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姬定和魏國的暧昧,其實一直以來都有人懷疑,包括楚威王。
就政治而言,一腳踏兩船,其實是一種非常危險的行爲,但爲何這種懷疑并未進一步發酵,并且姬定還成功擔任楚國令尹。
原因就在于姬定每回都能夠做到魚和熊掌兼得,在你明知他爲魏國着想的時候,其實楚國也深受其益。
而姬定爲楚國設計的戰略計劃,就是要堅定捍衛楚魏同盟。
那麽在這種情況下,你自然不能說他是魏國來的奸細,因爲他的很多建議,并未損害楚國的利益。
這回也是如此,姬定向昭鳴他們确保,他們也将會因此得利。
并且他的說法,也得到屈易爲和司馬昭魚一定的認可。
因爲姬定自來楚國後,他的戰略永遠都是拉攏魏國對抗秦國,故此他破壞秦楚之間的關系,其實是可以理解爲,這可能是他的私心,但他也隻是在爲自己的戰略服務。
身爲一個政治家,鞏固自己的戰略計劃,這是合情合理。
昭鳴他們在商量一番後,決定還是先看看再說。
于是他們書信給巴中的昭微,讓他先暫停與秦國的貿易,将那邊的鹽運回國來。
但是潘郢他們可不會輕易放過惡心姬定的機會。
雖然楚懷王已經表态,相信姬定,但是該惡心,還是得惡心。
他們開始四處造謠,表示姬定與魏國狼狽爲奸,損害楚國的利益,損害貴族的利益。
雖說謠言止于智者,但是智者永遠是少數,而“真相”永遠掌握在多數人手中的。
謠言是可以殺死人的。
一時間,謠言四起。
各種關于姬定的通敵言論,四散開來。
那些反對派積極配合這些言論造勢。
各種誣蔑。
各種指控。
是層出不窮。
這其實是很可怕的。
就連身在漢口做買賣的荊夫人,都立刻趕回楚都來。
“抱歉!讓夫人擔心了。”姬定拉着荊夫人手,一臉愧疚地說道。
荊夫人螓首輕搖,又道:“但是爲了這一點點鹽利,而付出名譽的代價,這真的值得嗎?”
姬定一本正經地回答道:“值得。”
荊夫人疑惑地看着他。
姬定反問道:“夫人可知爲何那孔子、孟子、墨子等人都不得重用嗎?”
荊夫人稍稍一愣,搖搖頭。
姬定笑道:“就是因爲他們不願意付出這名譽的代價,夫人不妨想想,這古往今來,但凡成大事者,又有幾個沒有遭人非議。”
荊夫人凝眉思索起來。
确實!
不管是齊桓公,還是楚莊王,晉文公,這生前死後可從未遠離非議。
姬定笑道:“故此我将這些謠言,視作對我最爲崇高的贊美。”
荊夫人抿唇一笑,又道:“但也有很多人死于流言蜚語之中。”
姬定搖搖頭道:“我可不這麽認爲,我認爲他們是死于自己的失敗,而不是那些流言蜚語。這流言蜚語就好比飛來箭矢,躲不過去,隻能怪自己,怨不得人。
這成王敗寇,當你取得成功,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義,反之,你就是邪惡得。新法的成功,将會令那些人極不情願的閉上他們的臭嘴。”
說着,他又偏頭看向荊夫人,笑道:“說得這新法,夫人應該是深有體會。”
荊夫人雖然嫁給姬定,但她并沒有待在家中相夫教子,她的生活還是沒有變,最近她就一直都在忙于自己的買賣。
因爲最近政策的調整,導緻發生很多情況,她必須得親自出面主持大局。
荊夫人笑着點點頭,道:“最近發展區那邊發展的是越來越好,這主要是歸功于将仆區法歸于小法,因爲這導緻不少逃逸的奴仆,都去到發展區。”
說着,她稍稍一頓,又道:“還有就是越地的戰事,也給我們帶來不少買賣,那公子蹄最近販賣大量的木材、皮革、玉石來我楚國換取糧草。”
謠言歸謠言,吵歸吵,鬧歸鬧。
但新法所帶來的繁榮依舊還在發酵。
尤其是最近仆區法的調整,直接導緻楚國迎來一個人口流動的高峰。
大量的人口開始往發展區集中。
在任何時候這人口絕對代表着繁榮,沒有人口的地方,就談不上繁榮。
