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姬定主動要求深入秦軍後方,以身犯險,阻止秦軍吞并蜀國,昭陽其實也是能夠理解的,因爲姬定的戰略就是希望跟秦軍在這裏耗着。
雖然昭陽之前對于姬定的這個戰略是有所保留的,但是如今他也知道這裏楚軍的情況,這兩年過于安逸,同時又疏于訓練,可能還真不是秦軍的對手啊。
貿然出擊,與秦軍決戰,風險太大了。
若以巫山爲前線,那麽楚軍将領必然會決心與秦軍死戰到底,而同時還能夠得到楚國國内的貴族大力支持。
這裏的鹽利可以說是關乎楚國境内所有貴族的利益。
那麽姬定的戰略是最爲符合楚軍的現狀。
大軍壓境,迫使秦軍主力支援巴國,從而給他可操作的機會。
在商定完此事之後,姬定就悄悄離開了這裏,既然要開戰,那姬定留在這裏的意義就不大,畢竟打仗可不是他所擅長的,昭陽可比他強多了。
昭陽也立刻調整戰略,不再奢望與巴國結盟,而是以守住巫山爲目的,開始發動對巴國的進攻,希望将防線再往前推個一百裏,确保巫山境内不會受到襲擊。
果不其然。
疏于訓練的楚軍,前三回小規模出擊,皆是無功而返,要知道秦軍主力可都還在後方追殺蜀王,也就是說一直被他們壓着打巴軍,竟然連續擊退他們的進攻。
怎一個尴尬了得啊!
開會的時候,楚軍将領臉紅得跟猴子屁股的似得。
昭陽倒是坦然接受,因爲他是有心裏準備的,故此前三會都是試探性的出擊,他也想看看楚軍到底還剩多少戰鬥力。
然而,巴國那邊也未被勝利沖昏頭腦,他們都知道繼續打下去,他們還是難以抵擋得住楚軍的進攻。
畢竟兩國實力相差懸殊啊!
關鍵後面還有一個強大的老大哥在,那爲什麽自己要孤軍奮戰,投誠的意義何在。
于是巴慶子趕緊向張儀求援。
但是張儀卻有着另外的目的。
對于楚國的突然進攻,張儀也感到非常困惑,向巴慶子問道:“楚國就沒有再派人前來交涉嗎?”
“沒有。”
巴慶子直搖頭道:“之前就那司馬昭魚又來過一回,但是你說,這不是你要等的人,故此我就說再考慮考慮。之後那昭陽來到巫山,沒過幾日,楚軍就開始對我軍發起進攻。”
張儀緊鎖眉頭,心裏思忖着,這不應該呀,目前巴國猶豫不決,此時開戰,豈不是将巴國推向我們秦國,難道那楚王已經沉不住氣了。
正當這時,一人快步入得帳内,彎身而張儀耳邊言語了幾句。
張儀聞言,問道:“當真?”
那人點點頭道:“不會有錯的,那位年輕的楚相此時也在巫山。”
“我知道了。”張儀點點頭,心裏又尋思着,看來這位楚相在楚國的地位還是遠不如昭氏家族啊!
既然姬定都來到這裏,那肯定就還是要交涉。
但這一切卻沒有發生,故此張儀猜想,姬定是沒有争過昭陽,從而導緻楚國直接發動進攻。
他壓根沒有想到,姬定其實是非常歡迎他來到這蜀地的。
姬定也萬萬沒有想到,巴國之所以搖擺不定,根本就不是什麽緩兵之計,乃是張儀專門爲他布置的圈套,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張儀已經動了殺他的心。
經過上回交鋒,張儀覺得這小子若在楚國,對秦國将是一大威脅,他甚至認爲隻要能夠除掉姬定,那麽增添一些風險,也是值得的。
如果姬定前往巴國,是必死無疑。
這可真是陰差陽錯啊!
