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往心裏去,他們都過貫了刀口上舔血旳日子,有些想法和尋常人不同。”
看到呂偉安唯唯諾諾啥都不敢說的樣子,洪濤幹脆拉着他去了三樓。雖然不算核心成員,但必要的尊重還是得有,哪怕是裝的。
“沒、沒關系……他們也是迫不得已……”呂偉安此時覺得吧,還是這位鼠哥比較安全,自己以前有點以貌取人了。
這位别看表面上兇,本質上還是講理的。其他人嘛……那才是骨子裏兇,幾個人就打算把安全區裏的幾大勢力全滅了門,根本不把命當命啊!
“我問你個人,姓蔣,大概這麽高,挺瘦,有點黑,40歲左右。今天的酒席也去了,可是沒人和我介紹他的名字和生意,都叫他蔣老闆。”拍了拍黑胖子的肩膀,洪濤又把晚宴上的可疑人物想了起來,或者說一直都沒忘。
“蔣老闆……蔣門神?”呂偉安以前也不是啥大人物,見過的大人物說不定還沒有洪濤多,一時間有點迷茫。不過沒見過還可以聽說,市井間這類傳說也不少,最終還是有了個結果,隻是拿不太準。
“蔣門神……說說看, 他是個什麽來頭?”
洪濤也沒抱太大希望, 尤其是聽了這個綽号之後,感覺和有些清瘦、沉默、陰郁的蔣老闆不太吻合,但多聽聽沒壞處,權當閑聊了。
“不會吧, 這麽搞聯盟也不管?”呂偉安大概講了幾分鍾, 洪濤越聽越不對勁兒。
按照呂偉安聽來的傳聞内容,這位蔣門神已經快把安全區裏的明規則、潛規則都破壞光了, 居然還活得好好的, 這不科學啊。
“這個就不清楚了,蔣門神到底做過什麽, 怕是除了當時和他争鬥過的幾方勢力, 其他人都不是很清楚。這個人就像活在故事裏,很少出頭露面,要不是您提起莪怕是都想不起來。”對于這個問題, 呂偉安真是回答不上來。
“嗯,先不說他了……你現在還能出安全區嗎?”洪濤也沒指望能得到确切答案,純粹就是爲了滿足好奇心。但有件事比好奇心重要的多,想來想去還得靠呂偉安。
“……沒準成吧……遊龍公司雖然沒了,可通行證都是按年申請的,說不定還能用。”
“那好, 明天就去試試, 如果可以用,我有件事要交給你去辦……先回家吧, 讓小馬跟着。今晚雖然談的不錯,該小心還是要小心。等搬到這裏就安全多了,不用再兩邊來回跑!”
洪濤把嘴湊到呂偉安身邊耳語了幾句, 也不管黑胖子是否理解,拍了拍他的肩膀, 用最善意的語氣和最猙獰的笑容宣布了一個不容置疑的決定!
搬家!在黃牛的指揮下, 小隊成員和幾十名流民幫工, 經過半個月的辛苦勞作, 終于在小樓北側修繕出來十多個房間。
雖然還沒來得急把内外牆的缺口抹平,再刷上白石灰, 看上去比毛坯房還慘,可至少有了窗戶和門,不再四處漏風,隻要把家具放上再弄個爐子, 在裏面過冬肯定要比棚屋強多了。
更重要的是這裏距離聯盟軍方設在四環路的防線很近, 不到150米外就有個高高聳立的崗樓, 日夜都有聯盟士兵站崗放哨,還架着機槍, 除了被護城河包圍的基地,怕是找不到更安全的地方了。
在這裏居住, 等于白天黑夜都有免費的軍隊站崗,隻要不違反這裏的規則,就算把所有勢力全得罪了,他們也沒膽量來挑起武力争鬥。
換句話講, 洪濤這些人不管在外面惹了多大麻煩,隻要不觸碰聯盟的神經, 還能有命跑回來, 那就真的等于進入了安全區。
“你會拆樓嗎?”