而幾個發展區原本都是荒蕪地帶,沒有什麽人,最開始是船塢将工匠吸引到那裏,再加上之後這船來船往,又陸陸續續引得不少商人入駐,開設店鋪。
這都是工作需求。
但是如今可不同,如今可是楚國的平民、奴仆開始往那邊進行遷徙。
而發展區目前又急需人力,這人遷徙到發展區,隻要有把子力氣,就不愁找不到事做,可所做之事,多半都不是耕地。
他們吃喝拉撒,都需要購買。
這導緻發展區的需求是日益增長,更多貨物也開始往發展區走。
其中就包括鹽。
姬定并沒有食言,此時将巴中的鹽運往國内,同樣有着巨大的利益,因爲工商階級開始形成,他們代表着一個之前從未有過的消費群體。
一個良性的内卷開始形成。
而這個内卷将代表着楚國的經濟中心正在發生轉移。
而與此同時,鑄币行業興起,大量的銅,開始在河道運轉起來,而銅的運轉,又代表着鑄币作坊的興起,另外,齊國、魏國、韓國、鄭國,紛紛向楚國購買大量的原料。
其中最大的買家,莫過于鄭國的牙粉坊和墨坊,以及洛邑的黃紙作坊,而齊國也是大規模的從楚國購買皮革和木材。
而越國則是拿着木材、皮革去楚國交換糧草。
楚國貴族拿着越國廉價木材和皮革去齊國交易,從中大賺一筆。
這大宗商品交易開始在中原大地興起。
一波商業高潮已經是在孕育當中,且即将迎來爆發。
船隻确實給予商人帶來無限可能。
而由于楚國目前面前着分裂,導緻繁榮之下,國内是冰火兩重天。
開放的縣城,是愈發繁榮,而封閉的縣城,則是日益蕭條。
而繁榮的地方,當地貴族都是支持姬定的,而蕭條得都是反對姬定的。
在這種情況下,那些謠言就顯得有些無關緊要。
說姬定通敵叛國,可是姬定給楚國帶來得繁榮是要遠勝于魏國。
這又怎麽解釋?
沒得解釋。
然而,楚國的繁榮,令西邊的秦國是憂心忡忡。
如今秦國是一腳陷入巴蜀的泥潭中,一塊美味的蛋糕,如今變得有些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真是好生難受。
楚國雖然也陷在裏面的,但是那邊有鹽泉,如今楚國又拿下江州這個糧倉,不少貴族直接在當地種糧食,就地換鹽,然後販賣至國内,或者販賣去秦國。
而楚國士兵如今也都渴望戰争,目前立下軍功就有土地,楚懷王都恨不得趕緊将那些土地給他們,然後發展成起嶄新的郡縣,這貴族的封邑,既然無法撤除,那哥就另起爐竈。
楚懷王也樂于見到經濟中心的轉移。
這時候,楚國地大的優勢,開始顯現出來,很多地方雖然無法耕種,但是可以做買賣,可以搞林木業。
這時秦國國内的保守派又站出來,表示應該從巴蜀撤兵。
他們的建議确實也有道理,目前秦國是看不到奪回江州的希望,隻能說勉強守住蜀地,以及巴國部分領地。
但楚國一直不撤兵,兩軍一直對峙,這顯然對秦國更加不利。
這将出不出,對于如今秦國而言,是最頭疼的。
因爲秦國還沒有到最鼎盛時期。
但目前朝中還是張儀、司馬錯、公子疾等主戰派占據優勢,首先,巴蜀的戰況,還不至于嚴重到讓秦國撤兵,畢竟楚國拿下江州之後,攻勢減弱許多。
其次,他們都認爲,若不擊敗楚國,其它的事也做不成,秦國若要出關,基本上都要走函谷關。
那将會面對三晉,再不擊敗楚國的情況下,三晉是不可能臣服秦國,而楚國在姬定的領導下,一定會支援三晉。
姬定當初表明将河東地區視爲楚國核心利益,至今仍困擾這秦國,基于這點,三晉都不會放棄與楚國的關系。
秦國必須要将楚國給摁下去,才能夠取得東進的機會。
雖然楚軍減弱,但目前蜀地内部的問題,還是遲遲無法得到解決。
其中最大的問題就是新會。
之前秦國一直認爲,新會能夠得意存續,隻是因爲他們秦國沒有正兒八經去對付他們,如果正兒八經去圍剿,是輕易就能夠将新會給鏟除。
這回秦國雖沒有從國内調兵去圍剿,但也是正兒八經在做這事。
可是結果卻不是那麽盡如人意。
秦軍不但沒有占到什麽便宜,反而還吃到敗仗。
這真的很尴尬!
