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木匠家的女兒
陶桃離開許良家的時候,給了許良十兩銀子,讓他給父親用一點參片吊着最後那口氣,讓許大掌櫃無論如何也要撐到喬老回來。
當然,陶桃也不敢确定,喬老回來以後,就一定能夠把許大掌櫃救活,但是喬老出手,肯定是希望大一些的吧!如果喬老出手都救不回來,那就隻能是命該如此了。
陶桃讓店裏的其他人用心做,在許大掌櫃和許良這個二掌櫃都不在店裏的幾天裏,如果他們做事都沒有任何差錯,那這個月就多發一些獎金給他們。
平常陶桃對店裏的夥計都不錯,生意好那個月,都會發點額外的獎金。
自然,誰要是犯錯了,那也是處罰得挺重的。
相比較其他店鋪,陶家店鋪的待遇要高許多,所以,夥計們幹活挺利索的。
更何況,現在陶桃讓陶杏多在店鋪裏學習,所以讓她就在店鋪守着。
中午也不要回去吃飯,就在隔壁酒樓點一份送過來,店鋪樓上有一間房,是陶桃專門留着休息的,午膳後,陶杏就在那裏休息一會兒,下午繼續一邊在店裏看賬本一邊守店。
陶桃則像往常一樣,回家午休以後,下午就是她的自由時間。
她去訓練室鍛煉了兩個小時,出來的時候,看見教書先生站在訓練室門口。
這位教書先生,四十多歲年紀,他之前是一個舉人,爲官幾年,因爲性格耿直,得罪了上司,所以直接辭了官,回家以後一直以教書爲生。
陶桃當初請他到陶府教學,曾經側面打聽過他的生平,覺得他雖然爲官不行,教書育人卻不錯,有點才學,爲人也剛正。
一般,他都不會到後院來找陶桃。
“先生……這是有何事嗎?”
“大少爺,聽說你想讓陶家三姐妹退學?”
“是有這個打算,隻是還沒來得及跟先生說。”
“陶家三姐妹學習挺認真,也學得挺好的,爲什麽突然要讓她們都退學?”
“女孩子家,學得再好,也不能去參加科考,識得幾個字,知道一些基本的道理就行了,而且現在,我打算讓她們學醫。”
“學醫?”
陶桃指着院子裏面忙忙碌碌的人道:“先生你看,他們在蓋一個藥房,這旁邊這個房間,是大夫老師住的屋子,喬一聽說過嗎?喬一大夫?”
“喬一?不會是我知道的那位喬一吧?”
“喬老可是名醫,不知道是不是先生認識的那位,不過,最多七八天以後,他就回來了,到時候先生可以過來瞧瞧。”
“大少爺,如果你真的能夠請到這位神醫來傳授醫學,那可是陶府的一大幸事。”
“确實幸運,這還得感謝家父,能夠交到這麽個醫術高明又講情義的朋友。”
“原來是陶老爺的故友,怪不得能夠請到他,一般人,就是出再高的價,他都不屑一顧。”
“這麽說,咱們說的好像就是同一個人,不過不是我們去請的他,是他主動找上門來要把畢生所學傳授給陶家後人,之前我們都不知道家父還有這麽一位朋友。”
“喬一的行事風格總是這麽令人意外。”
“先生好像對喬老有所了解,先生知道喬老給人看病,收費高嗎?”
“他就是一個特别奇怪的人,給人看病,憑心情,他心情好的話,分文不取,心情不好,診費高得離譜,都說醫者仁心,但是喬老有時候就是沒有一點慈悲心,他拒絕出診,無論家屬怎麽求,他都無動于衷。”
陶桃沒想到喬老竟然還有這麽一面。
她想起許大掌櫃,他不會拒絕給他看病吧!
陶桃想了想,又搖搖頭。
“可能有曠世奇才的人,都有點古怪脾氣吧!或者,是因爲一些其他的原因,被人們誤會了。”
“可能吧!”
“能夠學習到喬老的醫術,确實是難得,不過,大少爺想讓陶家三姐妹都學醫?她們是女子,就是學出來了,也不能抛頭露面的去給人診治呀!”
“爲什麽不能呢?許多女子生病了,不也是男子給診治的嗎?在患者面前,醫者就是父母,患者就是兒女,無論醫者還是患者,都無關男女。難道就因爲是女子,她給男子診治好了病,她就是傷風敗俗不是一個正經女子了嗎?這是什麽陳規陋俗,我就不信這個邪了,以後咱們陶家女兒都學得了妙手回春之術,那些敢嘲笑咱們陶家女子抛頭露面傷風敗俗的人,等他們生病了,就讓他們去地府見閻王去吧!”
陶桃言辭犀利的一番話,令先生一陣感慨,這個陶家大少爺,真的是獨立特行、與衆不同,什麽事都敢做,什麽話都敢說。
不過,他說的似乎也有道理。
“哦!大少爺,你瞧我這記性,我來找大少爺,其實是想問問大少爺,既然大少爺想讓陶家三姐妹都退了學堂,去學醫,那麽,這個學堂,是不是要解散了?”
陶桃一愣,“解散?學堂爲什麽要解散?”
“大少爺忘了嗎?當初你請我到陶府教學,就是給陶家三姐妹開辦的這個學堂,其他人,都是你府裏下人的子女,隻是培讀,現在陶家三姐妹都退學了,這個學堂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陶桃:“現在學堂裏面還有多少學生?”
“除了陶家三姐妹,其他的人,還有十二名。”
“還有那麽多人在上學,不能解散,先生繼續留下來教學,先生的月例,一分都不會少你的。”
“大少爺真的是宅心仁厚啊!請先生教下人的子女,連女子都鼓勵他們認字識字,像大少爺這樣的主子,在京城真的是獨一份。”
“先生,在你教的這十二位學生中,最出色的有幾位?”
“最出色的有三位,如果去參加科考,能夠考到殿試,說不定還能夠榜上有名呢!可惜,他們的身份……”
“誰?哪三位?”
“一位是陶安,雖然入學晚,但是他悟性極高,一點就通,天生就是讀書的命,可惜他的身份爲奴,不能參加科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