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守活寡的女人
公公婆婆以爲,他們回來以後,陶桃一定忙得不可開交,她會想起他們的好,會求他們重新回去幫忙。
那時候看她還敢不敢再把她自己當家長。
可是後來打聽到的消息卻是,要麽就是他們的兒子坐着輪椅做家務,要麽就是請了保姆。
他們這輩子都想不到,做家務還要專門花錢請一個保姆的。
這個媳婦壓根就不知道心疼錢,也不會照顧他們的兒子,偏偏兒子還向着她,氣得他們實在是郁悶得很。
總之,他們離開以後,陶桃他們的生活一點也沒有影響到。
甚至,他們還自得其樂。
請了保姆,這個兒媳婦不是更加心安理得的偷懶了嗎!
公公婆婆心裏有些失落,不是人家離不開他們,而是他們離不開人家。
他們在大兒子家的兩個月,日子過得悠哉悠哉,他們卻不自知,除了看不慣兒媳婦花錢的習慣,其他的都好,到了小兒子家,對比以後,才知道他們在兩個兒子家裏的差距有多大。
在大兒子家的時候,雖然還要照顧兒子,但是那時候他們的心情是輕松愉快的,兒媳婦給他們買菜錢和零花錢,還常常給他們買這買哪的,兒子兒媳婦對他們也是尊重有加,有什麽事也是有商有量的。
最重要的是,一家人說話都和和氣氣的,家裏的氛圍輕松舒适。
但是到了小兒子家,他們隻是把他們當成了提款機,當成了免費勞動力。還是他們的出氣筒。他們是身累心更累。
特别讓他們無法忍受的是,于紅豔常常大着嗓門跟他們說話,張口就大聲呵斥兒子,數落他,抱怨他沒出息,不賺錢。
誰家的公公婆婆能夠忍受兒媳婦整天呵斥兒子的,呵斥兒子,不就是打他們的臉嗎?因爲兒子是他們生的,好賴都是他們身上掉下來的肉。
他們罵自己的兒子可以,但是絕對不允許别人罵。
所以,公公婆婆和于紅豔之間大大小小打了幾次戰。
家裏氣氛一度緊張。
于紅豔氣焰嚣張,公公婆婆看在她肚子裏的孩子的份上,也隻能忍耐着過,因爲小兩口去醫院照過片子,聽說肚子裏面的孩子是一個兒子。
大兒子家是一個閨女,兒子現在的身體狀況,他們也不可能再生了,大兒子那一支的根算是斷了,延續香火,隻能靠老二這一支,而于紅豔肚子裏面,懷着的可是兒子呢!是老趙家的香火。
每一天,他們都如履薄冰,度日如年。
隻等孩子生下來以後再說。
終于熬到于紅豔把孩子生下來,還真的是一個男孩。
但是還沒有高興多久,醫生的診斷結果就讓一家人如墜冰窖。
這個孩子,被診斷爲唐氏兒。
這個病還有一個名詞叫先天愚型。表現就是先天智力障礙,多器官異常。
生一個這樣的孩子,對于一個家庭來說,無疑就是一場災難,一家人都得一輩子受他拖累。
公公婆婆了解了這個病的情況以後,他們轉身就離開了醫院,回家收拾東西以後就帶着大孫子回了農村老家。
于紅豔還在醫院裏面躺着呢!公公婆婆就丢下他們不管,走了。
于紅豔指着趙宏偉,罵他的父母就是狼心狗肺,這個時候走了,到底是什麽意思。
她說他們老趙家就不配有兒子,就活該斷子絕孫。
一直隐忍的趙宏偉,在老婆生下一個智障兒以後,心理早崩潰了,父母走了,老婆還對他破口大罵,而且如此口不擇言,句句誅心,趙宏偉忍無可忍,甩了于紅豔一個耳光,他就跑回了家。
于紅豔在醫院抱着一個病兒,哭了兩天,一邊哭一邊罵公公婆婆和丈夫,她罵人太狠毒了,旁邊的人都聽不下去了,醫生既同情她,又嫌她煩,就勸她出院,說孩子這種情況,隻能回家慢慢的調理,給孩子足夠的愛和耐心,說不定出重新奇迹,孩子能夠恢複正常的智力。
明白人都知道,醫生說這話隻能是安慰她了,先天性智力受損的孩子,有幾個能夠靠後天的養護恢複智力的。
還好入院的時候,就交了足夠的錢,所以于紅豔出院的時候,不僅不需要再補交費用,還退回來兩百多塊錢。
兩天沒有吃飯,于紅豔餓得前胸貼後背,她抱着孩子回到家裏,家裏冷鍋冷竈,什麽吃的都沒有。
她隻能自己煮了方便面沖饑。
于紅豔吃了睡,睡了吃,她把孩子丢到一邊,孩子餓了哭了,她也不管,反正這個孩子就是一個累贅,養活他幹嘛?一輩子都被他拖累嗎?
兩天後,趙宏偉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發現孩子早沒了氣。
兩個人都心照不宣的松了一口氣。
趙宏彬把孩子抱出去處理了。
但是這個月子仇,卻在于紅豔心裏埋下了深深的仇恨,她恨公公婆婆和丈夫無情無義,在她月子裏對她不管不顧。
這天晚飯後,陶桃陪着趙宏彬去散步。
趙宏彬已經不需要拐杖,自己能夠行走了,隻是走不久,腿腳就乏力,得歇一會兒才能繼續走。
陶桃就像那些老年人一樣,随身攜帶着一個能夠收納的凳子,趙宏彬走累了,就讓他坐着休息一會兒。
陶桃挽着趙宏彬的胳膊,一邊走一邊道:“這段時間,怎麽這麽安靜,你弟弟他們都沒有再打電話給你嗎?”
趙宏彬也奇怪,“是啊!差不多一個多月沒有打電話給我了。”
“按照預産期,于紅豔上個月就應該生産了,可能孩子生下來以後,他們忙着照顧孩子吧!”
趙宏彬卻道:“不對,如果孩子生下來,他們肯定會打電話給我,沒别的,讨要紅包是肯定的,現在這麽安靜,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不會有事吧!如果有事,肯定第一個打電話給你,不管是出錢還是出力,一家人都隻能指望你。”
“我還是打電話回去問問情況吧!預産期已經過去一個月,怎麽說也應該生了。”
陶桃把凳子支開放好。
“那你坐在這裏打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