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鼻息撲在蓉大爺的臉上,聞得整個鼻腔滿是芬芳。
蓉哥兒感受似水的柔情,心弦不禁激顫。暗笑平兒還特意将衣裳熏了香,怕是也一直惦記着這一日。
唇分,靜立。
平兒如此用心,他自是要近距離的好好打量她的這一身。
細膩順滑的綢緞織造的衣裳,玉頸上是小立領,側面是别緻精巧的盤花扣。讓衣裳緊緊包裹住那妙曼婀娜的身姿,竟沒一點多餘的布料。從胸領到腰肢、到腿,整件衣裳竟也沒半點褶皺。
緊緻的腰身,流暢的線條是如此的美麗。
瞧這身影,蓉哥兒不免呼吸急促激動起來。
平兒被他炙熱的眼神打量着,輕輕撫上的鬓發,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端莊與雅緻。含羞半笑,更有似水嬌羞與溫文爾雅的韻味。
特是那修長白皙的勻稱雙腿,從裙子開叉間半現出來,是多麽的惹人奪目。
蓉大爺笑道:“這樣的衣裳可不能再穿。”
“大爺不喜歡?”平兒不解。她爲了更好的讓大爺欣賞,連裙褲也未搭配穿上。她失落道:“若是大爺不喜歡,平兒這就回去換掉。”
蓉大爺拉着她,體驗旗袍綢緞的絲滑柔軟。笑道:“怎麽會不喜歡,好平兒穿什麽,我也歡喜。即便不穿……咳咳,即便換一身麻布粗衣,也遮擋不住好平兒的美貌。”
“大爺又不讓平兒再穿。”
“不是不讓穿。”蓉大爺見平兒臉上憂傷,輕聲膩道:“是不想要平兒穿給别人看, 好平兒穿這衣裳的樣子, 就算是鳳兒也不能給瞧。我的好平兒之美,隻能讓大爺在房裏瞧瞧欣賞。”
平兒大羞,情更動。紅臉小聲道:“裏面還有更好看的。”
這妮子竟然敢誘惑我。
蓉大爺被這一句話激得興起,偏他卻不想一次将所有美麗景色看個幹淨。笑一聲, 抓着俏平兒小手拉至身前。
“長夜漫漫, 咱們款款欣賞。”
平兒猝不及防撞了過來,一個踉跄穩住身子, 也感受到蓉大爺的如火情意。瞧大爺眼中的神色, 平兒了然于心輕輕撫開眉前碎發,蹲下身、去爲他脫、靴子。
她嗔一聲, 道:“我一個做丫鬟的哪裏敢奢望大爺整夜留在身邊, 明兒她醒來不見大爺蹤影,還不得怪我偷占了她枕席的臂彎?隻求大爺能善待我們,也不要忘了她院子裏還有一個平兒永遠等着大爺。”
蓉大爺居高瞧她, 笑道:“你跟她這些年竟學得無二,也是巧舌如簧。怎麽說出這種鼓唇弄舌最具煽動挑撥的話來。”
俏平兒輕呸一聲,道:“還需要平兒挑撥?若不是今日是她生辰,隻怕大爺這會兒給寶姑娘通心眼去了。”
賈蓉伸手溫柔地将平兒唇上一絲拿掉,臉上幹笑兩聲,沒想自己的小主意都被平兒給看穿了。
世人都喜新, 蓉大爺也不例外。不過, 他不會厭舊。況且有平兒這樣一個通情的妙人,蓉大爺現在一點也不失落, 更暗暗歡喜。甚至覺得過些日子再煩寶钗也無所謂。
畢竟,甯國府的小蓉大爺還感受着俏平兒的溫柔暖意。
再瞧蹲下的她媚眼如絲,白嫩嫩的膝腿暴露在空氣這種。目光暗暗探尋, 蓉哥兒竟也好奇偷瞄。腦袋左搖右晃間,平兒仰頭發覺瞪了一眼, 輕嗔一聲也是恬淡優雅的風情。
越是美麗的東西, 越是讓人有種想破壞的沖動。
“讓你繼續挑撥說這些, 下次再提還要罰你。”蓉大爺瞧她樣子, 又心疼起來。後悔剛剛的舉動,輕輕抹去平兒眼角淚珠。“還難受?”
平兒搖了搖頭, 回想着剛剛大爺的吸氣聲,竟還要再做嘗試。
蓉大爺心裏更軟,拿出絹帕輕輕給平兒擦了擦,拉起身來。道:“你也不覺難受?”
