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出了正月,幼清的羊毛衣織出來了,往身上一穿,很是貼身暖和,還微微有彈性。
她穿的頭天晚上,康熙翻了她的牌子,沐浴時康熙瞧見了她的衣裳,樣式瞧着有些新奇,便随口一問:“這衣裳用的布料朕不曾見過,怎麽得來的?”
幼清解釋道:“嫔妾用羊毛線胡亂倒騰出來的,讓萬歲爺見笑了。”
康熙聞言一愣:“羊毛線?羊毛織成了線嗎?”
幼清點頭:“是啊。”
康熙瞬間來了興趣,當即拿起了那件被幼清脫下來了羊毛衣,用手一模,觸感柔軟舒适,摸着就覺得穿着必然很暖和。
“你是怎麽想到用羊毛線織衣裳的?”
自然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想到的,隻是這話不能說,幼清便道:“嫔妾閑來無事随便鼓搗的,并沒有特意去想。”
看到羊毛衣,康熙想到的是蒙古草原上的遍地牛羊,要是羊毛能夠織成這般暖和的衣裳,以後蒙古冬天也能少受些寒冬之苦。
“你是個有心的。”
沐浴過後,康熙又看了幼清織的圍巾,倒不是她想要給他看,康熙自己看到了,幼清順勢拿出來介紹了一番。
第二天,康熙從永壽宮出來後便叫來了内務府的管事大臣,将羊毛線還有羊毛布的事吩咐了一番。
吩咐完,康熙也沒忘了功臣,又派人給幼清那邊送了好些東西過去。
康熙對自己看順眼的人很是大方,大方到後宮嫔妃聽聞後忍不住都又生了一肚子氣,春答應則是最氣的那個,她站在覺得人人都在看她的笑話,明明懷着孕,偏偏得到了賞賜還不如舒嫔的零頭多。
“啪”一下,茶杯又碎了一個。
一旁的嬷嬷低眉順眼的收拾地上的碎片,以前春答應脾氣雖然不怎麽好,但也不像現在這般動不動就摔東西,嬷嬷有心開口勸兩句,可春答應的貼身宮女搶先開口:“小主息怒,以色侍人能得幾時好,小主隻要生下阿哥,将來有您笑永壽宮哭的時候。”
春答應聞言,臉色果然好了許多。
一旁的嬷嬷想說這話不合适,不能說,被人聽着了那就是把柄,再者,後宮雖說能生才行,但是她瞧着萬歲爺對舒嫔不是一時興起,要等舒嫔失寵,估計還要些時候。
可最後這話還是沒能說出口。
一轉眼,又過了一個月,春答應的胎坐穩了,外面的天氣也漸漸暖和起來了,佟皇貴妃便送了請帖去各宮,說是要舉辦一場春日的賞花宴。
幼清收到帖子,看着外面還沒發新芽的枝頭問了承影一句:“這個季節的花都來了?”
承影答:“宮裏花匠心思靈巧,伺候花草比較盡心,是開了不少。”
“那就怪不得了,皇貴妃娘娘的邀請,确實不好拒絕,對了,春答應那邊皇貴妃可有送請帖?”
“送了,奴婢聽說春答應正讓内務府給她準備合适的衣裳呢!”
幼清微微驚訝道:“她不是懷有身孕,賞花宴怎麽還要參加。”
多人的宴會最容易出岔子,懷孕了不好好待在屋裏養着,還往人多的地方湊。
這智商?
真的沒問題嗎?
不是說康熙後宮女人的智商都不錯嘛,她怎麽覺得這智商堪憂呢!
承影一梗:“奴婢也不清楚春答應是怎麽想的。”
幼清聽說春答應要去,她有些不想去了,生怕沾上什麽洗不幹淨,春答應不算什麽,可是肚子裏是個金貴的,曆史上康熙後宮的春答應可沒生過孩子。
這個孩子能不能生下來不好說,她如今也算是站在風口浪尖上的人。
這麽一想,幼清越發覺得這賞花宴不去最好不過。
隻是這話不能直說。
農場裏她種了不少藥材,裝個病還是容易的。
于是乎,在賞花宴前一天晚上,幼清病了。
這賞花宴幼清隻能推了。
賞花宴當天,幼清在“養病”,而賞花宴上卻是真的不太平,就在幼清迷迷瞪瞪快要睡着的時候,她聽到外面一陣喧嚣吵鬧聲。
“怎麽回事?”
