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柳承志的大手抓來,江秋豔一矮身,粉拳拿捏,朝着柳承志的肋下就擊了上去:“水暴拳!”
初級的水系戰技功法,附加的“魔法”攻擊效果,是拳力打入體内,能凝結體内的水分,這會影響和幹擾人體的血液,讓人不舒服,厲害一點會讓人難受,甚至痛苦。
但江秋豔還沒覺醒水系靈脈,打出的這記水暴拳,就隻有物理攻擊。
誠然如此,她的拳力也是不容小觑。
柳承志到底是個練家子,反應不慢,出掌從腋下穿出,一下子把這一拳擋住。跟着一腳踹出去:“去你的!”
擂台比武,柳承志是按照計劃,假敗于江秋豔,兩人實力究竟誰高誰低,當時并未見分曉。此時柳承志被激惱,便全力施展他平生所學,與江秋豔在堤壩上拳去腳來的打了起來。
江雨在旁吆喝助威,喊了一陣子後,發現姐姐并沒有壓倒性的優勢,倒是身矯靈敏,占了靈活的便宜。反觀柳承志,出拳有力,打法穩重,越是僵持越久,他的優勢反而漸漸展露了出來。
“姐,快用你那‘水陰爪’,廢了這厮!”江雨想起江秋豔一直在偷練的一門爪法,十分陰險的路數,不僅能把人抓傷,還能抓廢。
柳承志一聽“水陰爪”三個字,心裏咯噔了一下,這水陰爪是水系功法的一門,盡得水的陰柔,十分兇險,可得小心了。
江秋豔回應道:“還沒練成,今日便宜了柳承志。請二伯出來。”
一拳虛晃,江秋豔快速地退走。
“你早說!”江雨一聽,知道不妙了,搶先奔向第四輛馬車,然後大聲叫喊了起來,“二伯,快出定,姐姐招架不住了,請二伯出馬,收拾一下柳家大木頭。”
“住手,你們住手!”柳承志打退了江秋豔,然後指着兩個在砸轎的壯漢,以及另兩個架着轎夫的壯漢,喝斥道。
這四個壯漢豈會聽他的?砸轎的砸轎,架人推走的繼續架人推走。
“江秋豔,這事今日沒完。”柳承志趕緊追向江秋豔,如今局面,隻要将這女子挾制住,才能善罷甘休。賠轎,還有轎夫的安撫費,甚至要她賠禮道歉,一個也不能少。
很快,朝着馬車退走的江秋豔,眨眼間就退到了第四輛馬車邊上。
“柳家大木頭,你死定了,我讓二伯來收拾你……”江雨見柳承志追來,于是指着他鼻子耀武揚威地恐吓道。
這個當口,先扁後奏,柳承志才不去想江雨的二伯是誰,擡起一腳,直接踹了過去:“去你個小水貨!”
江雨趕緊躲閃,雖然沒被踹着,可也十分狼狽。
柳承志“踹”開江雨後,右手直接抓向江秋豔。今日這事,與這女子勢不甘休!
江秋豔一拳打開他的手,往第四輛馬車的車廂門貼了上去:“二伯,該你上場了。”
“叫你二伯來也沒用,今天非教訓你不可!”柳承志大聲喝罵,繼續撲向江秋豔。
江秋豔見柳承志撲來,趕緊伸手制止道:“等一下!你可知道我二伯是誰?”
柳承志見江秋豔不跑了,于是也停了下來,不以爲然地道:“我不管你二伯是誰,今日你打碎了我租來的轎子,便是欺辱我柳家。不抓你賠償、賠禮,勢不罷休。”
“我二伯是江天河,是我們江家靈武實力最高的存在。他可是覺醒了水系靈脈感應能力,能施展水系戰技功法——他來了!”江秋豔說着說着,突然作驚恐狀,用手指向第四輛馬車的車廂門。
柳承志知道江天河這個人,他的确是江家現存的覺醒了水系靈脈的一個老前輩,跟三叔公柳雄是差不多的級别,不容小觑。
當其時,見江秋豔手指車廂門,柳承志以爲江天河現身了,趕緊扭身去看。結果,卻看了個寂寞。
就在這時,江秋豔突然偷襲,蔥白玉手五指甫張,一記水陰爪就抓向了柳承志的左肩膀。
驚覺中計,柳承志趕緊回頭,此時水陰爪已經襲至,隻聽得左肩膀咝咧一響,臂膀上的錦衣布料片片粉碎,跟着一陣傷筋锉骨的疼痛,自肩膀上傳入骨髓。
“你陰我——!”柳承志臉上肌肉扭曲,從小嬌生慣養的他何曾吃過這等苦頭,何況江秋豔這手水陰爪太過陰狠,當即痛得他整個人蹲了下來。
“哈哈,柳大木頭,你也有今天?”江雨見姐姐使詐,陰到了柳承志,當即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後飛奔上來,一腳就把蹲着的柳承志給踹翻在地,問江秋豔道,“他的肩膀是不是廢了?”
