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一改往日矜持,妩媚顔色中帶着一絲嬌羞。蓉哥兒看得出來這是她裝出來的樣子,可卿的眼神裏還有些難爲情。
“誰教你的樣子。”
蓉哥兒笑道。俗話說來而不往非禮也,他自己被抓主,自然也不會放過可兒小媳婦。伸手巡探,竟發現被子裏可卿的寝衣半敞着,手指所及像是滑過最順滑細膩的絲綢。
秦可卿大膽的挺着身子,蓉大爺的那雙手她早已熟悉,後面是什麽動作,甚至那處會用幾分力她都能猜測得到。
這妮子今兒怎麽改性子了,竟然這般也不閃不躲渾無反應。
也不躲閃。
蓉大爺心裏真疑惑,正要進行下一步,卻突然被可兒小媳婦推開。隻見了她臉上奇怪的笑容,瞧她淡粉色的紅唇輕啓,似笑非笑。
“大爺今兒細細嘗了辣子味道,還想着要作弄媳婦不成?”
“那你剛剛是怎麽個意思?”
秦可卿哼道:“鳳辣子說的,就是要讓大爺看得到摸不着,摸得到吃不着。不然大爺哪裏懂得珍惜。”
感情剛剛可兒這妮子做的一切,都是被王熙鳳給慫恿的。
賈蓉道:“這都是什麽歪理論,鳳姐兒在别的事情上向來精明,這事上可就說不準了。她以前一直吊着琏二叔,害得琏二叔隻能去外面偷吃,實在偷吃不到時隻能拉小厮出火。真要是有那心,怎麽吊着也沒用。”
秦可卿嗔道:“往日就是可兒什麽都順着大爺,才讓大爺有機會偷了嬸子。也知道你們爺們的本性, 向來聞着偷來的比較香。以後可不管這個, 大爺要再偷外面的,家裏的大爺也莫想吃了。”
“真的?”
“說的自是心底話。”
賈蓉好笑着挪了過去,卻發現秦可卿雙膝緊閉,一手又掩着前面, 像是她真下定了決心。上下尋着弱點, 秦可卿一路躲閃縮到了床沿角落裏,也依舊不肯放手。
可卿道:“大爺雖是年輕, 卻也得養精蓄銳。莫要一天天惦記着那事, 免得早早虧了身子。”
蓉哥兒無語,今夜明明是你這妮子勾起來的, 怎又怪我惦記着那事了。秦可卿都被王熙鳳給帶壞了, 以後房裏的日子還怎麽過下去。
“莫躲了,大爺隻攬着你,沒别的想法。時辰不早了, 明兒大爺還得早期,真不鬧了。”
秦可卿狡黠笑道:“當真?”
“當真,不鬧了。睡吧!”
秦可卿這才放下戒心來,款款道:“大爺睡外面些,可兒添上寝衣再睡。”
賈蓉道:“莫添了,這樣睡有利于身心健康。”
秦可卿嗔道:“大爺還抱着邪心, 才不信這話。我就要穿, 免得大爺後面作怪。”
“後面不做怪,前面作怪也一樣。”
蓉大爺嘿嘿一笑, 将正在添衣裳的秦可卿扒拉過來。
秦可卿到底不是王熙鳳,在面對蓉大爺時,怎麽也做不到言出必行。隻那麽一下, 她并不自拒絕,腦海裏突然又記起今兒在忠順王府時幹娘對她教授時說的悄悄話。
“男人哪有不好色的, 對付他們總歸要些心思。你既是府裏正房, 對側房要做到恩威并濟, 對男人又要内外不同。外時展現大婦風範撐住了男人的面子, 内時就要讓他夢寐不忘,心裏隻惦記你的好。”
王妃幹娘說得隐晦, 後面也稍稍舉夢寐不忘的例子。
通俗的解釋就是:外時端莊有風範,内時放蕩有情趣。
秦可卿再想到大爺與鳳辣子的事情,心裏真的是怕了。什麽招兒也都想着試一試,既然鳳辣子出的摸得着吃不着做不成, 那麽就……
嗯?
蓉大爺都被秦可卿忽然的變化給弄懵了!小媳婦就像一條八爪魚一樣扒在他身上, 感覺秦可卿像是換了個靈魂般。
他從來沒想過竟然會在溫柔矜持的可卿身上感覺到一絲絲浪蕩。不過, 這樣子……他喜歡。總比一條死魚躺那裏的好無數倍。
這妮子也沒個章法,就知道一頓亂親。
“好險!差點被你悶死。”
“可兒與鳳辣子比怎樣?”蓉大奶奶突然問道。
“自然是我們家大奶奶最可愛。”
“騙子。”秦可卿幽怨看了他一眼, 如果自己更值得愛,大爺又怎麽會去找琏二奶奶。
說罷, 秦可卿親了下去。
竟然……
這一夜,絕對是蓉哥兒最難以忘記的一夜,不是說到底有多精彩。而是可兒小媳婦的變化,讓他大開眼界。
到了第二日一早, 心裏還琢磨着,自己媳婦難不成是被人給奪舍了?
