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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第223章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這宰相就是世子,世子就是宰相。

白乙丁、成之望等人出得王殿之後,仍然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試問誰能想得到當初那個瘋瘋癫癫,不修邊幅,唯唯若若的世子,竟是當今世上最具權勢的大周宰相。

但他們可都是見證者。

他們之前當然也是見過姬定的,但那隻是遠距離,而且世子給他們的印象,就是披頭散發,睡袍加紅短褲,故此當姬定換回造型之後,他們一眼就認出來。

畢竟姬定也沒有七老八十,才二十多歲。

這可真是一個驚天大爆料啊!

當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後,頓時輿論嘩然。

除他們一家人外,每個人都是懵的。

這怎麽可能?

我們的宰相竟然是大周世子。

“原來如此。”

昭陽是磨着牙道。

司馬昭魚道:“你相信這是真的?”

昭陽道:“洛人,周濟,濟周,這還不明顯嗎?”

“濟周!”司馬昭魚雙目一睜。

昭陽道:“他當初去到我們楚國,可不是爲了輔助先王争霸天下,而是去收複國土的。”

他們之前一直不太明白,周濟的野心是哪裏來的,如今一切都變得明了起來。

司馬昭魚皺眉道:“如此說來,他在我們楚國所做得一切,全都是陰謀,可不是受到冤屈,而改變想法的此人真是太可怕了。”

“會會長是大周世子?”

杜遠不敢置信地看着子讓。

子讓撫須道:“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娃,心裏就揣着天下,除非這天下本就是他的。”

杜遠忙問道:“恩師早已知曉?”

子讓搖搖頭道:“爲師隻是有過懷疑,但這種事爲師也不敢肯定啊。”

杜遠皺眉道:“如此說來,會長并非是爲天下人謀奪天下,而是爲大周謀奪天下?”

子讓道:“二者并不沖突。”

“孟院長這是要去哪裏?”

孟子急急出得門來,擡頭就見到白圭站在門前。

“白兄可有聽說外面那些傳言。”

“那非傳言。”白圭笑道。

孟子一怔,忙問道:“白兄是否早已知曉此事?”

白圭捋了捋胡須。

孟子忙問:“此事事關天下蒼生,還望白兄能夠如實告知。”

白圭道:“不瞞孟院長,其實我一直都在爲世子效力。”

“啊?”

孟子震驚地看着白圭。

白圭又道:“但是我并不知曉的世子的存在。”

孟子又是一愣,道:“白兄此話怎講?”

白圭道:“早些年我曾回到洛邑做買賣,蒙天子賞識,又在王殿爲臣,可是之後天子突然派我去濮陽行商。

之後又不斷給予我任務,起初我一直不明白,這些任務跟洛邑到底有何關系,我懷疑一定有人在進行何種陰謀。

直到前不久周濟進入洛邑,我才恍然大悟,這些任務其實都有利于周濟,再加上周濟當時并未取代大周,以及周濟未來之前,世子府世子就突然暴斃。

我斷定周濟才是真正的世子,這些年也一直是他在給我下達命令。”

白圭的爲人,孟子可是很相信,不禁激動道:“他欺騙了我們所有人。”

白圭道:“否則的話,他也活不到今日。”

孟子啞然無語。

若是早曝露的話,姬定早就死了。

這消息一爆出來之後,所有線索開始彙集。

洛人!

周濟!

濟周!

周村!

黃紙、牙粉、墨汁。

而在這幾年間,除了王殿的奴仆,就沒有外人見過世子。

周濟一來,世子暴斃。

而且鄭公主曾在王殿待了一年,然後就出現小世子。

周濟不戴冠冕。

一切的一切都指向周濟就是世子。

在輿論發酵幾日之後,姬扁突然發布告示,說明這一切。

他表示由于他當年貿然出兵秦國,導緻洛邑岌岌可危,是世子的計策幫助洛邑度過難關,但是他害怕有朝一日,諸侯會進入洛邑,于是才決定偷偷将世子送出去,以免周王室絕後,隻不過他也沒有想到,世子還能夠回來。

這.。

孤身一人闖到諸侯國,竟然.竟然還振興大周。

這真是天不亡我大周啊!

洛人是極爲興奮。

原來不是我們不占領,而是我們的世子回來了。

驕傲!