既然如今楚國已經開始進攻,那麽楚國再與巴國談判的可能性就很小了,張儀要做的就是如何應對楚軍的進攻。
而蜀國那邊已經難有反抗之力,大将魏章也随張儀來到巴國,準備與楚軍作戰。
張儀隻是負責大戰略和後勤,打仗的事,還是由魏章指揮。
魏章在得知楚軍的情況之後,便分析道:“楚軍急于進攻,應該是希望趕在我秦軍到來之前,想要先聲奪人。
隻是他們沒有想到,自己會連續吃敗仗,我想此時楚軍上下一定都急于求勝,我們可以抓住楚軍的這個心理,引誘楚軍深入,待我秦軍抵達之後,與前線巴軍配合,圍殲楚軍主力。”
秦軍有兩萬主力已經在趕來的路上,目前在蜀國作戰的軍隊,已經從秦軍精銳變成秦苴聯軍。
張儀點點頭,道:“此計可行。”
濮陽!
秦國一戰滅蜀,震驚了中原諸侯啊。
韓、趙、燕、魏、齊五國相邦不約而同地來到濮陽。
“如果讓秦國得到富饒的蜀地,這未免也太可怕了。”
在會議上,惠施率先表示道:“故此我認爲,我們該聯合起來進攻秦國,迫使秦軍退出蜀地。”
燕國相邦子之卻是笑道:“魏相到底是想幫蜀國,還是想幫楚國啊!”
惠施哼道:“我既非爲楚國,亦非爲蜀國,而是爲了自保,難道各位都希望見到秦國吞并整個巴蜀嗎?”
子之呵呵道:“這秦軍入蜀,我等早已知曉,而秦國的目的并非是爲了吞并巴蜀,而是針對楚國,當初楚相在此信誓旦旦,要與秦國對抗到底,我以爲楚國定有對秦之策,這又何許我們關心。”
說着,他又道:“此外,秦軍爲何選擇入蜀與楚國爲敵,不就是不想與我們發生沖突麽,爲此秦國甚至還與你們魏國河東三鎮,那我們爲何自己又要卷入其中。”
韓相公仲侈也道:“我贊同燕相的意思,秦國強大,楚國也很強大,聽聞他們國内,糧食都堆積如山,車船川流不息,比之他們,我們韓國都還在爲一口飯發愁,這兩個富人打架,用得着我們窮人在旁操心麽。”
大戊午點頭道:“不錯。我們确實不希望秦國吞并巴蜀,但也無須我們爲此擔心,因爲楚國是絕不會仍由秦國占領蜀地的,我們趙國也無心參與秦楚之争。”
鄒忌瞅着他們幾人是你一言,我一語,越發覺得不對勁,你們這到底是在針對誰啊!
不像似是在針對秦國啊!
惠施瞄了眼鄒忌,一臉期待地問道:“不知齊相怎麽看?”
鄒忌沉吟少許,撫須道:“我們齊國也無心參與此事。”
惠施郁悶不語。
大戊午突然道:“既然如此,那咱們何不簽訂一份協議,大家都不參與,兩不相幫,如此一來,我們中原便可置身事外。”
韓國、燕國都表示答應。
惠施又看向沉默不語的鄒忌,又問道:“齊相也答應嗎?”
鄒忌瞧了眼惠施,眼中閃過一抹不快,但也是一閃即過,猶豫半響之後,他還是點頭道:“如果大家都答應的話,那我齊國當然也會答應的。”
惠施歎了口氣,道:“好吧!那就依趙相所言。”
各國簽訂完協議之後,鄒忌便借故先一步離開了。
上得馬車,鄒忌嘴裏開始罵咧咧起來,“真是豈有此理,竟然着了惠施這老狐狸的道,不過你們想借此阻止我們齊國擴張,那也真是癡心妄想。”
三晉與燕國,是真不想參與秦楚之争。
而齊國是真的想參與。
當今三大強國,有兩大強國打了起來,剩餘的一大強國,不可能什麽都不幹啊!
