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李七夜擺好了一切洗涮用品之後,沈曉珊闆着臉,冷冷地說道:“已經弄好了,現在可以洗涮了。”
沈曉珊心裏面是十分的不樂意,對于她來說她雖然不能與大教疆國的公主聖女相比,但她出身不低,是鐵樹門的大弟子,也算是金枝玉葉,現在卻給一個凡人當下人使喚,這怎麽能讓沈曉珊能高興起來呢。
如果不是師命不可違,她早就狠狠揍李七夜一頓了,不要說讓她來待候李七夜。
李七夜站在那裏,看着氲氤袅袅的浴池,伸出雙手,徐徐地說道:“給我寬衣。”
“你——”沈曉珊頓時臉色一變,她以爲待候李七夜沐浴,隻是爲李七夜張羅一下沐浴前的準備,沒有想到竟然還要做這樣的事情。
“你不要太過份——”沈曉珊又怒又氣,她可是一個黃花大閨女,男女授受不親,不要說給一個大男人脫衣服,她與男人連親昵的動作都沒有過。
李七夜隻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徐徐地說道:“快點!”
沈曉珊被氣得哆嗦,不由怒視李七夜,但是李七夜古井不波,隻是冷淡地站在那裏,平靜地看着他。
沈曉珊又怒又氣,最終她一咬貝齒,隻好開始給李七夜寬衣解帶,但是她從來沒有給男人寬衣解帶過,十指都不由打哆嗦,動作笨拙,一點都不利索。
“看來你要好好學習,這樣寬衣的水平,換作是平時我都嫌棄,現在隻好勉強了。”在沈曉珊笨拙地寬衣解帶的時候,李七夜平淡地說道。
“你——”沈曉珊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秀目噴出了怒火,此時她有把李七夜撕得粉碎的沖動,她不由咬牙切齒。
但是,任由沈曉珊憤怒得雙目噴出火來,李七夜也隻是平淡地看了她一眼而己。
好不容易,沈曉珊終于把李七夜脫光了,整個過程十分的尴尬,她都不敢去正眼看李七夜,緊緊地低着頭,當手指觸碰到李七夜那結實的肌膚之時有着發燙的感覺。
當把李七夜脫得精光之後,沈曉珊急忙轉過身去,此時此刻她粉臉通紅,這一刻她是又羞又氣,這都是這個王八蛋害得,這讓她咬牙切齒!
比起沈曉珊的粉怒與尴尬來,李七夜神态很平淡,這種事情對于他而言那隻不過是平淡之事而己,換作平時像沈曉珊這樣的女子連待候他的資格都沒有。
李七夜踏入浴池,半躺于水中,吩咐沈曉珊說道:“過來給我搓背松筋吧。”
“你——”沈曉珊聽到這話,被氣得吐血,她還以爲就到此爲止了,沒有想到李七夜還有更過份的要求。
“姓李的,你不要太過份了!”沈曉珊怒聲地說道。
“蠢物!”李七夜隻是看了沈曉珊一眼,徐徐地說道:“你真以爲是我有求于你鐵樹門,是你鐵樹門有求于我,你們鐵樹門的興衰那隻是在你們的一念之間!你比你師尊如何?你師尊比你更有眼光,更有卓見,比你更強,在我面前還不是哈腰點頭。不是看在你師尊那份恭敬的份上,你鐵樹門的門檻我都懶得踏入一步。快過來!”
被李七夜這平淡的冷斥,這頓時讓沈曉珊的粉臉一陣紅一陣青,李七夜這話完全是不給情面,甚至是一下子踏碎她的自尊,這氣得她直接哆嗦,不知道是怒還是羞。
在一陣又羞又怒的情況下,沈曉珊頭皮都有些發麻,在懵然間走到了李七夜身旁,隻好蹲下身子,爲李七夜搓背松肩。
事實上沈曉珊從來沒有做過待候人的活,更别說是給男人搓背輕筋了,所以她在給李七夜搓背松筋的時候十指像是打結一樣,哆哆嗦嗦,一點都不利索,十分的笨拙。
好不容易,從懵然間回過神來的沈曉珊頓時粉臉通紅,她羞怒得難于抑止。待候男人洗澡,給人搓背松筋,這可以說是低賤的活,現在竟然讓她堂堂的鐵樹門大弟子來做這樣的事情,這怎麽能讓她咽得下這口氣,所以她下手的力量大了起來,狠狠地捏了李七夜的筋骨一把,如果不是師命難違,她恨不得把李七夜的筋骨捏碎!