這真是洛人的驕傲了。

如果世子不收回我們的田地那就更完美了。

當然,各國派來的文士,可不會就此罷休,畢竟打個嘴炮又不累。

他們表示這一切都是周濟的陰謀,他假冒世子,而且是周濟逼着天子承認他是世子的。

無恥。

雖然孟子他們都相信周濟就是世子,但是那些文士一口咬定,這就是陰謀,關鍵這也确實不太好證明。

不管怎麽樣,目前控制大權的就是姬定,他可以逼迫天子這麽幹。

世子府。

久違露面的姬定,終于出現在世子府。

同時他也請來滿朝文武。

是無人缺席,全都是第一時間趕到,自家老婆生孩子可都沒有積極。

因爲他們都被騙的太慘了。

尤其是楚人和墨者。

他們需要姬定的一個解釋。

當姬定與姬舒身着朝服出現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這對年輕的夫妻。

有人激動,有人憤怒,也有人震驚。

“呵呵!”

這坐下來,見到諸人的神态,姬定呵呵笑了起來。

昭陽冷冷問道:“世子是笑我們太愚昧麽,被世子玩弄于股掌之間。”

“我是笑部長過于愚昧,但并非是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間,而是!”

姬定神色一變,神情嚴肅道:“對于我而言,那楚王乃是叛臣,我都已經饒過他們一命,真不知部長爲何憤怒?”

這一句話就将昭陽給怼得牆上去了,漲紅着臉,做不得聲。

江山是我大周的江山,那塊地可是我先祖賜予楚王先祖的,我不殺人,已經是非常仁慈。

姬定又道:“不過這一切并非是我早就謀劃好的。”

“是嗎?”司馬昭魚淡淡道。

姬定點點頭道:“我父王已經發了告示,爲何我離開洛邑,相信你們也很清楚,這我就不做解釋。”

說到這裏,他輕輕吐了口氣,道:“在我離開洛邑之後,我很想弄明白一個事實,那就是爲什麽我大周會淪落到這種地步,那秦君打個噴嚏,洛邑就如同山崩地裂一般。

而在諸侯國中,最接近我大周制度得,就是楚國。由于我當時年紀尚輕。”

子讓呵呵道:“現在也是如此。”

如今周濟也就二十五歲。

“過獎!”

姬定呵呵一笑,又繼續道:“由于我當時年紀尚輕,故此我打算先在衛國獲得一些名望和經驗,之後我就在衛國幫助衛侯變法,但結果失敗了。”

殷順且立刻道:“衛侯難道不是死于世子之手嗎?”

衛侯死後,姬舒接管衛地,這很明顯就是你們夫妻的陰謀。

姬定道:“當然不是,衛侯是死于自己對于權力過于貪婪,我給予衛侯的每一條建議,都是治理國家的良策,殷部長倒是指出我的哪條建議是要害衛侯的?”

殷順且默不作聲。

姬定又道:“是衛侯過于貪婪,他不管國家興亡,不管對錯是非,隻顧着平衡朝廷,绁錯他們犯下如此多錯誤,但是衛侯卻依然重用他們,何解?就是爲了平衡你殷順且。可見衛是亡于衛侯,而非是亡于我,但我确實也幫助我夫人取代了衛國,但這是壞事嗎?鄭國的人民可比衛國的人民要幸福得多。”

殷順且兀自不語。

如果現在說讓鄭國百姓回到衛國,沒有人會答應的。

司馬昭魚郁悶道:“楚國亦是如此,世子的每條建議都是對的,隻不過世子也知道楚王是不會聽的。”

姬定笑問道:“那能怪我嗎?”

“.!”

司馬昭魚無言以對。

這賢臣當得确實無懈可擊啊!