洪濤選了二樓西側的房間, 胡楊就在對面, 呂偉安和孩子被安排去了三樓。簡單的弄了張床墊, 他就溜達到了一樓,看着大家在院子裏面紅耳赤的争奪着爲數不多的幾件家具,伸手攔住了也要加入戰團的黃牛。
“拆樓?拆什麽樓?”看着早就惦記的床頭櫃被笨豬抱在懷裏,黃牛心急如焚,用力拽了兩下沒掙脫,隻好放棄了。
“後面那座樓!”洪濤指了指東側,距離小樓幾百米就是個居民小區,有四五幢高高的塔樓。
“……爲什麽要拆它?鑿鋼筋賣?”黃牛很确定知道那幾座樓,但還是忍不住跑到樓邊看了看,十分不解。
“磚,拆點磚把院牆壘起來,總這麽空空蕩蕩的不太像話。”洪濤用手向四周一劃, 像極了指點江山的樣子。
“哦, 我試試吧, 這種框架結構的樓房很多用的是輕體磚,不太好拆出整的來。”聽了這個需求, 黃牛立刻明白了。
确實,這裏和棚屋不一樣,屬于私産,即便治安隊沒有合理手續也是不能随便進來的。這樣一來,以後肯定會藏着很多秘密,比如武器,必須把安全措施弄得嚴密一些。
“半塊的也成,盡快把前面的圍牆先壘起來,再在靠近正面院牆的地方搭個大點的棚子,我有用。這個活兒就别讓兄弟們幹了,多雇點流民吧。還有,你能保證不把樓拆塌了嗎?太危險的活兒可不能碰!”
洪濤好像挺着急,什麽美觀不美觀都顧不上了,唯一的要求是速度。當然了,還有安全,别沒被人弄死,反倒自己給自己砸死了。
“肯定不會,樓房的牆大多都不是承重的!那我的家具……”黃牛咧嘴笑了,蓋太高的樓他真沒幹過,但隻拆隔斷牆一點難度都沒有。可是看了一眼院子裏爲數不多的家具,又有點舍不得。
“你抓緊把院牆壘好,到時候我帶你去家具城裏挑家具,想要哪個就搬哪個,你拿夠了才輪得到别人。”洪濤撇了撇嘴,好像對院子裏的家具非常鄙視。
“……鼠哥,您可不能忽悠我,屋裏除了床墊啥都沒有,現在還能湊合,到了冬天睡着天冷了!”黃牛不敢不信,可又不敢全信。
這位老大平時嘴裏就沒啥準譜兒,廢話比正經話多好幾倍。挖坑設套編排惡作劇折騰人玩那是出了名的沒底線,你還别急眼,急眼了他就和你比武,結果不光被折騰了,還得挨頓揍。
“你去我屋裏看看有家具嗎?我是傻還是呆?弄個屋子空空蕩蕩的,連個水杯都沒地方放!現在搶的都是二傻子,到時候讓他們怎擡進去的再怎麽擡出來!”
洪濤把胸脯拍的啪啪響,還連帶着把胡楊也罵了進去。這家夥此時正和懶狗争搶一把躺椅呢,一個說腰不好,一個說腿有傷,誰也不撒手,掙的面紅耳赤。
“……成,給我兩天時間,十個人!”黃牛咬了咬牙信了。他不是信洪濤拍胸脯,而是信懶狗和胡楊要倒黴。在坑人的方面鼠哥必須當仁不讓,隻要能讓别人難受,他有時候甯願自己陪着也難受。
專業就是專業,黃牛沒吹牛,他用高于護城河工地的價格雇了十個壯年流民,隻用一下午加半個晚上就把後面三座樓的一層全敲的大窟窿小洞。
拆下來的輕體磚全運回來堆在樓前,還有一部分紅磚也拉回來碼在了樓後。輕體磚用來壘院牆,紅磚留着以後修繕樓體,省得再冒險去紅區一點點往回背了。
說起紅區,自打上次回來時發現治安隊在邊界設伏,洪濤就下了死命令誰也不許再進去了。至于說剩下的建材去什麽地方搞,他說自有打算。另外瘦猴和水蛇的市場攤位也要繼續開張,将來的貨源也說不用擔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