當然這點痛疼對于李七夜來說是算不了什麽,他隻是看了一眼沈曉珊,徐徐地說道:“你們師父倒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雖然天賦不行,但卻洞察人情世故,有一雙能識人的眼睛,這一點甚至許多道聖甚至是道天都遠遠比不上……”
“……就像你一樣,你們這樣的修士眼中隻有絕世功法,隻有天賦強弱,很少以洞察世界的一雙眼睛去看人情風俗,所以像你們這樣的蠢貨,被人屠殺,甚到被人滅族,那都不足爲奇。”
“哼,這麽說來,你是世外奇人了,有着了不起的本事了!”沈曉珊冷哼一聲,有些忿忿不平地說道,這也算是她第一次與李七夜正常對話。
“你覺得呢?”李七夜也不生氣,平淡地說道:“你自認爲比起你師父來如何?論天賦,你師父的确是如你。你換個角度來看看,如果有一天你當上掌門,你自認爲能比你師父做得更出色嗎?”
李七夜這樣的話頓時讓沈曉珊沉默起來,論天賦她的确比她師父高,但是如果說坐上她師父這個位置,她不一定能做得比她師父好。
鐵樹翁管理下的鐵樹門雖然沒有興旺崛起之勢,但也是平穩安甯,宗門内的弟子長老都佩服他,而且他與不少門派疆國的關系都很不錯,交結了不少的朋友,在門派之間的紛争事務都處理的遊刃如餘。
如果說,在未來修行上她會超過她師父,這一點沈曉珊是有着十分的自信,但是如果說要讓她成爲鐵樹門的掌門,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得比自己師父更出色。
“你覺得你師父是蠢貨嗎?或者你師父是一個軟骨頭,見誰都會跪舔。”李七夜淡淡地對沈曉珊說道。
“當然不是——”沈曉珊想都不想,這話脫口而出,她當然不允許别人诋毀她的師父,她說道:“我師父當然不是那種人!他是一個睿智之人!”
“那不就得了。”李七夜此時此刻難得有這樣的心情,平淡地說道:“既然你師父不是蠢貨,卻對我畢恭畢敬,難道你師頭腦袋有問題了?如果我沒有那個價值值得你師父如此跪舔嗎?如果我沒有能耐,會不把你們修士放在眼中嗎?你真以爲我是一個狂妄到不怕死的蠢貨嗎?”?李七夜這樣的一席話頓時讓沈曉珊沉默不語,細細想起來,李七夜這一席話并不是沒有道理。她師父又不是蠢貨,更不是随随便便連一文不值的凡人都跪舔的人!
現在他師父對李七夜這樣的一個凡人那麽恭敬,這說明李七夜有着這樣的價值。
她自己一開始就不滿,無非是對李七夜有着成見,一開始就認他是一個凡人,不值得一提,那隻不過是蟻蝼而己,特别是李七夜的态度讓她在心裏面對李七夜有了種種的不滿,怒火與偏見遮蔽了她的雙眼。
現在細細想來,她師父讓她這樣做也是有她師父的道理,她師父也不可能說讓她這位大弟子随便去待候一位阿貓阿狗。
“好了,不要發呆,專心點。”在沈曉珊細細去想的時候,李七夜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沈曉珊回過神來,又不由有點氣得牙癢癢的,雖然說她師父這樣做是有他的道理,但李七夜這态度太讓她氣惱了,卻又無可奈何。
回過神來之後,沈曉珊默默地爲李七夜搓背松筋,比起剛才來,此時的她是心态平和了不少,心裏面的怒火也是平息了不少,他師父作爲一派之首,爲了鐵樹門他都願意給李七夜一個凡人鞠身哈腰,畢恭畢敬,她作爲一個大弟子又何有什麽資格去擺比她師父更高的姿态呢?
所以想通了這一點之後,沈曉珊心裏面的怒火是消了不少,态度也平和了很多,同時也專心了許多,所以當她用心去給李七夜搓背松筋的時候本是動作笨拙的她,也是慢慢的熟練起來。
“嗯。”享受着沈曉珊的待候,李七夜緩緩地說道:“不錯,心态轉變的還可以,雖然還有稍許的不滿,至少你還會明白什麽是深淺,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你平時都這樣跟人說話的嗎?”沈曉珊當然對李七夜不滿了,她一個黃花大閨女,好好地待候着李七夜,連一點謝意都沒有,卻對她如此的評頭論足,這能讓她滿意嗎?
“你要我說實話嗎?”對于沈曉珊的不滿,李七夜笑着說道。
“哼,你還有什麽話不敢說的,你還需要我同意嗎?”沈曉珊冷哼一聲,不滿地說道。
“這話說得有道理。”對于沈曉珊這樣的話,李七夜也難得認真地點頭,然後淡淡地笑着說道:“我平時是不是這樣說話,我自己都沒去注意。不過,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換作平時,不要說是跟我說話,更不要說是待候我,隻怕你連見我的資格都沒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