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這都是什麽破詞兒……”潘文祥就在他背後幾米遠,和藍迪坐在一起吃罐頭當晚餐,邊吃邊反胃。反正如果讓他在手台那邊聽,早就開罵了,還能不能說人話了,拿腔拿調的真以爲誰愛聽啊!
“他真的放了兩枚手雷?”可能是由于語言習慣問題,藍迪并沒覺得洪濤的表述有什麽異常,但在小院裏布置陷阱時,自己和潘文祥都被趕到了院外,沒看到具體裝藥量。
“嗯,我看到他從後備箱裏拿了兩個藍色的圓球!”潘文祥肯定的點了點頭,以往他也不清楚兩枚手雷有多大威力,總覺得電影裏演的很稀松平常,扔出去也就炸趴下一兩個人。
可是剛剛那一聲爆炸傳來,隔着幾百米遠依舊震得心頭亂跳,可見當時在院子裏的人該是啥感受了,就算不炸死炸傷,也得難受好幾天,萬一心髒不太好直接就挺了。
“哈哈哈,好好好,我一定親自到場目睹女英雄絕代風華,不敢假托他人……嘿嘿嘿……過獎過獎,我的嗓音和播音員比至少差着一禮拜的功力……晚安晚安……”
突然間,另一側爆發出陣陣笑聲,洪濤舉着手台,好像拿着電話在和某位老總寒暄,不光有語氣還有身體語言,點頭哈腰的很是客氣。
“走,收拾東西回家睡覺……哎呦喂,我的老腰啊……來,你不是喜歡槍嘛,背着吧!”聲音戛然而止,笑容全然不見。洪濤起身之後揉着腰,指了指地上的步槍和背包,兩手空空的下了樓梯。
“開槍的時候沒我事兒,光背着有個屁用……藍組長,M16A4是不是比這個輕啊?”
看着那個高大的背影完全消失在樓梯下面,潘文祥才小聲嘟囔着表達了強烈不滿。喜歡玩槍和喜歡背槍完全是兩碼事,誰樂意老扛着七八斤重的鐵家夥爬上爬下,快趕上一袋真空包裝的大米了。
“都差不多,M16A4算上子彈和瞄準具超過四公斤了,這種德國卡賓槍應該還輕一些。”
藍迪笑了笑,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看了看沒有遺留才跟着走下樓梯。問題他能回答,但堅決不會幫忙。如果連把步槍都嫌累,以後可怎麽活啊,鍛煉鍛煉吧。
洪濤三人驅車回到環形工事時衆人都還沒睡,他們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但這麽匆匆忙忙的搬家肯定是有事情發生了。再加上後回來的焦三和李想面色都不太好看,和劉全有湊在一起嘀咕了好久,大家心裏更不踏實了。
“大家别慌,這裏還是安全的,隻是咱們之前住的小院被其他幸存者團體發現了,爲了避免正面沖突才不得不把搬家時間提前了一天。”
見到幾十雙眼睛裏都帶着強烈的詢問,洪濤不得不避重就輕的解釋了一番,更詳盡的細節還得先和骨幹們商量商量,統一好口徑再告之。
“洪哥,這次真不怪我,不信你問林娜,那個娘們裝的太像了,把我們倆都給騙了!”
