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焦四挺老實,任憑洪濤把它擺布來擺布去,三角繃帶和止血棉塞了一大堆也不喊疼。等到洪濤終于忙活完了,脫下戰術背心和防彈衣墊在它的頭下,終于有了點反應,張開嘴哈着氣。
“大牛,我給你的士力架呢!”這個動作應該算幾個月以來,活屍和人類溝通最有效的一個動作。洪濤知道它餓了,想吃東西,也可能是饞了。
“……都、都吃了……就那麽細的幾根……”牛大貴剛開始覺得活屍就躺在眼前很是别扭,可是看到洪濤的動作和活屍的表情,好像也沒那麽膈應了。
現在突然被問起士力架,立刻明白是要給活屍吃。但除了臉紅和無力的辯解之外,真是一根都拿不出來,早就吃光了。
“我這裏還有半根……”要說還是女孩子會過日子,鍾薇從兜裏掏出大半根士力架。
“來,先吃半根,回去還有很多,好多好多……”當士力架從包裝裏露出來時,焦四的瞳孔猛的收縮了一下,然後就慢慢擴大……
焦四死了,那顆子彈應該是攪碎了它的肺,說不定還傷到了心髒。和正常人比起來活屍的止血、抗菌和恢複能力确實要高很多。可焦四還是扛不住内髒受傷,眼睜睜看着送到嘴邊的士力架,帶着一腦子迷惑和委屈斷了氣。
“安德烈,我想借你裝機炮的箱子用用……”那半根士力架被裝進了焦四的上衣兜,可惜它的眼睛怎麽弄也閉不上。總不能就讓它躺在貨艙裏,還瞪着眼,于是安德烈的箱子倒黴了。
“我來幫你……”安德烈好像沒覺得自己倒黴,雖然不太理解這位亞洲區主席爲啥和活屍這麽有感情,但他覺得洪濤甯願背着活屍跑的慢也不願意放下,肯定是有道理的。
焦四被裝進了箱子,貨艙裏所有人無形中卸去了心裏的一塊大石頭。洪濤是誰、活屍是幹啥的、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唯一明白的就是現在能活了。
“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的裝甲車呢?”安德烈明顯不屬于大部分人,他是計劃參與者,必然想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一共就幾公裏路程,步戰車豈是那麽容易壞的,八個輪子就算全被機槍掃一遍也照樣能跑過來,否則怎麽能叫戰車。可洪濤爲啥要放棄開車,背着個受傷的活屍跑到機場裏來了。
“你們誰知道開車離開的那些人是誰!?”不提這事兒還好,洪濤突然拔出手槍指着貨艙裏的所有人,瞪着眼咆哮了起來。
“是、是、是趙主席和他、他的警衛隊……”馬上就有人提供了詳細情況。
“這玩意能攻擊地面嗎?”洪濤收起槍轉頭看向了那挺火神六管機炮。
“當然,它就是用來掩護地面部隊登機的……”安德烈聳了聳肩。
“就是那群跑掉的家夥在半路伏擊了我打傷了它,還用車子和地雷堵住了進入機場的小橋。能不能幫我問問舒爾茨機長,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讓他們嘗嘗被喪屍圍住的滋味!”
合上箱子蓋之前,洪濤還沒忘用手槍在箱子上打了三個小洞。尼瑪裝個破機槍還弄這麽好的箱子,密封太好了,萬一焦四沒死透呢,必須給它留個通氣孔。
機場西側五公裏的道路上行駛着一行車隊,趙子文正滿頭大汗的坐在副駕席,用後面女人遞過來的紙巾擦着臉。剛剛真是太險了,沒想到姓洪的命那麽大,三個人一起射擊愣是沒打死,結果還讓他給反殺了。
要不是自己離得遠、藏的好,百分百也得一起報銷。但事情已經全結束了,那些喪屍鋪天蓋地般的去了機場。姓洪的就算身手再好也逃不出這場滅頂之災了,機場門口已經給他準備好了送行的煙花。
也幸虧自己這些年沒荒廢了跑步鍛煉,否則還沒跑到車隊邊就得被喪屍趕上。哼,不讓自己帶着武器上飛機,既然搶不到飛機那就誰也别好過,給你來個死無對證。
想起來姓洪的也挺邪門,居然能指揮活屍,讓喪屍攻擊喪屍。這下好了,自己也得想辦法去抓一隻活屍,再驅使着幾萬隻喪屍來個橫掃。
有了這個大殺器,那些幸存者小團體還不是得乖乖的束手就擒,自己很快就能恢複元氣拉起隊伍,找個地方經營個一年半載的,隻要手下有人有槍,複興聯盟算個屁!
