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我……我不想幹……”江雨站到了柳雄的面前,想到這是一個靈武高手,一會就要遭受他的靈武戰技的攻擊,頓時吓得臉色鐵青,戰戰瑟瑟地叫道。
“渾賬東西,你敢臨陣退縮,一會就算沒被對方打死,我也會把你打死!”江天河氣得恐吓道。
柳雄站在江雨面前,擡起了手掌,作勢要劈落的樣子,然後看了江天河一眼,攻心道:“江天河,你要是心疼你侄子,這會認輸還來得及。”
柳雄看出了江雨的懦弱,隻要在語言上恐吓幾下,沒準就會把他吓崩掉。這樣一來,勝負立判,淩風就能免受這番苦頭了。
“認輸,二伯,咱們不比了,認輸吧!”江雨看到柳雄的手掌,想到自己兩個壯漢手下,剛剛就被柳雄擊中,身體像灌鉛似的沉重,動作一下子變得遲緩無比。瞧他們的表情,那是痛苦無比,想來也是十分折磨人。
“江雨,你敢退縮,信不信我現在就一掌斃了你?”江天河惱火起來,威脅道,“我江家怎麽會出了你這麽個不争氣的子孫?”
江雨立刻收聲,咬牙閉嘴,臉上卻是一萬個不樂意的表情。
“既然你不心疼你的好侄子,那我可下重手了!這一掌,可是會打死人的——”柳雄說完,掌勢起高,猛地朝江雨的右肩膀劈落了下去。
隻聽得撲嗵一下,江雨雙膝跪地:“我認輸,我認輸,我不比了,不比了!”
江雨這一跪,刷新了淩風的三觀。
這比他預料中的要跪早了一些。他已經做好了準備,挨上江天河最少三拳,賭的就是江雨扛不住,先行認輸。現在好了,一拳未挨,江雨已經吓跪了。這倒省事多了。
不得不說,有這樣的對手,勝率就是高,決鬥效率就是快!
還指望露一手讓柳雄看看的,結果江雨就跪地認輸了?江天河不敢相信,氣得眉毛、胡須、頭發都立起來了:“羞煞人啊,羞煞人啊,江家竟然出了這麽沒骨氣、沒出息的子孫……真是羞煞人啊!”
江天河以手捂臉,掩臉而去。
江秋豔知道江雨嬌生慣養、欺軟怕硬,性格上懦弱,可也沒想到他會一拳未挨,就跪地認輸了,這速度同樣出乎她意料之外,也不禁愕然怔住了。
“既然決鬥輸了,那麽就請遵守承諾和規則,放了承志!”柳雄大聲道。
“我呸!”江雨一下子從地下站了起來,“決鬥是決鬥,押人是押人,這是兩碼事。”
“找打你?”柳雄一聽來火了,一拳就轟向江雨,“說好決鬥輸了,就放承志的,還能言而無信?出爾反爾?”
江雨吓得一溜煙逃跑。
淩風上前,朝第五輛馬車走去,要去搭救柳承志。
江秋豔一看,趕緊抽身擋住:“我沒同意,這事由不得你胡來。”
這個女子,淩風壓根不想理會她,徑自沖着江天河遠去的背影喊道:“江老前輩,決鬥輸了就輸了,難道還要把信譽也丢掉嗎?”
聽到淩風這麽一喊,江天河停下腳步,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然後頭也不回地喝斥道:“放人!”
“二伯,柳承志擅闖我江家水庫,豈能輕易放他……”江秋豔不滿地大聲抗議道。
江秋豔已經将柳雄坐的轎子,砸碎了,又打傷了柳承志,這個過節跟柳家是結上了。這會要是能把柳承志押回江家,就能占據說話權,逼迫柳家大事化了、小事化無。但要是現在就放柳承志走,那柳家回頭上門來清算,江家這邊就理虧了。
所以,江秋豔算計好了,柳承志是決計不能放走的。
“放人!叫你馬上放人!”江天河同樣大聲道,“江家的臉,都被你們這些不肖子孫丢光了。”
“二伯,你……”江秋豔又怒又怯,說到頂撞這個二伯,卻是不敢。
“放人,沒聽到嗎?”路過第五輛馬車,江天河沖着那個壯漢喝罵道。
那個壯漢看了江秋豔一眼,征詢她的意見。結果江秋豔沖他直搖頭,示意不可放人。壯漢一看,頓時不幹了,心想你不想放人,那就跟你二伯力争啊,怎能把這麻煩推給我這個下人來呢?
于是大聲應諾道:“遵命!”
當即松開了柳承志。
江秋豔一看,氣炸了,但礙于二伯的威勢,哪敢在這個關頭阻止,隻好任他放走柳承志了。
柳承志用右手按在左臂膀上,忍着痛苦,火速朝柳雄那邊小跑過去。已經上前到馬車前的淩風,一把扶住了他,兩人相偕而行,一同走到柳雄面前。
“承志,你這手臂怎麽了?”柳雄一眼看到柳承志的左肩膀,有點變形,當即上前察看。
“中了江秋豔的水陰爪。”柳承志回頭瞥了江秋豔一眼,大聲回答道。
江秋豔微微一顫,手指那些地下壯漢,叫道:“都起來,撤!”
