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等我們把三環内都搜索完,再返過來對付他不遲,到時候整座城市就都是我們的了!”見到男人嘴角露出的冷笑,周媛心裏不由得一抽。
她以前認識的那個有些羞澀、腼腆還陽光的大男孩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個狂妄自大還冷酷的陌生人。可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自己已經沒有了選擇的餘地,唯一的辦法就是把真實想法藏起來。
“哼,我想要的可不光是這座城市!媛媛,你有沒有想過,将來有一天會戴上王後的頭冠?”可能是剛剛受到點刺激,也可能是憋悶的太久,高天一決定把内心的真實想法拿出來和最親密的女人分享分享。
“王後!咯咯咯……天一,你可真會哄女孩子高興……咯咯咯……”确實是秘密,周媛從來就沒想過這個問題,也沒有察覺到男人是這種想法。
猛然間聽說之後,先是詫異的望了過去,發現男人眼裏閃動着熾熱的火焰之後,立刻笑得渾身亂顫,尤其是胸前的雄偉。可實際上她真沒這麽高興,倒是有點吓的渾身發抖,大笑隻不過是爲了掩飾身體的反應。
這個想法簡直太瘋狂了,就在人類面臨亡族滅種之際,居然還有人想着稱王稱霸。好吧,不得不承認這确實是個天賜良機,假如沒有災難,不讓人類焦頭爛額自顧不暇,這個男人就算再活五百年,怕是也看不到哪怕一丁丁點機會。
“我可不是說笑,從現在開始的每一次選擇都必須以這個目标爲準。答應我,永遠也不許背叛,一定要幫我走完這段旅程,無論最終能否實現!”
剛剛燃起的理想火焰,差點又被身邊女人挑起來的欲火所反噬,這讓高天一有些口幹舌燥,毒火攻心。幹脆一腳刹車停在了高架橋上,轉身盯着那具還在不停扭動的身軀,咬牙切齒的逼問着。
“……親愛的,你這是怎麽了?快别這樣,我信還不成嘛。來,好好休息休息,你太累了……”見到男人又開始亢奮,周媛真是又心疼又心涼。
心疼的是這個男人已經很努力了,心涼的是這種努力很可能是徒勞的。原因隻有一個,能力不夠!可他又是自己選擇的,能怎麽辦呢,此時最該做的不是去評判他的得失,而是展開胸懷用溫柔去讓他冷靜下來。
“我現在有點相信焦三的話了,你不會真被狐狸精迷住了吧!”就在高天一和周媛在高架橋上溫存時,洪濤和林娜同樣坐在車裏,隻不過開車的是女人,洪濤也沒享受到溫存,而是質疑。
“從哪兒看出來的?你不會不理解我爲什麽要用火車站換後海那一片區域吧!”隻要是焦三說的,洪濤一律忽略。那個孫子除了說自己是特務和色狼之外,就沒别的了。
“火車站裏同樣有修理車間,也不是太遠,應該還更大,對吧?”林娜果然不理解,她是爲數不多考慮過兩年後該怎麽生活的人,火車站對于将來很有用。
“除了地鐵公司的車輛段,距離市内最近的鐵路機務段就是豐台。這裏隻是個客運站,聽着挺大,實際上沒什麽大用。另外你覺得他們從城市西北角一路殺到東南角得用多少時間?如果中途再遇到其他團體怎麽辦?這一切都是未知數。可太平湖車輛段我們馬上就能拿到手并利用上,你覺得哪個合适?”
