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了沒?服個軟,我就給你指條明路……”藍玉兒本來已經往外走了,聽見身後的哀嚎覺得挺過瘾,情緒一好心就沒那麽狠了,在這一點上也和洪濤很像。
“其實張柯沒說,都是我自己瞎編的……”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王簡像個沒完成作業的小學生,不想認錯,可擰不過老師,想認錯,又拉不下臉。
“去找布亞科夫,這兩個案子還沒結,他依舊算借調關系,你可以安排工作。記住啊,以後少聽那些嚼舌頭的屁話,更不要輕易挑戰上司。”
能讓茅房的石頭低頭藍玉兒就很滿意了,關門之前把她的妙計說了出來,又擺出局長的架勢申斥了兩句,這才離開了辦公室。
“唉……一步錯步步錯!”直到房門關緊王簡才長長舒了口氣,對于藍玉兒的飛揚跋扈他倒是沒啥意見,在這種部門裏如果溫文爾雅連個秘書都當不好。
他隻是後悔當初爲啥要意氣用事非和洪濤頂牛,如果也能低低頭說不定就會受到重用,不至于像現在一樣連個剛成年的小孩子都鬥不過。
其實林娜的安排也不算高瞻遠矚,無非就是她身處前線,對消息的把握要更準确也更及時一點。可是身處前線的也不是她一個人,指揮部裏那麽多軍官,海陸空全包括,别人知道的也就僅僅比她晚那麽一點而已。
随着一封封電文,全聯盟各個部門在淩晨時分,幾乎都知道了洪濤還活着的消息,接下來就如同在一口熱油鍋裏撒了碗涼水,整口鍋立馬就炸了。
“嗨,老王,聽說了嗎?洪隊長還活着!”這一聽就是救援隊時期的老人,雖然經曆了複興聯盟和東亞聯盟,依舊習慣稱呼洪濤爲隊長。
“老梁,這下有熱鬧看了,老理事長和現任理事長是兩口子,這個位子到底該誰坐啊?”這位應該就是後期加入的,沒見過洪濤本人,隻是有所耳聞。
“誰?洪濤是誰?我艹,他沒死!都快趕上肥皂劇了,還帶這麽玩的啊!聯盟又不是家族企業,總不能按照财産繼承吧!”也有既沒聽說過也沒見過的,他們的态度比較中立,或者叫比較公正,不受情緒左右,就事論事。
“這下有救了,聽說他身上有能免疫喪屍病毒的基因!以咱們的醫學水平,用不了太長時間就能研究出新疫苗。
啧啧啧,這下醫療衛生部可發了,全世界不得瘋了一樣來買,要啥給啥,什麽東西能有小命金貴。我他媽也是腦子抽抽了,當初幹嘛要鬧着調走呢!”
當然了,不是每個人都關系聯盟的政局變化,更多人隻關心自己的利益。他們對誰當政無所謂,也不知道怎麽叫好,但非常明白一個道理,自己的命最金貴!
除了聯盟基地裏面被這個消息搞得沸沸揚揚,安全區也不是世外桃源,随着各種關系各種門路發揮了作用,各路蟄伏在流民之中的族群領袖、勢力大佬也紛紛得到了比較詳細的信息。
然後這些人也開始蠢蠢欲動了,不過他們比聯盟政府要更容易溝通一些,在遇到大事的時候習慣性的湊到一起,先聽聽各方的意見,再決定下一步動作。
三環娛樂城宴會廳今天一反常态,大白天的就車水馬龍了起來,一輛又一輛馬車快速駛來,大門是開了又關關了再開。
門外整整齊齊站着兩排身穿灰色衣褲的大漢,領頭的手裏拿着幾張紙。每輛馬車都要對一對,凡是不在這張紙上的名字一律擋駕,連車夫都不許進。
宴會廳裏更是人頭攢動,嘈雜紛亂。粗略數數,能有二三十位,其中一半比較眼熟,經常在城南安全區露面。另一少半就比較陌生了,他們全部來自城東和城北安全區。
“哎呦呦,胡經理,受苦了受苦了,别看我們幾個沒被抓進去,可心真沒少擔。來來來,上座上座……哎呀,别推脫了,今天你必須上座!能囫囵個的從内務部監獄裏出來那就是奇迹,再被内務部的馬車親自送回來,就是他媽神迹!你是神,我們都是凡人,應該的、應該的!”
随着一行人的出現,宴會廳裏突然安靜了下來,孫飛虎摸着大光頭快步迎了上去,不由分說,拉着胡楊的胳膊就往主坐上按。起來,按下去,再起來,再按下去,同時嘴裏還唱着迎來送往的套話。
“來來來,黃兄弟、楊兄弟,這裏這裏,就坐胡經理身邊,都是神,坐一起最合适!”不光是胡楊,連同不怎麽露面的肥羊和少言寡語的黃牛也被拽了過去,硬生生也成神了。
他們是上午才被釋放的,也不能叫釋放,應該叫監視居住。隻是回來的過程比較耐人尋味,既沒腿着也沒雇車,而是被兩輛内務部馬車親自送到了小樓門口。
要說這也不算太稀奇,當年安通機械公司的蔣門神一夥人就被内務部抓過,沒幾天也是被内務部的馬車送回來的。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一直緊盯着這兩輛馬車的人全都傻眼了。率先下來的是個大高個洋鬼子,随後就是威震聯盟的内務部惡狼之一的王科長。
隻見王科長親自拉開了後面一輛馬車的門,把胡楊、黃牛、肥羊給請了下來,有說有笑的一起進了小樓。惡狼禮送肥羊回家,如果不是狼抽瘋,就是羊有問題!
很快,疑問就被解開了,從基地裏傳來了消息,平安運輸公司後勤主管周大福乃化名,他的真實身份是東亞聯盟創始人、第一任理事長、秘書長兼武裝部長。當年傳聞他飛機失事摔死了,很顯然,傳聞有假,現在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