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三預料的一點都沒錯,越往南走遊蕩的喪屍越多,尤其是路過醫院的高層建築時,喪屍雨如期而至。以至于洪濤都不敢拿車撞了,停在路邊繼續背靠背用手槍清理。
但很快光靠手槍也壓制不住了,隻能邊打邊撤,退出去百十米才算把這一大波喪屍打光,四把手槍都燙手了,放到樹葉上直冒煙。
蹲在地上壓子彈,把所有彈匣都壓滿,喝了幾口水,繼續來一遍,直到把醫院附近的喪屍都打光,才敢坐在門口抽煙休息。
“哥啊,你就别瞎忽悠了,我敢保證肯定不是去拿啥珠寶首飾的。大糞我不要了,說說,到底幹什麽去?”殺到這裏距離商業街還有三四百米遠,前面的喪屍數量隻多不少,就算子彈夠人也受不了。
焦三覺得以自己對這位的了解,他是不會幹這種蠢事的,就算非得清理這片區域也不會隻帶一個人來,這不是找罪受嘛。
“大糞真不要啦?”一聽大糞洪濤的小眼睛裏就發光,不再顧左右而言他。
“……你先告訴我到底幹嘛去,如果不是胡鬧,大糞我就不要了!”
焦三算是看明白了,如果不把大糞還回去,今天自己就别想舒服。與其讓這個詭計百出的老家夥折磨一整天,還不如老老實實掏一次大糞,惡心點也總比這麽提心吊膽的劃算。
“啪……抓人,抓那個神秘搶手去!”洪濤還是不放心,伸出手做個擊掌的姿勢,兩隻手拍在一起之後才說出了今天的目标。
“你知道他在哪兒?”聽到這個答案,焦三覺得再多掏一次大糞都值了。整天縮在公園和地洞裏收拾屋子種地,已經快把人憋悶死了。
這麽刺激的活兒簡直就是給自己量身訂造的,現在他不覺得眼前這個人煩了,還怎麽看怎麽順眼,叫聲大爺都不虧。知我者,洪扒皮也!
“不知道,所以要找個高點的地方觀察觀察,你說這附近什麽地方最高?”
“東方廣場呗……那爲啥不去前門樓子,不是在前門外發現的他嗎?”東單附近什麽建築最高,這個問題必須是本地人才能馬上回答出來。
焦三答對了,但不全面,實際上這一片的建築都差不多高,和BJ飯店基本持平,據說是規劃要求,具體細節誰知道呢。
“搜索人太難了,就算發現也很難追上。我想試試能不能找到他們的落腳點,運氣好的話比找人還容易。走,進醫院,抓緊點時間,争取中午之前到位!”對于焦三的提議洪濤很不以爲然,扔掉煙屁率先向醫院裏走去。
前門那邊屬于平難軍的地盤,想去搜索還得事先打招呼,就算沒人管也不是最好的觀測點。按照周媛和平難軍偵察兵的描述,那個槍手在發生遭遇戰之後是向東跑的。而救援隊和平難軍的活動區域都在北城,無論槍手是不是爲了掩人耳目,他最有可能的去向也隻有東和南。
西南和正南估計平難軍早就開始搜索了,别聽高天一說什麽改變搜索方向,一個字都别信。所以說自己能搜索的方向就剩下東和南了。
确定好方向,再看地圖,東單就是第一個标點,從這裏能看到至少二三公裏範圍内的大緻狀況。沒有發現,那就再往東邊挪三四公裏,繼續找個制高點觀察一兩天。不用多,半個月左右,就能把東二環到東南三環外的廣闊區域搜索完,隻需要六個标點,比較省事。
當然了,這麽做有個前提,就是對方必須要生火做飯或者取暖。如果人家也有燒煤氣的鍋爐可用,或者幹脆多穿衣服多蓋被子,做飯全用電磁爐,這個觀測辦法就沒什麽用處了。