連林娜都認爲自己貪戀美色出賣團體利益,洪濤心裏非常滿意。這等于是誇獎自己演技在線、情緒到位,連自己人都蒙了,何況外人乎。
“火車站裏的事情你也清楚?”林娜當然分得清哪個合适,也不爲自己的無知羞愧。這類知識太偏門了,不是專門幹這種工作的誰會琢磨火車站和地鐵站的區别啊。
但眼前就有這麽一位,他曾經是個電工,又是鉗工、水暖工、縫衣工……小院裏的活兒都會幹。同時他還懂得種植、養魚、修車、溜門撬鎖和一點點醫學知識,甚至連女人那幾天該怎麽保養也說的頭頭是道。
這還不算完呢,擺弄大功率無線電,和外國人聊的挺歡實;各種槍械拿起來就用,手雷也不在話下;對了,必須加上徒手白刃殺了好幾個活人和那一屋子體育器材、五金工具。
結果就當你以爲他肚子裏沒貨的時候,很快就會有新發現。這種感覺既讓人驚訝又讓人無奈,連比較的意願都沒了。
“呵呵,不好意思,上學的時候爲了勤工儉學,我去列車上賣過一個暑假的汽水……那可真是暴利啊!假如我不念高中和大學,一門心思賣汽水,早就成百萬富翁了!唉,我就是被上學耽誤的,點燈熬油的學了好幾年,然後分配到車間裏當個技術員。帶我的師傅隻有中專文憑,你說這幾年時間是不是等于白費了?”
洪濤好像覺得林娜絕望的還不太徹底,又絮絮叨叨的給自己加上個商人的标簽,當然了,是預備役的,就像他很多技能一樣,都是業餘得不能再業餘的水平。
“好吧,被大學耽誤的汽水大亨……”洪濤說的是有聲有色,可林娜聽的毫無興趣。在她眼中這些都是故事,敷衍自己的屁話,除了能證明對方編瞎話的水平登峰造極之外,信一個字都是傻瓜。
“停車!”誰承想此言一出洪濤居然急了,厲聲命令。
“怎麽啦,我不是順着你說的嘛!”林娜被鬧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松開油門但沒踩刹車。
“靠邊停車……你不是擔心那個王八蛋安危嗎?我幫你下去看看。趕緊着,這裏喪屍少!”洪濤作勢要打,合算他不是爲了聊天拌嘴生氣,而是想順路進入地鐵站瞧瞧。
“你才是王八蛋,老王八蛋!”看着洪濤跑到後車又把潘文祥揪了下來,林娜小聲嘀咕了一句,完全是焦三的口吻,這可能就叫夫妻相吧。
随着談判結束,救援隊的外部威脅基本解除,工作重心回到了建設方面。但洪濤這個外勤組組長依舊要每天往外跑,帶着兩個小組對地壇公園周邊的住宅區、辦公樓進行清理,同時收集急需物質,比如床、床墊、家用電器、以及過冬的被褥毛毯。
不過這次清理和以往不太一樣,并不是挨家挨戶的地毯式橫掃,基本都是隔一層樓清理一層,先清理房門不太牢固的,對于那些比較牢固的房間基本不動。
這又是爲什麽呢?俗話講吃一塹長一智,經曆過小院被偷襲,洪濤突然意識到一個竅門。假如當時小院附近的喪屍沒被清理的那麽幹淨,高天一就不可能帶人悄悄完成包圍。
喪屍雖然不會叫,但它們的感知能力很強,不管你多麽蹑手蹑腳,隻要進入了感知距離立馬就會被發現,一旦有東西阻隔,必須又撞又沖,動靜一點不比喊叫小。
也就是說如果在基地附近故意留下一些不能随便行動的喪屍,非但沒有害處反倒成了忠實的哨兵,既不用給工資也不用提供給養,每天二十四小時分秒不差的守護着幸存者的安危。世界上要是有這種員工,能把最嚴苛的老闆嘴笑歪喽。
于是洪濤就開始在清理的時候有意布局了,不光要留有喪屍崗哨,還得是雙崗、三崗甚至多崗,且互相之間的感知距離必須高度重合,堅決不留死角。
實在沒法安排喪屍崗哨的地方,比如說一南一北兩條主路就成了攝像頭的重點監控地區,再加上布設在公園圍牆和樹木裏的攝像頭,整整四十隻,無論東南北任何地方有異常都能在第一時間發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