“凡是大爺喜歡的, 平兒都願意去嘗試。想來應該多試驗幾次, 也慢慢習慣了。”俏平兒紅臉羞着說道。又拿了旁邊早準備的茶水含了, 才貼進蓉大爺懷裏。
這妮子真是個會讨人喜歡的,平兒的好, 與其他人不同也無法被代替。蓉大爺聽着這話,心裏卻不免心疼。不禁感慨, 别人常常羨慕大男人,他們卻不知大男人也有大男人的苦,甚至還會少許多快樂。
“哪能再讓你試下去,我可心疼你, 咱們到上面歇息罷。”
平兒嗯嗯兩聲,輕輕解開裙口開叉上的兩顆盤扣。裙子輕輕擺動, 露出裏面花樣蕾絲。她細聲細語道:“裏面的小衣裳也是成套的。”
蓉大爺疑惑看着平兒, 甚至懷疑這妮子進修過, 怎麽會這麽的懂男人。見她輕輕提手款款解開領口的三個盤扣, 露出半邊白嫩香肩。香肩上搭一根白色的繩子, 應該就是薛寶钗設計的小内衣了。
俏平兒解了這幾個扣子全不願再解,坐在蓉大爺懷裏,眉目含春妩媚。
“連你大爺也敢調戲。”
半露不露最是性感,蓉大爺聽之見之,心裏既喜又惱。嘿笑一聲,抱着人兒打了滾将她按下。從背後看去,隻見她盈盈一握的纖腰攏在緞中,臀股緊于袍下,羊脂玉腿在裙子開叉處展現一點輕佻。
這妮子的身材果然最好,最适合穿旗袍樣式的裙子。
平兒暗暗偷笑,大爺果然中招。今天雖然時間緊迫,但是這衣裳卻是她準備許久的。甚至拿到衣裳後, 她還熏了大爺最喜歡的氣味還暗暗改了腰線。就是爲了更好的襯托自己的身材, 讓大爺更加着迷。
平兒回頭想怪大爺, 卻見了蓉大爺笑顔再什麽話也說不出來。如小貓細叫般嘤咛一聲,埋頭在被褥之中。
她雖是丫鬟,但她也是女人。分别兩月,哪能沒有對大爺的牽挂。如今再得償、所願,自是滿心歡喜。
是幸福的感覺。
沉醉不知時辰,未知多少時間,蓉大爺讓平兒坐起身子。
沒有被扣住的衣領在空中搖曳,驚走房外飛鳥。
滿室花香。
午夜時間,平兒靠在蓉大爺身上,籲籲道:“大爺該回正房了,再耽擱下去,要在這廂房裏睡下不成。”
蓉大爺感受平兒溫暖,一雙魔手竟又忍不住作怪。
平兒突被驚得坐起,護着身子仰着下巴道:“大爺不要再作弄,平兒可承受不住。”
蓉大爺手疾眼快攬住她,笑道:“敢說你不歡喜?”
俏平兒不由得渾身緊繃,臉上浮起絲絲妩媚的暈紅,眉眼間的春情似乎都能擠出水來。嘤一聲,羞道:“哪有問女孩這種問題的,才不答大爺的。”
“真不答?”
