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我們去派出所,喪屍是從哪兒來的啦?”還是孫建設仗義,不願意看着這位曾經借過自己摩托車回家的小兄弟吃癟,小聲提醒了一下。
“……樓上……靠!洪哥,你可太不地道了啊,這不是讓我送死去嘛!換一個換一個,這個辦法不成,全當我放屁呢!”
焦三稍微一琢磨立馬就醒悟了,對啊,大使館周圍全是高樓大廈,自己别說跑着,就算開着渣土車也躲不過從天而降的喪屍雨。
最終的商議結果就是沒結果,想偷懶不可能,隻能殺出一條血路才能靠近大使館。這條路還不能是一次性的,想安全退出來依舊要保證路上不能有太多喪屍,也就是說要把路兩邊的喪屍盡可能全引誘出來殺死。
“咱們還是兩條腿走路吧,我明天先帶幾個人過去看看。老劉、李想,你們帶着剩下的人繼續完善新基地的電力改造。世界上就沒有白來的午餐,越是好東西就越難拿到手啊!”
開會之前本以爲就是一次類似去醫院救人的大規模行動,結果讨論了半天才發現,去高層建築比較集中的區域活動難度會成倍增長,一個不小心就得出現傷亡。此時大使館裏的武器忽然成了遠水,指不定得多少天才能拿到手。
既然這樣就别着急了,慢慢來吧,洪濤把工作重心又轉回了爲搬家做準備上。至于說打通去大使館的道路,一天殺一點呗,隻要堅持不懈,且喪屍不會呼叫援兵,就總有一天能打通。
這樣一來還有個好處,可以把那裏當做訓練營,對所有成員進行輪訓。大家輪流上陣,一殺就是半天,過兩天再來殺半天,直到不怕、不惡心、不做噩夢爲止!
可是想象和現實在很多時候都有很大差距,第二天當洪濤帶着焦樵、張濤開車駛下三環主路,剛靠近東方南路,路口兩側的希爾頓酒店和外交公寓樓就下起了喪屍雨。
跟着它們一起掉下來還有大量碎玻璃,摔落到堅硬的地面上立刻濺起一片玻璃霧,碎屑能彈到幾十米外。這要是有人貿然沖進街道,不用等喪屍撕咬就得讓兩側的碎玻璃渣子弄傷,搞不好就直接砸死了。
尤其是帶玻璃幕牆的建築,很多都被喪屍整塊撞掉,翻滾着飛下來之後,最遠的能一直砸到馬路中間,躲都不好躲。
“領導,咱們是不是……先撤遠點啊……”看着上百隻喪屍向這邊大步走來,身後還跟着一大片摔胳膊腿的傷兵,張濤立刻就慫了。在車上他可沒少和焦樵讨論美軍的裝備,也是口若懸河如數家珍。
“怕個屁,它們又上不來!”明明大批武器就在幾百米外,可就是過不去,焦三端起了呼吸弩,有點不耐煩。
“那邊的上來了……”張濤指了指南邊的主路入口,确實有幾隻喪屍從輔路走了進來,但大部分還是集中到了主路下面,傻乎乎的仰着頭向橋上看。
“先别過去,等它們過來再殺!”洪濤一把拉住要沖過去開殺的焦樵,這裏的主路是高架橋,但入口和地面平行,如果人不過去,喪屍們就不會馬上集中到入口。可以利用地形把它們的隊伍拉長,分撥分批的慢慢殺。
“我靠,下面怎麽還那麽多啊!”四十分鍾之後,主路上已經倒下百十具喪屍,可輔路上的數量并沒怎麽減少。
“走,把弩箭撿回來,先撤遠點,休息會兒再回來。”洪濤倒是不急,來之前就知道這個活兒不是一天兩天能幹完的,沒那麽高期望自然也就沒那麽大的失望。
實際上他們也隻殺了一上午就返回了小院,這次來的主要目的不是殺死多少喪屍,而是要根據地形總結出一套在樓群裏清剿喪屍的辦法和注意事項,也确實有很大收獲。
