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像張平貴、伊斯紮韋這樣的商人,如果嘴饞了,或者需要求誰辦事,也可以用購物券來這裏消費,就是别嫌貴。
這頓飯足足吃了5塊多錢,一共就兩個素菜,一瓶不知道是用啥玩意私釀的烈酒。而5塊錢在這裏能買十斤上好的細毛羊肉,或者從基地購買十多斤米面,夠一個流民吃小半個月的。
别提肉菜,野味在目前是最不值錢的,僅僅比大碗茶貴點而已。是個人隻要膽子夠大再加上點技能,都能去附近的山裏抓到類如野兔、野雞、獾子、草原鼠之類的小動物,運氣好了還能碰上山羊甚至鹿。
舊世界裏人們之所以追捧吃野生動物,那不是因爲少嘛,物以稀爲貴。大部分野生動物的肉,在缺少香料和作料的前提下,做出來的味道很難和人工飼養的牲畜比拟,魚類除外。
飯錢還是洪濤付的,張平貴和伊斯紮韋也搶着付錢來着,結果讓洪濤漲紅着酒後無德的臉,連同手裏的斧子給鎮壓了。
“牧民有羊肉,不怕花錢……酒好喝,下次你們請客!”在裝醉和散德行的技術上洪濤也是爐火純青,把一個嗜酒如命,喝幾口就暈,性格豪爽的牧民形象刻畫的淋漓盡緻。
然後伊斯紮韋和張平貴就完完全全放心了,碰上這麽個啥也不懂又性格耿直的合作夥伴誰不偷偷樂啊。于是洪濤就接到了第一筆走私活兒,替伊斯紮韋夾帶兩包藥出去,送到霍城運費6塊錢。
洪濤晚上睡的地方就是伊斯紮韋店鋪門口,和兩匹老馱馬作伴。那家叫做喜盈門的飯館兼旅店裏倒是還有房間,可是以他的身份怎麽舍得花錢進去睡覺呢。
至于說伊斯紮韋和張平貴的家裏能不能湊合一宿,人家倒是邀請了,但洪濤沒答應。白天能裝模作樣,到了晚上總不能還戴着雪鏡睡覺吧,萬一再說幾句夢話那不就全露餡了。
牧民嘛,天就是被子,大地就是床,裝就得裝全套。要說爲啥睡在大街邊,不去聚居區裏找間空房子。确實,這片城市廢墟容納兩萬人綽綽有餘,很多房子看上去還算堅固,哪怕沒窗戶沒門也總比露天強。
但張平貴和伊斯紮韋說了,要不跟他們回家睡,要不就在店鋪門口睡,千萬别深入聚居區找沒人的房子。那樣的話,第二天很可能就會多一具屍體。
木塔上的救贖者哨兵主要負責警戒,不是治安,他們是爲了保證基地不會受到突然攻擊用的,沒人會在夜裏滿街溜達巡邏替流民抓強盜小偷。隻要不鬧出太大動靜,死幾個人沒人管也看不見。
倒是這條商業街比較安全,畢竟就在基地南門外,還是主要街道,木塔崗哨比較多。但也不能大松心,要把身上的财物藏好,避免被人摸走。
洪濤根本也睡不着,這幾年經常在各地遊走,他已經練就了一個有些返祖的新能力,間歇性秒睡。說白了就是睡幾十秒鍾醒一下,然後繼續,不管白天還是黑夜隻要累了就能這麽休息。
最開始他是爲了躲避樹林裏的動物和無處不在的偷襲者,無奈之下把自己綁在樹枝上或者藏在建築物裏休息,肯定不敢踏實睡,經常這樣,好像身體慢慢習慣了。
被斜對面木塔上的探照燈時不時掃過臉龐,洪濤幹脆不睡了,從懷裏掏出伊斯紮韋讓自己明天拿到通行證之後幫忙帶出檢查站的包裹,很不厚道的打開了。
“東亞聯盟第一制藥廠,抗生素一号……”包裹隻有半條煙大小,用好幾層塑料袋封着,最裏面露出兩個扁平的紙盒,盒子上貼着白紙做的标簽。
具體抗生素一号是啥玩意,能治什麽病洪濤不清楚,這個東亞聯盟第一制藥廠更沒聽說過。不過他能聯想,看來自己當初力主建立的醫學實驗室和制藥設備現在終于發揮出了功效,不光能制藥還能出口。
