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快追!”
“好!快追!”派蒙幫熒回答道。
對于可以和巨龍對話,甚至毫不在意就能擋下巨龍咆哮的人熒也感到很好奇。
“今天的演唱到這裏就結束喽,待會兒我會換個地方繼續講述史詩,感興趣的朋友們可以來找我哦。”
遠處廣場上的溫蒂已經察覺到了什麽,匆匆和前來聽詩歌的人說了句,扭頭就像人群中跑去。
“糟了,他好像發現我們了!”
白季遙和熒相識一眼,兩人很有默契的分開,一左一右向溫迪追了過去。
風神不愧是風神,白季遙和熒短時間内還真追不上。
尤其溫迪在這座城市活了不知多少年,各種小巷子,路口,門店全都一清二楚,不一會兒就把兩人甩沒影了。
“跑掉了?”
熒和白季遙在一個路口重新彙合,熒詫異問道。
白季遙同樣感到詫異,溫迪溜的可真夠快的。
“居然讓他跑掉了呢,唉!”派蒙低頭嘗嘗歎了一口氣,然後向熒問道:“内個,可以用嗎?”
“嗯?”熒問道:“内個是什麽?”
“就是……”派蒙用小手撐着下巴說道:“看到元素的視野,我教過你的内個。”
“嗷~”熒恍然大悟說:“應該可以試試。”
啾啾也從兜裏鑽了出來弱弱說道:“我也可以看到别人殘留的元素力量。”
白季遙用手指按了按啾啾腦袋,對熒說道:“啾啾之前可幫助過我和安柏一起追捕盜寶賊來着。”
“真的嗎,啾啾如果可以的話,那我就不用……”
不等熒說完,啾啾閉上眼睛感應了一下,然後搖頭說:“好像不行诶。”
“爲什麽呢?”派蒙到了啾啾旁邊問道。
啾啾指了指前方行走的人群說:“這裏人太多了,而且還是在城裏,元素很混亂的,反正……我感應不到。”
“那怎麽辦呀?”派蒙問問題的時候看向的是熒。
熒隻好說道:“那隻能讓我來試試了。”
熒微微閉上眼睛吸了口氣,猛然睜開雙眼。
白季遙看到熒的眼睛四周有微弱的光芒散發,瞳孔中迸發出風元素的符号。
“跟我來。”
白季遙跟在後方,向派蒙問道:“派蒙,派蒙,這個元素視野可以交給我嗎?”
“唔……”派蒙沉思了一下,說道:“這個很難的,不過你要學的話我也可以找機會交給你哦。”
“不過嘛~”
“派蒙想要吃什麽呢,今天中午我請客。”
“好耶,要吃密醬胡蘿蔔煎肉!”
“包在我身上。”
熒一路跟着溫迪留下的風元素痕迹,不斷翻越矮牆,從别人家樓頂躍過,停留在小攤販面前,進入過小巷,最後來到了上城區的風神廣場前。
風神廣場是蒙德城最大,最寬闊的廣場,就位于風聲大教堂的面前。
不管是地理位置,還是代表着蒙德神權的意味,這座廣場這麽高的地方,在蒙德人心中自然獨一無二。
風神廣場上有一座異常高大的風神雕像,這座雕像要比蒙德的風車還要高大不少。
此時廣場上的遊人不少,本地人多,外地人也多。
白季遙去過好幾次風神大教堂,但駐足停留在廣場觀看風神雕像還是第一次。
風神雕像雙手捧在一起,好像要放飛某種東西一樣。
就在風神雕像的腳下,那個綠油油的溫迪再次撥動琴弦,柔軟動聽的琴聲開始飄蕩。
輕快又富有史詩感的小調傳入廣場上每一個人的耳中,聽到琴聲的人隻覺得一身輕松,渾身的疲憊都被微風吹走。
一曲落下之後,溫迪睜開眼睛看到周圍已經聚攏了不少看客。
溫迪對人群中的白季遙和熒眨了眨右眼,環視了一圈之後,把自己用來裝琴的袋子放在了身前三米處。
“他這是什麽意思?”