柳承志悔恨交織,竟然如此大意,上了江秋豔的當。更後悔對這種女人,還曾抱着幻想,真是該死!
被江雨踢翻在地後,柳承志強忍疼痛,用右手撐在地面上,想爬起來。
“應該廢了。”江秋豔一臉笑吟吟的模樣,邁開碎步,走到柳承志的身邊,然後掂起左腳靴子,輕輕巧巧一腳,就把柳承志撐起來的右手踢了開去。
柳承志聽到說左臂“應該廢了”,心中又慌又恨,他可是柳家大少爺,真要廢了一臂,那以後如何見人?
這時左臂上已經痛沒了知覺,柳承志更加害怕了,認爲這左臂怕是真廢了,這才知道江秋豔練的水陰爪,當真陰狠。
右手被江秋豔踢開後,柳承志整個人便重新撲倒在地。更可恨的是,江雨竟然走上前來,用腳踩在了他受傷的左肩上,登時痛疼入骨,差點要了他半條命。
“哈哈,柳大公子,你不是很厲害嗎?不把我們江家人放在眼裏。怎麽現在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下啊?”江雨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繼續戲弄道,“來來來,隻要你學狗叫三聲,然後求我,我立馬扶你起來,并放你走。怎樣?”
“我呸——”柳承志惡狠狠地啐了一口,然後張嘴叫喊了起來,“三叔公,快來救我……”
“啊,我可不是你三叔公,叫我三叔公也沒用。”江西哈哈大笑着,同時踩人的腳越加用力,他要徹底馴服柳承志,以江家大少爺的身份,馴服柳家大少爺,這才成就感暴蓬,能吹上一輩子,“你要叫江雨大少爺,求你高擡貴手,放了我柳大木頭一馬吧。”
“去,快去……”江秋豔聽到柳承志叫喊他三叔公,一下子想起柳雄可是跟她二伯一樣的靈武實力,要是那老家夥趕上來,她可對付不了,于是指使江雨道,“叫你那四個手下,把拆下來的轎子,往堤壩下扔,去砸柳雄那把老骨頭,别讓那老骨頭上來救人。”
“是。”江雨一聽,也醒悟過來,不再戲弄柳承志,趕緊松開了腳,跑去指使那四個壯漢。
堤壩下面,淩風扶着柳雄,正沿着水渠的方向,往水庫西面走,這會聽到柳承志喊救命的聲音,當即對柳雄道:“前輩,江家的人趕來了,他們人多勢重,承志怕是招架不了他們。咱們快上去看看。”
當其時,兩人沿着堤壩的斜坡,慢慢攀爬而上。
柳雄雖然年入八旬,可體格健朗,精神矍铄,陡峭的堤壩攀爬起來,手腳并用,并不比淩風慢下多少。
淩風緊緊地跟在他身後,這時一塊木頭從堤壩上渾沒準頭地扔了下來,差點砸到了淩風頭上。
“上來了,他們上來了。”一把聲喉從上面傳了下來,充滿了激動和戒備之意。
淩風擡頭上望,四五個人影出現在堤壩頂上,并沖着底下叫喊了起來,有一個聲音奶聲奶氣特别高尖,喊道:“砸死老頭,砸死淩風,重重有賞!”
淩風怔了一下,心想上面竟然有人認出我來了?
就在這時,又有一塊木頭扔了下來,正好砸向柳雄頭上,聽見上面有人喊道:“快阻止老頭上來,阻止他!”
柳雄昂頭,用手掌将木頭劈了開去,大罵道:“一幫小兔崽子,敢朝老夫下手,一會上去讓你們每人吃不了兜着走。”
“前輩小心,我來開路。”淩風生怕柳雄被上面扔下來的木頭砸中,于是攀爬而上,越過了柳雄,搶在前頭,一邊攀爬一邊沖上面的人喊,“上面的人,長點眼神,可瞧準了我砸!”
身後的柳雄一聽,頓時心生感激,暗想這淩風小小年紀,倒也重情重義,還真是難得。
“我呸!淩風,這個時候你還逞能?”江雨聽了十分來火,沖着攀爬而上的淩風大罵道,“老子砸的就是你!給我砸他,都往他身上砸!”
四個壯漢,趕緊把那頂大卸八塊的轎子,拆得更碎——或舉起來猛敲地面,或借用身體重量,直接用雙腳跳上去踩碎;然後拿着碎塊,瘋一樣朝着淩風扔了下來。
淩風有意吸引他們“火力”,不讓木塊招呼到柳雄身上,于是在陡峭的堤壩上斜向上爬走,遠離了柳雄。
對付這些木頭,大塊就躲,小塊就用手擋,在這陡峭的壩壁上,雖然不能靈活閃避,但左右橫走,卻是自如。
“淩風,還不死嗎?”江雨見四個手下,砸的碎木愣是沒擊中淩風,他有些火燒火燎了起來,挑了轎頂尖的一塊鑲合木闆,較爲大塊,就往淩風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