因爲新會在他們眼裏,就是一群強盜,盛極一時的秦軍,竟然都沒有打赢強盜。
真是丢人現眼啊!
“那新會都是依山而踞,且人數可能已經達到數萬之衆,咱們若是大軍前去圍剿,他們就躲入深山之中,可若是分兵前去圍剿,就又有可能會遭遇埋伏,目前我軍是進退維谷。”
剛剛從前線回來的魏章,非常沮喪地向張儀彙報。
之前由于秦軍失利,以及新會與蜀軍的暧昧,使得張儀直接讓魏章親自前去統帥蜀軍和秦軍,聯合作戰。
魏章去了之後,立刻接管當地軍政,且在今年就組織三次大規模的圍剿,但也隻是燒了一些房屋,并沒有重創新會。
而且越往後打,越覺得心累。
新會一聽魏章來了,是能躲則躲,反正你來我就跑,你走我再來,然後搞搞小規模偷襲。
魏章鼓足一身力氣,發現沒有地方使。
怎一個憋屈了得。
要說堅守不出,那大家還能夠打一個攻堅戰,你要守得住,也算你本事,可見不到人,這怎麽打啊!
打着打着,魏章就失去了興趣。
張儀好奇道:“這人跑去深山中,但是這糧食可是運不走啊!”
魏章歎道:“臣之前也是這麽想的,但是沒有想到這其中的情況十分複雜,非一眼可以道盡的。
這新會分散在成都東南邊的山地河道邊上,主要是依靠漁獵和工技爲生,然後用一些工具、農具去與當地鄉民去交換糧食。
我們無法摧毀那些大山、河流,我們隻能搗毀當地的農田,但是那些農田又不是屬于新會的。
這麽做又會激起當地蜀人對我們秦人的仇恨,其實蜀軍在面新會時,已經有所懈怠,似乎都不願意與新會戰鬥,我認爲這麽做隻會得不償失。
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派大軍前去駐紮,就像對付義渠一樣,但由于那裏比較偏遠,道路險阻,耕地又嚴重不足,如果我們要派大軍駐紮,這所需補給太多了,目前蜀地還得負責江州那邊的補給,恐怕是難以支撐。”
張儀捏了捏額頭,道:“那依你之見,如何才能夠徹底剿滅新會?”