“趙哥、趙哥,他們又來了……”
“哎呀,不會小聲點說話啊,誰來啦!”可惜還沒想到如何剿滅該死的複興聯盟呢,夢境就被剛子急促的聲音打斷了。
“飛機!那架飛機又回來了,飛的特别低……”剛子一邊開車一邊看着後視鏡,神色有些緊張。
原本他是不贊成去偷襲複興聯盟的人,雖然尿不到一個壺裏,自己也确實不想失去現在的地位,可是沒必要非去結個仇。大家各走各的,人家也沒說不讓離開。
現在好了,你黑了人家的人,人家顯然不打算就這麽走,要是從頭上扔下來幾顆炸彈,那豈不就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
“……怕個毛,那是架運輸機!讓兄弟們把槍準備好,它要是飛太近就打!”趙子文放下車窗探出頭向後面看了看,心裏也有點發毛。
不過表面上還得裝作若無其事,剛才在機場看到了,真是架運輸機,隻不過在機艙裏架了挺大機槍吓唬人而已。要不是怕開着坦克出來對方不讓靠近機場,此時就該用防空機槍把它揍下來!
運輸機轉眼就到了公路左側,确實飛的很低,也就100多米高,但看樣子不像要扔炸彈,距離公裏還有好幾百米遠呢。
“突突突……突突突……”但運輸機的尾部突然冒出了一股白煙,還有急促的悶響。
“噹噹噹……”再然後車隊裏就響起了一片爆響,仿佛有冰雹砸到了車體。
“快下車……卧倒!”不愧是當過兵的,趙子文瞬間就明白那玩意是什麽了,機槍掃射啊!隻是不知道對方用的什麽機槍,距離這麽遠還能打的這麽準。當下大喊一聲,不等車子停下推開門就撲了出去。
慘啊,運輸機隻低空略過一趟,公路上就有多一半的車子被打成了篩子眼。火神機炮每秒鍾幾十發到上百發的射速,對付這種沒有裝甲的目标簡直就是屠殺。
凡是被擊中的車輛必須左右兩邊都是洞,連發動機都無法阻擋彈頭肆虐。被擊碎的鑄鐵片和手榴彈一個效果,打着誰誰倒黴。
很快運輸機又掉頭回來了,這次因爲路西側有電線杆子不得不飛高了些,但炮彈的力量絲毫沒減,密度也一點沒降。
洪濤的一隻軍靴已經被彈殼埋上了,燙出陣陣燒焦的味道,他依舊吼着讓牛大貴準備彈鏈。整整四大木箱、十六小鐵箱炮彈,幾乎都傾瀉在那十多輛車上了。
“可以啦洪……喪屍們快過來了,我可以向上帝發誓,那些車子不可能再開動。天馬上就要黑了,舒爾茨不能總飛這麽低,很危險的。”眼見炮彈要見底,人高馬大的安德烈還挺有心眼,決定留下一箱震懾貨艙裏的人。
他至今仍舊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隻知道洪濤來救人,結果反被正在搭救的某些人給陰了。到底是不是真的,他選擇信任了洪濤。這個瘋狂的家夥被死亡追着屁股跑時仍舊沒丢下戰友,必須更值得信任,哪怕戰友是隻活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