他怎麽也想不通, 不過心裏卻還是開心。
以至于前晌到了水利營田府。
“蓉哥兒在想什麽了?”段玉拍了拍他的肩膀。
蓉哥兒回過神來, 問:“玉大哥, 有事?”
段玉笑道:“瞧你模樣, 莫不是昨兒又添了一房小姨娘?”
小姨娘沒有添, 反倒添了個奶奶。蓉哥兒心裏一笑,現在秦可卿也知了自己與王熙鳳的事情,可惜昨兒夜裏隻顧着體會去了,忘記拿着可卿小媳婦問後晌她們談的什麽去了。
果然是酒色誤事!
賈蓉搖頭道:“咱可是正派人,年紀輕輕的房裏添那麽多姨娘做什麽!玉大哥是習武之人,應知這種事情損身體。”
“還在咱面前打馬虎眼了。”段玉嫌棄地說了一句,又道:“也不說那些風月事了,說兩件與你相關的事情。”
“哦?”
段玉笑道:“其一,就是咱們王府的兄弟托蓉哥兒的福,都得了些便宜。如今王府各屬官及大小内監都記着蓉哥兒的恩了。”
“怎麽說?”
段玉道:“咱也是聽王府其他侍衛講的。說是今日早朝上,當今特谕:忠順親王公忠爲國,躬冒風雨,不憚辛苦, 其随從人員雖理應随王行走,值此半月嚴寒之時, 伊等必皆勞頓。凡王屬下人員, 不論在家在外,官員等各賞銀二十兩,護軍、披甲、執事太監等各賞銀食糧。”
“這怎麽說?當今賞王府屬官,怎麽與我扯上幹系了?”
蓉哥兒暗暗搖頭,不過是皇帝對體貼忠順王,連帶着賞賜了忠順王府的所有官員侍衛二十兩銀子。
皇帝也太小氣了,才二十兩。
段玉哈哈笑道:“這就要說起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清虛觀的有結果了。今年開春封了各地共一百多座廟宇道觀,其中帶罪僧道共一千零二十四人,全部流放千裏。既針對求子特制了一子兩祧之法,又因此事賞了我們王府衆官。”
賈蓉聽的糊塗,既不明白什麽叫一子兩祧,又不明白這跟自己有什麽關系。
段玉道:“所謂一子兩祧,便是一子肩挑兩房。如可繼之人,亦系獨子,而情屬同父母親,兩相情願者,取具阖族甘結,亦準其承繼兩房宗祧。這也是因爲各省求子暗事被揭,才特制的律法。”
都是些什麽妖魔鬼怪啊!
賈蓉以前也曾聽過這樣的習俗,據說是滿清乾隆時推行的繼承法。大燕朝又不是滿清,怎麽可以推這樣混賬野蠻律法。
實在無子又想要後繼有人,按古禮從族裏兄弟家過繼一個來便是,何必整這樣的。
段玉道:“不是每家的兄弟都有盈餘子嗣過繼,不過是讓兩房裏的唯一男子娶兩位正妻罷。你我都是一房一脈,這些事,也與我們不相幹。目的還不是爲了避免再次出現清虛觀求子之類的事情。根據審查的情況,許多求子的婦人老爺是知道内情的。”
蓉哥兒想不明白,後繼有人真這麽重要嗎?
不過他也明白了一部分人的做法,不過是花錢買個新妾,然後送到觀裏去借種。
這個世界是真的亂啊!
賈蓉又問:“玉大哥說的另外一件與我有關的事是什麽?”
段玉笑道:“另一件事,那就是水利營田府的幾個主事已經按蓉哥兒說的方法,畫好的堪輿圖送來了。忠順王要蓉哥兒造個布局來,施工前得送十三爺那看。”
坑啊!
蓉哥兒興緻一下子全無,歎氣問道:“那二十兩銀子了?”
“什麽二十兩?”段玉反問。
“不是說當今賞賜了所有王府官員侍衛等每人二十兩銀子嗎?難不成沒我的份?”
段玉道:“銀子得去周長史那裏領,咱哪能給你帶來。”
好吧!
蓉哥兒苦笑着搖頭,又問了輿圖在哪,埋頭畫圖去了。這對他來說不是什麽難事,水利營田府的人都已經将皇莊的情況都按照他的要求調查清楚了。
隻是,畫好圖的第二日。
“我的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