比如說頭一次留意到高空墜物,主要是碎玻璃。再比如說地下室裏面的喪屍出來的會遲一些,所以看到兩邊樓宇中不再有喪屍出現之後,先不要太急着往街道深處走,多等十分鍾往往又會跑出來幾隻或者十幾隻。
還有那些從高處墜落的喪屍,有些已經不能行動了,但千萬别不把他們當回事,一旦有人靠太近依舊可能被咬傷、抓傷。
另外他們三人還做了用汽油燒喪屍的試驗,結果不太樂觀。喪屍是不會躲避火焰,就傻乎乎的聚集在主路下面,即便汽油淋到身上也毫無知覺。
可是這些家夥并不易燃,一桶汽油撒下去能點燃幾十隻,但真正燒死的沒幾個。那些被燒得黑乎乎甚至大半個身體都燒糊了家夥照樣可走動、抓人、咬人。
想把它們徹底燒死需要的汽油數量有點多,從收集汽油到運輸、保存,都是大工程。再找特殊地形想辦法引誘聚集,算起來效率更低,還不如用弩箭射和用長矛鑿腦袋呢。
這些新發現都是在平X房區裏很體會到的,所以說一上午的實地考察雖然隻殺死了百十隻喪屍,剛剛進入街口幾十米,卻很有收獲。
從明天起洪濤和張濤就得再帶四名新人開始輪訓了,團隊裏除了老人和孩子,不管是誰、擔任什麽職務、正在做什麽工作,原則上都必須參加輪訓至少兩次。
焦樵和林娜要繼續搜索幸存者,還得抓緊,至少得在大災變爆發一個月内把後海附近的平X房區搜索完,拖的時間越長,幸存者生還的可能性就越低。
同時洪濤還要每天聽取孫建設和李想關于新基地建設情況的彙報,除了給出建議之外還得根據總體進度,大概确定搬家的日程表。
時間就這麽一天天在忙忙碌碌中度過,轉眼就是一周。這天又是小雨,清晨,院門口聚集了一群穿着防刺服、戴着頭盔、手套和口罩的人。和上次傾巢出動去醫院相比,手裏拿着武器的人數量明顯增多,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女人。
這就是一周的輪訓成績,現在洪濤手下的男戰士和女戰士比例基本持平。凡是沒有一技之長的成員,基本都被他納入了外勤組。
這樣一來,再外出執行任務就不用大量抽調其它隊伍裏的專業人員,讓他們該幹嘛幹嘛,初步達到了分工協作。
可是經過一周輪訓的新隊員們到底戰鬥力如何呢,這就得讓實事評測了。在沒有參加過正式清繳行動之前,洪濤也無法給出準确的評價。
站在雨中,洪濤對面前十一位外勤組成員的紀律性還是挺滿意的,即便雨絲越來越粗,她們依舊整整齊齊的排成了兩行,沒人擅自離開隊伍去旁邊的車裏躲雨,也沒人說怪話。當然了,心裏沒準說了,但隻要别出聲就算合格。
和一周多前相比,水南琴明顯有點脫胎換骨,不再是那個怯怯懦懦的女學生,背後的鋼闆弩上雖然纏着彩色絲線,看不出任何兇器的感覺,可是死在它弩箭下的喪屍至少有四五十隻了。
“丫頭,這次可不是站在橋上等着喪屍過來了,咱們得深入到樓區裏面去,怕不怕啊?”洪濤舉起手裏的盾牌,輕輕撞向水南琴的小臉。
“嗨……我們都是神槍手,每一顆子彈消滅一個敵人!”水南琴沒有躲,而是微微低頭,用安全帽抵住盾牌渾身用力向前頂,像隻沒長角的小牛犢子。
這是她和洪濤經常玩的遊戲,源于有一次訓練時洪濤嫌棄她總是閉着眼射擊,準确率太低,就用頭盔去敲她的腦袋。結果這姑娘不光不縮脖子,還敲一下就向前頂一下,也不是故意的,就是習慣使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