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吧,我聽着!”但這番話聽在周媛耳朵裏就有點變味了,她感覺男人又要發威了,就像當初的救援隊和佑羅一樣,在劣勢中來個大翻盤。怎麽做已經不重要了,既然男人說成那就肯定沒問題,自己隻需要配合。
“聯系裴團長,讓她按照原計劃起飛,中途到南苑機場接你們。具體有多少人、多少架飛機你們自己商量。張柯、苟晨志、王簡和布亞科夫,我會讓他們馬上前往沙河機場與裴團長彙合。
阿裏克謝可能不那麽好勸,看他自己的意見吧,如果非要跟着我也沒意見,說不定對他來講反倒是個正确的選擇。就這樣,以後如果需要聯系,我會使用伱的特有頻道,再見!”
洪濤的安排很明确,他又要單獨行動,也不對,身邊應該會跟着個面容消瘦的老毛子科學家。一想起阿裏克謝見到朱瑪身邊的藍精靈時會是個什麽表情,忍不住滿臉都是奸笑。
你不是死也要研究喪屍病毒嗎,還屬王八的咬上就不撒嘴,那好,我就履行諾言讓你研究個夠,到時候想不研究都不成!
“小狗子,現在還沒人知道你回來對吧?那你最好返回基地見見藍玉兒,她如果不是心甘情願爲了權力背叛林娜充當高天一的幫兇,就有情可原。如果是的話,那我建議你最好還是遠離,女人一旦瘋狂起來比男人還可怕。
張柯,你最好還是别回去了,高天一如果政變成功,第一批要清洗的人裏肯定有你。馬上去機場找裴團長,她已經安排好了後面的事情。
布亞科夫,和你認識是我的榮幸,但接下來的路隻能我一個人去走,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不要灰心,挫折隻是暫時的,你們也一樣,我很快就會回來!”
結束了和周媛的通話,洪濤轉頭走到馬車邊,挨個和這幾個舍身相救的恩人做最後的交待。他們大多還年輕,今後的路還很長,沒必要跟着自己去玩命。
“阿裏克謝,如果我說讓你暫時去和周部長在一起,等我幾個月時間,你會答應嗎?”
但除了幾個年輕人,救自己命的還有個神經兮兮的老毛子科學家,在如何對待他的問題上,洪濤的态度有些不同,沒武斷的做決定,而是先征求個人意見。
“不,當然不!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這是周答應過的,也是承諾!”果不其然,阿裏克謝對危險什麽的一概忽略,隻關心研究能不能繼續,估計在他眼裏,洪濤已經是隻小白鼠了,除非一槍把他打死,否則堅決不撒嘴。
“我也是這麽想的,走吧,下面的路我們倆一起走,你想問什麽,我都會毫無保留的相告。但我不保證你能活着走到最後,隻能盡力而爲,可以嗎?”
和瘋子講道理顯然是多餘的,自己想去做什麽現在肯定也是不能如實相告的,看在他救了自己一命的份兒上,洪濤隻能把危險說得更具體。
“如果可以的話,我現在就想知道你身體裏有沒有哪方面感到了異常,任何異常,我都想知道!”
可惜阿裏克謝一個字也沒聽進去,他又把小本子掏了出來,專心緻志的在上面尋找着隻有他自己才能看懂的提示,對身邊發生的事情毫不關心。
“别假裝依依不舍了,走之前把食物、槍支、彈藥分給我一些,哦對,還有衣服和靴子,他這副打扮會被凍死的!”