呀一聲,俏平兒扯着被褥跳了下去。留在上面的蓉大爺瞧自己狼狽樣子,無奈道:“剛才的狂野勁才過了多久怎麽就消失了,跟突然換了個人一樣。”
平兒見了大爺招手,披着被褥怯生生過去。被那魔手作怪,一張俏臉白裏透紅。細聲道:“我怕大爺怪平兒今夜放浪。”
饒是饒蓉大爺聽聞,也不忍發笑。哈哈兩聲,攬着她道:“平兒同大爺一起,又是房中,放浪些才是合該的。如此地方時辰,該放蕩形骸之外。請保持你的放浪,大爺很喜歡。”
平兒聞言大羞,又不忍拿着小拳拳錘大爺胸膛。反是神色愈見妩媚,拉住大爺作怪的手。
她溫柔說道:“平兒能跟了大爺,這是平兒這一輩子的福分。雖求不得一個好名分,平兒心裏也歡喜。平兒沒什麽本事,能在大爺和奶奶身邊待着伺候,亦是滿足。若能讓大爺更開心快活,平兒心裏也更開心自得,算是展現了自己用處。”
這妮子說的話,怪讓人感動的。
蓉大爺攜着平兒的手,道:“好平兒才不是沒用的,往日你跟着鳳姐兒在榮國府管家,哪個不稱贊你是一把能手?咱們私下房中放浪些,也是夫妻間增進感情的情趣。”
平兒聽大爺稱贊也不免羞澀一笑,暗暗點頭依偎他懷中。“若是大爺喜歡,平兒……”
呀的一聲,又是一陣嬉笑鬧騰。
一隻在府中遊蕩的貓咪被聲音吸引過來,跳上院中樹木枝丫,好奇看着廂房窗戶上的剪影。它實在不懂那其中的含義,又聽着像是同類的叫聲,更加疑惑。
喵,喵兩聲,似乎要呼應房裏聲音。
喵咪實在聽不懂的房裏聲音含義,心急如焚下毛發乍起。不想,卻惹來了院中另外一隻貓兒。
喵,喵。
樹上的喵咪跳了下去,将新來的貓兒按在地上打,悲慘之聲響徹院子。
房間剛停下動靜的兩人聽了聲音,皆被院中貓兒叫喚給吓了一條。蓉大爺聽清了聲音,無奈道:“這季節裏,這貓兒發什麽春啊。”
平兒聞聲,悠悠白了大爺一眼。
蓉大爺到底是身強體壯的,讓平兒就在這房裏歇息。他自個穿戴好了衣裳,打着燈籠的回了正房王熙鳳那裏。
第二日。
賈蓉醒時,平兒已經在房間裏伺候了。看她滿面春光的樣子,他也不禁得意,隻是惹了王熙鳳一道幽幽白眼。
鳳姐兒也未說什麽,隻是讓平兒以後遇上這樣情況,再不必這麽早起來。
平兒嗯聲應下,看向蓉大爺時臉上還帶着羞。旁邊的小雀兒聽了幾人對話,心裏好一陣羨慕。噘了噘嘴巴,細心爲蓉大爺服侍更衣,又洗漱束發。
事畢,幾人在王熙鳳院裏一同吃了前晌。
不多時,王仁卻過來尋賈蓉。
“剛去了你院子,未見着人。想着你定是來妹子這裏了,還果然在這。”王仁笑嘻嘻說道,“蓉哥兒待會要去窯廠上吧?”
賈蓉疑惑看向王仁,又看了看王熙鳳。回道:“歇息片刻,應該就會去窯廠了。”
王仁呵呵笑道:“那邊好得。往日裏也無機會,正想到你們窯廠上去開開眼界。”
“塵土飛揚的地方有什麽好瞧的。”蓉哥兒笑一聲。
旁邊王熙鳳卻道:“讓你叔叔過去瞧瞧也好,到底是家裏産業,至少先認了個門在哪。”
蓉哥兒嗯了聲,便不再拒絕,又問:“薔哥兒可起來了?我也未曾到那裏去過,還得薔哥兒帶路才行。”
王仁道:“我倒是識得路,隻是近來那裏大張旗鼓不知弄什麽,竟圍了起來連我也不讓進了。”
“誰知道在弄什麽了,我才到金陵來也是不清楚,今兒過去看看便好。”蓉哥兒笑一聲。
見王仁一副熱心腸的樣子,不由覺得好笑。他雖然才見王仁樣子,卻已知這家夥是個遊手好閑養尊處優的。王仁想在窯廠謀一份差事,其實也并不難。大不了每月花幾兩銀子讓他組建一支窯廠巡邏的衛隊。
不過,以王家哥兒這樣的身份,怕是瞧不上每月的幾兩銀子。況且,窯廠可沒他們想的那麽自在美好。
既然王仁如此向往,帶他過去瞧瞧也好。
蓉哥兒留下小雀兒在王熙鳳身邊,随王仁去了前廳,碰上的薔哥兒後徑直去了城外的窯廠裏。
還未到達地方,賈蓉就見了一山丘水道旁竟用高牆圍出了一塊地方。
賈蓉問:“建這高牆,可用了不少銀子罷?”