大好機會就擺在面前,是決不能錯過。
原本齊國是另有打算,因爲齊國認爲,秦楚不會在蜀地展開大戰,甚至都不會正面對抗,多半是借巴蜀之争,來打代理人戰争。
哪裏知道秦國這麽猛,蜀國一滅,秦楚必然會正面交鋒。
那齊國在徐州就處于絕對優勢。
齊國本是想在徐州虛晃一槍,一看這情況,那就不如就坐實此事。
而魏國自然偏向楚國的,惠施非常擔心齊國會南下進攻楚國,故此才組了這個局來請君入甕。
他一開始就要求打秦國,因爲他知道韓國、趙國、燕國是肯定不會答應的,既然不打秦國,那咱們也不能打楚國。
如果他們都聯合起來,制止戰火襲擾中原,那齊國自然也得掂量掂量。
“多謝魏相挺身相助。”
楚國駐濮陽大臣屈善向惠施拱手一禮。
惠施忙道:“哪裏!哪裏!當初全憑貴國仗義相助,我國才能夠度過難關,如今貴國有難,我國又豈會袖手旁觀。”
說到這裏,他又歎了口氣道:“隻不過我國如今還未治理好河東地區,再加上韓國與趙國又不想與秦爲敵,所能做的,也十分有限。
不過足下可回信楚王,等到我們治理好河東,我們必将出兵河西,以減輕貴國在巴蜀的壓力。”
屈善聞言,不禁大喜,連連道謝,這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殊不知惠施這麽說,也希望楚國繼續給予魏國支持,确保秦國不會在河東尚未治理好之前,就入侵河東。
但不管怎麽樣,惠施此計,确實能夠減輕楚國的壓力,至少五大諸侯國都已經表态,不參與秦楚之争。
但齊國顯然不願意就此罷手。
齊國目前是占有絕對優勢,爲什麽不參與,這個局他們是可以去玩的呀。
這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啊!
于是鄒忌又生一計,悄悄找來宋國駐守濮陽的官員,因爲宋國并未簽那協議,他讓宋國找個借口出兵楚國的巨陽,也就是今安徽太和縣。
如今這個地方非常關鍵,剛好是在宋國南部與徐州之間,如果能夠拿下這裏,那麽徐州西面就非常安全,徐州亦可協助宋國防守楚國。
而齊國将在後面全力支持宋國。
此時姬定早已經離開巫山,帶着法克和莽,順着巴江南下,秘密前往蜀地。
而途中,他又與剛從昭陽封地趕來的魯伯友會合。
隻要秦君入蜀,他也必去蜀地一趟,對于他個人而言,蜀地是一個極其重要戰略位置。
隻不過秦軍一戰滅蜀,也打亂了他的計劃,他暫時都沒有辦法與蜀地的墨者聯系上,在他出行之前,就已經寫信給子讓,讓他想辦法幫自己聯系上蜀中的墨者。
而子讓則是直接派魯伯友前來相助。
經過數日的趕路,幾人終于沿着青水悄悄進入了蜀地。
如今居住在這裏的人,主要是羌人爲主,這文化還是非常古老的,多半是以薩滿教爲主。
在一個昏暗的山洞内,洞内豎着各式各樣的圖騰,石壁上也畫着一些古怪的圖案。
“先生,咱們還是出去等吧,這這山洞裏面有些令人慎得慌。”法克隻覺這洞内陰風陣陣,背後涼飕飕的。
可是姬定瞅着石壁上的圖案,卻是極爲入迷,還讓莽舉着火把,爲他照明。他揮揮手道:“你出去等就是了,我再看看。”
他對于這些文化可是非常感興趣的,因爲他也算是這方面的業餘高手。
“那那我出去等。”
法克實在是不想留在這裏,這些古怪的圖騰都吓得他夠嗆。
正當這時,隻聽得一陣腳步聲。
“先生!先生!”
