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就回來了?”
在家帶孩子的姬舒看到姬定時,不免稍感詫異。
他認爲這事在朝中就争了半天,如今要跟各國商人去解釋,這必然是要交涉很久的。
哪知姬定還能夠趕在午飯之前回來。
姬定卻是風輕雲淡道:“還跟白老先生和孟先生喝了幾杯茶,否則的話,應該還要早上一個時辰回來。”
這又是怎麽回事?姬舒好奇地看向一旁蔡夫人。
蔡夫人隻是莞爾一笑。
姬舒又向姬定問道:“你怎說服他們的?”
姬定瞧了她一眼,歎道:“你呀!可真是将我教你的都給忘記了。”
姬舒道:“你教過我什麽?”
姬定笑道:“我用得着去說服他們麽,在這裏我最有錢,我要執行朝廷的政策,那誰敢不執行,難道不想跟我們做買賣了嗎?”
姬舒眨了眨眼美目。
就這麽簡單?
是的!就是這麽簡單!
姬定和白圭帶頭,要是準備不足,就很難跟他們做買賣,不跟他們做買賣,就很難在濮陽立足。
而濮陽如今可是商人眼中的香饽饽。
此次戰争充分說明,相對來說,濮陽可是非常安全的,雖然濮陽也沒有幾個士兵。
這鄭國又開始一輪新得改革。
可以将此次改革,可以稱之爲媒介改革。
改革的重點,就是制造媒介。
各國有各國的文字、語言、度量衡,鄭國就是要提供一種媒介,用于他們交換。
恰好,各國大師都齊聚濮陽。
這項工程對于他們而言,可是極具吸引力,于是他們主動參與其中。
而濮陽也成爲中原最爲熱鬧的地方。
畢竟中原其它國家士氣已經低落到谷底。
看着那滿目蒼夷,各國的君主、相邦,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齊國雖然是戰敗國,但是直至戰争結束,也未有一兵一卒進入齊國的核心領地,那徐州本就搶來的,如今隻是又被人搶了去而已。
而齊國的國力也沒有損耗殆盡,跟秦國的情況其實也差不多。
不過,齊國對此次失敗是非常不甘。
要不是宋國政權更疊,還真就不知道最終誰會取得勝利,當時齊國的後勤可是占據絕對優勢,這越往後拖,對齊國越有利,也可以說這是齊國離中原霸主最近的一次。
既然不甘、不服,那就還是要幹。
隻是在幹之前,得先做個檢讨。
要避免重蹈覆轍。
“此次戰敗,主要原因有三,其一,我們未能說服秦國與我們站在一邊,若當時秦國與我們結盟,這戰争恐怕早已結束。
秦楚都心懷霸業,故此在任何情況下,我們都不能奢望他們會幫助我們成就霸業。
其二,我們低估了燕國與秦國的關系,若是燕國傾國之力來打這一戰,結果可能也會發生變化,當時正是燕國未盡全力,以至于趙國也牽扯我軍部分兵力。
其三,也是最爲主要的一點,就是宋國。”
說到宋國,鄒忌不免長歎一聲,道:“這也怪臣,臣當時若能察覺到宋國國内的不滿,興許是能夠避免的。”
齊威王擺擺手道:“相邦無須自責,這怪不得相邦,從目前得知的消息來看,那公子偃是早有謀劃,一直都在等待着機會,否則的話,他也不可能成功的。”
田嬰道:“大王說得是,但是宋國對于我國而言,是至關重要,若無法消滅宋國,霸業根本就無從談起。”
齊國的地理位置本就不太好,是無險可守,而宋國是可以直接威脅到齊國的腹地。
這是很可怕的。
如果當時宋國不選擇中立,而是允許楚軍進入宋地,這齊國可能要面臨亡國的風險。
當然,秦國也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的。
齊威王皺眉問道:“你們可有計策消滅宋國?”