除了藍迪和潘文祥,焦三算是比較了解内情的,等衆人散去之後趕緊湊上來解釋。倒不是怕洪濤責怪,是怕挨揍,這老東西動起手來可黑了,哪兒疼往哪兒打。
“早晚的事兒,以後你們倆就别出去亂逛了,之前是我想簡單了。你去把林娜叫來,還有各組組長,咱們開個會。”對于這件事兒洪濤并不責怪焦三和林娜有眼無珠,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誰也不能保證一輩子看人不走眼。
而且他們倆每天出去亂轉,不碰見這波人早晚也會碰見别的團體,風險非常高,表揚還來不及呢,怎麽可以誰幹活多誰就錯誤多呢。
“情況大概就是這個樣子,目前雙方還不會發生大規模沖突,但誰知道周圍還有沒其他團體,時間長了這種事兒總是難免的。大家有時間多和隊員們講講,一定要提高警惕,别怕碎叨,有功夫就說一遍。”
等人都到齊了,洪濤帶着大家走到停放武器裝備的地方,遠離開居住區,從車上搬下子彈箱子當座椅,把今天下午和晚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陳述了一遍。
“不成,不能去,鬼知道他們打得什麽主意,萬一有埋伏呢!”焦三第一個開口了,他反對洪濤去和對方談判,理由很過硬,對方的人品不咋地。要不是這次洪濤機警加雞賊,在座的怕不是戰死就是成了别人的俘虜。
“對,不能去,有本事讓他們來呗,咱們有槍有子彈,還有這麽堅固的堡壘,指不定誰打誰呢!”緊跟着就是張濤,這次他沒鼓勵洪濤去送死。
看來經過這段時間的感化,隻要不是天生的王八蛋多少也能知道點誰親誰遠。當然了,僅限于平時,遇到性命攸關的危急情況時才能看出一個人的本質。
“我複議!”這是李想的發言,一貫的簡單,凡是不屬于她技術能力之内的話題基本不參與。
“這些人咋能這麽幹呢,大家各活各的,又不缺吃不缺喝的,何必打打殺殺。唉,我是老了,想不通啊!”
孫建設對那個小院還是挺有感情的,别看住的時間不長,可是從瀕臨死亡出來第一眼就是它,很有紀念意義。現在小院毀了,恬靜的生活也沒了,是不是标志着又要開始提心吊膽了呢?
“我同意洪隊長的建議,不管能不能合作,互相溝通增加了解都是必要的!”藍迪雖然下午被殘酷的現實教育得汗流浃背,可是信念依舊沒消失,隻是沒有之前那麽激進和想當然了。
“去去去,又來你們那一套,這裏是中國,妥協平衡讨價還價不存在的,誰拳頭大誰說了算!要去你去,來來來,大家舉手表決下,我選藍迪.卡甯漢先生出任救援隊臨時隊長,全權負責這次的對外談判!”可是他的表态遭到了焦三的強烈反對,随即還發起了一次小規模投票。
“哎哎哎,幹什麽啊,藍迪是外國人不假,可咱們不是已經達成共識了,暫時先抛開民族、信仰、國家。焦三,你這可是明目張膽的犯規,我代表救援隊提出口頭警告,如若再犯……就取消你的婚禮,剝奪娶媳婦的權利一年!”
焦三是真敢說,有人還就真敢舉,瞬間人數就超過了半數。洪濤趕緊出言阻止,這他媽就是赤果果的歧視,都啥時候了還搞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那一套,必須殺雞儆猴了。
“我同意,最好剝奪十年,晚上我就和初秋姐睡一起!”聽見這個處罰手段衆人都笑了,連受害者藍迪也忍不住裂開了嘴。隻有林娜沒笑,她是唯一敢和洪濤在嘴皮子上較量的選手,馬上展開了反擊。
“十年就十年,我去找焦三睡,誰怕誰啊!”洪濤當然不肯就範,準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哥,我真怕,您還是和初秋嫂子睡吧,我還得給焦家傳宗接代呢。藍哥們,剛才就算我放屁啊,投票不算數了!”但焦三是真不給力,關鍵時刻掉鏈子,重色輕友!
“咳咳,老洪啊,談判的事兒呢我倒不反對,可焦組長的擔心也有道理。你是咱們的主心骨,萬一出點事損失可就太大了,要不換個人……”
眼看開會成了打情罵俏,劉全有适時幹咳了一聲,把話題重新拉了回來。不過他說的意思基本和焦三一樣,隻是語言更婉轉,沒具體點名由誰代替。
但眼睛卻瞥向了藍迪,意思很明顯,希望有些人能主動站出來爲領導分憂。這樣一來,領導推辭推辭,大家再堅持堅持,事情也就定了,其樂融融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