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行修士強者都打量着李七夜,特别是看着李七夜穿着髒兮兮的,身上的衣服又是那麽的單薄,看起來就真的像是一個要飯的。
“冰原這麽偏遠,一個要飯的怎麽跑到這裏來了?”這一行修士強者見李七夜不是詐屍,也不由松了一口氣,看着李七夜穿得如此單薄,也不由爲之好奇。
在這個時候,一個女子走了過來,這個女子身穿着裘衣,整個人看起來乃是粉妝玉琢,看起來十分的貴氣,一看便知道是出身于富貴權勢之家。
這個女子雙目之中有金瞳,頭額之間,隐隐有光輝,看她這樣的模樣,任何沒有見識的人也都明白,她一定是身份不凡,有着非同凡響的血統。
“你叫什麽名字?”這個女子蹲下身子,看着李七夜,不由關心地問道:“你怎麽會迷失在冰原呢?”
李七夜沒有吭聲,甚至他失焦的雙目沒有去看這個女子一眼。
“喂,我們小姐和你說話呢?”見到李七夜不吭聲,旁邊就有修士忍不住對李七夜沉喝道。
但是,不管是怎麽樣的沉喝,李七夜依然是沒有絲毫的反應。
這個女子不死心,打量着李七夜一番,說道:“你要去哪裏呢?冰原乃是極寒之地,處處皆有兇險,若是再繼續前行,隻怕會把你凍死在這裏。”
然而,李七夜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失焦的雙目依然是呆呆地看着天空。
“小姐,隻怕他是被寒冷凍傻了。”旁邊就有弟子爲女子找下台階。
這個女子不由輕輕地蹙了一下眉頭,不由再一次打量着李七夜,她總覺得奇怪,李七夜這樣的神态,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甚至讓人感覺,好像是哪裏見過李七夜一樣。
“你跟我們走吧,這樣安全一點。”這個女子一片好意,想帶李七夜離開冰原。
畢竟,在她看來,李七夜獨身一人,穿着單薄,如果他獨自一人留在這冰原之上,隻怕遲早都會被冰原的極寒凍死。
所以,在這個時候,女子起了隐恻之心,欲把李七夜帶走,離開冰原。
“這,這隻怕不妥。”這個女子身旁立即有老一輩的強者低聲地說道:“殿下畢竟身份非同小可,若是把他帶回去,隻怕會惹得一些風言風語。”
“這有何不妥。”這個女子并不退縮,徐徐地說道:“救一個人而已,再說,救一個生命,勝造七級浮屠。”
“殿下還請三思。”長輩強者還是提醒了一下女子。
畢竟,在他們看來,李七夜這樣的一個陌生人,看起來完全是微不足道,就算是李七夜凍死在了這冰原之上,那也與他們沒有任何關系,就像是死了一隻蝼蟻一般。
“是呀,殿下,我們給他留下一點糧食、衣物便可。”另一位長輩強者也如此建議。
畢竟女子的身份非同小可,如果說,她突然之間帶着一個陌生男子回去,而且看起來像是一個傻掉的要飯,這似乎對于他們而言,特别是對于他們小姐的聲譽而言,不見得是什麽好事。
“帶回去吧。”這個女子并非是什麽拖泥帶水的人,雖然看起來她年紀不大,但是,做事十分果斷,決定把李七夜帶走,便吩咐一聲。
“小姐——”這位女子身邊的長輩也都被女子這樣的決定吓了一大跳,帶着這樣的一個陌生人回去,說不定還真的會招惹來麻煩。
“不必再說。”這位女子輕輕地揮了揮手,已經是決定下來了,其他人也都改變不了她的主意。
門下弟子、宗門長輩也都奈何不了這位女子,隻好應了一聲,把李七夜帶上,要把李七夜帶離冰原。
事實上,這個女子不僅僅是要把李七夜帶離冰原,這個女子還把李七夜帶回了自己的宗門,把李七夜安頓在自己宗門之内。
而且,這個女子對李七夜十分感興趣,她把李七夜帶回了宗門之後,便吩咐下人,把李七夜洗漱收拾好,換上幹淨的衣裳,爲李七夜安排了上好的住處。
可以說,當李七夜洗漱換上衣掌之後,也是讓眼前一亮。
所以,當這個女子再一次見到李七夜的時候,也不由覺得眼前一沉,雖然李七夜長得平平凡凡,看起來沒有絲毫的出奇。
但是,這個女子越是看着李七夜的時候,越是覺得李七夜有着一種說不出來的魅力,在李七夜那平平凡凡的相貌之下,似乎總隐藏着什麽一樣,好像是最深的海淵一般,天地間的萬物都能容納下去。
