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進入新七區,除了早年被阿靜滅口的老四張雄和讓洪濤弄死的老七陳耀祖之外,剩餘的五個人都來了。
他和老六吳子健一組,依靠周敦虎的關系快速混入管理處成爲團隊的眼睛、耳朵。秦鴻偉是老五,一直潛伏在津門港做爲接應,現在則是先鋒,以移民身份在十字路口市場站穩腳跟,摸清大緻狀況,爲之後進入的成員提供後勤保障。
目前的進展十分順利,秦鴻偉不光在十字路口市場有了一席之地,還把黑市生意不聲不響的做了起來,成功的吸引到疆省移民的注意。雙方已經試探性的交易過一次,互相之間都挺滿意。
王正榮和吳子健這邊同樣進展神速,有了周敦虎的内應,兩個人分别擔任了協管隊正副隊長的職務,掌管了一半的協管員。
根據大哥蔣松亭的命令,接下來就該靠近連春雨,盡量影響他的判斷,讓這位還蒙在鼓裏的管理處一把手順着事先計劃好的路走,給團隊充當開路先鋒,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新安全區局面徹底攪亂,爲下一步計劃創造有利條件。
本以爲這一步要慢慢進行,至少運作個把月才能見效,沒承想這位連處長被罷市的事情搞得有點急不可待了,第一次試探就沒忍住,自己跳了進來,打算铤而走險,以走私制式槍支彈藥的名義,把疆省移民首腦人贓并獲。
如果對方負隅頑抗,治安隊和協管隊會毫不猶豫的進行射殺,隻要證據确鑿,聯盟政府就可以宣布新安全區進入緊急狀态,暫時擱置很多條條框框,放開手腳把指揮、組織罷市的一幹流民首腦全抓起來。
到了那時候,任憑洪濤是三頭六臂也無法阻擋合理合法的抓捕行動。保不齊他自己還要受到牽連,再在一大堆罪名上加上一條煽動罪或者叛國罪。
如果對方束手就擒,也沒關系,有了走私制式武器彈藥的事實,内務部必須介入。在他們手裏還沒人能守口如瓶,想必疆省移民也不是鋼筋鐵骨。
隻要招供,那就是拔出蘿蔔帶出泥,一牽扯就是一大串。隻要用腳指頭想一想,就能預料到洪濤必須會被卷入其中。到時候是主犯還是從犯就得看上面如何考量了,反正再也不能讓他在安全區裏舒舒服服的四處搗亂。
這就是從大哥蔣松亭口中得知的全部内容,至于說爲什麽要跑到新安全區裏冒着生命危險和姓洪的作對,不用大哥明說,兄弟幾個心裏也清楚。
肯定不是大哥的意思,雖然老七是死在這個人手裏的,但光是爲了報仇沒必要如此大動幹戈。這件事必須和阿靜那個臭娘們有關,大概率與安通機械公司一樣,是爲了某個大人物當槍用。
可是知道歸知道,有意見歸意見,這件事必須做還必須做好。大哥蔣松亭說了,把這件事辦好,今後就可以不再受阿靜的挾制,還能獲得經營海貨的特權。
辦不好嘛……下場就得和老四張雄一般,随便找個理由就得被内務部滅了口,死了之後還得落個罪有應得的壞名聲。
而且這次的行動比替安通機械公司幹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還嚴重,不光有個阿靜時刻在身邊監視,又蹦出來個周敦虎以官方身份處處協助,可見上面的大人物也是拼了。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他們要是依舊不露面呢?”秦鴻偉是團隊裏唯一出頭露面與目标接觸的人,身份特殊,風險很大,對細節問題非常關注。
上次的試探***是十字路口的商人率先找上門的,雙方沒有過多交往,談妥了價錢,找個荒僻的廢墟一手錢一手貨,誰也不知道對方的底細。
按照海貨商人的規矩,在和陌生人交易時一次性不能出太多貨物,怎麽也得互相有了初步了解之後才能進行比較大宗的買賣。
玩走私生意,有點像麻杆打狼,兩頭都怕。怕到手的錢是誘餌,不是後面有内務部的便衣就是要黑吃黑。現在貿然提出見面的要求有點不符合常規,容易引起對方的警覺。
“他們沒理由不露面,現在不比往日,整個新安全區已經被封鎖了,沒有特殊渠道,别說海貨,日常用品也送不進來。
購買槍支彈藥肯定不是爲了打獵,眼下隻有我們手裏有貨,時間不等人,就算冒險他們也得捏着鼻子認,這就叫奇貨可居!
你先去試試,如果對方不上當也沒關系,管理處會在近期向罷市商人施加壓力,逼着他們不得不多做準備。到時候還得找上你,條件依舊!”
對于秦鴻偉提出的疑問,王正榮表示不用擔心。既然有計劃,那就肯定已經考慮全面了,上鈎是一套對策,不上鈎還有另外的辦法。
“榮哥,我在津門港聽到了不少風聲,說啥都有,但不管怎麽編排,有一件事是跑不掉的,姓洪的非常厲害!
據說喪屍病剛爆發的時候,他手底下隻有十多個人,大部分是婦孺老弱,在和其它兩股京城勢力的對抗中絲毫不落下風,輕而易舉就全給吞了,還把其中一夥人的老大逼得抱着油罐車點了火。
現在的後勤部部長、長春基地的負責人,還有理事會裏的多一半理事,都是他當年的手下敗将,輸的心服口服,聽見他回來,好幾宿睡不着覺!”
秦鴻偉一直都在津門港做生意,沒見過洪濤,可生意人講究的就是消息靈通。津門港離京城又不遠,還是聯盟最大的工商業中心,消息來源雖然不是太直接,數量并不見得少。
對于大哥蔣松亭這次專門來和洪濤作對,他心裏還是有些想法的。以前有安通機械公司護着,依舊讓人家把陳耀祖弄死了,且從上到下連個屁都沒敢放。
現在失去了公開的保護傘,完全轉入地下,實力不升反降,有必要卷入聯盟高層之間的權力鬥争嗎?這種活兒幹好了不一定能活命,幹壞了會遭到各方追殺,簡直就是老鼠鑽風箱。
“五哥,玩陰謀詭計争權奪利,咱們幾個連大哥綁一起,肯定不是洪濤的對手。這事不用你提醒,全人類都知道。可現在他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在安全區裏光靠腦子沒用,還得有這個!他個快入土的老頭子,再能打也是棺材瓤子。
老七的事兒誰也不怪,要怪就怪他自己平時太放松,五十多歲的人除了賭就是耍,把身體都掏空了。咱們可都是壯年,就算榮哥自己,一對一對付他也不成問題!”
跟着王正榮一起進門的是個敦實漢子,年紀也在三十大幾,短發吊眼鷹鼻,肌肉鼓脹,走路下盤很穩,有點外八字,一看就是練家子。
他叫吳子健,山東人,是蔣松亭團隊裏的老六,外号鐵錘。名副其實,必須是個能打的主兒,手指頭都比普通人粗。
對秦鴻偉的擔憂他有些不同看法,俗話講拳怕少壯,六十多歲的人了,能跑能跳已經到了極限,不管怎麽練終歸還是人,逃不出自然規律。
“遊龍勞務公司和德國大使館的案子可都是他幹的,加起來幾十條人命,總不會是假的吧?聽說他在疆省号稱佑羅大俠,單人單槍殺得救贖者正規軍丢盔棄甲。”
秦鴻偉還是不太服氣,吳子健再能打也不具備讓萬人傳頌的功績,更何況這位六弟在津門港就數不上号,根本沒法和洪濤相提并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