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我,我...”
一開始紅豆還以爲是來了什麽凱子,可一擡頭,看清楚洪筠的打扮之後,頓時有點不太敢言語。
洪筠這種奇特打扮的人,對紅豆這樣的江湖人士來說,是最不喜歡招惹的,因爲來路不明,摸不清對方是什麽路子。
“怎麽?你不是要葬母嗎,需要多少錢,盡管開口。”
洪筠說着話,假模假樣的伸手進入兜裏,實際上是從儲物戒指裏取東西。
裝作從兜裏掏出一塊金條,在手上掂量了下,然後滿意的點點頭。
“這裏有十兩黃金,不知道買下你夠不夠?”
洪筠話還沒說完,紅豆的雙眼就開始放光了。
十兩黃金,在這個年代,絕對屬于一筆巨款了。
這年代,一石糧食也就才一兩多銀子,十兩黃金足夠一家三口人省吃儉用過一輩子了。
就是一般的富裕人家,也能夠幾年吃穿用度了。
哪怕是這幫所謂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江湖人士,大手大腳的也能花一兩年,畢竟現實中的江湖人士不會像電視裏一樣,喝碗豆腐腦都拍一塊元寶在桌子上。
所以,看到這十兩黃金,紅豆整個人都激動了,她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打扮十分奇特的年輕人,竟然會這麽富裕。
“公子,夠,夠了。”
“對了,人家叫紅豆,公子叫什麽名字呢?”
紅豆見錢眼開,甚至連地上的老媽都不顧,站起身來,就往洪筠身上湊過來。
“我叫洪筠。”
“原來是洪公子呀,不知道洪公子哪裏人士?”
聽到洪筠說出自己的名字之後,紅豆立刻就打蛇随棍上,準備繼續套出洪筠的身份。
“華夏人士!”
洪筠似笑非笑的說出這麽一句話,頓時讓紅豆的臉色微微一變。
“洪公子說笑了,我...”
“沒有說笑,這天下本就是我華夏天下,這億萬百姓,自然都是我華夏兒郎,有何不對?”
“這,公子說的對,隻是有些話,卻不好這樣說。”
被洪筠說出來的話,顯然是吓了一跳。
如此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這樣坦然的說出這種話出來,雖然讓紅豆的心裏有些七上八下的,甚至覺得手裏的金條都有點燙手。
但不得不說,面前這個帥氣的年輕人,在說出這番大義凜然的話時,還真有些英雄風範,令人不由得心生向往。
也許是感受到女兒的蠢動,躺在地上的朱小倩頓時偷偷給紅豆一腳。
感受到母親的動作,紅豆這才瞬間清醒過來,急忙刹住了車,但看向洪筠的目光之中,卻止不住閃過一絲異彩。
“價格也談好了,錢你也收了,你看,伯母的‘屍體’,咱們就别這麽晾着了。”
朱小倩那點小動作,自然是瞞不過洪筠的目光。
他是打定主意要好好吓唬吓唬這對母女,免得她們死性不改,爲了錢連命都不要。
“這個,洪公子,你看,要不...”
紅豆說着話,看到洪筠目光緊緊盯着自己,一時間也磕絆起來,找不出什麽好借口。
“我知道你不想我太累,放心,這點小事,也用不着本公子親自出手。”
“各位,誰過來幫幫忙,把我這位親家母的‘屍體’給擡到義莊,這些銀子,就是你們的了。”
洪筠說着,又從‘兜裏’掏出幾枚小銀元寶,都是五兩一個的小元寶。
當然,對洪筠來說,這種銀元寶是他手裏最小的了,可以說是零錢,但對現場這些普通百姓來說,五兩銀子,最少夠一家三口省吃儉用一兩年的花銷了。
“我,我來,洪少爺,我力氣大,讓我來。”
“洪少爺,别聽他的,就他這副病秧子模樣,怎麽也比不過我,我可是在碼頭上工的,今天回家探親。”
“洪少爺,我...”
一瞬間,現場就炸開了鍋。
八成的男人,都争搶了起來,一個個撸胳膊挽袖子向洪筠展現出自己過硬的身體素質。
“你,你,還有你...”
洪筠一下子就點了八個看起來身強體壯的男人出來,又掏出一塊五兩的小金條舉在手裏。
“各位,不知道有沒有管白事的,幫我買一副上好的棺材,我要給我的嶽母最高禮儀!”
“洪少爺,這種事我熟悉,咱們整個馬家莊,誰不知道我馬老三是最懂這些規矩的?您放心,這些錢足夠給您準備一副上好的楠木棺材了。”
果然,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人群外頓時擠進來一個人,看起來穿着打扮,比其他的百姓要稍微好一點。
在場的這些人,也都不斷點頭,應該是都熟悉這個叫馬三的男人。
“好,那就交給你了。”
“既然人齊了,就這麽着,擡上我嶽母的屍體去義莊,等棺材買來之後,立刻入殓。”
“記得,到時候棺材給我釘的死死的,千萬别出了叉子,萬一驚動了屍體,發生屍變就不好了,一定要不留半點縫隙!”
