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楚青淩把酒壺擱在桌上,冷冷地看李七夜一眼,冷聲地說道:“皇後娘娘爲了你,遭受諸老的彈劾,甚至冒着被廢黜的危險。 你倒好,竟然跑到這裏來,還需要皇後娘娘爲你操心!”
如果不是受皇後王涵所托,她才懶得理會這個自大狂呢,她都不明白,爲什麽王涵會如此的力挺這個自大狂,這個自大狂究竟是怎麽樣的來曆。
對于楚青淩的不滿和抱怨,李七夜隻是淡淡地一笑,徐徐地說道:“想要收獲,那必須是需要付出,世間哪裏有不勞而獲的事情。那怕是向主子拍馬屁,那也是一樣需要點頭哈腰,這也一樣需要付出。”
說到這裏,李七夜啜了一口美酒,說道:“想大權在握,那就更必須去努力,就更必須去付出更多。王涵如果連他們王府都擺不平,又如何能掌執狂庭道統的大權,又如何能統禦整個狂庭道統……”
“……如果她連自己身邊的人都擺不平的話,那我在她身上傾注再大的心血,那也是白費力氣,所以,有些東西需要自己去争取。”說到這裏,李七夜看了一眼忿忿不平的楚青淩,徐徐地說道:“你是自以爲王涵托你照顧我,隻怕你是還沒有讀懂王涵的意思,她是要讓你好好侍候我!”
“你——”楚青淩被李七夜這樣的話氣得吐血,在狂庭道統,她楚青淩何需侍候人了?誰敢讓她侍候?
李七夜不在乎楚青淩的情緒,淡淡地說道:“你應該感謝王涵,她讓你來侍候我,這說明她看好你,否則,如此天賜良機,她又焉會輕易給别人!她也是希望你在未來的狂庭道統之上,能助她一臂之力。”
“隻可惜,王涵在角色轉換之上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她習慣居于幕後,今天走到前台,行事不夠風行雷厲,也不夠果斷殺伐,當她能轉變成角色了,那也必定能掌握狂庭道統的大權,将會能任勝皇位!”李七夜徐徐說道。
說到這裏,李七夜把手中的酒杯放下,輕輕地敲了敲桌面,吩咐地說道:“滿上!”
“你——”楚青淩被氣得瞪了李七夜一眼,這個自大狂實在是太過份了。
但氣歸氣,楚青淩也如同着了魔一樣,完全被李七夜那種理所當然的氣氛所感染了,那怕她是心不甘情不願,但最終還是親自執壺,爲李七夜滿上美酒。
“你别太過份了——”楚青淩氣得牙癢癢的,特别想把李七夜那張淡定的臉龐砸扁,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朱思靜看到楚青淩那忿滿、心不甘情不願但最終又還是給李七夜滿上的模樣,她都不由輕輕捂嘴,隻是不敢笑出聲音來。
“既然侍候,就要把我侍候好。”李七夜淡淡地說道:“不然王涵會把機會讓給你嗎?她自己直接來就行了。她能給你這個機會,無非是希望未來她掌握狂庭道統大權之時,能有一個強大的人助她中興狂庭道統。”
“聽你的話,好像你就能扶持皇後娘娘登臨皇位一樣。”楚青淩冷哼一聲,說道:“當今狂庭道統暗流洶湧,對于狂庭道統的權柄,各方是虎視眈眈,皇位人選,不在于少數,而且都是有實力、有靠山之人,就如徐智傑他們,不論是條件還是支持者,也不見得會差于皇後娘娘!她要從皇後登上皇位,談何容易!”