姬定道:“正如我之前所言,我之所以要去楚國,是尋找我大周興衰的秘密,當時并未想到今日,因爲這在當時的我看來,也是不可能的。”

孟子、子讓他們稍稍點頭。

唯獨白圭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來。

他不相信。

他一早就在幫助姬定謀劃大業。

姬定又繼續道:“而在楚國我終于找到原因,主要原因有兩點。

其一,世襲。貴族世襲,杜絕了人民向上的通道,這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每個人都想過更好的生活,誰都想當人上人,但是由于世襲制的存在,導緻絕大多數人都無法過上更好的生活。

正如同誰也不無法阻止水下流,這必然是會失敗的,各國變法也都有針對這一點,隻是不夠徹底。

其二,貪婪、自私,楚國的那些貴族,死到臨頭,仍不願意給予人民一粒糧食,這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他們的滅亡是他們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而新會的創立,就是我對大周這兩點的總結。看看杜組長,看看魯部長,他們可都是平民出身,但是他們的才能,卻不亞于在坐的大多數人。

如果沒有新會,他們不可能有出頭之日。故此我興建學院,甯可餓着肚子,也要讓每個孩子讀上書,我相信天生我材必有用,出身不能代表一切。”

杜遠點點頭,彷徨的神情又變得激動和堅定起來。

雖然會長身份有所變化,但他做得事,都是正義的,都是有利于百姓的。

姬定突然歎了口氣,道:“但我畢竟是世子,故此當我回到洛邑時,我是第一時寫信給父王,将我總結的一切告知父王,希望他重掌王權之後,能夠帶領我大周走向興盛。”

孟子問道:“你當時之所以洛邑外逗留數日,就是因爲你想讓天子重掌王權。”

姬定點點頭,道:“可惜我父王不答應,父王認爲這江山是我奪回來的,理應繼續由我來掌管。最終我未能說服父王,但是我也做不到從父王頭上取下冠冕來,再加上我個人非常反對世襲,故此我才決定繼續隐瞞身份,頒布九鼎法,限制王權,同時徹底廢除世襲制,建立一個法制,且以民爲本的國家。”

孟子聽罷,不禁神色動容。

偉大!

這身份反而使得姬定所作所爲變得更加偉大。

天子本就是屬于他的。

他卻要限制王權,且杜絕自己的世襲的資格。

真心沒得話說。

聖賢也不過如此啊!

白圭道:“雖然臣一直都在爲世子效力,如今也知曉世子的真實身份,但是外面仍有不少人質疑世子的身份。”

“這并不重要。”

姬定笑道:“我之所以主動表露身份,就是因爲我打算将這大權歸還給天子,因爲如果我不先公布的話,那許多人都不會願意的。”

“這怎麽。”

子讓第一時間是想反對,但是突然想到,現在歸還大權,到時不還得傳位于他。

他倒是不反對姬定擔任天子。

杜遠本也想阻止的,你交權,那我們怎麽辦,但一看子讓不說話,突然也反應過來。

孟子如今也覺得姬定更适合領導大周,但是他也不能反對姬定将大權歸還于天子,這太大逆不道了。

他内心又開始糾結。

可見孟子這種人,不能當官,官永遠是灰色的,孟子這種剛直不阿,疾惡如仇,很難接受這片灰色地帶。

實在是姬定想建立一個法制國家,故此才安排孟子出任法院院長,在民事訴訟,不要灰色,隻要黑白。

殷順且委婉地說道:“但是這頒布九鼎法,又廢除,這會不會影響到大周的威信?”

姬定歎道:“這也是我這幾日考慮最多的問題,但是我立九鼎法爲得也是天下蒼生,如今各諸侯都表示隻要還大權于天子,他們将願意歸順大周,這樣的話,那能夠減少太多太多殺戮,以及還天下一個太平,這是值得的。”

孟子拱手道:“世子仁義爲懷,轲欽佩不已。”

姬定笑道:“先生過獎,我不過是想避免大周再重蹈覆轍,如今的大周興盛,都是人民賦予的。”

昭陽突然道:“但是那些諸侯不會願意的。”

姬定道:“這不是他們願意與否就能夠決定的,此乃民心所向,隻不過我們還是要盡量避免殺戮,如果有機會,我們就應該去嘗試。當然,我也隻是将大權歸還給我父王,又不是外人,這也談不上偉大。”

白圭稍稍點頭,心想,這一招還真是高啊!

如今對方是要死姬定假冒世子,如果姬定真的将大權歸還天子,那這無疑是最有力證明。

然而,諸侯都已經喊出話來,如果周濟願意将大權還給周天子,他們就願意回歸大周。

那麽姬定還了大權,而他們卻不歸,這輿論肯定會指向他們。

可真是玩火自焚啊!

