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也被深淵法師詛咒侵蝕着?”
這句話是派蒙問出來的,表情神态和白季遙一模一樣。
問完之後派蒙又說道:“你不是一個吟遊詩人嗎,深淵法師爲什麽要詛咒一個吟遊詩人,難道你說了他們的壞話?”
“一定是這樣的吧,雖然我們之間說的話很少,但有些時候不知道爲什麽我都會感到生氣呢?”
“是嗎?”溫迪笑道:“那我先給你說句對不起啦。”
派蒙晃動小手說:“不用這樣啦,我也隻是随便說說,沒有很認真的,所以你也不用認真的道歉。”
“那麽,深淵法師,又是什麽東西呢?”
溫迪思考了一下說:“嗯……它們來自一個名爲深淵教團的組織,是由非人之物組成,與人類爲敵的組織。”
“我不知道它們的來曆,隻知道它們對人類的世界有極深的惡意。荒野上的那些丘丘人,也會聽從它們的指揮,成爲它們的武器。”
“不過現在我們所在的位置,正是英雄的象征,今日蒙德一切的源流,樹間的風很好,我很喜歡。”
仔細觀察,剛才狂風之核攜帶的風暴襲來,将周圍的地皮吹求,河水吹到岸上。
但在大樹的周圍,沒有受到絲毫的侵擾,依舊和平時一樣。
“隻要我待在樹蔭下,就能像剛才淨化龍淚一樣,祛除我身體裏的毒素。”
“呼~現在我已經感覺好多了。”
派蒙盯着溫迪問道:“所以,你當初是怎麽中毒的?”
白季遙豎起了耳朵,期待從溫迪嘴裏聽到什麽。
沒想到溫迪聳聳肩說道:“這個嘛,是因爲我之前試圖與特瓦林交流……嗯……被你們打斷了,結果不僅沒能爲特瓦林祛除詛咒,自己反而被深淵的毒性侵蝕啦。”
“???”
白季遙的面部都快皺在了一起,這謊言也太明顯了吧!
但熒好像相信了,内疚道:“内個……所以是我……”
溫迪挺直腰闆,理直氣壯說道:“沒錯!”
“所以作爲賠罪,你就和我一起去蒙德大教堂吧!”
熒已經點頭同意了,傷害到了人家,賠罪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白季遙歎了口氣,果然,要從溫迪嘴裏聽到實話,還真是太難了。
派蒙興沖沖問道:“蒙德大教堂?”
“是去那裏治療嗎?”
溫迪搖頭。
“不是治療的話,那去那裏做什麽?”
溫迪回答道:“去取一把……叫做天空的豎琴。”
“你們去,我不去!”
白季遙當即拒絕,這要是和溫迪一起去了,沒被發現還好,如果被發現那就糟了。
熒不指望蒙德的市場存活,白季遙還要養活一大家子,可不讓西風騎士團厭惡。
蒙德大教堂雖然隸屬教會,但教會和西風騎士團的聯系異常精密,得罪了其中一個也捎帶着就得罪了另一個。
“啊?”派蒙撓着腦袋,不理解問道:“爲什麽蒙德大教堂會有豎琴。”
“還有天空的名字……總感覺用在一把豎琴上有點怪怪的,難道制作琴的主人能夠彈奏天空嗎?”
派蒙的話讓白季遙倒吸冷氣,他可從來沒有在這個角度上考慮過問題。
白季遙原本隻覺得天空之琴就是單純的名字好聽罷了,至于寓意什麽的……可能也是蒙德後人賦予的,其本來就沒有多餘的意思。
但現在一看——不得了了。
爲帶你可是風神,使用風的力量彈奏天空……好像情有可原。
“先去大教堂吧。”溫迪用手遮在眼睛上方,看向遠處的太陽說:“不過今天趕回蒙德已經天黑了,教堂也不會有人,我們可以明天去看看。”
“要等道明天嗎?”派蒙嘀咕道:“我現在就想看看那把豎琴是什麽樣子的欸。”
“先回城吧。”溫迪摸了摸肚子說:“正好我也有點餓了,我們可以去獵鹿人餐館吃飯,然後去天使的饋贈坐一坐,順便賺取一點酬勞。”
“那風魔龍……”熒在擔憂風魔龍的事情。
她已經認定了溫迪就是蒙德的風神,如果能早一點解救風魔龍,那就可以早點向溫迪詢問關于自己哥哥的事情。
她也看到了溫迪巧舌如簧,如果不去幫助他解決風魔龍的事情,想要在他身上尋求自己想要的答案根本不太可能。
“很好,我們趕快回城吧。”白季遙說道:“回去之後獵鹿人餐館的消費我報了,你們可以敞開肚皮吃。”
“真的嗎?”派蒙像蒼蠅一樣流着口水搓着小手,“我想吃好多好多東西!”
