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感到苦澀,不僅僅是魏國,還有趙國。
由于齊國本土岌岌可危,田嬰抛下一切,率領齊軍回去救援。
這本是趙國反攻的大好機會。
可就這時,魏章卻不願意領兵出擊,從導緻趙軍錯失良機,中山軍、燕軍也紛紛撤回本土防守。
缺少盟軍的支持,此時快要筋疲力盡的趙國也無力攻伐燕國和中山國。
但趙肅侯自然不會就此罷休,他還是命大戊午前去交涉。
不過他也清楚秦國不太可能會支持他消滅中山國,以及攻伐燕國。
邯鄲,城牆之上。
趙肅侯望着凱旋而歸,卻無半點高興的趙國勇士們,眼中閃過一抹恨意,他偏頭看向身邊的少年,“雍兒,你可知道,我們這回是輸在哪裏嗎?”
趙雍瞧了眼父親,道:“輸在我們還不夠強大。”
趙肅侯欣慰一笑,道:“不錯,我們還不夠強大,故此我們才屢屢受制于秦國、楚國、齊國。你要記住,這世上沒有誰值得我們依靠,若想成就霸業,就必須依靠我們自己,隻有當我們真正強大起來,他們才不敢對我們指手畫腳,我也不需要依靠他們才能夠擊敗敵人。”
趙雍點點頭,清澈的瞳孔,露出不符合其年紀的堅毅。
雖然齊國已經敗退,盟軍是勝勢已定。
但這局勢依舊是撲朔迷離。
按理來說,應該是要趁勢反攻齊國。
可是秦軍主力在大梁以北駐紮下來,是按兵不動。
而楚軍則是恰恰相反,兩路楚軍都顯得非常激進。在宋國的牽制下,楚國大将景翠率軍在徐州是大破齊軍,趁勢拿下徐州。
可算是了了楚威王的夙願。
當時楚威王就在這裏,敗給齊國大将田盼。
但是由昭陽率領的楚軍主力,從襄陵北上,卻遭遇齊國大将田盼的阻截。
雖然最終公孫衍率領魏軍趕到,但由于魏軍之前還分兵去從齊軍手中收複各縣城,導緻這兵力不足,未能與楚國包圍齊軍主力。
而田盼本就無心念戰,他來此的目的,主要是掩護齊威王與前線的齊軍主力撤退,避免被楚軍給截斷後路。
如今齊威王已經安全撤回國内,故此田盼也沒有念戰,非常輕松地突破魏軍的防線,撤回到國内。
這可是将昭陽氣得火冒三丈。
他倒不是生氣公子疾沒有出擊,因爲事先姬定跟他說過,張儀可能會玩手段。
他生氣的是,魏軍也沒有全力以赴,還分兵去收複那些縣城。
而楚國可是非常渴望借此削弱齊國,避免東線的壓力,如此一來,便可專注與秦國争奪巴蜀。
但是魏國也有魏國的考慮,雖說齊國差點讓魏國亡國,但是如今魏國其實也并不希望給予齊國重創。
說到底還是魏國如今被打得是滿目蒼夷,急需一個平衡的環境,來供自己恢複國力,楚國若是太強大,東邊完全沒有制衡他的國家,這魏國心裏也有些害怕,魏國也希望齊國能夠牽制楚國,而楚國又能夠幫魏國牽制秦國。
均勢才有利魏國。
可見國與國之間,不能感性,務必做到絕對理性。
當然,公孫衍可不會這麽跟昭陽說,要知道目前楚國可是魏國目前最大的依仗,他是告訴昭陽,秦軍并沒有出擊的打算。
昭陽聞此消息,自也不好再抱怨什麽。
因爲他也明白,秦軍肯定是希望見到齊楚兩敗俱傷,如果楚軍繼續追擊,萬一秦國背後來一刀,真是哭都找不到人。
雖然楚國沒有達到目的,但到底得到了楚威王夢寐以求的徐州。
這還是可以接受的。
可若不反攻齊國,那如何結束這場戰争?