田盼道:“如果其它諸侯國不幹預的話,臣有信心可擊敗宋國。”
“隻要我們出兵宋國,秦楚必然會幹預的,也正是因爲當時宋國宣稱中立,秦國才沒有追擊我軍,張儀就是擔心若是給予我們重創,讓楚國占了便宜。”
說到這裏,鄒忌稍稍一頓,道:“若要消滅宋國,還得另謀出路。”
齊威王問道:“相邦可有計策?”
鄒忌道:“據那宋君戴剔成所言,公子偃之所以能夠籠絡大多數貴族,原因就在于,戰争斷得那些大貴族經商之路,導緻他們對此非常不滿。既然宋國貴族如此重視商業,那我們何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利用商業來消滅宋國這個隐患。”
齊威王趕忙道:“如何利用商業來消滅宋國?”
鄒忌道:“臣在濮陽之時,發現因爲戰争的原因,導緻許多商人從商丘去到濮陽做買賣,也正是因爲如此,濮陽變得十分繁榮。
而在此之前,這繁榮是屬于商丘的,同時這繁榮裏面,都離不開我們齊國。我們可以暗中減少我們與宋國的商業來往,将這些财富都給予鄭國,将來不管是去楚國,還是去三晉,都往濮陽走。
如果公子偃不能讓宋國變得更加繁榮,他的君權自然也無法穩固。
同時我們可在宋國國内,散布濮陽掠奪宋國财富的言論,使得宋國與鄭國敵視,一旦宋國對鄭國動武,那麽楚國、魏國都不會坐視不理,而在這時候,我們進軍宋國,其它諸侯國自然也不會反對的。”
田嬰眼中一亮,又道:“除此之外,我們還可以告訴宋國那些貴族,濮陽的繁榮,源于其制度,而鄭國制度,可以說是無君主制度,公子偃自不會答應,如此亦可離間公子偃與那些貴族的關系。”
齊威王聽得連連點頭,道:“此計可行,正好我們如今也得休養生息,不宜再戰,若能用非戰的手段,解決這個隐患,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齊國靠海,擁有無盡的鹽,而如今的商業,這鹽就是黃金一般的存在,是硬通貨,其中涉及巨大的利益。
故此齊國經常使用經濟戰略,從内部攻克敵人。
齊國也非常樂于使用這種手段。
鄒忌突然道:“不瞞大王,其實此策,是來自于蘇秦。”
齊威王哦了一聲:“蘇秦?”
鄒忌點點頭道:“是的,在濮陽的時候,蘇秦曾與臣密會過一次,他向臣獻計,給予越地支持,在越地扶植起一個強大的政權,用來搗亂楚國的後方,臣才想到亦可将此策用于宋國。”
田嬰道:“是呀!如今越國也隻是分崩離析,還有一大部分領土并未被楚國吞并,那楚國可以利用宋國内部矛盾,給予我國緻命一擊,那我們亦可支持越國,牽制楚國。”
可說着,他又歎了口氣,道:“隻可惜,未有早想到這一點,如今徐州被楚國占領,我們是難以滲透到越地。”
鄒忌笑道:“關于如何滲透越地,蘇秦建議利用商人來滲透。如今濮陽的牙粉大量銷往楚國,相信不久,便可去到越地。我們可以利用販賣牙粉去越地,以此來滲透其中,之前我就已經派人去越地打探消息。”
說着,他突然又想起什麽似得,又道:“蘇秦還獻有一策,可助我過削弱燕國,甚至于一舉消滅燕國。”
齊威王聽罷,大爲驚喜,睜大眼睛問道:“消滅燕國?”
鄒忌點點頭道:“是的。據蘇秦所言,那燕相子之是暗藏野心,如果我們能夠借蘇秦之手暗中給予子之支持,使得他們君相不和,我們便可在燕國制造混亂,然後趁機消滅燕國。”
齊威王真是喜出望外,如果這一條條計謀都能夠得逞,那麽齊國将不費一兵一卒,亦可稱霸中原,因爲這基本上就削弱了齊國周邊的所有的強敵,這可比打仗爽多了,哈哈笑道:“蘇秦對寡人真是忠心耿耿啊!”