看到周圍有不少的看客,用腳指頭去想,不可能當衆抓住他問話。
熒疑惑的看向白季遙,她不太理解溫迪的動作有什麽意味。
白季遙啧了一聲,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摩拉在手裏彈了彈,然後精确丢進琴袋子裏。
有了第一塊摩拉,周圍的看客陸陸續續丢向袋子更多的摩拉。
“诶嘿。”
溫迪不合時宜的笑了聲,随後立馬收斂笑容,今天在這裏要講述的故事可沒有那麽輕松愉快。
“我要說的故事,開始于太古……”
能夠洗去人們疲憊的琴聲再次飄蕩,溫迪輕柔的聲音緩緩講述。
“在衆神還行走在大地的時候,天空之龍便從天空降下,對世間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龍尋求着自己的答案,卻無法理解塵世的蕪雜。”
“風之歌者奏響琴弦,天空之琴爲它一一回答……”
在溫迪不斷講述故事的同時,廣場上嘈雜的聲音一點一點變小,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都在用心聽着歌者講述的故事。
故事講述完畢之後,孩子拉着身邊大人的手,用稚嫩的聲音問道:“爸爸,那個巨龍好可憐,要怎麽才能拯救它呢?”
大人默默兒子的腦袋說:“用你的内心去向風神祈禱,風神巴巴托斯大人會拯救巨龍的。”
大多數人隻是覺得這個故事比較嚴肅,至于巨龍後來怎麽樣了,除了小孩子并沒有人想知道。
他們認爲巨龍隻是傳說中的生物,和自己的生活間隔太遠,根本不會有任何交集。
前段時間的龍災也已經被西風騎士團解決,反正影響不到自己的生活。
普通人都是這樣,少年時覺得自己獨一無二,從骨子裏高傲到九天之上,中年之後發現無力改變世界,最後低微到了塵埃裏。
但孩子不一樣,他們的内心沒有一絲塵埃,願意爲所謂故事中的巨龍感到傷心,想要挽救受傷的巨龍。
可孩子們的力氣始終不如大人,被一一從歌者身邊拽走,去逛更有意思的地方。
“你們……果然追上來了呢。”溫迪埋頭撿着地上的摩拉,看都不看白季遙和熒一眼。
“喂!”派蒙不爽道:“你怎麽說話不看别人,很不禮貌欸!”
溫迪用心撿完地上的摩拉之後,才起身對白季遙和熒笑道:“你們就是那個時候把特瓦林吓跑的人吧?”
“特瓦林?”派蒙認真在腦海中思索了一遍這個名字,向熒和白季遙問道:“誰呀,是我們認識的人嗎,是西風騎士嗎?”
“……”
熒沉默不語,白季遙向一把抓住派蒙,然後在她腦袋上打開手電筒的光芒,看看這家夥的腦殼是不是空的。
“派蒙,這才過去多長時間,忘了我們之前去四風廟宇的時候,麗莎說過的話嗎?”
“哦哦哦!”派蒙拍了拍小手吐吐舌頭說道:“我想起來了!”
“可是一般人不都叫它風魔龍嗎,爲什麽你要這樣稱呼它,難道你……也是一隻巨龍嗎?”
“嘿!”溫迪掂量了一下琴袋裏的摩拉,笑道:“你猜?”
派蒙向後飛了一點,躲在熒的身後誇張說道:“這家夥……果然是一隻綠色的巨龍吧!”
“請問,你是?”熒很禮貌的問道。
溫迪指了指一邊的白季遙說:“他知道我是誰,還是讓他說吧。”
熒和派蒙,還有兜裏的啾啾齊齊看着白季遙。
“呃……”白季遙說道:“他叫溫迪,是一個吟遊詩人。”
“不對不對。”溫迪反駁道:“是連續三屆蒙德城最受喜愛吟遊詩人的蟬聯冠軍!”
“這個人……”派蒙無語的看了一眼和白季遙。
發現兩人都沒什麽多餘的表情之後,派蒙感覺有白季遙和熒在,這個小小的吟遊詩人應該不敢動手什麽的,生态有點狂妄了起來。
派蒙抱着雙手,上半身稍稍向後仰着問道:“既然你認出了我們,還和白季遙認識,那就不用多做解釋了吧?”
“老實交代,你和風魔龍是什麽關系?”
溫迪腦袋一歪,眨了眨眼,“嗯哼?”
“喂!”派蒙氣的在空中跺腳,“你這是在裝失憶嗎?”
熒想了想,然後說道:“我這裏有一樣東西給你看看。”
熒的手中又一顆純淨的水滴狀寶石,寶石綻放着藍色的光芒,在陽光底下熠熠生輝。
“啊!?”溫迪眼神一變,稍稍激動的語氣說:“這是!?”
