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吧,經過左右權衡,洪濤還是決定不去人工決口。發大水畢竟不是啥好事兒,萬一以後堵不住或者黃河再次改道了也是麻煩。
隻要有其它辦法能過河,哪怕需要繞上萬裏路,對喪屍們來講也毫無壓力,對自己而言就是早兩個月晚兩個月,完全可以承受。往好處想,順便還能領略下祖國的大好河山,說不定是最後一次了。
經過這次喪屍潮,自己就是百分百的異類、變異者、活屍了,不管怎麽叫,反正都是人類的敵人,能輕輕松松回來遊玩的機會基本等于零。就算人類不在意,自己也怕不安全,索性趁現在一起辦了。
沒錯,洪濤的辦法很笨,但也很奏效。你們能把黃河上的所有橋梁都炸斷,那我就能不走黃河,咱直接上青海高原繞道甘肅,順着内蒙從北邊照樣可以抵達京城。
這麽做還有個好處,就是把西安基地的人也都趕回京城去。既然要一次性解決問題,那就最好把人聚齊,免得再節外生枝了。
另外洪濤還想試試喪屍到了高原缺氧地區是個什麽表現,在這方面目前人類幸存者聯盟好像也沒有第一手資料,正好給補上。
阿裏克謝自然是沒意見,他去哪兒都成,自打有機會與活屍接觸之後,這位瘋狂的科學家就把藍魔鬼忘在了腦後,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研究活屍,順便教它們說話、做簡單的動作,試圖培養出一個和人類完全相似的異類!
劉全有前幾天在阿裏克謝的幫助下也成爲了一名合格的異類,剛剛可以指揮活屍犬和活屍,正處于興奮期,對于多幾個月返回京城也沒意見。
周媛同樣不太着急重掌大權,在她看來隻要洪濤活着就永遠有希望。現在還控制了百萬級别的喪屍大軍,想捏死高天一必須随時随地,聯盟早晚是她的。
倒是聽說洪濤爲了趕時間,起了把黃河大堤扒開的心思,連說此舉不妥。在她看來在不久的将來,這片土地上還是會有個統一的組織,如果對基礎建設破壞的太嚴重,還橫亘在南北之間,對統一大業有非常嚴重的妨礙。
至于說洪濤懸崖勒馬,打算多跋涉上萬裏路迂回包圍京城基地的決定,她除了給予了口頭上的高度贊美之外,還開了張空頭支票。
說是在她五十歲之前,願意給洪濤生個孩子。如果運氣好是個男孩,等長大了就去競選理事長,讓孩子代替老爹圓夢,也算是繼承遺志了。
“還遺志……指不定誰先死呢!”對于這個許諾洪濤沒有半點占便宜的感覺。這輩子他同樣不打算要孩子,不爲别的,就怕到時候孫子都死了,自己還活蹦亂跳,一次次白發人送黑發人,太糟心了。
洪濤可以想得開,趁夜色帶着喪屍大軍毫不遲疑的向西轉移。可苦了聯盟空軍,第二天淩晨,當偵察機發現昨晚還集結在岸邊的喪屍群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時,立馬就急紅了眼。
連日常維護都顧不上了,幾乎把所有能用的飛機都派了出來,東西南三個方向呈放射性搜索,非要知道喪屍潮到底去什麽地方了。
爲此還在濟甯附近因爲機械故障損失了一架運五B偵察機,飛行員雖然跳傘了,但能不能獨自步行上百公裏返回黃河北岸,真要靠運氣了。
聽說喪屍潮突然消失,牛大富也坐不住了,一大早就坐飛機跑到了第二戰區司令部新鄉,和張濤一起吃着火燒就胡辣湯,守在電台旁等着聽空軍的搜索結果。
太陽剛剛升起來,空軍就找到目标了,可傳回來的依舊不是好消息。喪屍潮沒有因爲被黃河擋住去路而掉頭南下,而是沿着黃河南岸向西了。