“夫君可真是說謊不眨眼。”待他們離開走,姬舒抿唇笑道。

姬定一本正經道:“這不叫說謊,這叫謀略,我一直都在思考如果我得身份曝光,我應該如何解釋。”

說着,他笑呵呵道:“這很快就會變成一個勵志的故事。”

關于他身份的問題,有着太多得漏洞,隻是大家都不關注周王,故此聯想不到,隻要注意到這一點,很快就能夠查到蛛絲馬迹。

别得不說,就查王殿的賬目,就能夠查出來。

那麽多錢都去哪裏了。

姬定甚至都有想過,如果時機成熟,他就自報家門,免得被人鑽了空子。

而如今他主動曝光自己的身份,是可以達到利益最大化,那他爲什麽不承認。

大梁!

“世世子你.你說周濟是世子?”

魏惠王都快要将眼珠子給瞪出來了。

下面坐着的惠施、鄒忌、大戊午亦是目瞪口呆。

是什麽情況?

“胡說八道。”

鄒忌激動道:“周濟怎麽可能是世子?”

那通報的官員回答道:“雖然我們的人一直在反駁,但是根據收集來的線索,周濟十有八九就是世子,就連白老先生也都承認,其實他一直都在爲世子效力。”

惠施皺眉道:“周濟,濟周,周村,原來是這個意思。”

魏惠王喉嚨裏面發出一聲悶響,喃喃自語道:“難怪那小子第一回見到寡人是毫無懼意,怎可能隻是商賈之後,原來他是!”

“不可能。”

鄒忌立刻道:“這絕無可能,周濟絕不可能是世子。”

大戊午也反應過來,道:“不錯,這絕對是周濟脅迫天子所爲,世子之前已經暴斃而亡。”

惠施眉頭緊鎖道:“但如果周濟真是世子,那他就有可能将大權歸還天子。”

此話一出,殿内是一片寂靜。

鹹陽!

“你說甚麽?”

張儀揪着門客首布的衣襟,“周濟是大周世子?”

首布點點頭。

張儀道:“這絕無可能,周濟怎麽可能是世子?”

首布道:“主公,這.這應該不會有假,因爲根據洛邑傳來的消息,周王也承認,當初正是世子出策,送九鼎給我國,才成功阻止我軍進入洛邑。

還有還有洛邑來得那些商人,全都.都是周濟的人,包括當初獻策給主公,利用鹽利挑撥楚王與周濟關系,也是周濟故意安排的,如今那些人早已經逃之夭夭。”

“啊噗.!”

張儀突然噴出一口血來。

“主公!”

首布趕緊上前攙扶張儀。

張儀一手推開他,一手捂住胸口,“原來.原來我才是最大的幫兇,啊——!”

這成王敗寇,他輸給姬定,也是能夠接受的,可如今他突然知道原來他一直都在被姬定玩弄,這你叫他如何接受啊!

而那邊姬定先是将他的解釋公布于衆。

他表示新會制度就是對于周王衰落的一個總結,在這份告示中,他表示要以民爲本,要給予人民上升通道,要發展工技學,如此國家才能夠蒸蒸日上。

這麽一說,這百姓當然是更加支持姬定。

當然,姬定還制造輿論,他在外面曆盡千辛萬苦,好幾次就差點死在刺客之手。

很快就将整個事件塑造成一個非常勵志的故事。

同時他也鄭重發出告示,表示這當務之急,是要還天下人一個太平盛世,他不想再添殺戮,他願意付出的一切代價,故此他決定辭去大周宰相一職,将權力歸還天子。

也希望各諸侯國能夠信守承諾,回歸大周。

爲了天下人。

一般來說,杜遠、昭陽他們肯定不會答應姬定交出權力的。

我們是跟你打天下的,如今好不容易建立起優勢來,你卻将權力讓給别人。

但這個人人偏偏就是姬定的父親。

而姬扁就這一個獨生子。

這權力遲早還是要傳給姬定的。

大家心裏也明白,姬定隻不過是轉到幕後出謀劃策。

那就無所謂。

但是光姬定一個人退,也是不行的。

如果要交權,這财政和軍政是一定要交出來的。

整個班子,除教育部子讓和工部魯伯友不退,其餘都跟着退。

留着他們兩個人,是怕一些墨者誤會。

姬扁就任命白圭爲宰相,白圭一直都是他的人。

這合情合理。

但是接下來的任命就有趣了。

姬扁任命惠施爲财政部部長,任命趙雍爲兵部部長,任命鄒忌爲吏部部長,任命大戊午爲刑部部長,任命司馬錯爲宣傳小組組長。

來來來!