又見魯伯友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其身後還跟着五人,大概都在三十歲左右,皆是身着短打,滿面風霜,雙手滿是老繭,腳上一雙草鞋。
可真是墨者的标準造型。
是肉眼可見的苦啊。
墨家爲何盛極一時,卻又很快就銷聲匿迹,跟這吃苦耐勞也有着很大的關系,身爲墨者,可真是太苦了。
平民百姓也不想吃苦啊!
魯伯友喘着粗氣向姬定介紹道:“先生,這位是我原生師兄,這位是我杜遠師兄,這位是我宋水師兄,這位是我黑弋師兄,這位是我伯太師兄。”
姬定拱手道:“久仰!久仰!”
魯伯友又向那五位師兄介紹道:“這位便是恩師在信中提到的周濟,周先生。”
五人皆是抱拳一禮。
他們五人看着像似三大五粗,大字不識的工匠,但這一開口,一行禮,立刻又表露出一股讀書人的氣質。
這子讓的學生,他們能不識字嗎。
他們五人本是在秦國,後來因爲與秦國墨者有所不合,于是輾轉來到蜀國宣揚墨家思想。
而之前子讓就已經寫了信給他們,告知他們,将派一位周先生來領導蜀地的墨者。
但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位周先生恁地年輕,若非魯伯友在,他們隻怕會認爲姬定是一個大騙子。
一番介紹之後,幾人在洞中席地而坐。
姬定開門見山道:“我此番前來,隻有一個目的,就是要在蜀地建立起一個以墨家思想爲主的國家。”
五人一聽,不禁是面面相觑。
杜遠便問道:“先生憑何說此話?”
姬定道:“信仰。”
“.!”
信仰誰沒有?
黑弋就道:“恐怕光憑信仰還是不夠的,如今秦軍正在到處追擊蜀王,蜀國已經是危在旦夕,光憑我們墨者的力量是難以阻止秦軍的。”
姬定笑道:“那得看你們爲得是什麽?”
黑弋反問道:“不知先生爲得又是什麽?”
“爲得是天下蒼生。”
姬定道:“自周王室沒落以來,各諸侯國都已經打了數百年的戰争,以至天下蒼生于水深火熱之中。
他們爲何而戰,爲得是自己的榮華富貴,而天下蒼生又爲何死,爲得卻也是他們的榮華富貴,諸位不覺得這很不合理嗎?”
杜遠歎道:“這又有什麽辦法,我們墨者四處勸阻諸侯,希望他們能夠停止這不義之戰,但他們卻是不聽。”
姬定笑道:“那隻是因爲你是錯的。”
原生皺眉道:“聖祖所提倡的兼愛、非攻,怎能說是錯的。”
姬定道:“兼愛沒錯,非攻亦無錯,但是我們墨者的做法卻是大錯特錯,錯得離譜。”
“此話怎講?”原生問道。
姬定道:“那儒家尚禮,有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一說,故而儒家學士遊說君主,乃是理所當然的,而我墨家是尚賢,敢問各位,這天下諸侯又有哪位配得上那賢者之位?”
“.!”
五人皺眉不語。
如果從非攻、兼愛的角度來看,各諸侯都配不上賢者,他們中誰沒有打過那不義之戰啊!
姬定又問道:“各位怎不說話?”
杜遠道:“觀天下諸侯,倒是沒有人配得上賢者之位。”
姬定笑道:“那就奇怪了,聖祖尚賢,而你們卻去遊說那不賢之主,此乃尚賢嗎?此乃助纣爲虐,爲虎作伥,當你們遊說那些不賢之主時,不就是給予他們肯定嗎?”
杜遠一時詞窮,不知如何反駁。
宋水問道:“依先生之意,該當如何?”
姬定道:“推翻他們,再立賢主。”
杜遠又道:“可是我們之前已經說過了,我們墨者的力量難以與他們抗衡。”
姬定哼道:“什麽墨者,什麽儒生,你們若是還保留這種觀念,那将永遠無法取得成功。”
五人聽得是越發糊塗了。
宋水困惑道:“還請先生恕吾等愚鈍,不知先生此話又從何說起?”
