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動手吧。”
白季遙說幹就幹,拔出大劍想都不帶想的攻向了前來搶占地盤的狼群。
優菈猶豫了一下,畢竟是兩撥狼群。
有的狼還能用毛色分辨出是不是奔狼領的狼,有的則相差不多。
尤其優菈的酒勁兒還沒有退完,眼花一下就容易攻擊錯誤,所以他直接攻向了對面的人。
兩撥狼群打的有來有往,一時難分高下。
外地的狼有好幾個人類作爲幫手,稍稍占上風一些,奔狼領的狼這邊隻有雷澤一人還在處于下風。
狼群中除了野獸之外,吸收了元素力量會使用元素攻擊的狼也不少。
這群可以被稱爲魔物的狼,或者放出風刃,放出雷電,戰鬥誕生的元素光芒能夠照亮大半個森林。
白季遙使用龍折身步法在狼群中随意遊走,面對狼這種通透鐵骨豆腐腰的生物,幾乎是一劍一個。
森林中的血腥味道越來越大,吸引來了更多的肉食動物。
黑熊,老虎,豹子,甚至連天空中都有秃鹫開始盤旋在上空注視這場戰鬥。
奔狼領的狼群有了白季遙和優菈的幫助變得勢如破竹,優菈踩着一雙涼拖開始逼退操縱狼群的幾人。
大概半個小時,外來狼群被逼退,對方的人被優菈傷到好幾個,還留下了其中一人。
“謝謝你們。”雷澤帶着沾染了狼血的大劍走向白季遙和優菈,連臉上的血迹都顧不得擦一下就走了過來。
“如果、沒有你們,我的盧皮卡會死傷更多,你們、是好人。”
難得口齒不夠清晰,情感不夠豐富的雷澤說出了這麽長表達謝意的話來。
白季遙搖了搖頭說:“沒事,剛才你不也沒有主動命令狼群攻擊我們,還願意放我們離開嗎?”
優菈揮手說:“你是麗莎的弟子,幫你就是在幫西風騎士團自己人。”
“謝、謝謝。”
雷澤擦了一把臉上的血迹,向受傷的狼走了過去。
這些還活着的狼身上皮毛被對方的利爪尖牙抓破咬爛,還有的狼肚子被咬開,倒在血泊之中痛苦的嗚咽。
“你們是什麽人,爲什麽要來奔狼領?”
優菈舉起大劍,一把插在了受傷極重的那人身邊質問道。
操縱狼群的人扭頭看向地面,哪怕渾身傷痛也不願說出一句話來。
“你說不說!?”優菈皺眉道:“看來要把他拉到騎士團的地牢裏面讓凱亞好好審問了。”
白季遙問道:“用什麽理由?”
“無故侵占奔狼領地區?随意操控狼群傷害另一群狼?”
“奔狼領是一片原始的地域,有這裏自己的規則,騎士團貌似無法管理這裏的事情吧?”
“……”
優菈不再說話了。
至于雷澤,戰鬥結束之後也不管自己身上被群狼利爪抓破的傷口,優先處理自己盧皮卡身上的傷勢。
雷澤沉默的處理這老狼身上的傷口,用自己身上僅有的繃帶去包裹那些受傷較輕的狼。
至于受傷嚴重的,都已經咽氣,還有一部分一看就挺不過去的狼,它們沒有嗚咽,沒有哀嚎,反而拖着自己的身軀朝奔狼領深處走去。
這裏的狼是有智慧的狼,年老的狼還有瀕臨死亡的狼,會自己走回埋葬它們的地方,不去拖累整個狼群。
這和白季遙的部落以前是一樣的,年老的人都會自己離開部落,隻爲了給部落的年輕人省下一口糧食,不再占用部落的資源。
“你知道他們是什麽人嗎?”白季遙走到雷澤身邊問道。
雷澤擡頭看了一眼白季遙,沉默搖頭。
妄圖和雷澤交流的人,除非已經熟悉,否則别想聽到更多的話。
“你可以告訴我最近這裏發生了什麽,我和優菈或許可以幫助到你。”
這一次雷澤開口了,眼中出現疑惑:“爲什麽、要幫我?”
“因爲你是麗莎的弟子。”優菈說道。
雷澤眼中的疑惑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更加濃厚了,難道麗莎的弟子就要被别人幫忙嗎?
