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好别亂動哦,也别害怕,這隻是應急措施,等離開這裏足夠遠就會幫你解除。來吧,命令庫房把武器彈藥裝車開到樓前,咋倆一起去爲前線将士運送給養怎麽樣?”
現在洪濤的第一個目的已經達到了,但還要繼續鞏固,否則等自己一走,就算殺死這位大隊長,裁決者隻需一封電報立刻會有下級指揮官遞補,說不定連一天時間也拖不過去就得恢複進攻。
把這座基地裏的人都殺死?不是沒可能,但危險性有點大,萬一碰到個暗哨或者半夜睡不着出來瞎溜達的馬上就得從獵人變成被追捕的獵物,犯不着。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把裁決者囤積在這裏的武器彈藥送給反抗軍,此消彼長,即便裁決者能從龜茲城獲得後續補充,短時間内肯定也無法再向白水城發動大規模進攻了。
但如何才能讓這位裁決者軍官乖乖聽話不亂說亂動呢?用槍頂着後背顯然很不靠譜,萬一對方身上也有功夫,稍不留神就會被翻盤。就算他不反抗,這種狀态也太容易被其他人發覺異常,立馬就得露餡。
所以洪濤選擇了更隐蔽也更搏命的方式,把兩枚手榴彈綁在莫羅茲腰上,用耳機線連接拉環穿過袖口。然後自己和他手拉手、肩并肩,像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般,有說有笑的下樓等待車輛抵達。。。
不過在離開電訊室之前,還得把所有通訊設備開機通電,再拿着水壺挨個灌一遍,讓這裏的發生的事情暫時無法被外界知曉。下樓時順手還把發電機的油箱給捅個小洞,用不了多久這台汽油發電機就得因爲缺乏潤滑油而拉缸報廢。
當着三名裁決者士兵,洪濤和莫羅茲滿臉笑容的坐上了全地形車,拖着被雨布覆蓋的小車鬥駛出了鎮子,沿公路向西而去。直到經過最後一道哨卡莫羅茲的身體才略微放松,額頭上布滿了汗珠,卻不敢擡手去擦。
“靠邊靠邊,車子漏油了!”也就離開了不到兩公裏,洪濤突然沖司機大聲喊着。
“biubiu……”趁着司機下車查看,裝了消音器的手槍發出輕微響動,兩顆子彈沒入司機的身體。
“嗨,你們倆也過來看看,這麽點問題都解決不了,蠢貨!”看到男人望向了自己,莫羅茲隻遲疑了幾秒鍾立刻會意,沖着前面的車子大聲呵斥着。
前後不到一分鍾,三名裁決者就不明不白的躺在了距離基地很近的公路邊,真是死不瞑目。又等了十多分鍾,路邊的蘆葦叢裏突然鑽出三個人影。接到對講機通知的徐小曼、張偉平一行人在看到手電信号之後現身了。
“師長,看,全是子彈,還有機槍!”買提江對坐在洪濤身邊的莫羅茲沒有絲毫興趣,直接撩開了後面拖鬥的雨布,馬上就發出了壓抑的歡呼聲。
“張師長,他是南疆裁決者的最高長官叫莫羅茲……先别激動,我知道你們肯定聽說過他,也很仇恨他。但現在他是我的俘虜,你們能不能保證不傷害他的性命,也不要折磨審問,先幫我看管一段時間?”