魏章道:“給臣十萬大軍,兩年光景,臣保證将徹底剿滅新會。”
他此去統兵雖衆,但大部分都是蜀軍,隻有一萬多秦軍,秦軍主力還是在前線與楚軍對峙,而蜀軍又非常不給力,經常掉鏈子,出工不出力那都是常有的事,甚至他懷疑蜀軍中不少人向新會通風報信。
就還得派秦軍去剿滅。
而且要多于新會幾倍的秦軍,你躲在山裏,我就将山給圍起來,直接壓死,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張儀瞧了眼魏章,道:“你讓我跟大王去說,派十萬大軍前去剿滅幾萬強盜?别說大王會不會答應,這要傳出去,我秦軍豈不是讓天下諸侯笑話。”
魏章讪讪道:“其實新會也隻是控制住一些偏遠地區,根據臣的觀察,在這些地方若想要繼續發展的話,也是很難的,如今新會已經到頭了,若想進步招兵買馬,他們必須得出來,隻要離開那些大山,他們就決計不是我們的對手。
而随着我國将前線士兵的家屬遷往蜀地,整個平原地區已經漸漸控制下來,臣認爲隻要楚軍不大規模進攻,新會就難以威脅到我們,可就怕楚軍進攻,新會在後面給我們搗亂。”
是呀!這問題根源,其實是在楚國,而不是新會。張儀暗自嘀咕一句,突然問道:“對了!我讓你查得事,可有結果。”
魏章忙道:“根據目前所得知的消息,在此之前,楚國一直給予新會支援,但是自蜀侯被招降之後,我們暫時就還未查到楚國是否還在繼續給予新會支援,但臣認爲新會還是與楚國保持着密切的聯系。”
他萬萬沒有想到,不少商人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給新會輸送支援,甚至還包括一些秦國商人。
張儀問道:“到底是跟楚國有密切的聯系,還是跟楚相有密切的聯系?”
魏章稍稍一愣道:“這有區别嗎?”
張儀道:“當然有區别。”
魏章突然反應過來,沉吟少許,道:“不管是蜀侯的說法,還是我所查到的證據,都可以肯定當初楚國的确給予新會支持,甚至都有楚國官員參與其中,可能隻是楚相謀劃的這一切,但肯定是楚國在給予新會支持。”
難道是我猜錯了。張儀沉眉思索着。
魏章似乎又想起什麽似得,道:“至于蜀侯與新會,臣認爲這可能是新會的離間之計。”
張儀面色平淡道:“這我已經猜到了。”
魏章愣道:“主公已經猜到了?”
張儀點了下頭,道:“如果新會與蜀侯真的勾結在一起,那他們就不會做的好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們勾結在一起。”
魏章道:“臣也是這麽想的,而且蜀侯其實也很痛恨新會,因爲新會之前曾大肆批評蜀侯,導緻蜀侯在蜀人心中的地位大不如前。”
正當這時,首布突然走了進來,道:“主公,楚國方才傳來一封迷信。”
“快快拿來。”
張儀直接伸出手去。
首布立刻将一封信函遞過去。
看罷,張儀沉思一會兒,道:“這所有問題的根源,其實都是在于楚國,若不打擊楚國,這蜀中問題隻怕也難以解決。”
說着,他又向首布道:“你立刻書信一封給齊相,我想約他在濮陽見面。”
青水!
在一片茂密的叢林當中,是黑煙沖天,使得林中鳥兒紛紛離開家園。
嗙!磅!磅!
金屬撞擊的聲音,不斷從林中傳出來。
铛.铛.!
忽聽得幾聲非常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隻見一個大漢手持一把黑劍,而在他身邊還有兩個大漢,他們手中卻是拿着一把短劍。
幾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隻見一個年輕人走上前去,從地上撿起兩塊斷劍來,欣喜不已道:“我們成功了,我們成功了。”
他激動的聲音,也驚醒那三個大漢。
手握黑劍的大漢道:“組長,用這種鐵打造出來的武器可真是厲害。”
那年輕人笑道:“其實最厲害的并非是這鐵劍,而是!”
