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複興聯盟出動了多一半武裝力量,開始對TJ市區進行徹底掃蕩。一年多以來,聯盟清理了幾十個城市和村鎮,唯獨對這座近在咫尺的城市熟視無睹,不是不想,是啃不動。
好歹也是個1000多萬人口的巨型城市,人去少了沒啥用,去多了又拿不出。現在終于積攢夠了力量,也騰出了功夫,可以拔掉這顆釘在身邊,随時都可能爆炸的威脅了。
清理行動一直持續到6月底,搶在雨季之前把市區内所有遊蕩的喪屍和部分房屋裏的喪屍吸引到茶澱一帶的海邊。
如果不出意外,等京津地區的雨季到來,再把上遊的水壩打開玩了命洩洪,用不了一個月整片地區就會被洪水淹沒。這些黑乎乎的怪物全都會被沖進渤海灣,沉入海底。
至于說這麽做會不會引發海洋污染,要是實驗室的研究結果沒問題的話,喪屍長期見不到陽光會進入深度休眠狀态,病毒失去活性,不存在傳染和變異的可能,也就不會污染海洋。
實際上就算有風險洪濤也不得不這麽做,連同京城保衛戰時遺留下來的幾十萬,這裏已經雲集了二三百萬隻喪屍。萬一其中有變成活屍的,那馬上就得進行第二次京城保衛戰了,連準備的時間都沒有,距離太近!
這也是在給有可能要被利用起來的工廠清理障礙,從天津港向南50多公裏就是大港油田,向東90多公裏就是首鋼集團廠區,将來無論是采油、煉油、冶煉,都離不開這片地區。
就在清理行動宣布勝利結束之後,洪濤第二天抽空從機場跑了出來,駕駛兩輛輪式裝甲車,帶着七八個人從城南的G3高速繞個圈,避開東邊水網密布的洪澇區,鑽到了天津港。
“可惜啦,都是好船呐……”沿着長長的碼頭,洪濤邊走邊感歎。
這裏停泊的船隻,無論靠岸的還是在泊位上的,經過一年多的風吹雨打日曬雨淋,很多都已經面目全非了。尤其是還未卸貨的船隻,有幾艘由于底艙進水無人清理,早就歪歪斜斜的坐了底。
洩露的機油和燃油漂的這裏一片、那裏一片,把本來就不怎麽清澈的海水弄的和斑秃差不多。就這樣,居然還能看到魚類的影子,好像還活的挺好。
“咣咣咣……嗯,這艘大小合适,下去看看主機還能修不。”轉了好幾個碼頭,洪濤終于有了目标,縱身一跳,上了艘舷号津港輪36的紅色小船。
用随手撿的的鐵棍四處敲打着,初步檢查了下它的外殼防鏽漆和甲闆,覺得還不算太差,又去駕駛室裏轉了一圈,終于露出點笑臉,轉身對後面跟着的人吩咐。
“嗨依!”一個黑瘦的中年男人馬上用力點頭答應,帶着三四個人鑽進了輪機艙。
他叫高橋原道大,在日本航運公司做一等機關士。别誤會,機關士不是有機關魔法的人,而是大型船舶上專門負責輪機設備的職務,國際上統稱二軌,僅次于輪機長,國内好像叫大管輪。
當初就是他和一個叫和田仁紀的船廠工人,修好了艘遠洋漁船,帶着一批日本幸存者遠渡重洋跑過來躲避核污染。這兩個人對維修柴油發動機和傳動系統都挺在行的,被分配到了機電部裏當技術人員。
洪濤這次來天津港除了檢查清理工作之外還有個小目标,想找艘能在近海安全航行的船。挑來挑去,好像就他們兩個熟悉船隻。
“會長先生,這是艘救援拖船,船體結構完好,動力系統有點小問題,但可以修複。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們可以繼續檢查它的傳動和電氣設備!”不到一個小時,黑瘦的漢子就走了上來,滿身滿手都是油污,先鞠躬再說話。
高橋原道大和洪濤同歲,常年的海上生活讓他本來就不高的身材顯得又黑又瘦,滿臉還都是橫肉,看上去就不太好接觸。不過他能說比較流利的英語,還沒什麽口音,即便中文不咋地依舊不妨礙交流。
“……能改裝成漁船嗎?”洪濤也沒閑着,叫人從裝甲車上拿來兩塊電瓶,替換掉已經報廢的,正在給駕駛台的部分設備通電檢查。聽了彙報,終于咧嘴笑了,但還沒完全笑出大牙。
“沒問題,刺釣船、拖網船、流網船都可以。它的馬力很大,抗風抗浪性也很好,把備用油料倉清洗幹淨當做冷藏倉就是非常奢侈的漁船了……會長先生,您要去捕魚嗎?”