都來!

你們不是很叫嚣嗎?

都讓你們來當部長了,這交權肯定是真的吧。

這一下天下人的目光,都看着魏國、齊國、趙國、秦國。

能不能爲了天下人,回歸大周。

各國當然是死鴨子嘴硬,表示這都是姬定的陰謀,我們絕不會上當。

可天下人又不是傻子。

你們就是不講信用。

而姬定則是回歸世子身份,住進世子府,幫着父王管理家裏的生意,可真是悠閑自得。

是金子在哪裏都會發光的。

他接管作坊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工匠弄個雕版玩玩,閑着也是閑着。

“世子可不愧是當世第一聰明人,竟然想到這個辦法,小人真是.真是!”

坤才說着說着,眼中又飽含熱淚,哽咽難語。

一旁的法克沒好氣道:“坤大管家,世子可不喜歡這麽浮誇的阿谀奉承。”

坤才怒瞪法克,道:“你算什麽東西,我才是世子府的大管家,當初可也是我命你去保護世子的。”

法克道:“這些年是我陪着世子出生入死。”

坤才原地一蹦,道:“怎麽,你莫不是想當世子府的大管家?”

法克哼道:“誰搶你的大管家,我乃世子府首席門客。”

“你配嗎?”

“誰配?”

姬定回歸世子,他身邊的女人沒有鬧起來,倒是法克與坤才天天争風吃醋,鬧得是雞犬不甯。

姬定對此也很無奈,一翻白眼,沖着姬舒和小莺使了個眼色,三人趕緊入得那作坊大門。

隻見裏面一些老工匠正在雕刻木字、銅字和雕版,也有不少工匠在印刷。

如今紙張和墨汁都已經非常成熟,就差這雕版和活字。

這對于姬定而言,真不是什麽難事。

一個套版很快就出來了。

姬舒随手拿起一張來,念道:“大周民刊。”

姬定笑道:“夫人以爲如何?”

“夫君這印刷術可真是太神奇了。”姬舒搖頭驚歎,待其看完内容之後,又好奇道:“夫君對于魏王的家底,爲何如此清楚?”

姬定笑道:“當然編的。”

姬舒道:“你如今雖然隻是世子,但也不能信口胡說,這會有損你的威信。”

姬定笑問道:“不知夫人以爲,這天底下誰最清楚那魏王到底有多少家底?”

姬舒道:“自然是魏王最清楚。”

姬定道:“有本事他魏王就證明我在胡說八道。”

姬舒稍一沉吟,旋即反應過來,這可不能證明,不然的話,是越抹越黑,稍稍白了姬定一眼,旋即感歎道:“此術真是勝過千軍萬馬。”

姬定哈哈一笑,道:“也不一定,說不定那些諸侯能夠及時醒悟過來,做到以民爲本,如我一般,将家中糧食盡數救濟那些窮困平民。”

姬舒搖頭道:“這不可能,否則的話,他們又何必許與大周對抗。”

姬定呵呵直笑。

《大周民刊》閃亮登場。

文人們是欣喜若狂。

今後自己寫得任何文章,都能夠遍布全國。

當然,第一篇内容,自然還是想大衆闡述整件事情的過程。

各國派來的文士頓時叫苦不疊。

我們的嘴炮再厲害,也敵不過這報刊啊!

這怎麽玩。

你姬定又作弊。

這輿論頓時就被姬定牢牢控制在手裏。

主導洛邑的輿論,自然不是姬定的目的,洛邑本就是支持他的,視爲他爲洛邑的驕傲,他這是先給魏國來一波宣傳攻勢。

跟我玩輿論戰。

你們真是自尋死路。

大梁!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

魏惠王抖着報刊,神情激動道:“寡人哪有這麽多糧食,還什麽寡人的馬吃的比平民都要好,這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說着,他又沖着惠施道:“這是從哪來的?”

惠施道:“是臣去酒舍時,瞧見的。”

“酒酒舍?”

魏惠王眨了眨眼道。

竟然有人敢在酒舍寫這種爆料,是活膩了麽,還是當寡人脾氣好。

惠施道:“如今大梁随處可見這大周民刊。”

“随處可見?”