說着,偏頭看向右邊。
隻見不遠處有着一個大瀑布,而在瀑布邊上建造着一個大作坊,有着幾根粗木連接着作坊與瀑布。
随着水流的沖擊,粗木進行着周而複始的運動。
但見屋内一個巨大的鼓風機在吹着大熔爐。
“而是數量。”年輕人緩緩開口道。
這個年輕人正是魯伯友,如今他已經根據姬定的設計,在這裏建造出一個冶煉作坊。
姬定其實對于這煉鋼、鍛造什麽得并不太懂,隻是懂得一些原理,畢竟他可是一個文科生。
但是他對于自己國家的曆史是一清二楚。
他給予魯伯友的整個方案,其實就是灌鋼法,利用碳幫助鐵去渣,然後配上水力鼓風機。
而目前這個時代的煉鋼技術,還處于啓蒙階段,不但産量極低,而且質量并不好,故此目前大部分的工具,還是以銅爲主。
然而,姬定提供得方法,能夠使得鋼産量劇增。
這是非常恐怖的。
但目前楚國對此是一無所知,而且楚國暫時無暇關注巴蜀戰事,因爲越地傳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那齊将匡章所率領的軍隊在瓯江下遊(溫州以南)大破姒蹄的軍隊。
這令楚國上下很是震驚。
誰也沒有想到,這姒玉的大軍,這麽快就能夠達到瓯江下遊。
楚國,王宮。
“齊國?”
楚懷王詫異地看着司馬昭魚。
司馬昭魚道:“此次姒玉突然發動進攻,極有可能與齊國有關,因爲據我們所知,此次姒玉那邊領軍的統帥,原是齊國将領匡章,據說是受到田盼與鄒忌的排擠,故而才離開齊國,去到姒玉那裏,但是臣以爲這極有可能是齊國的陰謀,因爲很少有人才從齊國出來,就直接跑去越地,爲什麽匡章不選擇去魏國或者趙國。”
屈易爲道:“另外,若無齊國的支持,姒玉也不敢貿然發動進攻,因爲我們楚國一定會幹預的。”
姬定偷偷瞄了眼二人,心想,此二人倒也不傻,這麽快就看出來。
楚懷王勃然大怒道:“真是豈有此理,他齊國欺人太甚,寡人絕不會讓齊國得逞,還有那公子玉,寡人亦不會放過。”
他之所以如此生氣,是因爲他這才剛即位,你齊國就來搞陰謀,顯然就是欺負他,這令他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潘郢立刻道:“大王先勿動怒,目前我們在巴蜀還在與秦國交戰,若是再與齊國開戰,隻會令我們陷入兩線作戰的困境。
而目前我軍與秦軍隻是在江州對峙,毫無益處,不如趁機與秦國修好,集中兵力對付齊國。”
楚懷王稍稍點頭。
姬定笑道:“潘大夫可真是會算賬,周濟佩服,佩服。”
潘郢冷冷道:“令尹此話怎講?”
姬定道:“越地乃是我們囊中之物,就算這是齊國的陰謀,齊國畢竟沒有宣戰,也沒有派兵前來,難道區區一個匡章就能夠翻天不成,而巴蜀目前尚在争奪之中,并且目前我們還占據優勢。
與秦國修好的結果,就是我們爲了得到一個已經得到的寶貝,而放棄另一個寶貝,這一筆賬算得,呵呵,我終于明白爲什麽你們潘氏最近過得比較窮困。”
潘郢哼道:“這不都是托你的福。”
“不敢!不敢!”姬定笑道:“這是潘大夫自己将錢往外面推。”
“行了!”
正準備發怒的楚懷王,瞬間就被這二人的鬥嘴給破功了,又向姬定問道:“依令尹之見,該如何做?”
姬定道:“臣以爲我們可以派遣一員統帥領少量的軍隊前去支援那公子蹄,并且鼓舞我們楚國商人跟公子蹄交易,用我們的糧草換取他們的财富,但主要目的還是令他們相互消耗,等到他們打得差不多了,咱們出兵一網打盡,隻要齊國不出兵,這就沒有什麽可慌的。”
屈易爲、司馬昭魚也紛紛贊成姬定的建議。
目前他們家族都在越地做買賣。
關鍵齊國不出兵,姒玉實力難以威脅到楚國。
楚懷王還是猶豫了一會兒,他内心還是想打的,雖然他目前在國内極具威望,但是在國際上還是遠不如其父,他想借這一仗打出自己的威風來,不過他也不能忽視令尹的建議。
關鍵潘郢也提醒他,西邊還有一個秦國,貿然出兵的話,可能會顧此失彼。
最終他還是采納了姬定的建議,命司馬昭魚出使瓯江,與公子蹄商量支援一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