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對上她的眼睛,感覺渾身發涼,心跳撲通撲通地跳了幾下。
“……知,知道了。”她結結巴巴地回道。
這事鬧得天翻地覆的,整個村子的人知道了,她怎麽可能不知道?!
“你愧疚嗎?難受嗎?讓一個半大的孩子給你洗衣服,害得小瑾掉進河裏,當了劊子手,你現在是什麽感覺?”原主步步緊逼地質問她。
李月雖然霸道自私但是害人卻是不敢的,聽見‘洛水’這麽一說,整張臉都白了。
“别提洛瑾了!”她捂住耳朵,一副不想聽的樣子。
‘洛水’突然笑了,小瑾因爲李月沒了,看不出她有半分愧疚,反倒不想提的樣子。
對洛家人感到齒冷,她聲音沙啞地說道:“我沒弟弟了,你逃不了幹系,我也一樣。”
李月不知道她說這句話什麽意思,突然看到‘洛水’拎着她抵門的棍子對準了她。
“……你想幹什……”
一句話沒說完,人就被‘洛水’兩棍子打得頭破血流,然後暈了過去。
原主生性溫柔嬌軟,這已是她能做的最出格的事。
一棍子打在頭上、一棍子打在腰部,她用盡力氣,不知打中了哪裏,等李月被送到醫院的時候,胸部以下完全沒了知覺,落下個終生殘疾的下場。
原主不知道就這兩棍子打破了石小琴虛假的母愛。
石小琴本就是個自私的人,見李月完全廢了,還要自己照顧,半點兒考慮都沒有,将家裏的東西洗劫一空逃離了曲山村。
這些就是前世石小琴母女的結局。
‘洛水’代洛瑾出了一口氣後,回房收拾幾件洛瑾的小衣,拿了個村裏慣常用的火把,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沿着小河往下走,天真得想着能不能找到弟弟,哪怕是……屍體。
經過出現弟弟小鞋的那塊地方,看着石塊上的血迹時,小小年紀的原主就知道了什麽是肝腸寸斷,什麽是悔恨萬分。
她明知道洛家人都是一群山中狼,怎麽就腦子抽了,把小瑾一個人放在家裏呢?
‘洛水’沿着河岸一直走,天色漸黑,路已經看不清了,瘦小的小姑娘還是堅定地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好似從一個村走過另一個村,腳上的破皮粘在了襪子上,一擡腳就是剝皮的疼。
直到天黑的看不清路後,‘洛水’才點亮了從家裏拿出來的火把。
村人自己做的火把,燃的速度很快,能不用就不用。
經過一道道坎一個個溝,‘洛水’整個人有些虛脫了,到後半夜,火把堅持不住滅了。
月色很亮,不遠處的河面有一層淡淡的波光。
她渾身狼狽地坐在岸邊,怔怔地看着河面,聽着水流,等着天亮。
好似過了一個世紀,天色終于蒙蒙亮了。
‘洛水’眨了眨幹澀的眼睛,動了動僵硬的腿站了起來。
她的腿在路上被什麽東西劃了一下,這一動本來已經凝固的傷口再次裂開,流出血來。
瘦小的小姑娘卻仿佛麻木了,抱着洛瑾的小衣服繼續沿着河岸往前面走去。
走了沒多久,‘洛水’趁着還不太亮的天色,看到不遠處河面上被石頭卡住的小孩兒。
(本章完)