薔哥兒怕他怪罪,怯聲道:“是花了些銀子,不過我覺得建這高牆是有必要的。如今窯上人員衆多,又有不少磚頭材料,還有一些用于建造廠房的水泥。人多易雜,不建高牆怕出亂子。”
王仁插嘴笑道:“依我看,薔哥兒如此做法是好的,蓉哥兒也莫要怪他。”
賈蓉無奈聳聳肩,自己何時說過要怪賈薔了。三人到了廠前大門,薔哥兒拿牌進去,解釋道:“如今窯廠有三道大門,現在走的是正門,也是尋常人員進出的門。另外還有兩道,一道是臨水靠近碼頭的出貨大門;另一道是送原料進來的大門。三道門進出都需有牌子,連我也不例外。”
蓉哥兒笑道:“該是如此。薔哥兒到底有了官身,處事也不同以往了。”
“托蓉哥兒的照顧。”賈薔腼腆笑一聲,又道:“宮裏賜的工部六品督催,還不如跟在蓉哥兒身邊當個窯主來得快樂。”
“工部督催有什麽不好的,又不要去其他地方當值,雖是六品小官一年卻也能領千來兩銀子。”
一年千兩銀可不是小數目,比賈蓉能給賈薔每年開的工錢都要高許多倍。蓉哥兒自己襲了四品爵加二等侍衛的俸祿一起,一年也才堪堪一千多兩銀子。
他暗暗想着,顯德皇帝弄出這樣一個養廉銀來,是不是真的能養廉喲?
不過這些不是賈蓉該去考慮的,繼而又道:“你也知咱們甯國府水泥窯去年辛苦一整年,才賺了幾千兩,其中還是忠順王賠了三千兩。當官則不一樣,隻要不犯錯,每年憑領拿銀子就行。你也總不能指望窯廠這點工錢過活,你的嫂嫂可是在神京給你物色媳婦,薔哥兒這兩年也該娶妻成婚了。”
賈薔也知甯國府的安排,心裏卻苦澀起來,不知該如何是好。
娶妻成婚?
聽上去都是好遙遠的詞彙。
賈薔并不想成婚,隻想一直跟着蓉哥兒。就算不能一直在蓉哥兒身邊,哪怕能幫得蓉哥兒一點,也是極好的。
他道:“不急于這時,如今府裏窯廠正是缺人的時候,哪裏能脫身。”
“你想永遠留在水泥窯裏不成?我這個做大兄的,豈能一直看你孤身一人。如今平安州的窯廠已經慢慢進入正軌,等過兩月金陵的窯廠支起來後,跟我回神京去。咱們甯國府的哥兒,又有官職在身,定能尋個好媳婦。”
賈蓉見他臉上掙紮,又安慰道:“薔哥兒儀表堂堂,等回了神京後,各家公侯的夫人不得将咱們甯國府的門欄踏壞了。”
薔哥兒見蓉大爺在笑,王仁大叔也在笑。隻是他卻笑不起來,臉上透着尴尬。邀着兩人進了窯廠裏面正式區域,算是躲過了這話題。
賈薔介紹道:“因宗成大兄設計的水利大磨坊也還未建成,廠裏雖建了幾個大窯,暫時隻有一個大窯在生産。生産出來水泥的也是用于磨坊與工人住宿房間的建設,後面還要在外面翻新碼頭和來往的大道。”
蓉哥兒點了點頭,道:“天氣冷了,越往後天氣越凍。要及早将工人住宿的房子搭建起來,别讓工人們着涼受寒生病了。同時也要注意人員安全及衛生,這麽多人聚集在一起,其中有一個發病得感染多少人去。”
賈薔撓了撓頭道:“這個……咱們也未曾想過。”
蓉哥兒左右看了遍,道:“窯上遍地石灰倒不容易生病,不過要讓所有人做事時都帶着口罩。盡是灰塵土垢的。莫讓他們辛苦做了幾年,雖賺了點銀子,反害了他們一身。宗成新制造的研磨工具聲音太大,磨坊房間也加厚,進去磨坊裏的所有人都要配上隔音的耳具。”
“成本未免太大了。”王仁在後面說道。
加一點成本可以從買家那裏讨來,不加這一點成本,賈蓉的良心卻會不安。他雖自诩不是什麽好人,可是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該做還是得做。哪怕是自我安慰,或者騙騙自己那顆尚有底線的心。
三人走了一圈,又遇上宗成。又讨論了工人喝水吃飯洗澡的事情,賈蓉格外叮囑了生産區與生活區必須隔開。
賈薔道:“現在所在的地方便是生活區,距離生産地方有着兩裏地的距離。中間地帶往後準備建庫房,依舊日常工人休息吃飯的場所。”
蓉哥兒點了點頭,好奇朝王仁看去。發現這位王家大叔,走了半圈之後,竟精神萎靡再沒先前的興奮。看過窯廠的情況,這家夥應該不會再想從這裏謀差事了吧。
富貴家的哥兒哪成吃得這苦。
今日萬字已達成,本章五千多字,爲盟主麻辣燙小辣條加更。明天繼續加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