隻有談判。
但不管是打,還是談,都繞不開秦楚二國。
故此姬定也來到大梁,與張儀會面。
“你們秦人是來大梁看風景的嗎?”見到張儀,姬定笑吟吟道。
言下之意,就是諷刺秦人故意放跑齊軍,畢竟楚國上下對此非常不滿,不管姬定自己是怎麽想的,代表楚國的他,自然得想張儀表達楚國的憤怒。
張儀笑道:“我們秦人當然不是來看風景,隻是我認爲楚相已經成功在齊國扶植一個傀儡,根本不需要我們出手。”
當時姬定是說有破徐州之策,隐瞞了更疊宋國政權一事。
宋國巨變時,張儀可也是慌得一筆,吓得不輕,他甚至都打算,與齊國聯手,反攻楚國。
因爲宋國倒向楚國,同時又重創齊國,這可是秦國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
楚國将會成爲一個龐然怪物。
好在宋國及時表示中立,同時還齊國官員和齊國糧草如數送還給齊國,以及不準楚軍過境。
這才讓張儀松口了氣。
姬定道:“那公子偃可非我的人,我給予他的幫助,其目的就是爲了破徐州,雖然有所隐瞞,但我并沒有欺騙秦相。”
張儀閉了閉眼,略顯疲态地說道:“這裏就你我二人,不知你想狡辯給誰聽?”
姬定尴尬一笑,咳得兩聲,問道:“接下來你們有何打算?”
張儀反問道:“你們又有何打算?”
姬定道:“我知道你們是肯定不會答應與我軍聯手伐齊,這我們可以接受,但是齊國過于強大,而我們在巴蜀的戰争還未結束,如果不削弱齊國,待我們酣戰之時,齊國又有可能卷土重來,而下一回可沒有一個宋國去背叛齊國。故此我們楚國希望逼迫齊國交一些城池給魏國和趙國,以此來削弱齊國。”
張儀道:“齊國在撤退之時,已經是損兵折将,而宋國也不再對齊國唯命是從,同時徐州被你們楚國拿下,我以爲這已經足以。”
“足以?”
姬定笑道:“秦相不會是在說笑吧?這對于齊國而言,可是連傷筋動骨都談不上。”
張儀突然偏頭看向姬定,道:“除非貴國不再幹預河東事務,否則的話,我們秦國不會再要求齊國做任何事。”
姬定道:“那我們還是談談關于燕趙的事吧!”
張儀問道:“你有何打算?”
姬定道:“方才可是我先說的。”
張儀沉吟少許,道:“趙侯不願意放過中山國和燕國,尤其是中山國,據我所知,那趙侯是非常渴望一舉消滅中山國。”
姬定道:“但這并非是秦相所願?”
張儀道:“難道這又是楚相所願?從此番戰争來看,那趙軍的戰鬥力可還要勝于齊國,強大的趙國可能比強大的齊國更難對付,畢竟齊國懂得進退,而趙國就如同一個莽夫,難以跟他們講道理。”
姬定道:“但是我們楚國可不打算得罪趙國。”
張儀道:“隻要我們都表示無意參與趙國與中山、燕國的戰争,趙國光憑其一國國力,是難以消滅中山國的。”
姬定思索一會兒,道:“如果我們都表示不參與他們之間恩怨,那會令他們覺得我們兩個狼狽爲奸,将他們三個國家都給得罪,說不定這還會讓齊國有機可乘。”
張儀稍稍皺了下眉頭,問道:“那你有何建議?”
姬定道:“我支持趙國去讨回公道,秦相你就反對,将矛盾引到我們身上來,反正我們也沒有打算握手言和。”
張儀想了想,道:“那樣的話,我們秦國就會得罪趙國。”
姬定道:“而我們楚國也會得罪燕國與中山國。”
換一種說法,就是楚國将支持趙國,而秦國将支持燕國與中山國。
但如果采取張儀的建議,可能會讓齊國有機可乘。
他們說不管,齊國可沒有說不管。
而燕國與秦國有着傳統盟友關系,在燕國與齊國結盟的前提下,秦國依舊願意支持燕國,兩國關系必然會更爲穩固。
而秦國迫切需要燕國在東北制衡趙國與齊國。
權衡再三,張儀點頭道:“好吧!就依楚相所言。”
姬定突然掏出一張紙遞給張儀。
張儀稍稍一愣,問道:“這是什麽?”