姬定道:“敢問各位,聖祖是爲墨者而創立墨學的嗎?”
宋水搖搖頭。
姬定又問道:“那是爲什麽?”
“自是爲天下蒼生。”
“既然是爲天下蒼生,難道儒生就不是天下蒼生嗎?”姬定又問道。
“.!”
五人再度陷入沉默。
唯獨魯伯友是一臉學習的态度,對此他并不感到意外,畢竟子讓都被姬定說得是啞口無言。
姬定長歎一聲,道:“身爲墨者,應該時時刻刻謹記,要以天下蒼生爲重。而如今各諸侯爲了了一己私欲,而不顧蒼生,視人命于草芥,他們是加害者,而我們則是受害者,故此我們墨者任務,應該是領導天下蒼生,對抗那些殘暴不仁之主。
而當天底下的受害者都聯合起來,試問誰又能與吾之爲敵,也唯有天下人建立起來的國家,才能夠去爲天下人着想,這才是我們墨者的使命,而不是與儒生去争一日之長短。
忘了非攻,忘了兼愛,當你們心中唯有蒼生,那麽你們所做的一切就是非攻,就是兼愛。
而當你們心中隻有非攻,隻有兼愛,而無蒼生,那你們與那些諸侯也并無兩樣。”
這一番痛斥下來,五人是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隻覺自己的思想都升華了一般。
當墨者爲兼愛與非攻而戰。
這不是兼愛,不是非攻,而是一種私欲。
而當墨者爲天下蒼生而戰,這才是真正的兼愛與非攻,這才是真正的大公無私。
五人心中是肅然起敬,拱手言道:“吾等受教了。”
杜遠又問道:“敢問先生,我們現在該如何做?”
姬定道:“秦人殘暴,蜀王不仁,緻使當地人民生靈塗炭,家破人亡,故此我們要做的就是将秦人趕出蜀地,同時推翻蜀王的政權,建立一個以人民爲主的國度。”
以人民爲主的國度。
這聽得确實熱血沸騰,可問題是他們如今一貧如洗,要啥沒啥,憑什麽趕走秦人,憑什麽推翻蜀王。
得實事求是啊!
姬定瞧了他們一眼,道:“這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啊!”
杜遠立刻道:“先生請放心,吾等不懼艱辛,隻是不知該從何做起。”
姬定道:“如今就有一個絕佳的機會在我們面前,秦人的到來,迫使這裏人們離開家園,颠沛流離,躲避戰火,而我們要做的就是給予他們幫助,給予他們勇氣,帶領着他們爲自己而戰。”
原生讪讪道:“如今外面到處逃難之人,而我們能力有限,縱使我們都拼盡一切,所能幫助的人也是寥寥無幾。”
姬定笑道:“這你們放心,我會給你們提供糧食和武器的。另外,到時我還會代表楚國去會見蜀王,并且給予蜀王支持,令蜀王在正面拖住秦軍,而你們則要借此機會,發展壯大。”
五人相觑一眼,眼中盡是欣喜。
若有強大财力支持,那他們就可以幫助很多很多人。
姬定向法克使了個眼色。
法克立刻從包袱裏面拿出幾本小冊子來,分别遞給他們。
姬定道:“我知道各位之所以來到蜀地,蓋因是與秦國墨者不合,而端木老先生,也決定從墨者行會中脫離出來,建立起一個全新的墨者行會,而這就是我們新的綱領,上面有寫如何組建新得行會。”
五人接過小冊子,立刻就翻閱起來。
而綱領的第一條,就是确定要以人民爲主,推翻貴族統治,建立起以人民爲主的國家。
要将農民、工匠、商人、文人都組織起來。
不分性别,不分國籍,不學分派,隻要堅持推翻貴族統治,堅持以人民爲主,皆可召入會中。
之後又詳細寫明行會的管理制度,如何招人入會,如何在各地建立堂會。
等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