鄒忌點點頭道:“臣也沒有想到,蘇秦有這般忠心。”
可是他們哪裏想得到,蘇秦竟是一個三面間諜,而蘇秦真正的主公,乃是姬定。
濮陽!
脍炙酒舍。
隻見孟子、白圭、殷順且,等等各位大師,名家,紛紛圍在一張桌旁,伸長脖子呆呆地望着桌面。
“好了!”
姬定将筆一放,擡頭看向衆人,“你們認爲如何?”
“這這是‘鄭’字嗎?”
“是的。”姬定點點頭。
“哇!”
“可真是好漂亮的字啊!”
“哎呦-——!”
衆人盯着黃紙上那個“鄭”字,不免是驚歎不已。
經過數日的造字運動,大家造出不少字來,但是對于交上來的作業,姬定還是很不滿意,這筆畫還是那麽模糊,歪歪扭扭的。
他隻能親自下場。
第一次亮出他的楷書,當然,是繁體,這樣大家還都能夠認識。
雖然書法對于他而言,隻是一個愛好,談不上寫得多麽好,但在如今,那足以一覽衆山小啊!
如今的字不是一筆一劃,方方正正,有些筆畫是非常随意的,當下耳朵旁差不多就是一個8下面留一撇。
殷順且問道:“周侍中,這這是你造出來的?”
姬定點點頭。
這.!
真是信心碎了一地啊!
那些以書法自傲的大師,真是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他們研究書法的年歲,可比姬定年紀都要大啊!
可是姬定卻能夠造出這麽漂亮字來。
可瞧着一筆一劃,似乎都大有講究。孟子都有些不太相信這是剛剛造出來的,他也真是沒有見過這等奇才,問道:“你是怎麽想出來的?”
衆人無不側耳聆聽。
姬定笑道:“其實也沒有怎麽想。”
哭了!
這一句話,令不少人淚崩。
沒怎麽想?
我要這腦子還有何用?
又聽姬定說道:“各位應該知曉,之所以要造字,其目的是爲了滿足商人的需求,其關鍵又是在于契本。
這契本可就是法,法的特性就是公正嚴明,故此我就認爲寫在契本上面的字,必須要方方正正,一絲不苟,能夠給人一種莊重、嚴謹的感覺,基于此,我才造出這字來。”
這個理由真是完美啊!
孟子聽得亦是連連點頭,對這字更是喜愛。
法是如此,做人更需要如此。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癡迷道:“周先生,你能否再寫一個,讓我等仔細觀摩觀摩。”
“我!”
嘴剛剛張開,姬定突然醒悟過來,暗罵,你這老頭好生可惡,差點就讓我露陷了。他輕咳一聲,笑道:“我也就隻是造出兩個字來,一個‘鄭’字,一個‘周’字。”
那老頭忙問道:“這周字又該如何寫?”
姬定一笑,又執筆寫了一個“周”字。
衆人連眼都不敢眨,人人伸着食指,無意識地跟着姬定比劃着。
隻恨如今沒有0.5倍的快樂。
正當衆人如癡如醉之時,姬定突然瞧了眼手中的筆,心想,是呀!我怎麽沒有考慮到做這墨汁買賣?
