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筠,這是?”
望着洪筠身後那五十名精銳,一個個全副武裝,面帶肅殺之意,顯然是要有什麽大事發生。
紅豆帶着疑惑的眼神,低聲詢問。
“馬老爺帶着工廠的成品去州府找洋人談生意,結果卻被花縣衙門給扣下了。”
“那花縣的縣令扣住我們的人和錢不說,竟然還大言不慚要讓我們拿十萬兩白銀去贖人!”
說到這,洪筠的臉上,已經止不住的殺意浮現。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還從來沒遇到過這種威脅,竟然如此堂而皇之的威脅他,真是找死。
“正好,經過十幾天的訓練,黑旗軍中這幾支小隊初見功效,就拿這花縣衙來當我黑旗軍的練兵場,讓我也看看他們的實戰效果到底如何。”
“我知道,來到這裏之後,對你的承諾一直沒有兌現,正好這次出門,我想你也悶壞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洪筠這次來這裏,不是他真的想起了對紅豆的承諾。
事實上,這些日子以來,由于洪熙官村的這些百姓們,紛紛宣揚洪筠和黑旗軍的義舉,導緻周圍不少村鎮的年輕人,紛紛來投軍。
如今,黑旗軍的千人初建名額,已經沒什麽空餘了,而且全都是有一些底子的年輕人。
畢竟這年月,能夠有一份包吃住還有錢拿的工作可不好找。
年輕人除了參軍之外,幾乎沒有什麽好路子,要麽就在家裏老老實實耕種。
偏偏這裏的百姓,對清廷又沒什麽好感,加上黑旗軍待遇不錯,洪筠等人的所作所爲又讓大家看到了一絲希望。
所以,投軍的人多,洪筠和洪熙官二人一直都忙得不可開交,甚至連建造學校都沒工夫去看一眼,全都交給了馬善人的心腹去處理。
當然,洪筠也沒有完全忘掉對紅豆的承諾,實在是因爲太忙,一時間沒想起來。
今天一大早,馬善人帶去的隊伍裏,有一個人跑了回來通信,那就是紅豆的母親朱小倩。
當她跟洪筠講述了經過之後,無意中提起紅豆跟她說起洪筠答應她,陪她逛街的事,高興的不得了。
正因爲這句話,才讓洪筠突然想起,紅豆的性子不是像這個時代的大家閨秀一樣,這些天一直讓她悶在府裏,估計是悶壞了。
所以,這才帶人在出發前,專程繞路來到這裏。
“好啊,我正好悶壞了呢,走,今天我們殺他們一個落花流水。”
果然,當聽到洪筠說,要帶她出門,而且還是要去戰鬥,一下子就讓紅豆所有的負面情緒一掃而空,剩下的隻有興奮和激動。
“願意的話,就去牽馬吧。”
洪筠說完,一轉身,準備上馬。
結果,還沒等他上去,就看到一道紅色身影先一步飛身上了他的馬。
“阿筠,人家不想回去牽馬了,不如共乘一騎如何?”
說罷,紅豆還沖洪筠抛了個媚眼。
張了張嘴,洪筠本打算呵斥她幾句,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現在沒時間耽誤,那花縣的縣令,據說态度十分嚣張,一旦馬善人或者他的手下扛不住,将這裏的一切招供出來,那事情可就真的不妙了。
眼看着這個據點就要建立起來,洪筠可不想這時候前功盡棄。
“好,那就一起走吧。”
無奈的搖了搖頭,一縱身飛身上馬之後,就感覺到一抹香軟入懷,那紅豆徑直的貼了進來,整個人窩在洪筠懷裏,就像是個尋找溫暖的小女孩一樣。
感受着香玉滿懷帶來的陣陣幽香,饒是洪筠原本沒什麽想法,此時也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哪個年輕人能經得起這樣的考驗?
幸好這年代,哪怕再怎麽活潑,紅豆始終還是有點底線的,沒有過分的去挑逗洪筠,不然的話,這一路行走,對洪筠來說還真是一種煎熬。
一路上,洪筠都沒敢怎麽跟紅豆說話,任憑她在馬上歡呼雀躍,不斷指指點點,這裏好看,那裏不錯,反正洪筠就是嗯啊的附和着。
好容易來到花縣縣城,紅豆也知道,事關重大,沒有繼續調皮,漸漸安靜下來。
一到城門口,守城的清兵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勁,但面對這樣一隊純粹的騎兵,并且全副武裝的重來,他們也不敢正面抗衡。
而且,此時城門大開,他們甚至沒有半點消息提前準備,此時想關城門,已經是來不及了,隻能是趕緊退進城門内,躲到門洞裏,一邊派人去衙門通報一邊監視洪筠一行人。
當然,也有兩個膽子大的,站在外面,準備想先試探下,問問洪筠等人的身份。
隻可惜,這倆膽子大的,還是錯誤估計了形勢。
今天洪筠帶這麽一票人過來,就沒打算善了。
這個縣令的胃口太大,就算用錢擺平,将來也難免會有各種各樣的麻煩。
獨自一個人過來,洪筠也沒把握将馬善人一行人全都悄悄帶走。
再加上朱小倩的話說,這一次馬善人前往州府,其實收獲不小,請來了幾十号洋人,據說都是身懷絕技,精通各種學問的那種。
其中有一位,自稱是伽利略的徒弟,叫什麽托裏,另外有一位自稱是什麽牛頓的好友,說自己在歐羅巴是一位很有威望,有大學問的人。
雖然洪筠不認識什麽托裏,也不知道什麽徒弟,但伽利略和牛頓這倆人的名字,他還是很清楚重要性的。
就沖這些洋人,洪筠也必須要确保這次的行動萬無一失。
爲此,洪筠不惜直接消滅整個縣衙,反正這年代通訊比較落後,隻要做事幹淨利索,沒有漏網之魚,能拖延幾個月就行。
有這幾個月的時間,洪筠覺得,研究出發電機以及提煉石油的方法,問題應該不算太大。
隻要這兩個技術難關突破了,他的兵工廠能夠運轉起來,到時候别說是縣衙,就是直接占領州府,洪筠也沒有任何擔憂。
“沖進去,不要放過任何一個清兵!”
