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我還不如包餅幹貴!來,這把椅子不錯,幫我搬下去……對了,你家附近有沒有能住的空房子?”這邊的物價到底是什麽樣子洪濤心裏已經有點譜兒了,别看人口比伊甯那邊多十幾倍,但物價應該相對沒什麽大變化。
人口,或者叫勞動力,不管在什麽地方都是硬通貨,介紹一個流民過來就能得到四塊錢好處費,要說也真不算低了。不過到底是低是高,還得看一種貨物的價格才能全面評價,比如說糧食。
“沒……沒有太合适的……”一聽說這幫殺神要靠近自己的家,還打算住在附近,呂偉安又差點拉褲兜子。在他看來今天不光要被殺人滅口,搞不好還得株連九族。
“呂老闆,做人要識時務。深呼吸之後仔細想想,事到如今了你要是沒有點破釜沉舟的勇氣,有希望保住小命嗎?現在光求饒是沒用的,你得絞盡腦汁讓自己變得有價值。我先考考你,就目前來講什麽人才最有價值呢?”
洪濤不想每說一句話都去安慰呂偉安一次,這家夥的腦袋并不太靈光,或者說沒啥膽識,可現在除了他也沒人能馬上爲自己所用,隻能先湊合湊合。可湊合的前提也得能将就着用,要是一點用沒有還不如也去一樓當屍體。
“……有有有,有房子住……就是條件不如這裏好,怕您幾位看不上!”還成,呂偉安也沒笨到怎麽點撥也不透的程度,他用實際行動體現出來一點價值。
呂偉安沒說謊,他住的地方就在遊龍公司這條街的東邊,街道更窄、房屋更破舊。大體上相當于舊世界裏的商業街與老城住宅區的差距。
商鋪很少,路燈也少,不過比起最西邊的新棚戶區又要好上不少,至少腳下踩的還有一部分柏油路,沒那麽多泥土。。
這是一樁臨街的三層樓,從窗口透出的亮光推測應該已經住滿了,而且防衛的很嚴密。在那扇用廢舊鋼闆和鋼筋加固過的樓門裏還站着兩名端着長槍的守衛。
即便呂偉安是這裏的住戶,想帶朋友回家也是被嚴格限制的,每次不超過兩人,且不能攜帶武器進入。但這并不是聯盟制定的規則,而是由流民們自發組織的聯防機制。
洪濤在問清楚兩名保安的來曆之後,和小馬交出了配槍,再被渾身上下摸了一遍,才在警惕的眼神中走進了鐵門。
“他們拿的是自制步槍?”
這時洪濤又發現了一個細微差别,兩名保安拿的槍看上去有些粗糙,甚至連焊點都沒有磨平,明顯不是舊世界的産品。晚上在棚戶區殺死的十多個人身上也搜出了幾把槍,不管多破舊畢竟是制式的。
“從北面市場上買的!”眼看就要進入自己家,呂偉安的心情很忐忑,連帶着話都少了。
“聯盟允許流民持有槍支嗎?”流民區居然有槍械販賣,這一點又和救贖者控制區不太相同。洪濤打算問清楚這裏的武力值到底在什麽水平,以便決定以後自己一夥人的武裝程度。
如果不限制的話,那就沒必要再把偷運進來的武器裝備藏起來了,扛着火箭筒逛街多拉風啊,看誰沒事兒再敢随便打歪主意。
“原則上講不允許持有舊世界裏的制式武器,但規定是規定,有時候變通的方法很多。比如說拆掉槍柄換上個自制的,就不能算制式武器了。不過這類武器的價格很高,大多數流民買不起,隻能用自制的代替。别看樣子醜了點,在近距離威力很大……到了……”
三樓最靠東邊的房門就是呂偉安家,應該是個兩居室,屋裏确實有個四五歲的小男孩,正一個人趴在桌上借着油燈的光亮畫畫呢。見到呂偉安進門臉上剛綻放出笑容,又被後面跟着的洪濤和小馬給吓了回去。
“呦,小夥子,叫聲爺爺這個就歸你啦,聞聞,香不香!”不用太詳細的問,洪濤就相信小男孩是呂偉安的兒子。基因起作用了,兩人長得眉眼之間很像。做爲不撒謊的獎勵,摸出半塊巧克力遞了過去。
“……”小男孩愣是沒接,眼神裏也沒有太多渴望,直勾勾的盯着父親看。
“拿、拿着吧……這是爸爸的長輩,你得叫……爺爺!”呂偉安此時已經完全投降了,不用任何暗示立馬就滿足了洪濤的惡趣。其實小男孩叫聲爺爺真不虧,他直接叫爺爺也得算占便宜。
“這是坦克車嗎?”小馬此時已經把裏屋檢查過了,微微點頭示意沒發現異常,洪濤才敢離開房門走到桌邊低頭看了看。
“自行高炮……”小男孩還挺有禮貌,當着外人沒有馬上打開巧克力的包裝紙。
“厲害,畫的不錯,好好畫,以後爺爺再來的時候還給你獎勵……呂老闆,你不是要去廁所嗎,抓點緊,這麽晚了别耽誤孩子休息。”
這個回答讓洪濤伸出兩根大拇指,就好像看到了少年梵高,眼珠子瞪得溜圓,滿臉全是驚愕。不過他做得很不徹底,或者叫敷衍,轉頭就向外邊走。
呂偉安很快就跟了出來,衣服和褲子都換了,身上那股子生屎味道基本沒了,手裏還拿着把雨傘,到了樓門口很主動的撐起來遮在洪濤頭上。
“我都淋透了,打傘還有意義嗎?你自己撐吧,孩子的媽媽呢?”但洪濤沒領情,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又開始問東問西。
小男孩的年歲肯定是喪屍病爆發之後出生的,能在新世界的流民區裏娶到媳婦,不能說很難,也不會太容易,除非他們兩口子都是一起幸存下來的。難道說這個沒啥人品的家夥有那麽幸運,或者當年還曾經在基地裏待過?
如果是後者,那對不起了,必須死。鬼才知道他當年是不是見過自己,晚上看不清天亮之後就很難講了,這種風險不能冒。
但和舊世界裏的私生子不同,這個孩子的母親是不會認的,因爲她們把給男人生孩子當成了一種工作,誰給錢就幫誰生。孩子産下來,身體養好,馬上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做爲孩子的生母,她們以後和這個孩子沒有半毛錢關系,你也别去找,人家也不會認。完全就是拿錢辦事,和去商場買東西差不多,且不管保修,更不能退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