“有點意思了啊!”看着手裏的藥盒洪濤有點迷惑。
東亞聯盟的制藥設備都是自己帶人搜羅回來的,别說整條生産線,頂多就是比實驗室強點。就算他們這些年又補充了點,可那些東西都是精密儀器,拖的年頭越長就越難以恢複。
自己假死的時候距離喪屍病爆發已經三年了,也就是說那些設備在無人保養且并不密封的環境裏放了三年,如果還能用就見鬼了。再加上原材料方面的限制,這種藥的産量可想而知。
按照普遍規律,能治病還數量少的藥品肯定便宜不了。霍城的礦工還有奎屯的搬運工肯定用不起,窮困潦倒、勉強果腹的流民也用不起,估計救贖者自己的中下層同樣用不起。
那麽問題來了,這些藥爲什麽要運出去、運出去誰會買呢?張平貴和伊斯紮韋都是商人,不圖利不可能早起。
也就是說他們花了大價錢從救贖者内部搞到緊俏藥品,利用自己帶出去,肯定不僅僅是爲了逃幾個稅,必須有人出了更高價格買才說得通。
這個人是誰,自己大概有了猜測,除了反抗軍不會有人能買得起。可張平貴和伊斯紮韋到底是單純的唯利是圖呢,還是和反抗軍有瓜葛,目前還看不透。
另外通過這頓飯,也大概搞明白了張平貴爲什麽會結束奎屯的生意,風風火火跑到這裏來另起爐竈。起因不是别的,是自己當初冒冒失失跑到奎屯賣羊肉,結果被連拿帶卡弄掉多一半。
這件事自己可能沒往心裏去,但在當地流民裏卻廣爲流傳,都說來了個傻乎乎的牧民,差點沒把褲衩子賠掉。還有當時吃拿卡要的哨兵和吃過羊肉的駐軍,他們說羊肉很好吃。
伊斯紮韋是張平貴的茶葉供貨商,他的能量挺大,不光能從主基地裏搞到緊俏的抗生素,還能弄到産自四川的茶葉。
前些日子張平貴來找伊斯紮韋進貨,聽他說起苦修會需要質量比較好的羊肉,卻四處找也沒找到,就想起了洪濤這個傻乎乎的牧民。
至于說救贖者基地裏也養了雞牛羊馬之類的牲畜,他們爲啥不吃自己養的,非要找牧民放牧的呢?這又得從救贖者高層的構成講起了。
洪濤假裝不經意間提了提,喝了兩杯酒的伊斯紮韋就給出了标準答案。救贖者的高層不光有漢人,還有俄羅斯人,想吃放牧羊肉的就是俄羅斯人。
他們可能吃不慣靠幹草和人工喂養的羊,以前條件不允許也就忍了,現在條件好了、能享受了,飽飽口福也是人之常情。
伊斯紮韋說了,隻要這批羊肉能讓救贖者高層吃對口,以後每個月都會需要幾隻羊的量,奶酪什麽的也不會少。洪濤可以啥都不幹,光靠這些就能掙不少錢。
最主要的還不是錢,而是因此獲得的便利。真要是算起來的話,可能比賣肉賺的錢還多,比如用通行證夾帶貨物。
現在洪濤得到的通行證是臨時的,拿着它隻能在固定時間内通過固定的檢查站。一旦被救贖者認可了羊肉的質量,成爲了長期供應商,很可能會由苦修會發放一種特别通行證。
那種證件有效期很長,且所有檢查站都通用,到時候洪濤就能在救贖者轄區裏通行無阻了,隻要沒有太可疑的迹象,檢查站通常不會搜查拿着苦修會特别通行證的人。
洪濤本來還想問問苦修會到底是個啥玩意,考慮到剛剛第一次見面問太多容易引起懷疑,在席間就一直沒怎麽主動提問,隻拿耳朵聽。
沒關系,隻要自己想知道的早晚會知道,來日方長嘛。這裏雖然比奎屯規矩嚴格,人員複雜,可洪濤覺得反而更有意思了。
在群裏問個電影下載鏈接,書友居然去拍多多買了個。雖然肯定沒多少錢,但這份心意得接着,來一章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