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有本事打死我!裴善喜,你要不就趕緊躲開,免得濺一身血,要不就和他一起上來拼個你死我活!”既然臉都刷不過去了,洪濤隻好祭出絕招,不要臉!雙臂一張,連裴善喜帶焦三一起撲。
“停停停……現在不是救援隊,也不是後海小院,你們都是有身份的人,不要讓下屬看笑話。裴團長,趕緊組織清場,所有人全部集中看管,不許使用任何通訊器材。我們乘坐步戰車先走一步,如果伱不放心就跟着一起走!”
但洪濤還是慢了,中途被周媛擋了下來。聽說他遇險之後這個女人最急,曾經威逼利誘兩位空軍中隊長連夜起飛協助營救。
現在見到活人了,她反倒成了最清醒的,不光想到了保密問題,還進一步考慮到了之後的安全問題,并馬上給出了解決方案,投靠最不起眼但也最靠譜的海軍。
陸軍,她現在是真沒法相信了,就算空勤團比較可靠,可他們人單勢孤,空運而來缺乏重武器,無法保證洪濤的安全。如果再被誰來個遠程誤射,豈不是要冤死。
空軍按說要比陸軍靠譜的多,可惜現在是夜間,即便返回機場也無法馬上轉移,依舊還要受制于陸軍的重火力。
雖然預備役第一旅的重炮營已經被接管了,可王英安的第三旅很快就能趕到。和牛大富比起來,這位旅長好像也不值得太信任。
反倒是勢單力孤的海軍,現在突然成了首選。他們雖然沒有重火力威懾,卻有三艘内河炮艇,隻要能順利登船,沿着淮順流而下也不慢,沿途還能完全躲避開有可能的陸上阻截。
到了大海上更是自由自在,即便連空軍裏面也有人要殺洪濤而後快,僅憑十幾架由運輸機改裝的轟炸機也不足以找到目标。即便找到了,那艘驅逐艦的防空武器也不是吃素的,目前來講,安全性應該是最高的。
另外跑到軍艦上去還有個好處,進退自如。保密是有時限的,頂多幾個小時,一旦洪濤還活着的消息傳回京城,聯盟高層内部勢必會發生矛盾,最終誰勝誰負言之過早。
如果讓洪濤此時返回京城,好處是可以利用他殘存的影響力換取更多人支持,壞處是一旦影響力不足以改變格局,就很難活着出來了。
要說周媛對洪濤還真是一心一意,凡事都盡量按照這個男人的行事習慣思考。這個安排就是她設身處地站在洪濤立場上想出來的最合适方案……但不是最佳!
“唉……洪哥,老朋友十年未見,原本是個值得慶祝的事兒。可你看如今,怎麽就連坐在一起聊聊天、喝杯酒都成奢望了呢!”聽了周媛的話,焦樵心裏那股喜悅立刻就變得沉重起來。
他明白這麽安排的意圖,也知道陸軍裏各派勢力盤根錯節,單靠自己這個武裝部長确實做不到百分百安全,除了抱怨之外也隻能無奈了。
“兄弟,在其位謀其政,權力越大責任越重,不是你做的不好,換誰都差不多。客套就不用了,但有句話當哥哥的還是得提前講,事不可爲千萬不要強行爲之,更不要指望能瞬間說服大多數意見不同的人,動武是最壞的方法。
我如果想留名千古,不用等到現在早就回來了。政治鬥争不是我的愛好,對于不喜歡的事除了搗亂還是搗亂,千萬别說你們是爲了我好,才不得已爲之。
在做出重大決定之前多問問林娜的意見,在這個世界上她才是和你最親的人,也是要陪你走完一生的人,你不和她商量,反而要聽我這個流浪漢的,本末倒置了。
走啦,有時間在電台裏聊着玩。另外轉告張柯,讓他洗幹淨屁股等着,要不是洪爺爺我福大命大造化大,就讓他個小王八蛋給害死了。
以後做事萬萬不能如此粗心大意,如果改不了這個毛病最好就别在管理層裏混,趁早去當個技術小官,免得給大家添亂!”
對于此時焦樵的郁悶洪濤必須能感同身受,想當年,郎朗阿夠……爲了權力,屬下、朋友、妻子、親生兒子都能和自己鬥得熱火朝天。這玩意要不就别碰,碰了,就得做好失去普通人大部分快樂的思想準備。
同時,還要明确一個理念,自己回來不是打算奪誰權的,也沒指望虎軀一震把沉疴頑疾統統一掃光,讓聯盟重新煥發青春。說實話,目前聯盟裏産生的所有問題自己除了盡可能遏制之外,同樣毫無辦法。
這是人性中的組成部分,一旦剛開始沒壓制住,等它們全部被激活之後,上帝和佛祖聯手也治不住,除非全部打爛之後再重建。
可現在最主要的矛盾不是人和人,而是人和喪屍。如果誰爲了實現所謂的理想,就拿原本不多的幸存者當炮灰,第一個不答應的就是自己。這麽操蛋的事兒,大俠肯定不能幹啊。
然後這支小部隊就乘坐步戰車向新的彙合點急行軍而去,洪濤和周媛到底在哪輛步戰車裏連焦樵都不清楚。這十多輛步戰車裏多一半都是隸屬空軍、陸軍的,被臨時征調了,型号五花八門,間隔幾百米,真是把逃命的技巧用到了極緻。
“焦叔,洪爺爺人呢?”洪濤離開了,空勤團才解除了小區東門的封鎖,然後一直被擋在外面的張柯就沖了進來。看來空勤團的士兵對這位年輕副參謀長有點太放縱了,居然透露了實情。
“跑了……跟周部長跑了!狗男女,沒一個好東西。”看着張柯眼神裏的期盼,焦樵心裏不好受。這孩子跟着洪濤隻有一年多時間,卻在自己眼前晃了十年,結果心還是向着外人的。
“跑了?跑哪兒去了……海軍炮艇!”張柯确實滿腦子裏都是洪濤,他有很多話想講,很多問題想問,很多牢騷要發,很多惡狀要告,根本顧不上看别人的臉色了。四下巡視了一圈,馬上就發覺了海軍陸戰隊的缺席。
“你就别去添亂了,現在最需要你的地方不是他身邊而是京城。這件事瞞不住的,等不到明天就得傳得沸沸揚揚,我們必須趕回去防止有人趁亂搞事情。
你馬上給軍事發展研究室的值班人員發報,讓他們立即行動起來,嚴密監控軍中的要害部門。政府、理事會都可以争鬥,唯獨軍隊不能亂。誰要是想冒頭馬上告訴我!
裴團長,通知基地,讓剩下的一個營進入戰備,檢查所有重武器,嚴密監視京城附近駐軍動态。他媽的,連我的車也給搶跑了,簡直就是土匪!去找馬,立刻返回指揮部!”
焦樵一把拉住要跑的張柯,有了剛剛洪濤的一番表态他此時心裏安穩多了。隻要不是想改朝換代,什麽事兒都不算事兒。
至于說想借機生事、渾水摸魚的人,來吧,跳出來試試,看看咱這個武裝部長是不是隻會哄孩子、伺候媳婦的廢物!
“牛大富?也對,一隻眼一個親弟弟,擱誰也難以忘懷,情有可原,可他又是怎麽知道我具體方位的呢?”此時的洪濤正坐在步戰車駕駛員的位置上,一邊駕駛一邊詢問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比如這次及時且準确的炮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