之前他也沒有在意這方面,今日讨論起書法,突然意識到當今這墨汁,實在是令人寫得難受。
關鍵這墨汁可以長途運輸。
正當這時,法克突然擠到裏面來,低聲道:“先生。”
姬定瞧他一眼,又向殷順且道:“你們就跟着這個思路去造,我這還有點事。”
“周侍中,你先别忙着走,我這裏還有一點問題,想要向你請教。”
“我就造出這兩個字,沒啥可以指教的。我這真有事,有空再聊吧。”
言罷,姬定便與法克離開了這裏。
馬車上。
法克禀報道:“坤大管家派來的第一批人,一共五十人,都已經來到了濮陽,是安排他們直接去越地麽。”
姬定搖頭笑道:“先不要讓他們去越地,我已經爲他們找得一個大金主,先安排他們在濮陽從事牙粉運輸,洗白他們的身份,到時自會有人請他們去越地的。”
法克點頭道:“是,我知道了。”
姬定又道:“另外!将更多的人力物力分配到巴蜀那邊去,越地方面應該不需要我們花什麽錢。”
那蘇秦獻給鄒忌的計策,其實都是他出得,他就是要借齊國的财力,在越地扶植新會。
雖然他是财大氣粗,但是同時支持巴蜀和越地的新會,也令他感到亞曆山大,在巴蜀,他是借楚國對蜀軍的支持,來擴張新會,可惜楚國的支持是先給到蜀王,然後再輪到新會,他還是要承擔一大部分,由于新會擴張迅速,如今他對巴蜀的支出,可是與日俱增。
故此在越地方面,他就打算全部用齊國的錢。
齊國付錢,他幫着齊國在越地擴大影響力,在楚國背後制造一個強大的敵人。
大家是各取所需。
“還有。”
姬定又道:“你再寫封信給坤才,讓他安排一個有點地位的商人過來,我要再開一門買賣。”
法克問道:“啥買賣?”
姬定笑道:“墨。”
鹹陽。
如果說齊國對于此次失敗是充滿着不甘,那麽身爲勝利者得秦國也如同吃了屎一般,說不出難受。
雖然此戰削弱了齊國,趙國,魏國,但是秦國也付出很大的代價,秦國的勝利是相對于其它諸侯國的失敗。
不是你赢我輸。
而是大家都輸了,隻是别人輸得更多而已。
當張儀凱旋回國時,國内是連一點喜悅都沒有。
不但如此,還有不少批評聲。
在秦人看來,當時齊軍都沒有打到秦國來,那咱們爲什麽要幫魏人賣命。
魏人可是咱們的仇人啊!
“相邦受委屈了呀!”嬴驷是很不好意思地說道。
因爲國内的情緒,導緻他也不便于爲張儀設宴慶功,隻能低調處理啊!
張儀歎道:“臣萬不敢當,臣亦不覺委屈,因爲此番大戰,我國損失不小,且所得甚少,而原因乃是我們沒有預見齊國想要一舉消滅魏國,以至于當時被迫應戰。”
“這也沒有辦法啊!”
嬴驷歎了口氣,當時那情況,不救魏國,讓齊國吞并魏國,将來誰還擋得住齊國,又道:“之前陳莊來信,蜀地如今還未控制住,且情況也是相當嚴峻。”
張儀愣了下,道:“臣在臨走之前,曾調派兩萬精銳前去相助,這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嬴驷皺眉道:“據說當地出現一個由墨者建立的組織,名叫新會,正是這個組織處處與我們爲敵,且又躲在那深山之中,常常令我軍疲于應付。故此陳莊來信,希望寡人請巨子前去相助。”
張儀納悶道:“這墨者行會,臣亦知曉,他們怎麽可能對我軍造成太多的麻煩。”
嬴驷歎道:“這都是因爲蜀人記恨我們秦人,而新會又以反秦爲口号,導緻許多蜀人願意加入新會,那新會是日益壯大,怎麽都殺不盡。”
張儀想了一會兒,道:“若是如此的話,萬不可派巨子前去啊!”
嬴驷問道:“爲何?”
張儀道:“墨者爲民,若讓墨者去到蜀地,他們可能還會同情蜀人的遭遇,反而不利于我們。”
嬴驷點點頭,問道:“依相邦之意,我們該當如何應對?”
