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聽說你回來,他興奮了好幾天眼圈都是黑的,仿佛看到了黎明。結果你讓人傳話說啥也不想争,又把他狠狠的打擊了一次,幾天時間好像老了好幾歲。”
當初洪濤從津門港上岸時特意囑咐過張柯和周媛,讓他們帶話給以前的老熟人,大家先不要急着見面,其中就包括劉全有夫婦。
這麽做倒不是留什麽後手,隻是爲了不過分刺激初秋。如果一上岸就急吼吼的會見當年的老班底,嘴上說得多好聽,别人也不會信你回來啥也不争。
“幫我問問他,如果有時間大家見見面。地點……我現在住的地方有些簡陋,就去三環娛樂城吧!”但現在自己已經不用太顧及别人的感受了,愛咋想咋想,我就是回來搗亂的,知道了又能咋地!
“成,有消息了我讓張柯轉告。”呂葉江南倒是挺沉得住氣,一直在旁邊靜靜的聽着沒插話,即便洪濤表示要和劉全有見面依舊沒問東問西,答應的很痛快,就像是啥也沒感覺到。
“呃,我想問問公審的事,你真想當衆受審?這件事雖然算是将了理事會一軍,完全打亂了高天一的部署,可副作用同樣巨大,你都想清楚了嗎?”
但對于公審的事兒他就沒那麽淡然了,既然是法官,肯定對聯盟規則有不淺的理解,思來想去也沒找出能安然脫身的漏洞。
“看,我剛剛不是說過,錯了就要認,别人是否原諒那是承認之後的環節。如果所有人都認爲我罪有應得,被懲罰也是合理的。咱們整天把維護規則放在嘴邊,事到如今,難道不該親自展示一下該如何維護嗎?”
不管呂葉江南和藍迪信不信,洪濤都要把自己說得更高尚些。事實也确實如此,自己有一大堆毛病,真要是仔細評估起來稱之爲壞人一點不冤枉。可是誰規定了壞人就不能在某個問題、某個時刻變得短時間高尚呢?兩者一點不沖突。
“不僅僅是這件事……我是覺得一旦你身體的秘密被公開,以後會有更多麻煩,也更容易被人利用成爲攻擊你的手段!”呂葉江南摸了摸下巴,稍微咧了咧嘴,算是對這段關于高尚闡述的表态,既不反對也不認可。
他關心的并不是公審會不會判刑,即便真的判了刑,這位也不會吃苦頭,勞動改造都歸内務部管,用大腳趾頭想一想,也該明白林娜會怎麽安排。
但另一個問題始終困擾着他,或者說困擾着聯盟目前知情的所有人,那就是洪濤能免疫喪屍病毒的身體。雖說目前喪屍病已經算不上迫在眉睫的威脅了,可那玩意畢竟是絕症,根本沒有藥物可以徹底治愈。…
在這種局面下誰要是有免疫病毒的辦法,就是萬衆矚目的焦點,想忘都沒可能。有些人可能僅僅就是感歎一下老天的不公,有些人就沒那麽淡然了,爲了保命啥事都有可能做出來,其中肯定也不乏聯盟高層。
俗話說的好,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到時候光靠林娜可能就護不住周全了,光靠洪濤個人武力值,好像也沒達到刀槍不入的層次。
“是啊,前些天我做夢,還夢到你咬了我一口,然後我就不怕喪屍病毒了……你總說人性人性,爲了生存不擇手段就是最基本的人性。
另外高層已經傳出了要利用你研究新藥的呼聲,這股聲音肯定會越來越強大,尤其是當你的預言成真,動物也被感染時,這一點必須要提前想清楚。”
聽了呂葉江南的問題,藍迪也馬上表示了相同的意見,進而又提出了一個更嚴重的趨勢。已經有人在惦記唐僧肉了,俗話不是又說過,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嘿嘿嘿……多謝兩位還替我操心,不過沒關系,喏……看清楚了吧?這玩意我睡覺都帶着,輕輕一拉就什麽都沒了。誰想試試盡管來,到時候如果炸出來一大堆小洪濤,就有意思了!”
洪濤等了好多天,也沒見有人專門來找自己讨論這個話題,心裏就知道不太妙。果不其然,人家不是忘了,而是正在琢磨各種可能性。答案嘛……就在衣服袖子裏,兩顆圓滾滾的手榴彈!
“……真是個瘋子,以後我要盡量遠離你!”見到手榴彈,藍迪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半步,絲毫不掩飾厭惡的神情。别看他槍法很好,還曾經服過役,卻是個中立守序的态度,比洪濤善良n倍,從來不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
“藍秘書長,公審的時候是不是考慮身?”呂葉江南同樣不是個戰将,膽子也比藍迪大不了太多,隻是更能裝。
“随便,誰想剝奪我死的權利,就是下一個張鳳武,别非逼着我動用武力解決問題,光把地鐵隧道堵住沒用,這座城市。
就算我鑽不進去,弄門迫擊炮也不太難,找人弄清楚你們辦公室的坐标更容易。倒時候看誰先死,反正我是爛命一條,殺了那麽多人早就夠本了!”
俗話說的好,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精神病的。現在洪濤是既不要命還有點精神病,否則誰會故意跑回來就爲了參加公審,讓自己的罪行被衆人所熟知呢。
走的時候威風八面,回來的時候悄無聲息,這就是洪濤第一次上法庭的全過程。當内務部的馬車停在交通樞紐大樓東側時,市場裏的大部分人都沒發現,還在熱火朝天的叫賣着貨物。
“洪隊長,這是張柯讓我轉交的,他說您愛吃的動物餅幹。”
陣仗小了,但連送行的級别一點不低,還是科長,隻是換成了王簡。臨下車的時候,他從座位br />…
“你沒打開檢查檢查?”紙盒外面被油紙包裹的挺嚴實,看樣子不像被打開過的。可洪濤入手之後,從重量上就能感覺出來絕對不是餅幹,太重了!
“這是聯盟食品廠專門生産出來供應給學校和幼兒園的,包裝完好,沒必要檢查!”可王簡好像一點沒察覺到重量不對,還給玩忽職守找了個聽上去也不怎麽充足的理由。
“你不是一直以維護規則爲榮嗎,爲什麽這次和他們同流合污了?”得了便宜還要賣乖,洪濤非但沒心領神會,還發起了靈魂拷問。
“我是想維護規則,但我不迂腐!”
“那好,既然不迂腐,能不能再幫我做件事……别皺眉,我不會讓你當同案犯,隻是多聽一些再多說一些,和你認爲比較感興趣的人說說,權當故事。”
王簡的回答雖然很短,卻打動了洪濤的内心深處。沒錯啊,維護規則不等于照本宣科,必須要理解規則的用意,該維護的時候維護,不該維護的時候就得修改。
至于說誰有權利修改、該怎麽改,那就是互相博弈的結果了。規則沒有對錯,隻有合适不合适,會被大多數人認同的就是好規則,反之就不是!
“公審!在什麽地方?”别看王簡在内務部裏算得上實權派,可對法庭裏發生的事情真的一無所知,聽了洪濤的簡述之後立馬也張着嘴、瞪着眼,陷入了短暫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