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男覺得淩風出的主意很贊,雖然是要犧牲掉螞蟻的利益,但比起一盆多肉來,這點螞蟻又算得了什麽?
于是,肌肉男整整衣服,淩風跟在後面。兩人堂皇冠冕地走到了大院門前。
安保系統的虛拟面相,在虛空中顯示出來。
是一個圓溜溜,外觀看上去很像一個眼球的細胞:
“所有生物,都由細胞組成,覺醒的細胞能統治整個生物界。你好,我是細胞,我是這裏生物界的統治者。請問找王,有何貴幹?”
淩風看着這個虛拟細胞,怎麽看都像一個眼睛,中間的細胞核就跟瞳孔相似。
尤其是虛拟在空中,乍一看還以爲是老天開了眼。
“我來歸還莊家一點東西。”
肌肉男不慌不忙,把拎在手中的布袋子解開,露出裏面的玻璃瓶,以及在瓶裏四處爬行尋找出口的螞蟻們。
“沒錯,這是我們莊家的東西,謝謝拾金不昧的小細胞。請稍等,本王正在通知莊主。”
淩風給肌肉男一個闖進去的眼神,肌肉男點點頭,捧着那個玻璃瓶就往别墅大門,大步而入。
淩風趕緊尾随在後。
“細胞們,請留步。細胞們,不可以這麽沒禮貌……”
空中虛拟細胞發出抗議,卻無可奈何,隻好跟随而入。
“莊主,你的螞蟻跑出來了,快來拿回去,收藏好,别再讓它們跑了。”
肌肉男捧着玻璃瓶,大叫着,很快就走到了别墅大門口。
這時,一個人影從别墅大門口走了出來:
“什麽螞蟻跑出去了?哎唷,這是螞蟻苗,不是螞蟻。這些小東西可不能亂跑,這是要跑到動物身體裏去,才能成活下來的。”
頭發半白,穿着件白大褂,一張國字臉,一看就不是孵化人。
淩風聽到“要跑到動物身體裏去,才能成活下來”,心中頓時一驚。
看來,肌肉男對這些螞蟻有些誤會了,壓根不是他所說的菜葉子、樹苗子什麽的。
“你就是莊主?”
見這人出現,肌肉男不敢往裏面走了,于是故作鎮靜地問道。
“是你幫我逮回了螞蟻苗嗎?來,給我看看。”
這個國字臉看到肌肉男手中的玻璃瓶,于是伸出了手。
“是的,有十幾隻。”
肌肉男把布袋剝下來,扔給了淩風,然後把玻璃瓶遞了上去。
淩風伸手接過布袋,悄無聲息地站到了那溜多肉旁邊,開始侯機下手了。
目光落在旁邊這些多肉上,淩風眼睛都瞪圓了。
多肉的葉子,肥厚,可是軟巴巴的,用手指按壓下去,軟綿綿的。
“竟然……真是一塊肉!”
還是大肥肉!
淩風趕緊抽回手指,卻看見按壓下去的指印,一下子舒展開來,那瓣葉子恢複原狀了。
“這難以用科學來理解啊!”
他是搞機械學的,但基本的生物學知識也是懂的,他實在想不通這植物跟動物的細胞,怎麽就合到一體了呢?
接過玻璃瓶的國字臉,正端起玻璃瓶,湊近臉前仔細看着,突然,他發現了:
“怎麽有隻螞蟻頭頂上的葉子,不見了?”
國字臉用詫異的眼神,看着肌肉男。
“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是螞蟻打架,不小心打掉了?”
肌肉男撒謊道。
“打掉了?瓶子裏也沒看到那片葉子啊!”
國字臉疑惑地轉動着玻璃瓶,較真地尋找着那片葉子的下落。
趁着這個國字臉聚精會神地把目光,集中到玻璃瓶去時,淩風逮住這個時機,十分利索地用布袋,把一盆多肉給套進去了。
就在這時候,那一溜多肉的旁邊,種植的盆栽裏頭,有一棵修剪得像個人形的花團,上面開滿了喇叭花。突然,整個花團劇烈地抖動了起來。
“什麽玩意?”
淩風吓了一跳,見國字臉沒有看過來,于是強作鎮定,然後不慌不忙地提起布袋子,若無其事地系上了繩子。
這時,那棵人形花團沒有抖動了,而是突然響起了兩聲狗叫聲。
汪汪,汪汪!
怎麽會有狗叫聲的?淩風怔了一下,可是壓根沒看到有狗存在啊?
汪汪,汪汪!
狗叫聲再次從那團喇叭花的盆栽上傳來,十分清晰。
還真是狗叫聲!
淩風把目光瞧向那個盆栽。
上下掃視中,有一雙目光正好與淩風投過來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這是挑釁的目光?
突然狗聲狂吠了起來。
一條身影,連着整個花團,一下子從盆栽上竄了起來,撲向了淩風。
“這是什麽怪物?”
淩風吓了一大跳,關鍵壓根看不清楚對方啊。
淩風趕緊丢開到手的多肉,條件反射地跳閃了開去。
那條身影撲到了那個裹有多肉的布袋上,傳來幾聲嗅鼻子的聲音,啾啾作響,然後沖着淩風又吠了起來。
這下看清楚了!
脫離了衆多盆栽的陪襯,單獨地出現在面前,淩風總算看清楚這是一隻什麽怪物了。
當淩風的目光落在這條怪物上,他發誓有點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竟然會看到這樣的一個東西。
是一條黑色的狗。
通體漆黑,連眼睛都是烏溜溜的。
但又不全像是一條狗。
那團修剪得像個人形的花簇,根莖竟然從狗背上長出來,連着狗的脊骨,一共有三根,仿佛是脊骨的延伸。
就是這三根脊骨,盤成了人形花簇,開出了一朵朵喇叭花。
“我的天!”
淩風被震驚到了。
螞蟻頭上長出葉子,已經突破了淩風的生物學常識。而多肉長出的葉瓣,竟然是脂肪肉,更是難以用科學的角度來理解。現在,一條狗身上長出了喇叭花,還盤成了人形花簇,簡直颠覆了淩風的科學觀。
“這是什麽怪……怪物?”
淩風向來膽大,但現在碰上了這種突破常識的東西,也忍不住有點害怕了起來。
人的恐懼,果然源自于對未知的理解。
“喇叭狗,回去,回你的盆子去!”
國字臉沖着這條長出喇叭花的黑狗命令道。
聽到主人的喝斥,這條黑狗晃了下腦袋,收起了吠叫,然後乖乖地退回了剛才的盆栽裏,趴了下去,一動也不動。
淩風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這條黑狗,直到跟随着落到盆栽裏,橫向一掃,看到旁邊同樣趴着一條條類似的黑狗時,他的目光一下子炸起:
“竟然……竟然不止一條,有那麽……那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