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車禍後的女人
“你在外面掙紮那麽多年，終于發了一筆橫财，所以要回來嘚瑟一下，看女兒隻是借口，你想到我這裏找回你當年失掉的面子，可惜，我早把你這一生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沒錢反而是安全的，有了錢……你這橫财也不好花。”
“哼，陶桃，這些年，你變得越來越刻薄了，你恨我，巴不得我一輩子沒法翻身，我有了錢，你又說這樣的話來唬我。”
“好吧！好吧！算我小人，看你發财，羨慕嫉妒恨。我現在已經知道你發财了，比我有錢，你的虛榮心已經得到滿足，你該滿意了吧！”
“桃子，你現在說話太刻薄了，女人果然年紀越大越惡毒。”
“車禍以後，離婚之前，我就已經變成這樣了，你不知道嗎？一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還能對曾經想殺她的人口下留情嗎？就算你比我有錢，我也沒必要巴結你。”
“桃子，如果你肯把樂樂的電話，還有所在的學校告訴我，我給你一大筆錢。”
“你的錢，我不稀罕，怕髒了我的手。”
“不稀罕?當初是誰爲了錢，處心積慮的讓我淨身出戶的?”
“當初的錢，是我應該得的，而且那錢是幹淨的，現在，你的錢，未必就是幹淨的，我也不缺錢，沒必要把自己陷入麻煩之中。”
“你……你爲什麽不讓我見樂樂?我是她的父親。”
“如果你現在窮困潦倒的出現，我可以讓你見她一面，但是你這麽嘚瑟的出現了，我直覺你可能要有麻煩事，我不能讓你把麻煩帶給她。”
“當初爲什麽我不把你送進監獄，因爲我怕你的污點，會影響到孩子以後的前途，你知道嗎？那些重點大學，絕對不會錄取一個父親有過黑暗曆史的人入學，更何況體制内的工作單位了。”
“你也是一個大學生，不是法盲，你自己扪心自問，你現在賺的這些錢，是合理合法的嗎？”
姚京氣得青筋暴起，“陶桃，你都不知道我在幹嘛？你就說我賺的錢不幹淨，就說我的錢來的不合理不合法，你就是一個瘋女人，你爲了不讓我見到女兒，你處心積慮的換了房子和手機，現在又說我的錢不幹淨，你的錢幹淨嗎？怎麽幹淨了?你跟保姆合夥下套子讓我鑽，你以爲我不知道。”
陶桃道:“我就說跟你這種人，沒什麽好談的，你不許再找我，再靠近我，否則我馬上報警，讓警察好好了解一下你的職業，恐怕警察比我更有興趣知道你在幹嘛。”
姚京臉上閃過一絲畏懼之色，不過稍縱即逝，但是陶桃還是捕捉到了。
陶桃臉上的譏諷之色刺激到了姚京。
他氣急敗壞的揮拳向陶桃沖過來。
陶桃像趕蒼蠅一樣随手一揮，姚京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就四仰八叉的摔躺在地上了。
陶桃眼梢都不瞟他一下，就轉身上樓去了。
五天以後，陶媽康複出院了。
陶桃打算回去，問老媽要不要跟着她回去住幾天。
陶媽不習慣大城市的生活，而且，她們母女倆雖然這些年來關系改善不少，但是從内心深處，陶媽還是不習慣和閨女朝夕相處，她對她，有虧欠，有愧疚，更有她一直無法言說的心理障礙。
因爲這個閨女長得像她那個風流鬼老爹，兒子卻長得像她，所以她更加疼愛兒子，對閨女，看見她，就讓她想起那個人，那個讓她恨得咬牙切齒的人。
這些年來，閨女在物質上讓她豐衣足食，生病了對她精心伺候，還把兒子扶持起來，她心裏有感激，有滿足，但是看着她那張臉，她還是心裏莫名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情緒，不過她不說，也不會再罵閨女，甚至還會客套幾句，說一些對她感謝之類的話。
陶桃打算吃過午飯就回去，卻不料還沒有吃飯，就有警察上門，說讓她跟着他們走一趟，有一個案子需要她配合調查一下情況。
陶桃一頭霧水，一直到坐在派出所裏面做筆錄。
對面的年輕警察問:“姚京是你前夫嗎？”
陶桃才知道，原來所謂的案子，跟前夫有關。
陶桃猜的沒錯，姚京這些年來在外面，一直過得窮困潦倒，突然間誤入一個詐騙機構，他們利用給老年人推薦保健品，跟老年人接觸以後，騙取他們的信任，以高額利息爲誘餌，騙老年人的錢非法集資。
錢屯到一定數目，他們便卷款而逃。
姚京一路逃回來，用的是假身份證，所以路上的警察沒有截到他。但是這邊的警察在他家裏找到了他。
聽說他回來以後，曾經找過陶桃，所以就把陶桃也叫去詢問情況。
陶桃把他們相見的過程如實告知，她隻知道姚京賺錢了，但是不知道具體是做什麽賺的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賺了錢，更不知道他手裏有多少錢。
因爲她對他的事情不感興趣，所以沒問。
警察最終也沒有從陶桃這裏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詢問完陶桃，警察告訴她，姚京想見她。
陶桃沒有多想，随他們去見了姚京。
姚京和幾天前見到的時候判若兩人，他依然穿着那身質地考究的衣服，但是顯得髒兮兮皺巴巴的，他整個人萎靡不振，好像突然蒼老了十歲。
“桃子，我能看一眼樂樂的照片嗎？我已經十年沒有見過她，都快要忘記了她長啥樣了。”
陶桃沒好氣的道:“你可害慘了孩子了，你知道嗎？你做這些事，判刑以後，她這輩子就沒什麽政治前途了，你還好意思看她嗎？”
“對不起，桃子，對不起，樂樂，就像你說的，我不配做父親，也不配做丈夫。”
“你就不配做一個人。”
陶桃看他頭發蓬亂，胡子拉碴，眼睛布滿了紅絲，心裏對他又恨又鄙夷，還有一絲可憐，她想了想，掏出手機，把閨女的照片打開給他看。
他一連看了樂樂的幾十張照片，看到最後，泣不成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