四個壯漢,相互扶持着上了馬車。
江雨回頭沖着柳承聲啐了一口:“今日便宜你了。”
江秋豔坐回了第三輛馬車,轉身一瞬間,偷瞄了淩風一眼,然後就鑽進車廂裏去了。
江家這五輛馬車,沿着堤壩路駛向了三叉路口,然後折行向上,往降靈峰方向消失了。
“沒廢!”柳雄察看了柳承志的傷勢,安慰道,“好在江秋豔不曾覺醒水系靈脈,這水陰爪雖然陰柔狠辣,卻是沒有發揮出該有的威力。你這手臂,隻是脫臼了。我來給你接回去,忍着點。”
柳雄一說完,不等柳承志“忍着點”,就啪一下,把手臂給接回去了。
柳承志剛覺得痛不可當,結果就完事了。
“幸好隻是脫臼。”淩風松了一口氣,然後道,“也幸好柳老前輩趕來及時,打退了江秋豔這夥人。”
“這是淩少爺的計謀,那個決鬥的辦法,真是一絕。”柳雄稱贊道,“既顧全了我們兩個老頭的安全,又賺了江雨的懦弱,才僥幸赢得了決鬥,救下承志。”
柳雄說到這時,格外欣賞淩風,在他印象裏,五大家族的後輩世子中,就數淩風入得了他的法眼,是個可造之才,将來說不準能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出來。
“柳前輩過譽了。”淩風謙虛地道,“還是要仰仗柳前輩的靈武大能,才有底氣敢打這個賭。”
“說到靈武實力,江天河覺醒靈脈的時間比我早,剛才真與他一決高下,我赢他的把握不到五成。所以,淩少爺的那個鬥法,才是高明。”柳雄說完,拉着柳承志的手,又拉上淩風的手,将這兩個後輩的手交疊在一起,“承志,淩少爺是個值得交往的朋友,今後你一定要跟淩少爺多有來往,互助互利!如此,必能成就一番大事業!”
這趟江家水庫之行,也确實讓柳承志認識了淩風爲人、智謀。
之前,他與淩風并沒交集,有的充其量都是一兩個照面,并未有過深入交流。不像今天,淩風幫了他一個大忙,解救了他,柳承志對淩風感激不已,當即緊緊地握住了淩風的手:“淩少爺,以後有需要用得着我柳承志的地方,盡管開口,我必傾盡全力相助!”
“承蒙承志兄看得起。”淩風也緊緊地握住了柳承志的手,心中明白,結交柳家的目的達到了。
“承志,你先行回去,再差人騎馬來接我。”柳雄生怕江秋豔會不甘心就此放走承志,再派人回來就麻煩了,當即先把承志打發回去,“我與淩少爺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完成。完成之後,會馬上返回登天峰。”
柳承志點點頭,跟淩風告别:“我三叔公就勞淩兄弟幫忙照看好了。”
“那是一定的了。”淩風答應了下來,然後目送柳承志帶着那兩個轎夫離開。
柳雄說過,他印象中的那個地方,旁邊有溪流,還有一塊大石頭。當即,淩風與柳雄轉到了江家水庫的西側,在靠近降靈峰的山腳下時,柳雄看到了一塊巨大的石頭,第一眼就确定了下來:“沒錯,是這兒了。”
從山腳下延下一條溪流,在一處拐彎沖刷中撞擊到了一塊巨石上,湧起一托水花。巨石的底座沖刷得十分光滑,透亮。
柳雄站在這塊巨石上,開始打坐入定。
淩風站在不遠處,四下打量着周圍。按照煤炭形成的原理,這地方是有點符合的。
“希望是這地方吧!”淩風在心裏祈求道。
一柱香的工夫過後,柳雄緩緩地睜開了眼,沖着淩風點了點頭:“不負所托,石頭底下五六丈處,的确感應到連片的木元素存在,深不見底。要不是你告訴過我,會是木礦石,我還會納悶怎麽地底下會有樹林呢?仿佛一個大森林!”
淩風一聽,忍不住狂喜,聽柳雄這番描述,那定是煤礦了。好極了!終于找到煤礦了!
接下來,是怎麽開采的問題了。
這煤礦就在江家水庫邊,在他們的地盤上,不用想他們都不允許外人進來的,何況還是挖開泥土這種破壞他們地方的行徑,更不會同意的。
“這還真是一個頭痛的問題。”淩風頭疼死了,突然,他想到六天後的擂台賽,江大海設計了擂台賽這個局,不就是圖謀我淩家天靈峰上的靈氣嗎?我要是打輸了,他們就要霸占我家天靈峰。但要是打赢了,能得到什麽?僅僅是保住了天靈峰嗎?那天靈峰原本就是我淩家的啊!
想到這裏,淩風找到了拿下這個煤礦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