“欸!??”派蒙也驚訝了起來,“我記得結晶不是紅色的嗎,爲什麽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
白季遙說道:“應該是被淨化了,我們發現結晶的時候,裏面的能量還是很複雜的。”
“淨化……”派蒙好奇的看着熒。
熒搖搖頭說:“我不知道爲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但用淨化這個詞……”
結晶中污穢的力量是被熒吸收掉了,如果說是“淨化”的話,那她最近慢慢恢複的力量豈不是……“污濁”的?
“這是特瓦林的眼淚。”
“啊?眼淚?”
派蒙已經不知道自己驚訝了多少次,本來以爲再也不會用驚訝的語氣,沒想到又一次被震驚了。
這個人,知道的東西好多啊。
“是的,這是特瓦林的眼淚。”
溫迪說着也從兜裏掏出一顆紅色的結晶,結晶在溫迪手中轉着圈圈,漂浮在手心上方。
“你來試試?”
溫迪把手伸向白季遙。
“爲什麽是我,熒也可以……”
溫迪解釋道:“我記得,在你和熒趕走特瓦林的時候,熒還有些不知所措,你是直接本着特瓦林的傷口過去的,而且你的力量……對特瓦林的意識起到了刺激的作用。”
白季遙張開手,接過淚滴結晶。
結晶中的雜質如同有形的生命一樣,被白季遙的手掌吸收。
力量雖然少,但白季遙感覺到自己的的确确增強了一丢丢。
舉個例子就是本來一百點的魔法上限,現在已經有了一百零一點。
這是白季遙遇到其他邪神能量時從未有過的場景。
大概是因爲特瓦林的力量和邪神污穢混雜的緣故吧。
“果然也可以。”
熒意外的看了一眼白季遙。
這個男人來自暗之外海的部落,同樣藏着無法揣測的秘密,莫不是……同樣被天理攔下的人?
“特瓦林曾經也是一個溫柔的孩子,現在卻變得這樣悲傷,充滿憤怒……”
“孩子?”啾啾從溫迪的話中抓到了不可思議的東西,捂着嘴巴叫道:“那……麽大的東西,居然隻是孩子?”
“诶嘿?”溫迪眨了一下右眼說道:“擁有能夠淨化龍的淚滴的人,注定要盯上吟遊詩人們傳唱的詩篇,站在向陽處必能成就英雄,站在背陰處亦可引導災禍。”
“我記得白季遙本身就是一名吟遊詩人,不對,是一名歌手對嘛?”
“所以我隻用爲熒一人創作詩篇就好。”
“哇~”派蒙開心的對熒說道:“成爲吟遊詩人篇章中的主角欸,我也可以嗎?”
“不過還是白季遙要更好一點,已經成爲了詩篇中的主角了呢。”
“嗯?”
白季遙郁悶道:“我什麽時候唱過自己了?”
派蒙用稍稍厭棄的眼神看了白季遙一眼說道:“我聽冒險家協會的女孩們說過,貓尾酒館有一個常駐吟遊詩人,和很多女孩子都有過感情糾葛。”
“那也不一定是我吧?”
“就是你,因爲她們都叫你歌手。”
白季遙知道了,自己唱了很多有關少年少女們的情感歌曲,這些人一定把自己當做了歌曲裏的主角。
“那些都不是我啊。”
和派蒙拌嘴的時候,白季遙把淨化的淚滴結晶重新還給了溫迪。
“唉!”溫迪歎氣道:“特瓦林就算不被讨伐,生命力也會飛速流逝,它會在憤怒中把自己燃盡。”
“所以你們……”
熒問道:“有什麽地方我可以幫助你的嗎?”
聽過溫迪歌唱的詩篇之後,熒已經知道了詩篇中的主角就是特瓦林了。
明明是守護蒙德的象征,爲什麽會變成如今這幅模樣。
而且,如果故事中的巨龍是風魔龍,那麽眼前這個看起來稍微有點吊兒郎當又有點正經的人,應該是……
溫迪回道:“能夠淨化淚滴已經是幫忙了,我很感激,但現在我已經有了自己的計劃……”
“嗯?”派蒙問道:“你的計劃是?”
當派蒙接話的一刻,白季遙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他很想對派蒙大聲喊出來,站在我們面前的可是風神巴巴托斯啊!
就算他不理朝政,不如何管理蒙德,已經失去了信仰之力帶來的力量,可依舊是風神啊。
你不開出點條件什麽的也就算了,但也不能順着溫迪的話往下接,多多少少要讓他記下點人情什麽的才行啊!
内心咆哮完畢之後,白季遙抿了抿嘴唇,單手扶額揉了揉自己的面部。
或許凱亞說的對,自己有點唯利是圖了,有時候憑着内心深處善良的本能做點事,也沒有什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