最讓女子覺得奇怪的是,李七夜給她一種說不出來的氣機,這樣的氣機有一種熟悉,這就讓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哪裏見過李七夜一樣,但,卻偏偏想不起來。
事實上,這個女子曾是搜腸刮肚,想象自己是在哪裏見過李七夜,然而,她想了許久許久,卻絲毫沒有收獲,她可以确定,在此之前,她的的确确是沒有見過李七夜。
奇怪的是,李七夜卻給她這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這也是讓女子在心裏面暗暗吃驚。
女子不由仔細去思量李七夜,見到李七夜的時候,也是細細打量,一次又一次地詢問李七夜,但是,李七夜就是沒有反應。
“你受過傷害嗎?”女子對于李七夜充滿好奇,見到李七夜,就有着好多的問題要詢問李七夜一樣。
但是,李七夜對于她一點反應都沒有,事實上,在李七夜的眼中,在李七夜的觀感之中,這個女子那也隻不過是噪點罷了。
“你真的是出問題嗎?”女子不由指了指腦袋,事實上,把李七夜帶回來的時候,宗門之内的不少長輩強者都認爲李七夜是傻了,腦袋出了問題,已經成爲了一個傻子。
畢竟,隻有傻子這樣的人才會像李七夜這樣的情況,不言不語,整天呆呆傻傻。
但是,女子卻不這樣認爲,因爲在她看來,李七夜雖然雙目失焦,但是,他的眼睛依然是清澈,不像一些真正的傻子,雙目渾濁。
這就讓女子不由爲之好奇了,如果說,李七夜不是一個傻子的話,那麽他究竟是什麽呢?
而且,女子也不相信李七夜是一個傻子,如果李七夜不是一個傻子,那肯定是發生了某一種問題。
“你覺得修行該如何?”在一開始探試、詢問李七夜之時,女子慢慢地變成了與李七夜傾訴,有一點點習慣了與李七夜說話聊天。
因李七夜是一個很忠實的傾聽者,不管女子說任何話,他都十分害靜地傾聽。
而在這宗門之内,女子身份又是輩同小可,在同輩之中更是難得有朋友,所以,她也不能随便與宗門之内的其他人随便傾訴。
而李七夜給她有一種莫明的熟悉感,有一種安全依靠的感覺,所以,女子不知不覺之間,便喜歡和李七夜聊天,當然,她與李七夜的聊天,都是她一個人在獨自訴說,李七夜隻不過是靜靜傾聽的人罷了。
不管這個女子說什麽,李七夜都靜靜地聽着,一雙眼睛看着天空,完全失焦。
所以,女子每一次訴說完之後,都會多看李七夜一眼,有些好奇,說道:“難道你這是天生這樣嗎?”她又不是很相信。
事實上,這個女子把李七夜帶回宗門之後,也曾有宗門之内的長輩或神醫診斷過李七夜,但是,不論是實力強大無匹的長輩還是神醫,根本就無法從李七夜身上看出任何東西來。
有的長輩認爲李七夜是傻了,腦袋壞了,也有神醫認爲,李七夜是天生如此,或者就是天生的傻子。
甚至有神醫說道:“若想治好他,或者隻有藥菩薩複活了。”
盡管是如此,女子依然覺得李七夜是一個正常之人,她拿不出任何理由,直覺就是讓她覺得李七夜并不是一個傻子,更不是什麽天生的傻子。
但是,李七夜卻就是天天發呆,沒有任何反應,也不會跑出去。
事實上,這個女子把李七夜帶回宗門,也讓宗門的一些弟子覺得很奇怪,畢竟,她身份非同小可,而且他們所屬也是地位非常之高,位高權重。
現在女子把一個傻子一樣的男人帶回宗門,這怎麽不讓人覺得好奇呢,甚至會招來一些閑言閑語。
事實上,宗門之内的一些長輩也不贊同女子把李七夜這樣的一個傻子留在宗門之中,但是,這個女子卻執意要把李七夜留下來。
女子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這樣做,她并非是一個任性不講道理的人,相反,她是一個很理智很有才智之人,但,她還是執意把李七夜留了下來。
女子也說不清楚這是什麽原因,或者,這就是那種某明其妙的一種熟悉感罷,又或者李七夜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機。
也正是因爲李七夜留了下來,使得女子也都慢慢習慣了李七夜的存在,當有煩惱之時,不由向李七夜傾訴。
這樣奇妙的感覺,這是這位女子以前是前所未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