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妮低着頭不說話,承影開口解釋道:“剛才楊姑娘無緣無故攔着我們的馬車說要見我們家老爺,弄的我們都十分摸不着頭腦,我們家老爺也就昨天傍晚因爲楊姑娘搭話跟她說了兩句話,當時可能我們家老爺話說的有些重了,可是話在理,當時楊姑娘就離開了,今天突然跑過來攔車,我們家怕說不清,也怕你家姑娘别想不開,特意讓我過來送楊姑娘回來。”
承影這話雖然沒說楊妮故意勾引,但是意思卻是這麽個意思。
楊二柱和莫春花都不是個傻得,自然聽出這話的意思來了,然後再看向自家閨女,一時間夫妻倆都有些頭腦發蒙。
他們倆可是一點都不知道閨女還有這樣的意思,莫春花這個時候突然想起昨天女兒昨天晚上問她江南如何的事情,怪不得。
不過即便心裏已經有幾分确定是自家閨女的不是,莫春花還是偏向自己閨女的。
“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們家妮子可最是規矩不過了,是不是你們家老爺做了什麽,要不然我們家妮子可不會誤會。”
承影聞言直接“呵”了一聲:“莫大娘,誰閑着沒事冤枉你家姑娘不成,原本我也不想把話挑明了,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也直說了,我們家老爺家大業大,隻願意守我們家夫人一人,我說句難聽的話,你家閨女也就在村子還能看,難不成你覺得我們家老爺還貪圖你家閨女的樣貌不成,放着山珍海味不食,難不成還有生啃壞了鹹菜不成。”
這話也是夠毒的,直接把楊妮說成了壞鹹菜,連清粥小菜都算不上。
莫春花聞言很是生氣:“你怎麽說話的。”
“我好好跟你說話,是你不想好好跟我說話,今日是我們老爺和夫人慈善,并不打算計較,要不然剛才進村的時候也就能讓整個村裏的人都知道你家閨女是個什麽德行了,仗着自己那點上不得台面的容貌,還真拿自己太當回事了。”
莫春花沒想到這人這麽牙尖嘴利,一時間被她堵的說不出話來。
楊二柱倒是更加知趣一些,開口道:“這事姑娘說了,我們也知道了,此事還請姑娘莫要聲張,我家姑娘我們會教訓的。”
說起來這個楊二柱也是疼閨女的,要不然也不會說這些話,也是爲了安撫承影,生怕影響了閨女的名聲,姑娘家的名聲要是毀了,這輩子算是毀了一大半了。
承影也聽出楊二柱話中的意思,她并沒有不依不饒的打算,要不是莫春花剛才那話太過了些,她也不會這麽直接。
“本就是萍水相逢,交情都談不上,以後權當做不認識就是了,不過有句話還是要送給你們,這閨女寵着是沒錯,但是也要看着别太過了些,這心高氣傲的勁頭,便是從前在京城見到的官家小姐都不曾有的,這人,可不是有個好容貌就能把日子過得好的。”
就楊妮這樣的性子,早就已經被捧得有些不知所謂了,心氣被捧上去了,卻沒有能撐得起這心氣的能力,虛無的高傲,最後受罪的也隻是自己罷了。
承影這話算是忠告了,至于這楊家夫妻倆能不能聽進去那就不知道了。
承影離開後,楊二柱冷着臉對莫春花說道:“去把門關上。”
莫春花知道丈夫肯定有話要跟閨女說,家醜不可外揚,所以趕緊去把門給關上了。
門關上了,楊妮有些害怕,她從來沒見過臉色這麽難看的爹,她害怕了。
“你跟我進來。”
楊妮耷拉着臉跟楊二柱進去了,莫春花跟在後面,也進去了。
剛進屋,楊二柱就說了句:“你給我跪下。”
楊妮吓得一哆嗦,腿一軟,直接就給跪下了。
“爹……我……”
話沒說出來就被楊二柱打斷你了。
“說吧,今天爲何要去攔人家的馬車?”
楊妮低下頭,她不敢說,哪怕她爹心知肚明她也不敢說,太丢人了。
好了好一會兒,楊妮都不說話。
楊二柱又開口了:“怎麽不說話,你倒是能耐了,平常你乖覺,爹娘都覺得能生出你這麽閨女是我門老楊家祖宗積福了,可是你做了什麽,攔人家的馬車,開口就要見有婦之夫,你怎麽好意思的。”
楊妮滿面羞紅,還是不敢說話。
莫春花聽不下去了,拍拍楊二柱道:“好了,别說那麽難聽,自己閨女,也許是那人哄騙了閨女呢!”
楊二柱對莫春花說:“這話你信?人家有個天仙似的夫人,就連身邊伺候的奴婢都比她好看,無緣無故哄騙咱家姑娘?”
莫春花沒了話。
“你天天寵着她,依着她,我看都是慣的她,她如今也十五了,到年紀了,過幾天找個媒婆過來給她相看吧!”
女兒不能留,自家這個真快留成仇了,楊二柱心想。
楊妮聞言跪不住了,她暫時還不想嫁人,自家爹娘能給找什麽樣的人?就算沒了去江南過富貴日子的機會,她還有個程員外的小兒子呢!雖說那人模樣有些磕碜,但是他是個好人選。
“爹,我才十五,不想那麽早就嫁人。”
姑娘家也有嫁人早的,十三四歲嫁人的都有,但是一般家裏條件好一些的,都會多留姑娘幾年,姑娘家自家是個寶,嫁出去,成了人家家裏外來的一份子,怎麽說也沒在娘家痛快。
莫春花也跟着勸:“當家的,妮子才十五,太早了,再等一年,明年也成啊!這麽倉促給她說親,不合适。”
楊二柱想了一下,退了一步:“沒讓她今年就嫁,先相看着,總能遇到不錯的,實在不行,就找本村知根知底的,有咱們在,總不會有人欺負她。”
莫家村大,除了楊家這個外姓人家,還有不少别的外姓人家,也有過得不錯的,家裏也有适齡的孩子,楊二柱真心疼女兒,要不然也不會存着心思把女兒當跟前護着。
莫春花聞言覺得也是這個理,便沒再說什麽。
楊妮心裏倒是有諸多想法,但是她可不會說。
……
另一邊,坐在馬車裏,幼清這才問起剛才的事。
“你是怎麽招惹人家了?”這話幼清打趣着問出口的。
康熙急忙喊冤枉:“我可沒招惹她,誰知道她怎麽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