一夜間不到十個小時就行進了一百公裏出頭,已經進入HZ市區。目前依舊沒有停止的迹象,還在不停向西挺進。按照這個速度推算,天黑之前有可能抵達開封。
“開封附近的橋梁情況怎麽樣?”一聽說喪屍潮馬上要離開一戰區進入二戰區,牛大富非但沒有感覺到輕松,反而更焦慮了,忍不住詢問張濤防線的布置情況。
“我昨天坐飛機來的時候,專門讓飛行員在黃河上空轉了一圈,從蘭考到華陰河段都仔細看了。現在除了鄭州和SMX的兩座橋,百分百沒有能渡河的橋梁。這兩座橋也已經讓工兵做好了爆破準備,喪屍潮一旦靠近立刻炸毀。”
張濤和牛大富比起來,單獨領兵作戰的經驗要少一些,但掌握全局的概念更強。且他的性格比較仔細,做事一闆一眼,不會有太出彩的靈感,也不會有太疏忽的漏洞,更适合防禦。
“這就好、這就好……别怪我多嘴,這些日子被搞怕了,有時候睡覺都能驚醒。”牛大富和張濤完全不是一種性格,他外表上看起來更豪爽,不太在意禮節什麽的,想什麽就說什麽,也不太在意被别人笑話。
但千萬别當真,在他粗狂的外表下面有一顆很細膩的心,還非常記仇,一旦記恨上了誰,總要想方設法報複,有時候甚至會不顧大局。
“牛部長,您也身經百戰了,還參加過第一次京城保衛戰,不該這麽敏感吧!”
張濤當然知道牛大富是個什麽人,應付起來很是小心翼翼,連稱呼都從旅長改成了部長。雖然這位新晉的武裝部副部長一天也沒正式上任過,可背後還站着高天一,鬼知道大老遠飛過來是幹嘛的。
“真不是敏感,我總覺得這次的喪屍潮和以前有點不太一樣,可又說不出來什麽地方不一樣,心裏沒底就不安生呐。你是大學生,腦子好使,要不幫我分析分析?”
這回牛大富還真不是過來監視張濤的,其實做爲軍人,他從骨子裏反對徐靜在軍隊中安插内務部特工的做法,但高天一不反對他也沒轍。之所以巴巴的跑到别人的司令部來,除了增進溝通之外,最主要的還是想解惑。
“牛部長太過謙了,在作戰經驗方面,我倒是要向您多學習才對!”張濤一點沒敢放松,還是不冷不淡的打着官腔,既沒答應也沒拒絕。
“嗨,張部長,都啥時候了還分這麽清楚。我知道你對部長的人選心裏有意見,可不管有什麽想法也得把喪屍先打跑才成,你說對吧!
俗話說的好,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我先講講這次遇到的喪屍潮和以前有啥不同,你聽聽是不是和以前不太一樣。如果咱倆的意見一緻,我再和參謀部反應,讓他們盡快做出新的計劃,要不聯名也成!”
如果換在以前,牛大富碰到這種軟釘子早就扭頭走了,論鬥心眼耍嘴皮子他還差得老遠,根本不是對手,何必自取其辱呢。
但這次不一樣了,不光不能走還得壓着性子繼續說軟話。無它,有些事情真想不通,又沒時間去找願意給自己解惑的人商量,還必須盡快想通,否則沒法向參謀部提供準确的前線狀況,也就沒法有效防禦。
“始終見不到活屍确實是個大問題……牛部長,實際上在信陽事件之後,焦部長就活屍和活屍犬的問題責成參謀部做過預案,但當時沒引起足夠的重視,也就不了了之了。
現在看起來,引導這股喪屍潮的活屍可能有大幅度進化,照這個趨勢下去前景非常不樂觀。看來我們這些年确實走了彎路,不該忽視對喪屍控制區的清理工作,任由它們發展。唉……現在後悔也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