高橋原道大聽到漁船這個詞,兇巴巴的臉上終于露出點笑摸樣,一邊給出非常肯定答案,一邊闡述着改造方案,還不忘打聽洪濤的計劃。
“是啊,大家不能總吃罐頭。那十幾頭豬暫時不夠吃的,野豬、野雞、野兔也不太好吃,我琢磨着能不能出海捕點魚回來,多少也算海鮮,換換口味。對了,你經常出海,懂不懂怎麽打漁?”
駕駛艙裏的電子設備狀态不太好,大部分通電之後都沒啥反應,這讓洪濤剛剛露出笑容的臉又陰沉了。這些設備大多是專用的,不知道在港區能不能找到替代品。要是不能,那自己就得去找六分儀和星圖了。
“我的父親、祖父、哥哥都是漁民,家裏有兩條漁船,從小我就跟是着他們出海捕魚……會長先生,如果可以的話,請把捕魚的工作交給我,拜托了!”
聽到洪濤真要去捕魚,高橋馬上來了個立正,非常嚴肅的提出了請求,然後把腰彎成九十度,并保持着這個姿勢,等待答案。
“我是船長,你隻能當大副或者輪機長……”洪濤臉上終于再次露出笑容,隻是笑得不太善良,像是咬住了小白兔的大灰狼。
“嗨依,會長的船長,我的輪機長!”爲了表示自己對這個職務非常滿意,高橋改用中文回答。和流利的英語比起來,這一嘴磕磕巴巴的中文就差太遠了。
“……修船的給,船修好了,輪機長大副都是你的,船沒有啥都沒有!”考慮了幾秒鍾,洪濤有條件的答應了高橋的請求,實際上心裏卻笑開了花。
這次來港口找船隻是個嘗試,并沒抱太大希望。畢竟這些船沒有任何保養,在腐蝕性很大的環境裏擱置了一年半還多,能不鏽成鐵疙瘩就是萬幸。
就算機器能修複,船體也是個大問題。太大了不成、太小了也不成、船型不合适還不成。與培訓飛行員相比,培訓合格的船員更難。主要是對身體要求太高了,一般人無法在短時間内适應嚴酷的海上生活。
現在好了,不光有了個輪機長,還是個從小就打過魚的老漁民,比自己都強,至少高橋熟悉現代的各種漁網使用方法,不用再慢慢摸索了。
另外他說要打漁實際上隻是個堂而皇之的借口,實際上是意在沛公。真實的意圖說出來就不怎麽好聽了,他居然想駕船去韓國西部沿海和日本九州島偷人家的彈藥。
來自韓國和日本的幸存者大部分都已經融入了新環境,其中服過兵役的比例很高,有意無意中提供不少當地駐軍和彈藥庫的位置。洪濤打算過去看看,如果當地幸存者沒有找到,那就運回來自己用。
飛機的局限性太大,如果附近沒有機場,總不能殺出一條路。就算有機場運載量也是個大問題,衆所周知,日韓兩國用的是北約标準,它們的彈藥口徑不能用在國産武器上,還得把相應的武器也運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