魏惠王當即呆若木雞,過得半響,他問道:“這是誰寫得?”

惠施道:“看上去不像似寫得,更像似印章印出來的。”

“印?”

“不能再等下去,我們必須馬上出兵,否則的話,無異于坐以待斃啊!”

大戊午是焦慮地向鄒忌說道,拿着報刊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這種文章,這種數量,這種傳播速度,實在是太可怕了。

這文中清楚闡述,姬定小半生的傳奇故事,同時還寫明他對于大周興衰的總結,就是要以民爲本,還順帶諷刺魏惠王養得馬吃得都比平民要好。

這一點孟子可以作證。

關鍵裏面還闡述要給予平民上升空間。

這個就很緻命。

這不但能夠赢得野人的支持,還能夠赢得國人的支持,畢竟各國高處也就那麽幾個大家族,對于寒門,對于中低層,他們也有上升的訴求。

關鍵如今的手段,是擋不住這報紙入侵。

鄒忌十分沮喪地說道:“如果此時我們出兵的話,可能會失盡民心的呀!”

姬定讓權,讓大周占據制高點,還天下人一個天平盛世。

這确确實實是天下百姓渴望。

不摻一點水分。

人家大周剛剛賜封你們,等于是無條件滿足你們的要求,你們這邊就馬上出兵,真是毫無信義可以言,試問誰又會支持他們。

鄒忌是悔不當初,當時真不應該打這輿論戰,直接不承認就行了,他哪裏想得到周濟就是世子。

這下真是玩火自焚。

這打也是死。

不打也是死。

怎麽辦?

其實他們已經錯過最佳時機。

如果去年他們就不顧後果,舉國之力,來進攻大周,興許就還有機會。

但如今的話,整個楚地、蜀地,都已經從動蕩中恢複過來。

而全新的生産制度和最先進工具,也使得大周與各國的實力是越拉越遠。

徐州。

“将軍,這是最後一批軍備。”

剛剛抵達徐州的魯伯友指着那滿載的貨船向景翠說道。

景翠很不好意思地點點頭,道:“夠了!夠了!這這恐怕都多了。”

魯伯友笑道:“徐州可是戰略要地,多備一些不會錯的。”

景翠道:“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是.但是這會不會太奢侈了,如今這士兵的配備的,比我之前都要好。”

魯伯友道:“其實也不算多,隻不過我們現在沒有養太多軍隊,故而才顯得多。”

景翠點點頭道:“那倒也是。”

其實楚地本土并沒有多少軍人,之前是十萬左右,如今也隻是擴招到十二萬萬,而且其中有七萬是在洛邑前線。

整個東線就隻有五萬精銳,當然,還有宋國這個盟友。

但由于沒有王,沒有貴族,官府開銷也非常少,魯伯友畢竟都是墨者出身,非常提倡節儉,以前奢侈的那一套全部給廢除,就祭祀都是用最節省的方式,這方面省下來的錢就足夠養這支軍隊。

再加上去年開荒出大量的耕地。

糧草也不缺。

隻不過都在百姓手中。

姬定就拿着鹽、工具、貨币,去交換百姓手中的糧草,以此來供應軍隊。

百姓也樂意啊!

因爲生産力的進步,使得他們都有富餘。

當然,這也離不開墨家吃苦耐勞的精神,這種精神如今在蜀地和楚地傳播開來。

如今徐州軍真的是武裝到牙齒,這普通的士兵都能揣着一把匕首。

大型的投石機,戰車的克星床子弩,都是一排一排的。

水軍就不用多說,稍微謙虛一點的說,打水戰你們随時可以一塊上。

景翠都覺得自己是在殺雞用牛刀。

對面的齊軍許多士兵都還是布衣,要真打起來,拿棍子的都有。

沖上去都會将他們給吓死。

都爲齊軍感到發愁。

隻不過姬定一直都不下命令,大周士兵也都很愁。

給了這麽好的裝備,不打仗,那麽多浪費啊!

而當今的輿論,是誰先出兵,誰不占理。

大周也是打着和平的口号,不是說要消滅諸侯國。

四王之前爲了挑撥離間,也都承認天子。

若是出兵的話,豈不是造反,你能夠造反,下面的人也能夠造反。

可不打的話,姬定就更占優勢。

因爲他得民心啊!