白季遙大手一揮,“沒問題,想吃多少吃多少!”
總之白季遙不能再跟着将這段劇情走下去了。
無論是在蒙的大教堂偷天空之琴,還是接下來去風龍廢墟對付特瓦林,都不是白季遙想要參與的事情。
對付愚人衆那是因爲對方想對安柏動手,還想滅了自己,必須報複回去。
但在這件事上,似乎除了能夠得到風神的好感之外,沒有額外的收獲。
還不如趁這段時間,和晨曦酒莊談好合作、修建商路,再順便跑一趟璃月敲定女仆咖啡店開店營業的日子。
回城之後,太陽已經落山,獵鹿人餐館異常火爆,幾人等了好久才等到位置。
白季遙稍微吃了點東西之後,偷偷去前台結了賬,溜出了餐館。
“叔父,不能這樣做了,難道你真的不懂嗎!?”
一條巷子的拐角傳來優菈恨鐵不成鋼的聲音。
緊接着一個男人說道:“難道勞倫斯的無上榮光都被你遺忘了嗎,吃裏扒外的東西!”
“占用勞倫斯家族的資源,從小接受貴族最高貴的禮儀培訓,還偏偏加入了敵人西風騎士團中,你把我們勞倫斯的臉都丢盡了!”
“可是蒙德……”
白季遙聽到這裏,覺得自己不适合繼續聽下去了。
幫助特瓦林解除詛咒的事情他不會主動參與,勞倫斯打算反叛蒙德的事情,他也不想糾纏。
白季遙稍稍閉氣,後退兩步,轉身準備離開巷子的時候,看到一個吊兒郎當靠着牆壁的男人在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凱亞似笑非笑的看着回過頭來的白季遙,白季遙隻當自己什麽也沒看到向巷子外走去。
路過凱亞身邊的時候,凱亞身手攔住了白季遙。
“别那麽着急走呀,我記得你好像格外關注我們的浪花騎士來着,不再多聽一會兒?”
白季遙繼續向遠處張望,随手推開了凱亞的胳膊,他是真的不想沾染什麽了。
凱亞無奈放下手臂,白季遙繼續向前兩步卻再也沒有向前邁步。
“白季遙先生。”
巷子口站着一名身穿蒲公英騎士服的祭飯少女。
“咦,琴團長,這麽晚了,你怎麽會在這裏,我還想着什麽時候……”
琴笑道:“不用等什麽時候,想找我的話随時都可以。”
“但是現在……”
“現在我有件事情想要拜托琴團長。”
“就說你走不了吧,我說還不行,非要琴團長親自出面嗎?”
白季遙撇嘴說:“你的面子又不值錢。”
“你……”
琴團長笑道:“還是說正事吧。”
“優菈和他叔父的對話,你聽到了多少?”
白季遙立馬搖頭,“我沒聽到,一句也沒聽到。”
琴無奈偏頭,說道:“優菈和騎士團還有勞倫斯家族的關系相比你也知道。”
“不管是在大多西風騎士的眼中,還是勞倫斯家族中,都不會吧優菈當做自己人。”
“勞倫斯家密謀的事情,凱亞早早就調查了出來,隻是……隻是我覺得由我們出面說出這件事有些不太好,所以……”
白季遙歎氣道:“所以就由我這個外人辦這件事比較好一點?”