姬定道:“此乃鄭國托我轉贈秦相的,是濮陽的一間宅院。”
當初張儀是堅決反對鄭氏,同時在濮陽铩羽而歸,至今秦國都沒有派遣官員到濮陽。
張儀笑道:“聽聞楚相與鄭公主關系十分密切。”
言下之意,姬定是幫鄭氏修複與秦國的關系。
姬定道:“這是兩回事,我認爲,有濮陽在,我們這些人的才能更能夠得以發揮。”
張儀稍一沉吟,道:“但是濮陽跟齊國、魏國、趙國,以及你們楚國的關系更爲密切。”
姬定笑道:“那隻是表面上的,赢者才是濮陽的老大,秦相這回去濮陽,那定是風光無限,誰又敢說秦相半句。”
張儀沉吟一會兒,接下那份地契來,拱手道:“你就多謝了。”
其實姬定不送這份地契,秦國也打算派官員駐紮于此,因爲上回秦國就吃了這個虧,他們在濮陽弄了許多動作,而秦國是一無所知,更沒有從中幹預。
對于秦國這樣的強國,可是很吃虧的。
按理來說,秦國的想法是非常重要的。
而就張儀個人而言,濮陽也确實是爲他量身打造的戰場啊!
與張儀交涉過後,姬定又來到大梁,與魏王、惠施會面。
“張儀的态度非常明确,絕不會讓齊國做出任何賠償。”姬定略顯遺憾地說道。
惠施歎了口氣,事先他其實也想到了。
魏惠王卻是憤怒道:“齊國給我國造成這麽大的傷害,我國索要賠償,這也礙着他秦國了麽。”
魏國制止秦國、楚國反攻齊國,隻是擔心自己被秦楚瓜分,可不代表魏國就願意這麽放過齊國。
魏國是希望能夠向齊國索要賠償。
這也很正常,打輸了,當然得付出代價,一直以來也都是如此。
關鍵魏國如今十分需要這賠償。
姬定道:“張儀這麽做的原因,就是希望齊國能夠繼續制衡楚國。不過我認爲,也許不需要通過秦國,魏國也能夠得到齊國的賠償,隻不過需要換一個說法。”
魏惠王趕忙問道:“卿有何妙策?”
姬定道:“齊國戰敗,丢了徐州不說,宋國還背叛了他,故此齊國現在處境也是非常艱難的,孤立無援,相比起魏國而言,齊國是更需要盟友。”
惠施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們與齊國修好?”
姬定點點頭,道:“将賠償換成支援,我想齊國會非常願意的。”
魏惠王道:“可是他們剛剛差點消滅我國,如果寡人又去求他們支援,寡人就不要臉面麽。”
姬定道:“當秦國拒絕支持大王向齊國索要賠償,因而使得魏國上下感到憤怒,齊國有可能會趁虛而入,主動與魏國接洽。”
魏惠王想了想,如果齊國主動硬塞,那面子上倒也過得去,關鍵魏國如今非常迫切地需要支援啊!
與此同時,鄒忌與田盼率領着殘餘敗将退至齊國阿城(山東省聊城市陽谷縣)。
而一直領軍在趙國作戰的田嬰也退了回來,如今齊國可真沒有功夫去照顧北方戰局,主要還是因爲齊國心裏也知道,燕國是不可能來救他的。
但就局勢而言,齊國已是命懸一線啊!
齊國三駕馬車趕緊在前線布防,不敢有絲毫怠慢,鬼知道敵軍會不會趁勢殺過來。
幾日都未合過眼的田盼,拖着疲憊的身子入得屋内,向坐在裏面得鄒忌和田嬰道:“适才又傳來消息,秦軍和楚軍都未有動靜。”
“呼——!”
