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畜生洪濤從來都是毫不包容的,别說咬人了,呲牙都要弄死。當初孫大成一夥人裏也不是人人都十惡不赦,但最終還是被殺了個幹幹淨淨,原因就在于他們正在向畜生轉變。
洪濤能容忍奸懶饞滑壞甚至背叛,那些都是人性,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東西,無非就是有些人能克制住,有些人自制力差點。
但有兩個東西他是從骨子裏抵觸的,行爲像畜生和過于愚蠢。這兩種表現說明這個人退化的過于嚴重,正在脫離人的範疇。都不是人了,當然也就沒必要容忍。
但想在不知不覺中弄死八個拿着武器的成年人,還不能讓他們發出任何大響動也不是件容易事兒。洪濤慢慢的退出了灌木叢,沿着剛剛上來的線路向山下走去。
走了差不多100米左右才爬上大樹,把身體橫擔在一根粗大的樹杈上,掏出手槍退下彈匣檢查一遍子彈再插進去輕輕上膛,靜靜的等待獵物自己送上門。
要說苦修會在救贖者團體裏的地位确實挺高的,紅袍修女即便成了通緝犯和叛逆者依舊沒受到什麽虐待,隻是被反剪雙手綁着由一名士兵牽着繩子跟随,走快走慢沒人催促。
最先遭到毒手的就是牽着繩子的這名士兵,他的天靈蓋被淩空而下的子彈直接打碎了,人在零點幾秒種之内已經失去了所有知覺。
全身的神經系統瞬間崩潰,控制呼吸、說話、眨眼,甚至大小便的肌肉完全失靈。身體就像是被戳破了的充氣假人,軟塌塌的癱了下去,空氣中随即彌漫着一股子生屎味兒。
别說走在前面的三個人,就算紅袍修女也沒察覺到身後發生了什麽,隻是覺得繩子被拽住了,馬上停了腳步默默站在原地等候。
“嗨,你幹嘛呢?”可是後面突然沒了腳步聲,前面的人很快就有了感覺。一個人回頭看了看,黑乎乎的隻覺得同伴蹲在地上,遂停下腳步詢問。
“噗……啪嗒……”随着一聲輕微的響動,這位也渾身一軟癱倒在地。手裏的槍掉落的更快,碰到了一旁的樹幹。
“看着點腳下,打滑了一個跟頭摔斷脖子……呃呃呃……”班長舉着小手電走在最前面,在黑漆漆的樹林裏伴着濃郁的水汽,手電光根本照不出多遠,隻能看到腳下。聽到後面的聲響,連頭都沒回小聲罵了句。
但馬上就覺出不對勁兒了,跟在側後方的同伴一頭摔了出去,那姿勢太暴力了,就算不碰到石頭整張臉也得搓成花瓜。
可是還沒等他完全把頭轉回去,左耳朵就離開了原住址,帶着一股鮮血淩空起飛。緊接着身體就像被空氣錘打中似的一下一下向後退,最終一個倒栽蔥撞進了旁邊的灌木叢,隻剩下兩條腿還露在外面,一下下的抽搐着。
他應該沒有馬上死,大腦還在運轉,隻是由于身體受到的緻命傷太多無法再正常運轉了,但至少知道是怎麽了。
剛剛回頭時有個黑影正單臂掉在樹杈上像隻大猩猩,每冒一個小火光自己的生命就流逝一大截。不算耳朵被打飛那一下,好像總共冒了三下,然後自己就啥也看不清了。
其實看的最清楚的并不是班長,而是站在五六米外的紅袍修女。當前面有人突然癱軟在地時她就感覺到不對勁兒,正常人就算腿腳受傷摔倒也不可能倒得如此絲般順滑。
緊接着頭頂側上方就有了動靜,一個黑乎乎的影子突然出現,震得樹葉上的雨滴不停撒落。但那個影子卻很沉穩,一條胳膊拉着樹杈一隻腳蹬着樹幹,一隻手還平舉着什麽東西,幾秒鍾之内就把前面的兩名士兵給打倒了。
“站在這裏别動……”黑影很快就順着樹幹爬了下來,是個人,穿着爛糟糟的鬥篷、戴着兜帽的人。