“沒錯。”琴點頭道:“其次就是我還聽說……”
琴的臉蛋突然有點微紅,說道:“你和優菈一起喝酒,然後……”
琴的羞澀來的有些突如其來,凱亞看不下去走了過來。
“也就是說,你和優菈的關系比較近一點,但也僅限優菈。”
“你在蒙德是外國人,在勞倫斯家族也是外人,但你卻是優菈的朋友。”
“優菈的想法我們知道,她是不可能站在自己家族這邊幫助家族成爲埋在西風騎士團中的内應。”
“但要放棄自己的家族,優菈顯然是做不到的,我們現在尋找的一個突破口就是……在不傷害優菈的情況下,順便解決勞倫斯這個隐患。”
琴不可能看着勞倫斯家族在自己眼皮底下上蹿下跳。
當年祖輩們沒有對勞倫斯斬盡殺絕,就是把他們也當做了蒙德人,不會吧勞倫斯曾經做出的貢獻磨滅,希望他們可以改邪歸正,重新成爲守護蒙德的支柱。
在曆經幾百年之後,勞倫斯家族出了一個優菈這樣的“異類”,這已經是在向好的方面開始改變了。
琴不可能親口說出讓優菈自己解決自己家族的事情,隻能讓白季遙來揭露勞倫斯暗中勾結愚人衆準備反叛的事實。
如果可以的話,請白季遙幫忙順手解決勞倫斯家背叛的事情也是極好的。
“也就是說,讓我來當惡人嗎?”白季遙問道。
“不是這樣的,是……”
凱亞擡手打斷了琴的話,說:“現在優菈隻需要一個可以在她面前直接點出勞倫斯家族背叛的事,我相信這件事優菈自己可以處理的很好。”
“是的。”琴說道:“優菈明辨是非,才華出衆,偶爾發表的那些危險言論,也不過是性格使然。”
“她也總說要挑戰我,那也是在光明正大當着我的面說出的話,我也不可能會去介意。”
“她需要的……隻是一個契機。”
“行吧。”白季遙算是答應了,就當是在刷西風騎士團的好感。
而且這樣做的話,也算是幫到了優菈吧,至少不用讓她糾結要不要把家族的事情告訴琴團長。
家醜外揚到底是不好聽的,雖然勞倫斯家的名聲已經爛透了,可優菈依舊不願意看到勞倫斯三個字增加新的污點。
“嗯?”凱亞疑惑的看着白季遙,“怎麽有點怪怪的?”
白季遙迷茫道:“怎麽了,哪裏怪怪的?”
凱亞指着白季遙難以置信道:“你居然沒有索要好處。”
白季遙憤然道:“沒想到我在你眼裏居然是這樣的人!”
“難道不是嗎?”
“哼。”白季遙冷笑:“這是在幫助琴團長和優菈,能和對你一樣嗎?”
“你……”
琴對白季遙說:“那我們先走了,優菈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凱亞和琴離開小巷,凱亞向琴問道:“琴團長,這小子……值得相信嗎?”
琴說道:“我相信的,是優菈,白季遙……隻是一個契機。”
說到底琴是西風騎士團的代理團長,是蒙德名義上的統治者,怎麽可能天真的去相信一個外國人。
就因爲這個外國人救下了安柏,幫助騎士團擊退了風魔龍?
這些事情西風騎士團自身也可以辦到,有沒有白季遙的幫助差别不是很大。
如果琴隻代表自己的話,還是願意相信白季遙的。
但如果是站在代理團長的位置上……琴需要考慮的因素是在是太多了,也不敢輕易去信任一個人。
巷子中,白季遙靠在凱亞剛才靠着的位置長籲短歎。
啾啾從他懷裏鑽出來問道:“怎麽了,能夠幫助那個漂亮的大姐姐有什麽不好嗎?”
“不是這件事,而是……”
“我記得你給我說過,那個大姐姐以前救過你欸。”
“是嗎,我什麽時候說的?”
啾啾說:“就在你喝醉的那天晚上,你說你剛來蒙德的時候,她就在低語森林附近在丘丘人手下救了你一次。”
白季遙沒有否認,“是有這麽一回事,但我不記得我說過。”
“那你還願意幫她嗎?”
“幫是肯定要幫的,隻是……”
“隻是什麽?”
“我隻是在納悶爲什麽會有那麽多事主動找上門來,明明我不想招惹麻煩的。”
“咳咳。”啾啾握住拳頭咳嗽兩聲,裝作老成的樣子說:“可能這就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别裝作老頭的樣子,這樣真的會變成老頭的。”白季遙揉着啾啾的腦袋。
啾啾恐懼問道:“真的會變成老頭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