田嬰和鄒忌都是長出一口氣。
轉眼間,齊國幾乎要面臨亡國的厄運。
隻能說這人生大起大落實在是太刺激了。
“看來相邦所料不錯,秦國是不會讓楚國占了這便宜。”田嬰道。
鄒忌笑道:“既然活下來了,那我們就未必輸了。”
田嬰問道:“相邦有何打算?”
鄒忌笑道:“如今我國實力得以保存,對于周邊各國都存有威懾,而秦國與楚國之間的矛盾也并未化解,那麽我們就還有機會反敗爲勝。”
這秦、齊、楚三國都按兵不動,耗下去也不是辦法,畢竟這麽多兵放在這裏,可是要補給的呀。
尤其是秦國。
故此張儀這時候站出來,邀請各國相邦去濮陽會談。
此次戰争,皆因宋齊攻楚伐魏而起,秦國并未卷入他們之間恩怨,要知道秦國此次出兵,可是以大義之名,前來支援魏國。
張儀是主持此次會議的最佳人選。
當然,實力才是一切的根本原因。
若沒有實力,那誰也不願意聽他的話。
如今秦國和楚國可是左右這一切,各國亦是紛紛響應,其中也包括齊國,要是張儀再不開口,鄒忌就打算發出邀請。
時隔一年多,張儀再度來到濮陽。
由于上回張儀是灰溜溜的離開,這回鄭國必須要給足牌面。
除姬舒之外,鄭國文武大臣全部出來迎接,實在是他們不會玩,會玩的話,估計紅地毯都給鋪上了。
而姬舒之所以沒有出來,倒不是姬舒不願意,而是上回張儀明确表示秦國不支持一個女人掌權。
張儀也沒有打算收回這句話。
姬舒自然不便出面。
姬舒如今也不在乎,你秦國不承認,我鄭國照樣過得滋潤。
然而,鄭國的繁榮,令張儀是目瞪口呆。
這道路比鹹陽還要寬敞,路上亦是車水馬龍,川流不息,到處都是店鋪,鱗次栉比,郊外都看不見一個破衣爛衫的平民。
剛剛從魏國來到這裏的張儀,仿佛覺得從地獄來到了天堂。
是不是爲了迎接咱們相邦,故而将乞丐都給藏起來了。
不少秦人心想。
張儀滿懷好奇地向殷順且問道:“殷大夫,你們鄭國治理的不錯啊!”
上回他來的時候,鄭國剛剛複國,國内是亂成一團,這才多久,就發展成這樣,這不是變法,而是仙法啊!
殷順且忙道:“秦相誤會了,我們濮陽平時倒是沒有今日這般繁榮。”
張儀問道:“這是爲何?”
殷順且如實道:“這都是因爲各國都在交戰,唯有我國是處于中立,并未卷入其中,不少人來此避難,故而才有這般繁榮景象。”
“原來如此。”
張儀點點頭,又是誇贊道:“要是各國都如貴國一樣,那可真就天下太平了。”
羨慕倒不至于。
誰都能夠滅你,你再繁榮也是爲他人準備的,隻不過如今留着你,對大家有益無害。
其實姬定是跟張儀一同來到這裏的,隻不過他有意讓張儀風光一下,他是大清早就悄悄入得城内,探望姬舒母子。
“哎呦!我這兒子什麽時候才願意讓我抱啊!”
姬定很是不爽地将聲嘶力竭的兒子送到姬舒懷裏。
嬰兒一到姬舒懷裏,立刻就不哭了,這令姬定十分沮喪啊!
姬舒笑道:“誰讓你陪他的時日少。”
這話一出口,姬舒忽覺有些不妥,忙道:“我并非是埋怨.!”
“我知道。”
姬定擡手輕輕攬着她,道:“我确實很少陪你們母子,尤其是這段日子,你們應該過得非常不安吧?”
姬舒幽幽道:“要說沒有,那也定是騙人得,不僅僅是我,我們鄭國子民,人人都是惶恐不安。其實在這期間也曾來過幾支小股軍隊,想來我國劫掠,好在大司馬他們也做了充分準備,才将那些人給擊退了。”
姬定笑道:“但如今雨過天晴,我們也算是因禍得福,經此一役,大家都會認爲濮陽是非常安全得,尤其商人,将會有越來越多的商人來我們這裏做買賣。”
姬舒卻道:“可是若讓我選擇,那還是不要打的好啊!”
