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也不懂種地,你幹嘛去啊!”一聽要去看莊稼,焦三立馬就不樂意了,這兩個玩意都是他極端不熟悉的,連個概念都沒有。
“沒事就打聽領導的動向會很危險的,下不爲例啊!”洪濤頭也不回的向環形工事走去,誰他媽就是天生會的啊,不會學嘛。在這點上焦三做的非常不好,不逼着堅決不多學哪怕一點東西。
“揍性……哎,張濤,楊萍和楊玲人呢?什麽叫不知道!領導問話你就這麽回答啊,還不趕緊找去!”
白白挨了一頓數落還沒法反駁,讓焦三很是憋屈,轉頭看到張濤正站在裝甲車的炮塔裏比劃着四聯防空炮,齊了,自己怎麽挨批評的原封不動全轉達了吧!
“呃……藍迪、藍迪,快快快,洪隊長讓你去接待那兩位……外國女同志。楊村長是吧,來,跟我走吧,去看看咱們的大棚……”把張濤趕走了,心裏稍微舒坦了點,剛向棒子姐妹抛去欣賞的眼神,忽然就覺得側面冷飕飕。
焦三連頭都沒敢轉,立馬沖着藍迪喊上了,跳下裝甲車一路小跑沖到了厲志勇桌前,把那個啥村長的從隊伍裏拉出來,高聲喧嘩着向西邊走去。
“哼……”林娜瞥了一眼焦三的背影,又瞥了一眼棒子姐妹,重重的哼了一聲,低下頭繼續爲新來的女幸存者登記。
除了心猿意馬的焦三,此時在環形工事的辦公區裏,也有一個人正和妻子之外的其他女人偷偷聯系呢,且聊的火熱,耳機裏不時傳出銀鈴般的笑聲。
周媛在洪濤的暗中幫助下,趁着高天一率領主力出征,又和家裏失去了無線電聯絡的機會,不光把第五師順利帶跑了,還挖了準同盟徐天華的牆角,成功策反了第四師的一個團長,帶着小半個師一起跑了。
此時她正在新基地裏當女皇呢,雖然隻有30名手下,戰鬥力也不咋地,但終于能按照她自己的理念發展了。哪怕前途還很艱險,甚至要面臨平難軍的搜捕和追殺,依舊無法掩飾内心的愉悅,說起話來又甜又嗲。
“唉……我對這個結果也不感到吃驚,呂葉江南說對了一部分,實際上是大部分人以前被壓抑的太久了,壓力突然消失之後難免要放縱一段時間。如果每天都面臨餓死的威脅,突然擺上了一大堆食物,就算知道吃太多會被撐死,很多人也忍不住要吃,拼命吃!”
洪濤描述了招聘會的結果,讓周媛笑得更加放肆了,隔着對講機都能想象把眼淚笑出來的模樣。不過她的解釋要比呂葉江南更生動形象,也更貼切。
“……有道理,你說我的管理辦法是不是太想當然了?在目前的生産力水平下,不見得越寬容越好吧?”
如果說聽了呂葉江南的分析覺得有道理,那聽了周媛的例子,洪濤覺得就太精辟了。當下對自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爲又開始每日三省了,試圖找出不合理的地方進行改善。
“你根本不用聽别人建議,實際上你什麽都明白,隻是表面上太愛假裝了。救援隊就和你這個人一樣,表面上看起來都快進入共産主義了,實際上重要的事情都是你個人做決斷,從來不會聽任何人的。”
“我記得林主任曾經評價過救援隊、平難軍和飛虎隊的優劣,說的非常中肯。就目前而言,我還是比較贊同你的方式,雖然都是軍閥作風,但比較溫和,更具欺騙性。”
“人實際上并不在意什麽主義、制度和真相,他們更願意相信自己的感受。隻要你讓他們覺得能能當家做主、權利受到尊重就夠了,沒必要真的去實現這些,那就太理想化了。”
在現實生活裏能和洪濤談論這種話題并說到點子上的人很少,願意說這個話題的通常都沒機會實踐,俗稱口販子,純扯淡,而有實踐機會的人基本也就不會和外人聊這個話題了。
周媛是個例外,她有理論基礎,願意去思考,同時也有實踐經驗,完全有資格探讨路線和結果,且她還樂意和洪濤分享。
“我有你們倆想象的那麽霸道嗎?”此時洪濤有一種被人揭穿的尴尬,沒想到最能理解、或者叫能把自己看透的是兩個女人。在這方便連藍迪都差得遠,他隻能看穿自己的表面一層。
“哈哈哈……不要美化自己了,那不是霸道,是膽怯。你總把自己掩飾得非常嚴密,生怕被别人看穿,骨子就是怕,怕失敗。你總說要聯合所有人,又費盡心思搞三國鼎立,實際上也是怕,怕損失。”
“在我眼裏你就是個膽小鬼,不過是另一種膽小,非常讓人恐懼的膽小。有時候你會因爲膽小去铤而走險,非常非常可怕!”
耳機裏又傳來了周媛的開懷大笑,這家夥看來是真的海闊憑魚躍了,今天一天笑的比以前半年都多,且質量極高。不用看見,光靠聽就能被那種發自内心的舒暢所感染。
“……嘶……呃……聊下一個話題吧,高天一可能已經展開大範圍搜索了,這次去津門救援我使用了大型無人機和夜視儀搭配,效果不錯。”
“這些東西他要是想找也不難,搜索起來會非常快。你和你的人以後出去不光要留意地面,還得時刻盯着空中,一旦被他發現我恐怕也無法阻攔。”
經常有人說女人太聰明會很煩人,洪濤深以爲然。如果老天爺能給自己一個機會,在高天一和周媛當中選一個人被雷劈死,那自己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眼不見爲淨。
但如果要讓自己動手殺死誰,那高天一肯定是首選。不知道是自己思維模式怪呢還是人人都這樣,總是不忍心親手毀了美好的東西。
“嗯,我會留意的……實際上你能幫我,就看你是否願意了……”對于這個警告周媛真往心裏去了,不過她更希望救援隊能伸出援手。
“那不可能,目前三家都有各自的想法,誰也不會去當衆矢之的。你要是去北邊或者東北邊發展,救援隊還能利用地利之便檔一檔平難軍,西邊根本沒理由啊!”
洪濤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不太會拒絕這個女人了,就算拒絕也沒有以前那麽斬釘截鐵。交情這個東西真可怕,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潛移默化的影響人的思維,即便感覺到了也很難完全抹除。
“我是說咱們兩家可以暗中合作,也搞幾次聯合遠征,快速增強實力,這樣我的小破盟也就能自保了。”周媛确實沒要求救援隊明着和平難軍爲敵,但她的胃口也不太小。
“這不太合适吧……你給我個老頭子都要用槍和子彈換,救援隊現在兵強馬壯,自己遠征不好嗎?何必非要和别人分一杯羹呢。”
對于胃口這件事洪濤倒是不反對,有需求很正常,但合作就得看雙方能不能互相滿足對方的需求了。買賣就是買賣,先談條件再聊交情。
“唉,林主任有一點沒看明白,你除了是個軍閥,還是個徹頭徹腦的奸商!”代表喜悅的嗲聲嗲氣突然從耳機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清脆凜冽的冰碴子。
“唉,我也是沒辦法。如果是個人,我當然願意爲美女效勞,死不足惜。可……”急眼了,就說明價格還有的談,這是洪濤總結出來的一條經驗。當然了,不能也跟着急眼,那就真談崩了,此時必須非常誠懇的哭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