在距離縣城很遠的地方,洪筠就已經做出安排,五十名黑旗軍,分成兩隊,因爲花縣隻有南北兩個城門,所以很好控制。
所以,當洪筠一馬當先,直接沖進城門,擡手扔出幾枚玉符,在城門下布置了一個小型的幻陣,阻住了其他人的視線。
而後随手将那兩名大膽阻攔的清兵腦袋削掉,後面跟上來的黑旗軍戰士,立刻就将南城門占領了。
城門洞裏的幾名清兵,根本來不及逃竄,就被黑旗軍戰士給幹掉了。
分出五個人,換上準備好的清兵服裝,将城門徹底封鎖之後,洪筠帶着其餘二十名黑旗軍,一路直接沖向縣衙。
......
“夢姐,她真是你妹妹?怎麽以前從來沒聽你說過?”
蘭桂坊内,绮夢帶着彩衣,一路走來,基本上将這個時代的一切,都跟她講述了清楚。
隻是來到這裏,遇到小美之後,小美聽绮夢說,彩衣是她妹妹,頓時一臉懷疑。
而彩衣也撇着嘴,一副輕蔑的看着小美等人。
不隻是小美,這蘭桂坊來來往往的行人,甚至整個港島的大街上,很多行人都讓她看不慣。
“當然,隻是她一直在老家,今晚剛來港島而已。”
绮夢也沒多解釋,帶着彩衣打算找一家酒吧,讓彩衣感受下這個時代的氣息,免得她總是一副看不慣的樣子。
“好吧,看起來真有點古怪的,就像我昨晚遇到的那個怪人一樣,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老古董的氣息。”
小美自然也感受到了彩衣蔑視的眼神,自然能從她眼神中讀懂那些情緒。
頓時切了一聲,一擺手,十分不耐煩的轉身往裏走。
“夢姐,你們這個年代的女人,難道一點女德都不講嗎?竟然一個個放蕩至此?”
“尤其是這條街上的女人,竟然一個個浪蕩的比窯子裏的女人還要下賤,我真是有點受不了她們。”
哪怕一路聽绮夢說清楚了這個時代的情況,彩衣依舊接受不了這種‘開放’的氣息。
雖然她在自己那個年代,也不是什麽乖乖女,但至少她自認爲自己還算是一個有德性的女子,隻是有時候頑皮了點罷了。
而蘭桂坊這裏的女人,一個個穿着打扮,實在是太妖豔、太暴露了些,讓彩衣實在是有些看不過去。
“這位姑娘說的沒錯,我也如此感覺,偏偏這位小美姑娘還說什麽,他們這個時代就是如此,真讓人難以理解。”
彩衣話剛說完,突然從酒吧裏鑽出來一個,穿着打扮十分複古的男人。
那男人沖彩衣和绮夢一拱手,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似乎是終于遇到了知音一樣。
“錦衣衛?大明朝不是已經覆滅幾百年了嗎,怎麽這裏會有錦衣衛?”
看到這男人的第一時間,彩衣一下子就警惕起來。
“昨晚是萬聖節,亂七八糟打扮的不少,哦,對了,萬聖節你可能不知道,就是一個洋人的節日,每天到了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會打扮的稀奇古怪,什麽妖魔鬼怪怎麽奇怪怎麽打扮,所以...”
绮夢還沒解釋清楚,就看到那錦衣衛打扮的男子,沖彩衣和绮夢二人一拱手。
“不好意思,這位姑娘,我打斷一下,剛才這位姑娘說的不錯,在下賀英,錦衣衛副千戶!”
賀英話剛說完,前面原本已經進入酒吧的小美,突然又轉身回來,聽到賀英的話,渾身一震顫抖,急忙沖上來一把捂住賀英的嘴。
“你又發什麽瘋?跟你說了,不要見到人就說你是錦衣衛,小心發瘋了讓差佬把你給抓走!”
小美說完,轉頭對绮夢道:“夢姐,不知道哪來的一個家夥,說話瘋瘋癫癫,前言不搭後語,不過功夫不錯,我正打算明天推薦他去酒吧做事,沒想到你們就來了...”
“我不瘋,也不癫,我真的是錦衣衛。”
賀英說到這,一臉悲憤的看着小美:“原以爲你相信我,沒想到,你一直拿我當瘋子。”
“既然如此,賀英告辭,多謝姑娘剛才的美酒。”
說完話,賀英一轉身就打算離開,卻被绮夢一把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