姬定道:“你不能這麽想,如今的富商可都是貴族,越多的貴族來濮陽,那麽濮陽就越安全。”
姬舒稍稍點頭。
姬定又道:“哦,差點有件事忘記跟你說了,如今魏國被打成了一片焦土,這急需恢複,到時我們可組織商人前去魏國做買賣,幫助魏國恢複國力。”
姬舒稍一沉吟,道:“你是想借此在魏國發展新會?”
“聰明!”姬定笑着點頭道:“這一場大戰,雖然并非是我所期望得,但結果卻有利于我們,因爲這場大戰爲新會創造了壯大的土壤。”
正當這時,那傅姆突然來到門口,道:“啓禀公主,燕國客卿蘇秦求見。”
“燕國客卿?”
姬定愣了下,笑道:“不愧是蘇秦,這麽快就上位了。”
姬舒道:“他應該是來見你的吧。”
姬定道:“正好我也有事找他。”
當姬定出現在外屋時,蘇秦并不感到意外,趕忙上前行得一禮,“蘇秦見過楚相。”
姬定拱手道:“恭喜先生榮升燕國客卿。”
蘇秦道:“多虧楚相的支持,蘇秦才有今日。”
姬定笑了笑,又請蘇秦坐下。
“如今燕國是什麽情況?”姬定問道。
蘇秦如實道:“燕國上下也非常恐慌,雖然盟軍并未窮追不舍,但是燕國還是非常擔心趙國報複,故而派我前來,希望得到秦國和楚國的支持。”
姬定笑道:“此事我與秦相已經商量好了,我們會聯手制止趙國繼續對燕用兵。”
蘇秦忙道:“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
姬定又道:“但是先生還得去會會張儀,鞏固與秦的關系,相信這也是燕國目前所期望的。”
蘇秦點頭道:“我知道。”
姬定突然問道:“此次張儀是邀請相邦來開會,燕相爲何沒有來?”
蘇秦道:“這是因爲在開戰之前,我曾勸燕國與齊國結盟,并且向燕君保證,即便戰敗,我依然會幫助燕國得到秦國和楚國的支持,避免燕國成爲衆矢之的,故此燕君才派我來此。”
姬定笑道:“看來先生已經料到今日。”
蘇秦搖頭道:“那倒是不敢說,隻不過我想到秦楚之間矛盾并非那麽好化解,故此即便秦楚取得勝利,秦國也不會願意削弱齊國太多,使得齊國無力制衡楚國。”
真不愧是蘇秦,看得果真是透徹。姬定笑道:“故此選擇與齊國結盟,不過輸赢,燕國都不會受到打擊。”
蘇秦讪讪點了下頭。
姬定又道:“但是先生可不要忘記,燕國最大的威脅就是齊國,若先生能夠得到齊國的支持,先生将在燕國無往不利。”
蘇秦忙道:“由于我當時建議燕君與齊國結盟,故此齊王也是非常信任我。”
“是呀!這真是一舉數得啊!”姬定點點頭,又道:“這回我又再送一份禮物給先生,讓先生更加深得齊國的信任。”
蘇秦期待地看着姬定。
姬定道:“你應該知道,此次勝利,完全在于我與惠相成功策反公子偃。”
蘇秦點頭,道:“此事我也聽說了。”
姬定道:“齊國對此一定是非常憤怒,非常迫切地想要報複楚國,你可以建議齊國,給予越地支持,搗亂楚國後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蘇秦聽得一驚,呆呆地看着姬定。
姬定道:“先生對此有疑問嗎?”
蘇秦微微一怔,沉吟少許,道:“不不是,隻不過楚相爲了我蘇秦,不惜給楚國制造麻煩,這蘇秦實在是承受不起啊。”
他就是想問姬定,哥,你到底在圖什麽?
如張儀,忠于秦國。
如惠施,忠于魏國。
姬定好像沒有忠于誰。
姬定如實道:“我隻忠于我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