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讓拿流民做試驗,并不是說就無法進行活人試驗了。這位大特務頭子确實腦瓜子好使,她說世界上最大的幸存者組織并不在中國,而是在印度半島上。那裏不光有階級劃分,還有種族劃分,情況比這邊更亂。
在這種情況下,派人以商業交流爲借口去當地走私一些人口過來真的不用隐瞞,直接買直接帶走。隻要用來交換的貨物足夠硬,當地人怕是會求之不得呢。
事實證明,林娜出的這個馊主意确實夠馊,當聯盟外交部表示可以用藥品進行貿易往來,當地的幸存者組織立馬就答應了,很快一條雙向的貿易航線就被雙方的船隻開拓了出來。
從而還引發了東南亞地區一大批幸存者組織蜂擁前往津門港進行貿易的盛況,結果這件事還被當做了初秋執政中的一個重大成就。
阿曆克謝這邊在得到了充足的試驗材料之後,胃口也開始變大,進而要求每個月提供一定數量。最終這件事就交由蔣門神一夥人負責,他們會定期去津門港把從東南亞買回來的人口、大多數是當地的流浪兒帶回來。
可不管從東南亞任何一個地方遠航到津門港,在現今的科技條件下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必然要受到氣候等諸多因素的影響。
蔣門神一夥人爲了不耽誤每個月的數量,也是出于好心,又利用老關系在津門港做了個備份,一旦海船不能如期抵達,就先用當地的流浪兒頂上。
俗話講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這件事很快就被阿靜看出了纰漏,于是才有了何婉君派人去津門港擦屁股,結果碰巧讓洪濤趕上的情節。
這些都不是主要内容,自打周媛從疆省帶回了洪濤的血液樣本之後,阿曆克謝的研究速度就有了突飛猛進的提升,不光成功培養出來了人類活屍,經過幾次秘密測試,還完全能接受人類控制。
即便這些人工培養的活屍不能像野生活屍那樣進化,隻要數量足夠多一樣會獲得壓倒性的優勢。古人不是雲了嘛,好漢難敵四手、惡虎也怕群狼。
“那些血液就是他的,他當着我的面親手從血管裏抽出來的,經過簡單的分離處理,由外交部信使用最快速度送回來。本以爲他們會用在疫苗研發上,沒想到成了培養活屍。我猜他無論有多混蛋,也不會贊成用活人制造活屍。”
在這個問題上周媛的底線要比林娜高很多,或者說她的負擔要比林娜輕很多,遇事之後不用考慮太多自身得失,更能體現本性。另外出于感情因素,她對洪濤的感受比較看重,且深以爲然。
“噓……這裏不是讨論的地方!”林娜則一點不在意那個目前還無法确定生死的洪濤,她更關注身邊的何婉君。這姑娘是不能說話,但不是天生失聰,人家能聽!
“切,虧你還号稱女諸葛,到現在還沒想明白他當初是怎麽詐死的?我們一直把小啞巴忽略了,現在想起來,除了她之外誰還有可能架機接應,還能一直保守秘密!
别忘了,她可是老東西硬生生從平難軍手裏換回來的,又一直視如己出。在這點上,她恐怕比褚婷那些女人還忠誠。不得不承認,老東西在琢磨人性上确實技高一籌,你我還差得遠呢!”
但周媛根本就沒有背着何婉君的意思,一邊說一邊用眼角瞄着啞女。但自始至終,何婉君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天生失聰啥也聽不見。
“……你就消停會兒吧,别再節外生枝了,有什麽想說的等真見到人再說。婉君,駕駛室裏還能不能多坐一個人了,我真不想和它們一起!”林娜又開始揉太陽穴了,何婉君的表現恰恰說明是知情人。
但她不想再多卷進去一個理事長機要秘書,更不想現在去求證初秋是否一直知道洪濤沒死,此時此刻腦瓜裏全成一鍋粥了,無法再玩多線程,隻能先盯住最關鍵的問題解決。
明港機場,随着一架空軍運5飛機的出現,忽然如臨大敵,同樣被空勤團士兵守住了所有出入口,在當地駐紮的聯盟空軍飛行員和地勤人員全接到了命令,一律返回宿舍不許出來。
“裴思密達,你确實不知道她們在搞什麽玩意?”跑道旁邊,做爲聯盟最高軍事長官,身邊除了空勤團長裴善喜之外空無一人。看着逐漸變大的飛機輪廓,焦樵心裏有種很不好的感覺,但又找不到人問,隻能拿這位韓國美女磨牙了。
“等我坐到您的位置上之後肯定不會這樣什麽事情都被瞞着!”
裴善喜也是年近四十的女人了,由于常年的野外訓練,皮膚顔色明顯要黑很多,但五官布局還沒怎麽變樣,身材曲線雖然被軍裝包裹得嚴嚴實實,依舊稱得上性感。
不過她的态度真不怎麽溫柔,語氣裏充滿了濃濃的不滿。如果說藍迪當部長的時候,軍隊裏還有大緻統一的想法,這幾年在焦大混子的無爲之治下已經後來居上了,比政府裏的派别還多。
“哼,我當初也是這麽認爲的,實際上你如果坐上這個位置就知道個中滋味了。沒嘗試過的東西千萬不要輕易下結論……走,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吧!”
被下屬怼了,焦樵半點惱怒的情緒都沒有,不是裝的,是真不生氣。平日裏這位團長就沒少怼,隻要是她看不上眼且湊到眼前的,不管任何人照怼不誤。
也就是空勤團輕易不離開駐地,生活訓練的地方相對封閉,否則不管誰在背後撐腰,這位女團長也得迅速混成萬人嫌,然後因爲一個不太大的錯誤被調離崗位,來個明升暗降,從此默默無聞,想怼人都找不到機會。
本來還想以過來人的身份,給這位唯一靠得住的得力幹将上一堂生動的人生哲理課,可說着說着突然感到有些可笑。
這番屁話正是當年某個人用來說自己的,當時還不以爲意的,怎麽現在居然有臉拿來教育别人了!自己雖然不是啥好人,可也不能無恥到此種程度!
飛機緩緩停在了跑道上,裴善喜親自推着舷梯靠近,用尋味的眼神默默注視着魚貫而出的一行人,尤其是那兩個被黑袍從頭罩到腳的家夥。
“呼啦……”一陣怪風打着旋的從地面掃過,剛好把黑袍的兜帽吹掉,露出了兩張毫無人色的臉龐和空洞的雙眸。
“誰能告訴我這他媽到底是什麽玩意!”
叼着煙、抱着雙臂,正站在跑道上耍酷的焦樵突然拔出手槍,死死瞄準了兩個黑袍人,氣急敗壞的大聲詢問。此時此刻他有種穿越時空的錯覺,面前這兩個小孩身形的黑袍人,全身上下都籠罩在一股詭異的氛圍中。
那種感覺很熟悉,又有點陌生。曾經有個半人不鬼的家夥,被某個更操蛋的家夥命名爲焦四,楞說是自己的弟弟,它全身上下也是這種感覺。
“部長,您向後撤遠點,這裏讓我來!”其實還有個人比焦樵掏槍更快,裴善喜從舷梯側面繞了出來,用身體擋在前面,不停向後邁着小碎步,迫使焦樵也後撤。
“老焦!裴團長!你們倆倒是挺般配呐……看看看,連拿槍都是一左一右,啧啧啧,我是不是看見什麽不該看的了?”
這時從艙門裏又鑽出個人,隻見她捋了捋耳邊的長發,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不過嘴裏說的可不怎麽好聽,看向焦樵和裴善喜的眼神也不怎麽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