洪濤回頭看了看黑漆漆的公路,知道此地不能久留,可還得交代幾句話。莫羅茲很配合,沒有他的幫忙自己也沒法順利達到目标。
作戰歸作戰,敵人歸敵人,隻要在不太威脅到自己安全的情況下,還是不願意随便殺人的,也願意當個言而有信的爺們。
“……我保證做到!”張偉平聽到莫羅茲的名字臉上的肌肉直抽抽,看起來他們被這位裁決者大隊長折騰的不善。但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洪濤的請求,沒轍,俘虜确實是人家抓的,還送了兩車鬥武器彈藥,形勢逼人呐。
“我幫你看着,誰也不許碰……”買提江對這個請求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自打看到武器彈藥之後,他眼裏就沒别人了,答應的比張偉平還爽快。
“莫羅茲,聽見了吧,他們不會爲難你。不過我建議你還是主動點比較好,東亞聯盟的軍隊很快就會抵達,此時正是重新站隊的好機會,别再選錯邊。隻要态度夠端正,我相信徐代表會做出正确判斷的,說不定還能去東亞聯盟裏生活,塞翁失馬啊。”
對于莫羅茲,洪濤還想點撥兩句。他是裁決者高層,肯定知道南疆的兵力部署,如果能主動反正,會給即将到達的聯盟空軍提高很大幫助。當然了,怎麽做在他自己。
“佑羅先生……我、我真的還能活下去嗎?”莫羅茲一直都沒說話,他對自己的未來并不抱太大期望,哪怕這個佑羅已經叮囑過了,可是落到反抗軍手裏還能有好?但聽了這番話,眼神裏終于有點動靜了。
“我是東亞聯盟的代表,可以很負責任的保證,你會得到公正待遇!”
徐小曼顯然也明白洪濤這番話的意思了,馬上亮出身份做出保證,不過這話講的就太套路了,啥叫公正的待遇啊,槍斃雙手沾滿反抗軍将士鮮血的裁決者頭子,好像也挺公正的。
“裁決者已經停止了進攻,正在後撤等待補給。而他們存在基地裏的大部分彈藥都在這兩輛車上,短時間内不會再有進攻了。徐代表,我的工作完成了,在保密紀律問題上你說話比我管用,怎麽和周部長彙報也是你的自由,咱們就此别過。”
洪濤沒繼續給莫羅茲說好話,更不打算摻合反抗軍的内務。轉向了徐小曼大概介紹了一下目前的局勢,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你、您不和我們一起……朱瑪腿上還有傷,她……”徐小曼真沒料到會如此快的分手,更沒接到上級的明确指令,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
“紀律,姑娘,注意工作紀律!周部長應該和你說過一切聽我的安排,現在我的安排就是命令。請吧,此地不能久留,莫羅茲先生會指明前進道路……哦對,他腰上還綁着兩顆手榴彈呢,拉繩在左邊衣袖裏,解了吧,别誤傷。張師長、買提江,一路保重,後會有期!”
洪濤沒多解釋,也沒法解釋,隻能把周媛擡出來當擋箭牌,再和同樣不知所措的三個男人一一握手告别,就一頭鑽進了路邊的蘆葦叢。
“他們……都走啦?”朱瑪還騎在駱駝上,見到隻有洪濤一個人回來既有欣喜也有失望。
“你舍不得?”洪濤把背包解下來扔給朱瑪,那裏面是從裁決者基地裏搜到的壓縮餅幹和兩瓶肉罐頭。
“才沒有……可我們該去哪兒?”朱瑪打開袋子向裏面看了看,随手綁在駱駝鞍上,眨巴着大眼睛詢問。
“先把腿上的傷養好再說,我知道附近有個地方比較安全,應該不太遠,走吧!”洪濤自己也爬上了駱駝,說得挺輕松,但身體有些搖晃。
張偉平說的沒錯,那些在鹹水湖裏生長的蒼蠅真有毒,毒性還不小,被撕咬次數過多,連自己号稱百毒不侵的免疫系統也快扛不住了,肚子裏一陣陣惡心,腦袋還有點暈。
洪濤所說的安全地點,距離佳木鎮并不遠,向北30公裏,幾乎就在來時的半路上。他也正是在路上看到個托木爾大峽谷的旅遊指示牌,才想起這是什麽地方。
以前來過這裏自駕遊時,還駕車鑽進峽谷轉了大半圈,景色什麽的不是太驚豔,卻記得峽谷裏有個供工作人員休息的房子。自己和朱瑪在這裏舉目無親,遍地還都是濕地沼澤,那座深入峽谷很隐蔽的小房子就是最佳養傷場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