他将土地都發給百姓,反正也不是他的。

而之前魏國與新會聯手時,曾占領楚國北部好幾座城池。

當時魏國還沾沾自喜,殊不知,這就是姬定給魏國埋下的地雷。

這些城池突然發生動亂。

他們表示要加入大周。

因爲這些城池的百姓,本就是楚人,被魏國統治也就罷了,關鍵隔壁的楚人過得比他們好得多。

他們心裏都在想,這不公平呀,我們也是楚人,我本應該跟他們一樣,憑什麽我們要被魏人統治。

再加上新會從中慫恿。

這些城池立刻就亂了起來。

平時也就無所謂,以前占領他國城池,也經常發生一些動亂,但在這個要命時刻,那真是不得了。

那邊洛邑天天往魏國發報紙,不但對魏惠王家底胡編亂造,還将魏惠王過往的“英明”決策,重新又再來一遍,喚起魏人痛苦的記憶。

關鍵還是魏惠王的家底,這令大家非常憤怒。

你倉庫裏面存着那麽多糧食,養那麽多牛羊,爲什麽不拿出來救濟百姓。

還不是野人先不爽的,是大梁的國人先對魏惠王表示不滿,畢竟野人看不懂報刊,他們隻能聽别人說,接受訊息沒有那麽快,但許多國人看得懂。

那些心懷天下的有識之士都看得懂。

國人就相當于這年代的中産階級,其實他們才是最渴望上升通道,野人畢竟還未開智,需要人給他們灌輸。

就連惠施都備受指責。

然而,這南邊的動亂,對大梁更是火上澆油。

不少國人都以此爲由,要求魏惠王履行承諾,歸于大周。

魏惠王在意志方面,遠不如齊威王、趙肅侯、秦惠王,這老頭雖然有諸多缺點,但有一點不錯,就是能夠接受批評,哪怕他不聽,也不會說不準你批評,心胸還是有那麽一點的。

天天被罵,魏惠王心裏也不好受,整個人都頹了,就将惠施找來,可憐兮兮地向惠施問道:“相邦,如今魏人還将寡人視作他們的大王嗎?”

惠施瞅着頹廢的老頭,心裏很是同情,反問道:“大王會責備那義渠王嗎?”

魏惠王愣了愣,道:“寡人與義渠來往甚少,爲何要責備他?”

惠施又問道:“大王會責備自己身邊的親人嗎?”

魏惠王回答道:“他們若做錯事,寡人自會責備。”

惠施道:“道理就是如此,如果魏人不将大王視作大王,也就不會責備大王,他們之所以責備大王,就是因爲他們還将大王視作自己的大王。”

魏惠王聽完之後,心裏好受多了,問道:“相邦可有策略,應對當下困局?”

惠施道:“如果現在能夠進行改革,如大周一樣,将土地都給予平民,建辦教育,興許還能夠扭轉局勢。但是,隻怕不是那麽容易啊!”

魏惠王聽罷,很是委屈道:“是呀!大周民刊天天罵寡人,縱使寡人願意将土地發給平民,那些貴族也不會願意,這土地又不全是寡人的,那大周民刊爲何不罵那些貴族,可真是豈有此理。”

惠施沉默不語。

你是大王,上行下效,不罵你罵誰。

魏惠王瞅着惠施,問道:“相邦也認爲寡人應該歸順大周?”

惠施沉默半響,才道:“臣與犀首談過,縱使軍心未亂,我軍實力也遠不如大周。”

言下之意,就是正常打也打不過,更何況如今民心都亂了,就更沒法打了。

沒有辦法,因爲魏國整個南部都被大周給包圍着,又不想秦國一樣,有關口擋着。

根本擋不住姬定的宣傳攻勢。

魏惠王道:“相邦去跟大周談談,如果寡人願意歸順,他們又會如何處置寡人?”

惠施道:“估計會跟對待楚王一樣。”

魏惠王立刻道:“連一個侯爵都不給寡人嗎?”

惠施就道:“如今大周上下可是連一個侯爵都沒有啊。”

魏惠王又變得猶豫起來,但是他也清楚目前的局勢,好像也沒有比歸順更好的選擇,道:“相邦你先去跟大周談談,看看他們怎麽說。”

惠施拱手一禮道:“臣遵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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