩之下,在腦海之中一次又一次的回應,最終,總感覺得李七夜這樣簡單無比的動作,乃是蘊藏着大道的真妙,似乎如同是與天地節奏合拍一樣。
最終,李七夜把這三個動作都演示完了,把斧子交還給王巍樵。
“師父,這是什麽斧功呢?”回過神來之後,王巍樵不由好奇地問道。
“随手三斧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