張儀道:“如今我國也急需恢複,同時還可能要在江州繼續與楚軍作戰,不宜再在蜀地大規模用兵。”
說話至此,張儀稍稍一頓,道:“臣以爲我們可以以蜀制蜀。”
嬴驷道:“以蜀制蜀?”
張儀點點頭,道:“我們可以在當地扶植起一個由蜀人統治的政權,由蜀人來管理蜀人,而我們隻需要控制那一小群人即可,如此便可消除蜀人對我們的敵對情緒。”
嬴驷皺眉道:“這不是又倒回去了嗎?寡人還打算再派一些人去蜀地耕種。”
張儀歎道:“這也沒有辦法,目前我們難以調派更多的人力前往蜀地,依靠蜀人的話,是可以幫助我國分擔很多壓力,同時制止新會的擴張,完成對蜀地的控制,等到我國恢複之後,可再另做安排。”
嬴驷點點頭,又問道:“楚國還會繼續在江州用兵嗎?”
張儀道:“目前從楚相的态度來看,極有這個可能,但可能規模也不會跟之前一樣,畢竟楚國此戰也損耗巨大。不過臣來路上,想到一策,可助我國加強對中原的控制。”
嬴驷急忙問道:“相邦有何計策?”
張儀道:“與中山國、宋國、韓國拉近關系。”
嬴驷好奇道:“在這三國中,除韓國,其餘二國皆是小國,韓國也是三晉中最弱的一國,他們能夠幫我們什麽。”
張儀道:“他們不能幫我們什麽,但是我們能夠幫助他們。如此次大戰,齊國圍困大梁,令諸侯國都深感不安,包括我們,都被迫卷入此次戰争。
可不管是趙國、齊國,還是楚國,若想要成就霸業,韓國、宋國、中山國都是他們的攔路石,他們第一步肯定是要吞并這些國家,一旦他們有所動作,我們便此次一樣,号令諸侯,共伐之。
待我們實力強大之後,我們亦可借他們挑起戰争,趁機攻入中原。”
嬴驷稍稍點了點頭。
張儀又道:“基于此次我們出于大義解救大梁,使得中山國與宋國皆向我們示好,就隻剩下韓國。
故此我們第一步該拉攏韓國,隻要将韓國拉到我們這邊,一來可以離間三晉,二來亦可方便我們進軍中原。”
嬴驷道:“我們又該如何拉攏韓國?”
張儀道:“臣在回來的路上,順便在韓國視察了一番,其國内是哀嚎遍野,路上随處可見餓死的人,韓國目前急需支持,而魏國、趙國皆無力支持韓國。
這時候我們可以對韓國伸出援手,而且韓國若與我國交好,也不需要在宜陽駐紮重兵,以此減輕其國内的負擔。”
嬴驷點點頭,道:“好吧!就依相邦之策。”
如今各國都已經無力再戰,故此他們都開始換套路,尤其是秦、齊、楚三個大國,都改變戰略方針,打仗這種損耗國力之事,那就還是先免了吧,咱明得不行,就來暗的。
楚國。郢都。
“周客卿爲何沒有回來?”
楚威王向司馬昭魚問道。
司馬昭魚道:“周客卿說他還得處理一些事情。”
“什麽事情?”
“主要是幫助魏國恢複。”
“那魏國不是有惠施老頭在麽,他讓鄭國給點錢就是了,犯得着他親自留在那裏麽。”
楚威王怫然不悅道:“寡人看這都是借口,他無非就是貪戀美色,如今咱們國内變法急需要他,江州那邊到底怎麽辦,可也還未決定。趕緊派人去,将他叫回來。”
“是。”
在這不經意間,楚國已經離不開姬定。
這國内國外,可都是姬定留下的坑,關鍵這坑别人還填不了。
而且楚威王年事已高,國内變法一事,不能拖下去,因爲如今很多人已經改變态度,支持新法了。
這在楚國可真是難得一見,楚威王自然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