幼清出聲詢問。
桑珠匆忙進來說道:“主子,今個兒賞花宴出了事,春答應摔倒了,具體是個什麽情況還不知道,讓春答應摔着的是個小太監,那小太監被用了刑一審,他竟說是主子吩咐他推的春答應。”
幼清聞言一腦門的黑線,這算是鍋從天上來,她都避開不去了,還能沾到她身上來,真是……
“皇貴妃派人審問的?”
桑珠點頭:“是”
“派人去看看春答應那邊是個什麽情況。”
春答應摔倒,自然不是她做的,但是保不齊哪裏有疏漏讓人利用上了,這後宮的清白可不是你沒做過就真的清白。
晚上,春答應那邊總算有了消息,肚子裏的孩子保不住了,但是動了胎氣,接下來好長一段時間都要卧床休養。
春答應的肚子沒事了,接下來就開始計較這春答應的肚子是怎麽出的事了。
一審就審出了幼清,自然疑點重重。
可她受寵時間不短,偏偏肚子沒動靜,春答應偶然得寵一次就懷了龍胎,要說她因爲嫉妒起了壞心思也說得過去。
佟皇貴妃也怕惹事,便将事情交由康熙來定奪。
康熙也是晚上才知道這事,春答應出事的時候是下午,那會兒他正在跟大臣說政務,吩咐了不得打擾。
這邊康熙剛得到消息,那邊佟皇貴妃便親自來了乾清宮求見。
康熙沒拒絕她,見了。
“萬歲爺,撞了春答應的那小太監一口咬定是舒嫔吩咐他做的,臣妾想着素日裏舒嫔最是不與人争強,所以請萬歲爺拿個主意。”
鐵證如山,那小太監一口咬定是舒嫔吩咐的,佟皇貴妃知道舒嫔正受寵,她拿不準舒嫔在康熙這兒到底是個什麽地位,所以才把問題推給康熙自己來決定。
說到底,佟皇貴妃也有些怕了,上回因爲成貴人的事康熙可是很長時間沒去她宮裏,她雖然巴不得舒嫔失寵,但是這事她還真不敢直接給定罪。
“朕倒是不知何時審問這般容易了,既然沒審出什麽有用的出來那就繼續審。”
這話擺明是說那小太監說的都是假話,做不得數,佟皇貴妃聞言既意外也不意外,隻是這心裏很是不得勁。
“萬歲爺,那小太監的證詞确實疑點重重,但是到底涉及到舒嫔,舒嫔那邊一點懲處都沒有,春答應那邊怕是說不過去,到底懷着孩子,爲了春答應肚子裏的孩子,臣妾以爲應當先關舒嫔禁閉,待事情明朗後再還舒嫔清白。”
佟皇貴妃這樣的做法倒也不是不可以,隻是康熙十分清楚的知道春答應的胎是假的,幼清身邊大都是他的人,她的動向康熙也都知道,春答應的事跟她丁點關系沒有。
當然了,除非康熙直接拆穿春答應的假胎,要是想再繼續追查下去,關幼清禁閉倒是最好的選擇,畢竟現在看來這幕後之人意在針對幼清。
隻是不知爲何,康熙并不想這麽做,所以佟皇貴妃所說的禁閉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舒嫔的爲人朕知道,此事與她無關,這件事朕來查。”
佟皇貴妃聞言低頭,眼裏閃過不忿,說道:“萬歲爺說的是,舒嫔妹妹最是和善溫柔,想來不會做起那等害人的心思。”
康熙聽着她言不由衷的話心煩,擺擺手道:“你先回去吧!”
佟皇貴妃便告退了。
回到景仁宮她就氣的不行:“萬歲爺還真是偏心的不行,也不知道舒嫔萬歲爺灌了什麽迷魂湯,都這樣了,萬歲爺還堅定不移的相信舒嫔。”
“娘娘何必跟一個嫔計較,再如何,她肚子總歸是不争氣的,這輩子到頭也就是個嫔。”
猜假孕的對啦!可是沒有獎勵,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