他們到底是爲了什麽?
白季遙搖頭看了一眼優菈,轉頭對雷澤說道:“人類社會其實和狼群一樣,在你們找不到太多食物的時候,會有狼去幫助弱小的新生兒。”
“你在我們的眼中,就是一頭還爲成長的幼狼。”
雷澤看着自己的盧皮卡們對白季遙肯定的說道:“我是這裏的頭狼!”
以雷澤的能力,在奔狼領的狼群中确實可以被稱爲頭狼。
畢竟擁有神之眼的少年,有麗莎傳授的武藝,還有法爾伽時不時的陪練,不想強都難。
狼群中最爲強大的狼都不是雷澤的對手,畢竟它們現在隻是魔物,還沒有資格被稱爲魔神。
“但你在我們的眼中,還是幼狼,如果剛才沒有我和優菈在你能趕走那群人沒錯,但你的狼群還會死傷更多。”
雷澤的眼中出現怒氣,但很快消失。
這個男人說的沒錯。
“最近幾天,奔狼領來了很多陌生的人,森林中的丘丘人也在不斷增多,我還看到了身穿法袍長相奇怪的物種。”
“身穿法袍,長相奇怪的物種?”優菈皺眉思考了起來,“難道,是深淵法師?”
“它們在打什麽注意,難道是……?”
優菈想到了關于奔狼領的傳說,在奔狼領的深處居住着一位狼形的魔神。
在西風騎士團的高層會議上,琴團長和麗莎明提出了促使風魔龍暴動的集中可能。
第一點是風魔龍自身對蒙德的憎恨,第二點就是有外力影響到了風魔龍,讓它來襲擊蒙德城。
凱亞更傾向于第二種,因爲他在處理四風廟宇中被提瓦特借助的力量的時候,察覺到了深淵法師的靠近。
“這群家夥!”優菈咬着銀牙,“從來不做什麽好事。”
現在這事優菈不想管也得管了,畢竟龍災帶來的危害她們都見到了,不能讓另外一個生活在蒙德的魔神被深淵法師幹擾。
“還有……”
“還有?”優菈的聲音提高了一些,“還有什麽人?”
雷澤想了想,但發現自己好像描述不出來那些人的外貌,隻能說道:“一群,穿着很奇怪的,有很奇怪的武器的人。”
“他們、經常來,被我趕走、好幾次了。”
“怕的話,就躲起來,返回那座城市。”
白季遙說道:“我們是來幫你的,有我們在,可以幫助你還有你的狼群。”
“它們不是我的狼群,是我的盧皮卡。”雷澤指着狼群說道。
優菈眨了眨眼睛,疑問道:“盧皮卡?”
“就是、家人的意思。”
“先去看看那個重傷的家夥吧,還好你下手有分寸,要是弄死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白季遙把自己身上揣的繃帶都扔給了雷澤,說道:“不多,你先拿着用。”
“你……”雷澤望着白季遙的臉,看了眼手中的繃帶再次說道:“謝謝,你的心、真好。”
白季遙走向倒在地上那人,對着那人的後背輕輕踢了兩下。
“喂,你是什麽人?”
地上那人一動不動,白季遙跟着又踢了兩下。
“别裝死了,要是老老實實回答問題還能饒你一命,事後去了西風騎士團的審判殿也能把你判輕一點,早早出來重新做人。”
“……”
對方依舊爬在地上裝死。
優菈揍了過來,想直接踹她兩腳,可是腳擡起來看到自己穿着涼拖,他身上又都是血液,瞬間就沒踢的欲望了。
優菈說了兩句嚴肅的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可是地上的人依舊一丁點的動靜都沒有。
白季遙啧了一聲,跨過他的身體獨蹲下,看到這人臉的時候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些。
地上這人已經死了,看樣子是死于失血過多。
“他已經死了,是愚人衆。”
“愚人衆?”優菈跳過屍體上空,蹲在了白季遙旁邊。
這人面部全是褶皺,像是一個經曆了無數場暴風雨的菊花一樣,身上皮膚幹癟,好像被什麽吸幹了一般。
“果然是愚人衆。”優菈憤憤說道:“前幾天剛教訓了這群家夥,現在又想幹什麽?”