轟...
洪筠話還沒說完,突然一下子,現場的人群呼啦一下跑開了。
一個個像是見了鬼一樣,瘋狂逃竄,沒人敢在現場停留。
原來,是紅豆的母親朱小倩,再也忍不住了,從地上一躍而起。
“喂,臭小子,你故意的是吧,打算把我悶死在棺材裏?”
原來,當朱小倩聽到洪筠說,要把棺材釘死的時候,心裏頓時明白,洪筠肯定是看穿了她和女兒的小伎倆。
“咦,嶽母大人,你怎麽詐屍了?難道說,屍變了?”
“可是不對啊,據我所知,屍變無外乎就兩種,一種是一口怨氣未出,導緻屍體死而不腐反而僵硬無比成爲僵屍,另一種是死而不僵成爲行屍。”
“但我卻從未聽說過,還有屍變能說話的!”
洪筠輕輕一笑,說出來的話,讓朱小倩差點把鼻子都氣歪了。
“小子,你覺得老娘很好消遣是吧?”
說着話,朱小倩一擡手,一巴掌沖洪筠就拍了過來。
雖然她沒打算下死手,但畢竟也是正經的練家子。
哪怕是個女流之輩,這一巴掌下來,換做普通人,就算是壯漢也得被拍暈不可。
不過,她的這兩下子,在洪筠面前根本不夠看的。
也沒見洪筠有過多的動作,隻是輕輕一探手,就将朱小倩的手腕給抓住。
“都死過一次的人了,何必這麽暴躁?看你死性不改,我覺得還是真死一次比較好。”
說完話,洪筠頓時渾身氣勢散開,一擡手,就是一道掌心雷凝聚出來。
那奪人耳目的耀眼雷光,一下子讓朱小倩渾身癱軟。
不隻是她,一旁的紅豆,也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仙長饒命,仙長饒命。”
眼看着掌心雷朝自己腦門摁了過來,朱小倩再也沒有了以往的精神,一切的思路全部都像短路了一樣,隻剩下深深的恐懼。
“洪少爺,不,仙長,求求你放過我母親吧,求您了,隻要您答應放過我母親,不管您要紅豆做什麽,紅豆都無怨無悔。”
母女二人滿臉驚恐的苦苦哀求,洪筠卻絲毫不爲所動。
冷冷的看着朱小倩,眼含殺意的說道:“饒你一命,你就能改不成?”
“像你這種視财如命,不擇手段的人,該怎麽去改變?”
“我改,我一定改,上仙,以後您讓我做什麽,我們母女就做什麽,哪怕讓我們吃糠喝稀都無怨無悔。”
還沒等洪筠說完,朱小倩頓時連連保證起來。
“哈哈,這話說的倒是挺好。”
聽到朱小倩的話,洪筠頓時笑了起來。
松開手之後,看着這對母女:“饒你們母女一次,也不是不行,這樣,你們就站在這裏,大喊三聲:康熙康熙,吃糠喝稀!康熙完蛋,天天擺宴!”
洪筠的要求一出口,紅豆母女臉色唰的一下慘白無比。
周圍還有一些不怎麽死心,打算看看有沒有什麽好處可撈的人,此時聽到洪筠說的話,也頓時吓得渾身顫抖起來。
...
“師姐,不,夢姐,你說這裏是1996年的港島?而且皇帝都已經沒了近百年,這,這怎麽可能?”
小黃山酒吧内,彩衣一臉震驚的看着绮夢,臉上就帶出來倆字,不信。
“也不怪你不信,短短三百多年,就變化如此之大,換做誰都不會相信的,不過,不管你相信與否,這都是事實。”
绮夢對此,也無可奈何,她心裏其實還是挺羨慕彩衣這樣,可以有機會穿越到另外一個世界,去看一看異世的風光與風土人情。
“其實,夢姐你說這裏是三百年後的港島,我是相信的,但我們華夏皇朝矗立數千年,朝堂更疊無數,何曾缺少過皇帝?”
“再說了,家不可一日無主,這國難道就可以近百年無君,那這天下還不得大亂?”
彩衣的思維,的确是很難想象出,一個國家沒有了皇帝之後,到底該怎麽辦。
畢竟,她的認知裏,每一次國家沒有皇帝的時候,肯定就是天下大亂的時候。
但哪怕是天下大亂,也有四處稱王,四處稱皇的人,絕對沒有像現在這樣安穩的過日子,還沒人去逐鹿中原。
“有些事,跟你解釋起來很難,我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講。”
绮夢思考了半天,決定從頭到尾,給這位叫彩衣的女子,好好講述一下,近百年來中原大地所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