“那咱去醫院裏幹嘛啊!”焦三對醫院特别抵觸,他總覺得這裏陰森森的,全是喪屍之後就更恐怖了。而且這裏除了喪屍之外還有更多傳染病,沒幾個健康人大半夜跑醫院裏來待着。
“你信不信,我有辦法不殺太多喪屍也能安全爬到東方廣場樓頂上去?賭一次大糞的!”光把自己送出去的大糞拿回來洪濤覺得還不過瘾,如果能從焦三這裏赢個一兩次,才算完美。
“歇了吧,你愛幹嘛幹嘛,我全沒意見……你就當我不存在,請便……”
焦三連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這一招也太舊了,玩了小十年,不光自己知道,圈子裏的人幾乎都知道。凡是洪濤發起的賭局,誰參加誰就是家裏有礦,還不止一座。
洪濤并沒帶着焦三進入醫院大樓,而是繞到側面鑽進了地下車庫,一邊走還一邊拔出傘兵刀看刀柄上指南針,好像在尋找某個位置。
焦三跟在後面滿頭都是霧水,可剛才沒敢賭現在又不好意思問,隻好充當起清道夫的工作,對零星喪屍展開擊殺,以免它們打攪了洪大法師的神力。
“差不多就是它了吧……”幾乎穿過了整個地下停車場,洪濤終于停在一扇卷簾門前面不走了,用手電照了照門内,收起了傘兵刀。
“……咱沒帶電鑽、壓力鉗和撬棍,怎麽過去?”焦三也用手電照了照,門内還是個地下車庫,更大了,停了不少車。
現在他大緻明白洪濤的用意了,這家夥是要通過醫院的地下車庫鑽進東方廣場的地下車庫。這尼瑪誰能知道啊,估計就算在這兩個地方上班的人,也不一定知道兩個車庫之間還個卷簾門連通。
可問題來了,五六米寬的卷簾門看着挺結實,還是電控的,就算能把鎖打開,光靠兩個人也不一定能把卷簾門擡起來。
“嘩啦……捂住耳朵閉眼!”洪濤既沒找工具也沒另辟蹊徑,而是摘下步槍,湊的非常近,槍口幾乎都快頂在卷簾門上了。
“哥、哥、哥……息怒息怒,咱别玩命成嗎?手雷啊,用手雷炸怎麽樣?”焦三沒閉眼也沒捂耳朵,一把抱住了洪濤的胳膊,死命往後拉。
他沒參過軍,也沒打過仗,但這些日子經過孫建設和藍迪的中外聯合培訓,已經對槍械有了最基本的認識,不能近距離垂直射擊堅硬物體就是安全用槍的條例之一。
因爲子彈撞擊物體之後産生的碎片會濺傷自己,即便非要近距離使用,比如射擊門鎖,那也得以30度角、半米外開槍,不能直挺挺的對着。
在他看來,洪濤就是惱羞成怒了。剛剛顯得胸有成竹,結果進來才發現門鎖了,又不好意思說忘帶破拆工具,才硬着頭皮要用步槍把卷簾門打穿。
可即便使用方法對路,想把這種镂空的卷簾門打出個人能通過的大洞也是很麻煩的,幾百發子彈不見得管用,真不如手雷好使。
“在這裏用手雷……你耳膜是鋼片做的?咣……”對于這個聽上去挺合理的建議,洪濤差點把手雷摘下來塞焦三嘴裏。
都是啥腦子啊,地下車庫裏用手雷,門是能炸開,可耳朵咋辦?爲了不再聽他瞎BB,食指一動,槍口火光迸發,聲音震耳欲聾。
“哎呦我艹……腦子裏嗡嗡的……你開槍之前說一聲……咦?你往子彈裏輸入内功了?”這一槍把焦三震的頭暈眼花,黑眼珠都一個向左一個向右了,蹲在地上捂着耳朵緩了半分多鍾才舒服點。
剛想抱怨洪濤不仗義,突然發現金屬卷簾門上出現個拳頭大小的洞。這絕對不是子彈造成的,可是明明看到洪濤開槍了,于是人類的老毛病就又犯了,對于一切無法解釋的問題就往神神鬼鬼和傳說上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