“不但有深淵教團在這裏搗鬼,就連愚人衆都來湊熱鬧了,奔狼領到底有什麽東西吸引着他們?”
白季遙看向奔狼領深處,問道:“他們會不會在打奔狼領中那位魔神的主意?”
“魔神的主意?”優菈說道:“奔狼領中有魔神已經是好幾百年前的事了,現在還有沒有居住在奔狼領就連蒙德人都不太清楚。”
“而且,居然敢打魔神的主意,他們是不想活了嗎?”
蒙德人并不清楚安德留斯的事情,畢竟在數百年前的一次變化後,蒙德人連對溫迪在人間的代表東風之龍都抛棄了。
“嗯?”白季遙指着奔狼領深處問道:“北風之狼不是蒙德四風守護之一嗎,它貌似沒有像特瓦林這樣攻擊過蒙德吧?”
“如果說普通人遺棄了對北風之狼的信仰也就罷了,連你們這些騎士隊長都忘記了嗎?”
優菈滿臉迷惑的看着白季遙,說道:“你是不是喝酒喝多了?”
“蒙德四風守護中的北風之狼是一名騎士,是人類騎士的稱号,和琴團長的獅牙騎士、蒲公英騎士一樣的稱号,不是奔狼領中的魔神。”
“這……”白季遙難以置信的看着奔狼領的深處,感情是自己理解錯了啊。
“不過你對蒙德境内的魔神倒是挺了解的。”優菈借着說道:“居然知道奔狼領深處的北風狼王。”
“根據史書記載,掌握寒風的狼王在風神巴巴托斯建立新蒙德之後,就甘願生活在風神的秩序下,守護蒙德大地。”
“可時間過去了這麽就,風神都消失了幾百上千年了,那位北風狼王現在是什麽樣子已經沒人知道了。”
“糟了!”優菈突然叫道。
“怎麽了?”
優菈解釋道:“深淵教團是極爲神秘的組織,關于奔狼領中魔神的事情它們也一定知道。”
“所以它們既然有能力驅使風魔龍,那北風狼王會不會也被深淵教團驅使進攻蒙德?”
“你不是說……”白季遙想說沒人敢打魔神的主意來着。
優菈說道:“關于風魔龍被深淵教團驅使是凱亞提出來的想法,凱亞看着沒有正形,但每次遇到事情的推理都很準确。”
“深淵教團一直和人類勢不兩立,在七國境内都有活動,背後想必擁有巨大的力量,所以把注意放在了魔神的身上也有可能!”
“那愚人衆呢?”白季遙問道。
優菈隻感覺自己這一刻腦子無比的清晰,立馬分析道:“愚人衆的想法應該和深淵教團不謀而合!”
“我記得愚人衆的外交使團對琴團長說過,他們有能力‘處理’風魔龍,但被琴團長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風魔龍的稱号是四風守護,但也擁有魔神的實力,既然風魔龍他們并不看在眼裏,所以北風狼王安德留斯也不會被愚人衆放在眼中。”
“而且愚人衆的目的是破壞蒙德的和平,企圖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如果在這裏擾亂了奔狼領的安靜,招來了北風狼王安德留斯的怒火……”
“魔神可不會在意是愚人衆還是蒙德西風騎士團招惹的它,沒有了風神的約束,安德留斯報複的目标就是距離這裏最近的城市,蒙德!”
聽優菈這麽一頓有條有理的分析,白季遙連連稱贊。
如果北風狼王還活着的話,優菈的分析那就一點毛病都沒有。
可是白季遙知道安德留斯已經死了,剩下的隻是一縷殘魂,并且還要用長眠來對抗死亡的殘魂。
不管是愚人衆或者是深淵教團,肯定會觊觎北風狼王的殘魂。
畢竟是魔神的殘魂,不管是放在誰的手中都會有非常大的用處。
當年坎瑞亞的煉金術師,今天蒙德的首席煉金術師阿貝多。
這種強大生物的殘魂放在他們手中都會變成非常強大的戰争兵器。
現在的愚人衆也有這樣的技術,無論是殘魂,又或者是安德留斯的屍體。
但這些白季遙又不能告訴優菈。
連蒙德人自己都不記得的東西,爲什麽白季遙一個外人會那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