楚青淩這話是實情,她對于狂庭道統的情況也是十分的了解,王涵想從皇後轉變成爲皇帝,這是談何容易之事,雖然說狂庭道統也曾是有過女子當過皇帝,但是王涵一開始就是一個皇後,那怕是她出身于王府,但從皇後轉變爲皇帝這個過程之中,那是十分困難的。
王涵想重掌大權,必定會遭受到各方的反對,不論是聖院還是上部都是不會支持她去當皇帝的,就算是他們王府内部,也不一定支持她,所以說王涵的處境是十分困難,單是她想争取到王府的支持,那都是十分困難的事情。
“狂庭道統的帝位而已,又不是說要培養一位真帝,培養一位始祖,那是有何難之事,舉手之勞而己,我想扶誰上去,就扶誰上去,當然,這就看她自己能否勝任這個位置。”對于楚青淩這樣的置疑,李七夜風輕雲淡,輕描淡寫,說得十分的随意。
李七夜這樣說,這讓楚青淩都不由有點發懵地看着李七夜,如果她不是親眼看到李七夜不像瘋子,她一定會認爲李七夜得了失心瘋,如此狂妄的話都能說出來。
“你以爲自己是誰?真帝,還是始祖!”楚青淩不滿,冷哼了一聲,說道:“狂庭道統的皇位,又不是一個人說了算,就算在野的門派世家不幹涉,入朝的各大門派世家也會盡力角逐!想登上狂庭道統的皇位,不是某一個人說了算,必須是聖院、上部、王府、楚營相互牽制,誰登上皇位,那是各方勢力最終妥協的結果。”
楚青淩這話說的是實情,狂庭道統的皇位不是一個人說了算,誰掌狂庭道統的權柄那是由各方妥協之後的結果。
那怕就是狂庭道統的四大勢力了,他們内部也是一個協商的結果,這就好像聖院一樣,在聖院内部也分北境、南院,如果出身于聖院的銀狐徐智傑想得到聖院全力的支持,除了他能領袖北境之外,那也必須說服南院支持他,否則的話,南院也推出一個人選來,那麽聖院的力量就一下子被削弱了。
“你們是你們,我是我。”李七夜隻是笑了一下,徐徐地說道:“你們的規則,在我這裏行不通,我說誰能當皇帝,誰就能當皇帝!什麽聖院,什麽上部,那隻不過是浮雲而己,在狂庭道統,門派世家千千萬萬,道統也就隻有一個,隻要道源依在,我就是這裏的主宰,明白不。”
楚青淩不由爲之愕了一下,有點發懵地看着李七夜,她可以确信,眼前這個自大狂絕對不是什麽瘋子,也不是什麽狂妄無知的人,問題他一開口就是吓死人!
她完全不明白,眼前這位看起來十分平凡的家夥究竟有什麽本事可以擺平聖院、上部這所有的勢力,他有什麽資本可以鎮壓得住所有門派世家,直接扶皇後王涵登上皇位!楚青淩完全是想不透這背後的奧妙。
如果說在狂庭道統誰能隻手遮天,誰能鎮壓所有問題,那除非是現在狂庭道統出一位真帝了,隻有這樣一位出身于狂庭道統的真帝,那才能真正做到隻手遮天,這才能真正做到讓狂庭道統之下的所有門派世家無話可說,否則的話,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那簡直就是癡人做夢!
“所以,你應該珍惜這樣的一個機會才對。”在楚青淩發愣的時候,李七夜淡淡地一笑,把手中的酒杯遞了過去。
而在這個時候,楚青淩不知不覺中就爲李七夜的酒杯滿上了,完全是十分的自覺,動作也是十分的自然,沒有絲毫的突兀,恍然之間,在這一刻她就是李七夜身邊的一個丫環而已,一個婢女而已。
“哼,自大。”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然如此地順從給李七夜倒酒,這讓楚青淩粉臉發燙,不由冷哼一聲,說道。
“自不自大,我倒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你再不磨合,你就沒有機會成爲真帝,那怕你天賦再高,你悟性再好,隻怕都是無法邁過這一道坎,到時候,隻怕是一切空而已。”李七夜徐徐地說道。
“危言悚聽!”對于李七夜這樣的話,楚青淩冷哼一聲,冷聲地說道:“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不清楚嗎?哼,你一個外人知道什麽。”
“是嗎?”李七夜笑了一下,說道:“我隻知道,你從楚狂帝的大道通往狂祖的大道駁接上并不完美。楚狂帝的功法那怕再強大,那怕再了不起,但它終究是從始祖的大道上衍生出來的,在這一條道路上,真正想走得更遠,最适合的還是從始祖的基礎心法修練起,這樣的修行,基礎比任何捷徑都要紮實……”
“……隻可惜,世間蠢人太多,急功近利,放着基礎心法不修練,去修練更強大更高階的所謂帝術。如果基礎心法無用,狂祖也不會以《狂經》中的最基礎心法去煉化道土,築建整個狂庭道統的基石!”說到這裏,李七夜風輕雲淡地看了楚青淩一眼。
聽到李七夜這樣的話,楚青淩不由心裏面爲之一驚,因爲她的情況一下子被李七夜說對了。
事實上,狂庭道統的一些老祖也很清楚,他們楚狂真帝的功法也的确是從狂祖的大道中衍生出來的,依然無法超越狂祖。
隻不過,不少老祖認爲,楚青淩的天賦更高,不應該一開始就修練基礎心法,這樣做實在是太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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