洪濤也不再廢話了,挨個和張柯他們三人握了握手,接過苟晨志遞過來的背包,剛要轉身離開,又停住了。阿裏克謝雖然不穿白大褂了,可在灰色的鬥篷裏隻有一身常服,腳上還穿着布鞋。
初春的北方,除了冰面開化,少部分植物含苞待放之外,大面上看,野外和冬天幾乎沒什麽區别。啥綠油油的小草、綻放的野花,全都不存在。
尤其是進入山區之後,在背陰的地方還能經常看到殘留的積雪或者冰淩,氣溫也高不到哪兒去,北風依舊會時不時的掃過大地,隻是沒有了凄厲的前綴,多少溫柔了些。
洪濤對于這些沒什麽感覺,與疆省的氣候和環境相比,京城附近簡直就是幼兒園。這裏的樹林不管有多茂密,也沒有天山腳下遮天蔽日;山路不管有多崎岖,也比不上果子溝大橋下面險峻;北風不管有多凜冽,也不容暴風雪那般無情。
“你能不能走路的時候别盯着本子看,如果一頭栽下去摔斷胳膊腿,我可不會背着你走,隻能扔在這裏聽天由命,這并不妨礙我的承諾!”
但身邊多了個絮絮叨叨,還不怎麽聽話的阿裏克謝,讓洪濤前進的步伐受到了極大拖累。這家夥除了問和聽之外,還得時不時往小本上記錄着。
“你說第一次被喪屍抓傷是在喪屍病爆發之後沒多久,當時除了發低燒還有沒有其它感覺?”聽到不能履行承諾的威脅,阿裏克謝終于把小本子收了起來,伸手抓住了洪濤的背包帶,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可嘴并沒閑着。
“沒有,什麽感覺都沒有,我在疆省這幾年,被喪屍抓傷咬傷不下百次,越到後面反應越小。不光對喪屍病毒的反應小了,還有蚊蟲叮咬和毒蛇。
現在毒蛇不容易找到,如果有機會我給你表演個百毒不侵,普通毒蛇隻能讓我感到頭昏和惡心,幾個小時之後就沒事兒了。”
洪濤倒是沒禁止阿列克謝的口頭騷擾,說到做到,有問必答。可是有一個事實洪濤沒和阿裏克謝講,那就是他知道的秘密越多,就越沒有可能返回人類中間生活了,除了死之外,隻能跟在自己身邊。
“動物毒素的主要成分是蛋白質,活性肽、活性酶等等,我對這方面的研究并不多……不過這也是一種新思路,洪,你好像啓發了我,又多了一個研究方向,太好了,能不能停留十秒鍾,讓我把它記下來!”
阿裏克謝顯然沒有這方面的覺悟,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往這方面想,也可能是完全不在乎,反正他想聽的東西和洪濤想表達的本意總是不能吻合,倒是旁枝末節更容易引發共鳴。
“……休息五分鍾!”洪濤無奈的找了個避風的樹坑坐下,掏出煙來點上,看着阿裏克謝在小本上奮筆疾書,忽然有了個想法。
如果每個人都和這位一樣瘋狂,或者叫專注,那人類會不會比現在更容易進步和發展了呢,以前困擾着人類的諸多問題,會不會也随之消失了呢?
“阿裏克謝,初秋的病情你看過沒有?”一想起這個問題,洪濤忍不住又想到了東亞聯盟眼下的局面,然後腦子裏突然浮現出一個人的影子。
按照周媛、張柯的說法,初秋在自己被秘密抓捕的當天晚上也突然患上了不知名的疾病,一直處于昏迷狀态。
藍玉兒說是被自己咬傷的,手腕上還有個明顯的齒痕。可自己根本就沒見過初秋,更别提咬人了,這顯然又是高天一玩的障眼法,初秋的病很可能是人爲的。
這麽推論下去,初秋應該不是和高天一一夥的,否則不會在這種時候遭遇毒手,如果有她在理事長的位置上坐鎮,配合高天一的暗中行動,局面會比現在更容易控制。
一想到那個女人在喪屍病爆發之後的境遇,說不内疚吧,不太現實。人心都是肉長的,她的斷手、喪夫之痛,确确實實和自己有直接關系。以至于後來逐漸走上了極端,對權力展現出來的熱衷,才被高天一利用,最終走到了這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