腳剛剛落地就傳來了男人的嗓音,口音略像西北那邊的。可是這個人沒停留,利落的更換了彈匣,很快又消失在黑漆漆的樹林裏。
卡米拉這幾天過得比之前幾年都豐富、都快樂、都提心吊膽、都茫然無助。原本波瀾不驚的流民生活,就在兩天前的中午被徹底打破了。
當穿着白袍、黑袍的苦修士、修女們突然出現在聚居區,挨家挨戶尋找小孩子時,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和弟弟必須也隻能離開父親,進入基地裏生活。
就在這時紅袍修女把她們姐弟倆帶出了聚居區,來到父親工作的煤礦,又把父親也叫了出來,一言不發的走向了平時經常去挖野菜抓草原鼠的曠野。
而後就是不停的逃亡,父親好像和紅袍修女認識,四個人從平坦的草原進入了山坡上的灌木叢,又穿過灌木叢來到山腰的樹林,花費了半天時間才找到這個小洞并暫時住了下來。
餓了,紅袍修女和父親會出去抓小動物回來烤了吃,渴了就喝岩壁上流下來的水,困了就墊着羊皮睡在一大堆松枝上。
漂亮的紅袍修女姐姐說要在這裏藏一段時間,等苦修會放松警惕之後再想辦法裝扮成流民的樣子混過檢查站去很遠的地方。那裏沒有流民、士兵、苦修會和修女,大家都能吃飽飯。
父親也是這麽說的,和紅袍修女小聲聊了很多人名和地名,情緒好像挺激動,一會兒笑一會兒愁,有時候還會掉淚。
那種地方會是什麽樣子自己想不出來,也從來沒見過。但好像聽說過,聽那位每次來都會有魚幹吃的牧民叔叔講過,還有個名字叫舊世界。
雖然日子挺苦,山洞裏也很冷,但自己這些天過得挺高興,就算食物不多,卻也不用再擔心被其他流民的孩子搶走。
可是好景不長,士兵們突然沖進來抓走了修女姐姐,還說她是叛逆者,要被燒死。而後那個有一嘴大黃牙的士兵就把自己拉進了洞裏,伸手進衣服摸自己的身體,隻要反抗就會被打耳光。
衣服被脫掉了,洞裏很冷,士兵也在脫衣服。自己不知道他要做什麽,隻是感到害怕、無助。可無論怎麽哭喊,父親和弟弟都隻能在洞外哀求,還被另外兩個士兵打。
這時洞口突然安靜了,父親和弟弟都不出聲了,還有一股淡淡的腥味随着山風吹了進來。卡米拉隻覺得眼前一黑,那個正在脫褲子的大黃牙士兵就瞪圓了眼睛,嘴裏發出嗬嗬的喘氣聲,還有一股熱乎乎的液體噴到了自己身上。
“别怕,壞人都死了……把身體擦幹淨穿好衣服出來。”這時卡米拉才發現在大黃牙士兵後面有個高大的黑影,他說話了,聲音有點耳熟,但又很陌生。
朱瑪巴依也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又很陌生,她就那麽站在黑漆漆的樹林裏,聞着被風帶到鼻孔裏的臭味和血腥味,一寸都沒敢挪動。
太詭異了,那個男人仿佛是山林裏的鬼混,何時出現不知道,怎麽離開的也不清楚。他在無聲無息間殺死了四名救贖者士兵,比基地裏宰殺牛羊的屠夫還輕松。
過了一會兒身後傳來了輕微的響動,朱瑪巴依覺得有人在翻動後面那具癱軟的屍體。果然,黑影又出現了,路過自己身邊又去翻動前面的三具屍體,把很多東西放在了一件衣服裏包了起來。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朱瑪巴依剛剛點燃的希望之火瞬間冷到了谷底,黑影居然當着自己的面把鬥篷脫了,然後是上衣和褲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